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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閥風流

作者:水煮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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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渡江北上 第255章 身陷重圍

第六卷 渡江北上

第255章 身陷重圍

「郎君帳下有兩千奮卒,何需懼他?」不知何時,那美姬竟也站在了牆頭,手中捧著一柄劍。
李勿陰寒著臉,眼裡閃爍著莫名的瘋狂與貪婪,拽著劍向牆下竄去。美姬眼眸一轉,緊步跟上,在牆下攔著李勿,低低一陣耳語,便見李勿咬著牙點了點頭,叫過幾名小校,手一揚,風一般奔向庄門。
「嗵嗵嗵……」
「小郎君,莊園不足守!」
戰陣呈四方型,分佈著弓、騎、步三軍。三軍之首,有人漫蹄而來,白馬黑甲。
白騎黑馬引馬而止,猛地一揮手,便見有一騎疾風插來,馬上之人雄壯無匹,懷中捧著一方長盒,朱紅的錦盒緩緩打開,陽光投入其中,道道光芒頓時乍射,深海鮫珠!
「詐?!」
張景眉梢一跳,當即便向牆下竄去,竄至一半,頓住腳步。
十步!
三年之期已至,我若,若是能,能擒殺此人,再攜軍急回……此人乃華亭美鶴,江東之虎,享譽江南與江北……若事可成,想必……
「劉郎君禮太重也,李勿受之有愧矣!」
張景看著原野中的漫漫鐵甲,臉色沉凝如水,昔日李勿嫌莊園門庭不夠雄偉,便將外牆拆了,唯餘一堵三丈內牆,以外牆之石,新起一幢高達五丈的牌樓,雄者雄也,卻等同不設防。只是,他們在這上蔡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曾想到,有人敢兵臨庄前。
「持刀,具弓!」
突然,劉胤眉頭一顫,死死的盯著庄門,沉聲道:「小郎君,怕是有詐!」粗燥的大手,按向左腰重劍。
而庄外,白hetubook.com.com袍在逼近,轟隆隆的馬蹄聲、沉重的腳步聲,滾盪如雷。
看著那裡許外的孤騎,李勿眼球邊角滲起血絲,抓著劍的手,青筋直欲凸背而出。也不知他想到甚,耳邊響起了陣陣嘲笑聲,眼前也彷彿出現種種不屑目光。
張景隨即後退,一步步退至庄牆上,喝道:「汝等,意欲何為?」
「小郎君,速撤!!!」
「現下,該當何如?」
張景面目冰冷,抿嘴作鋒,眯著眼睛,搖頭道:「我等無城可守,若是強攻,當驅盾步攜沖捶而來,順勢再以騎軍撞入。但其人卻勒馬于兩裡外,獨自前來,其意,當不在戰!」
「此人,便是劉濃乎?」
李氏一族,子侄眾多,他武不如諸位披甲上陣的阿兄們,文也不若尚處稚齡的阿弟們,終日遊離於家族邊緣,為族人所漠視暗棄。若非,其母一再苦求,引軍來汝南,原本輪不至他。
他的這一聲拍,聲音太重,竟嚇了李勿一跳,李勿怒道:「大戰在即,功曹何故驚詫!瑣碎之事,戰後再言,切莫嘩軍!!」而後,又急急轉眼看向劉濃,不知何故,他的心中,既有膽怯,又生躍躍欲試。
昔日精銳,經得三載腐糜,已然大變。
「上牆!」
「小郎君!!」
狂叫聲,驚呼聲,大吼聲。
滾血飆線,捉頭而走。
「安敢,安敢如此欺人也!」
李勿雙眼圓睜,恨不得化身為鯤鵬將那緩緩壓來的鐵山一口吞沒。
蒼涼的號角響徹長空,李勿身子猛地一頓,面色唰地一變,https://m.hetubook.com.com急促回首,踉踉蹌蹌地奔向庄牆。站在庄牆上一看,險些暈厥當場。
「華亭劉濃,見過李郎君。不知,李郎君可否出庄一晤?」
火星噼里啪啦濺射,劉濃拽著馬韁,沿著長槍一拖一轉,卸盡其力,猛地一咬牙,順著槍身往前切,將至頭時,往上斜斜一揚。
劉濃持禮慎重,張景卻暗抽了一口冷氣,朝著李勿深深一揖,沉聲道:「小郎君且速速出庄相迎,其人奉禮至誠,已佔道高。稍後,若我等不借,想必便是大軍踏營!屆時,即便李司州親至,亦莫可奈何!畢竟,其乃晉召之士,按晉律,我等理應納糧!況乎,尚有祖豫州……」言至此處,一頓,低聲道:「若是,小郎君胸滯不遂,何不徐徐圖之!」
張景冷冷反問,眉心疾跳不休,冷聲道:「此乃北地,諸般勢力交錯縱橫,互伐互攻乃時有之事!莫非小郎君已忘?況且,李司州距此太遠,鞭長難及,豈能震懾江東之虎!」言罷,轉首看向東方,心道:愚蠢之輩,若非得祖豫州首肯,汝南又乃安穩之地,司州豈會讓你率軍前來……那劉濃乃奉召至北,豈同北地勢力畏懼……
看著敵方千人如使一臂的陣容,李勿牙齒咬得咯咯響,一拳又一拳的捶著庄牆,忍不住地反身嘶吼:「功曹,此子安敢,安敢乎?!今日他驅兵而來,莫非不懼日後,我叔父……」
