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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之中有識之士並不少，所以很多人都還在蟄伏，等待機會。

看到趙高，胡亥原本粗重的呼吸變得平緩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戾氣。

至於蒙恬，文武之間向來都有矛盾，這是無需贅言的事情。

……

所以才有這麼多的人選擇站在帝國的一邊，哪怕北冥子已經看出了大廈將傾，天命不在秦國。

歷史都是由無數的意外發展而成的，但是有些意外是巧合，有些意外是人為，有些意外則是天意。

扶蘇的羽翼確實在悄然的成長，但是步步都踩在李斯的痛處，李斯只能與扶蘇為敵，不可能改變立場去逢迎扶蘇。

趙昊當然不是無神論者，事實上以趙昊的經歷，他要是再堅持無神論才真是白痴到家了。

嬴政若在，帝國的統治被撼動僅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而嬴政若是不在，帝國被撼動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關於嬴政和秦國的覆滅，一直都有很多的和-圖-書傳說，而十二金人和傳說當中的某個族群也不謀而合。

胡亥在這方面無疑很讓人失望。

這就是羅網的實力。

是的，又失態了，這段時間，胡亥已經失態很多次了。

「世子，我們還有希望。」趙高輕聲道。

「是的，稷下學宮剛剛選出祭酒，儒家老大伏念技壓群雄，公子與伏念相談甚歡。」趙高回答道。

不過趙高當然不會甘心。

看一個人的素質，不僅要看在順境中他有什麼表現，更重要的是面對絕境，他會做出什麼選擇。

從前他能夠和扶蘇抗衡，全靠嬴政的寵愛。當嬴政不再特別對他另眼相待時，他也就徹底出局。

現在跳出來的，其實註定都是炮灰。

「世子，你又失態了。」趙高平淡的說道。

「不用再安慰我了，父皇的心思已經很明白了。」胡亥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現如今天下風頭最勁的人無疑便是趙昊，他在世間掀https://m.hetubook.com.com起的波瀾，已經讓自己走到了整個世間的風口浪尖。

趙高清冷一笑，眼中閃過嗜血的光環。

嬴政的政治智慧無需多言，走到他這個級別的人，所思所想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標準衡量了，嬴政看似不需要智慧，但是很多人卻忘記了，智慧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對於趙高，胡亥現在還是不敢得罪，因為趙高不僅僅是他的奴才，還是他的師父，最重要的是，若是沒有趙高在背後幫助他，他現在早就絕望了。

胡亥聞言冷笑道：「儒家，現在連天下兩大顯學之一的儒家都成為了大哥的人，我還拿什麼和大哥爭。」

趙昊無話可說，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大哥現在是不是在稷下學宮收買人心？」胡亥臉色陰沉，語氣怨毒。

很多東西，趙昊不知道，但是北冥子活了一百多歲，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胡亥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立刻大聲道：「來人，備和圖書轎，去丞相府。」

他並沒有說錯，嬴政從前確實是這個心思。

而李斯在朝廷內部，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代表的意義，還要超過蒙恬。

十八世子的府邸。

觀星台上，趙昊和北冥子對坐飲茶，氣氛並不熱烈，但是始終沒有冷場。

「就怕陛下不在。」北冥子嘆氣道。

他並沒有去稷下學宮，但是對於稷下學宮的風吹草動，趙高都了如指掌。

「前輩有什麼疑問大可以講出來，只要我能夠解答的，肯定知無不言。」趙昊示意道。

此刻他早已經將下人全部打發出去，所以也不虞人聽到他對扶蘇的不滿。

趙高進入這裏的時候，胡亥剛剛砸碎了一個他平日里最喜歡的古董。

兩人都明白，他們算不上生死相向的對手，既然都拿對方沒有辦法，那接受對方的存在就成為了唯一的選擇。

他更擅長的，還是殺人。

「陛下是強者，他肯定也希望自己的繼承者是一個強者，世子和https://m.hetubook.com.com公子的爭鬥，陛下是不會插手的，因為在陛下眼中，這都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各憑手段就好了。」趙高自通道。

言下之意也是，我不能夠解答的，你也別多費心思了。

「怪不得前輩對於帝國有如此信心，陛下雖然自負，卻也做了足夠的準備，只要陛下在，其他人確實很難翻天。」趙昊說道。

見到這種狀況，趙高臉色不動聲色，眼中卻閃過一絲嘲諷。

「趙小友，相比老道，你才更加讓天下人感到奇怪啊。」北冥子道。

面對這種巧合，趙昊不得不想一件事情，是不是冥冥中註定了秦國會走上這條道路。

其實早在幾天之前，胡亥便已經絕望了，而現在，只不過是將這份絕望徹底釋放了出來。

比如衛庄。

「公子身邊現在法有韓非，儒有伏念，兵有蒙恬，可是這三個人，全部都是丞相大人的敵人，世子難道還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嗎？」趙高循循善誘，為了胡亥，他也是操ｈetｕboｏｋ•ｃom.cｏm碎了心。

說道最後，胡亥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

但是也有很多東西，北冥子被這個世界局限了眼光，並不清楚，趙昊卻很明白。

有了李斯的幫助，胡亥未必會輸。

北冥子先前對趙昊沒有過多的關注，但是和趙昊一戰之後，北冥子勢必要對趙昊改變看法，重新審視，一個能夠和他相抗衡的高手，是有能力以一己之力撼動天下局勢的。

胡亥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為這個的廢物效力，可惜時至今日，他卻已經沒有了更多的選擇。

韓非和李斯是生死之敵，而李斯雖然師從荀子，但是荀子很久以前就不認李斯這個徒弟了，他可以說是小聖賢庄的棄徒，對於伏念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感。

「李斯敢和父皇作對嗎？」胡亥不確定道。

而儒家，在嬴政的眼中，確實有很多人都該殺。

嬴政論實力冠絕天下，說道玩手段，他也不怵任何人。

「世子，儒家和丞相大人是有仇的。」趙高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