號角聲越來越響,鐵甲與刀林漸行漸近,胸口揪得愈來愈緊。
劉胤狂叫著,順勢扔出頭顱,砸偏前方和*圖*書一槍,反劍拍翻身側另一騎,衝出環圍,奔向小郎君。
「要糟!」
「謝過,叨擾!劉濃今日為借糧而來,他日必還,且寥奉薄禮,尚望不棄受納!」
「奉郎君之命,恐汝投敵,故而禁足!」美姬面色平靜,聲音冷然,而她身後的軍士,抖著甲衣,按著刀,上前三步,嗡聲道:「張功曹,郎君有命,暫且安待!」
李勿與兩裡外的來騎匆匆一對,隔得如此遠,根本未看清,他的眼底卻驟然一縮,忍不住的退了半步,驚道:「此人,意欲攻城?」
重重的喘氣聲與瘋涌的人群混雜於一起,李勿暗覺口乾舌燥,整個胸膛也即將炸開!
「百花精騎!!!」
呼,呼……
劉濃捧手半半一拱,淡聲道:「昨日,有匪亂于河西李村,劉濃討匪途經此地,因戎甲在身,不便見禮,尚請李郎君莫怪!至於借糧,方才已言,他日必償!」
張景心中猛地一沉,撲向庄牆,探首一看,庄門已開,李勿領著五騎,飛速奔向前方。
正在此時,一柄長槍朝著劉濃背後疾刺,劉濃一劍斬退李勿,來不及回身,反擒闊劍,斜斜格住長槍。
小校們呼喝著,鞭打著,卻難以讓軍士們列陣,從容上牆。
當庄內金鼓齊鳴時,一隊隊披甲部曲,從庄中四面八方急沖沖奔出。不時聽得,有人仿若尚在夢中,高聲詢問敵從何而來,更有甚者,捧著弓,忘帶箭,甲也只穿了一半。
「哦,匪亂李村?李勿竟不知也,流匪當真猖獗也!」
「安待……」
血水噴了滿臉,來不及抹,因李和_圖_書勿這廝又纏了上來,而對沖疾來的騎兵,僅余百步!!!
朗朗的聲音遙遙傳來,白騎黑甲勒馬于庄牆三百步外。
聞言,李勿神情一愣,喘著粗氣環眼看去,見部下士卒總算列滿了女牆,刀林箭叢也頗具威勢,驀然鬆了一口氣,懼意方一去,怒意當即勃發,接過美姬手中之劍,「鏘」地一聲,拔劍出鞘,高聲叫道:「然也!那劉濃南來不過千余,而今觀之,也不過兩千餘數!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眾將聽令……」
張景猛然一聲大喝,制住李勿,急聲道:「小郎君,制怒以靜,但且觀之!」
「我,去會他!」
「鏘鏘鏘!」
便在此時,李勿六騎猛然暴力,撞向劉濃與劉胤。與此同時,庄門洞開,一隊騎兵咆哮衝出。
「小郎君,速退!!!」、「碰!」
「不在戰,為何驅兵而來?」李勿拽著劍,死盯著慢慢踏來的白騎黑甲。
「嗯……」
李勿方寸已亂,胸中亂草如麻,回頭一看,白袍寒甲正徐徐止步于庄外兩里處,號角已停,旌旗裂風,黑底而赤邊,上書一字:劉。
華亭?士族之禮!聞聽此言,張景心中豁然一松,見李勿猶自發愣,搖了搖頭,探首出牆,高聲叫道:「劉郎君且稍待,我家小郎君稍後便至。」
「觀之,觀甚?!」
重劍橫掃,拉起一片寒光,劉胤一人獨戰四騎,將四騎逼得齊齊一退。三百步,騎兵沖陣,轉瞬即至,不敢有片刻耽擱,雙手抱劍,縱馬撞向與小郎君廝纏的李勿以及另一軍校。
美姬端著手,領著幾名軍士,一步一hetubook.com.com步的逼上來。
提著馬,徐進:「劉郎君何言借糧必償?劉郎君挺戈北來,乃是晉室俊傑,為復土而至。李勿傾心向之,慕之!早已備下精糧萬石,正待相贈也!哈,哈哈……」
「有何不敢?」
李勿神情憤然,引著五騎緩緩靠近,笑道:「三日前,劉郎君送禮至庄,李勿愛其風骨,惜其筆力,故,厚顏受之;而今,再不敢受也!」
「小郎君,莫戀戰!!!」
「小郎君,速退……」
劉濃劍眉一挑,抹了下微微顫抖的左手,冷聲道:「暫且靜觀,若勢不諧,急退!」
嘶……
「喀滋滋……」
「非也!」
「豎子,豎子……」
「嗚,嗚……」
臨頭一刀橫劈,劉胤一聲大吼,猛地仰身,險險避過刀鋒,單掌在馬股上一按,接力彈起。正逢兩騎對擦,迎著來騎之脖,往前一拉。
「鷹揚衛,出擊!!」
「蹄它,蹄它……」
漸行漸近,已可看見來騎的眉眼。劉濃眼睛微眯,稍稍拔轉馬身,斜視奔來的六騎。
一切,頭斷!
李勿指著遠方,跳腳大吼,眼瞪欲突,喘氣如牛,一張臉漲作豬肝色。
綿長、凄厲的號角聲,撕裂長風……
「鳴鼓,召集諸軍!」
張景皺眉道:「三日之期已至,其人當在討糧!」皺著眉頭又一思,突然想到一事,猛地一拍牆,驚道:「小郎君,尚,尚有一事,我等遺忘也!三年之期也至,莫非其乃奉……」
李勿邊奔邊笑,將至五十步時,勒住馬,坐在馬背上淡然一揖。
「鏘!」
「嗚,嗚嗚……」
「哈,哈哈……」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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