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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林錚能夠給自己一個回答嗎？緊緊的攥著拳頭，森郁夫心裏忍不住緊張起來。

森郁夫愣了一下，隨即就無奈了：是啊，ICQ的市值甚至比富士斯巴魯自動車株式會社還要高得多，更不要提他手下還有其他諸多的產業，和林錚提錢？這是對他自己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侮辱。

酒店方面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一間最豪華的會議室，酒店的老闆戰戰兢兢的去找林錚道歉，請求林錚的原諒，他們沒想到，這個中國人的來頭竟然這麼大：不是說他們是來求NEC的么？怎麼連富士斯巴魯的人社長都親自來拜訪了？

「這絕對不可能！」沒等林錚把話說完，森郁夫一張臉已經漲的通紅：「林先生，我們是誠心誠意的來向你求教的，不是來接受侮辱的。」

「停產？」森郁夫臉上全是驚訝：這算是什麼辦法？

「斯巴魯和政府高層的關係不夠？」森郁夫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林錚給出的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混蛋！就知道在這裏放嘴炮，真能幫我解決麻煩的卻一個都沒有！西亘浩司心裏罵著，面無表情的推開眾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林先生，您的真知灼見讓我佩服，很多地方您讓我豁然開朗，」和林錚聊了一會兒的森郁夫對林錚的本事再無懷疑，終於開口問出了自己此行最想要問的問題：「冒昧的問一句，您認為斯巴魯在貴國的困境應該怎麼解決？」

真實的答案林錚當然知道，只要看看富士斯巴魯的母公司：富士財團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就知道為什麼共和國的中央政府瞧不上富士斯巴魯、甚至在貴航雲雀的發展歷程當中還有些來自高層有意無意的阻力了，說的直白一點，斯巴魯在華遇到的困境，其實都是富士集團自己作死作出來的。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向NEC表明咱們在這次合作上的態度，對吧？」林輝君自認自己將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闆這麼做的用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森郁夫帶來的人也一起站了起來，自動自覺地在森郁夫的後面排成隊，如同黑社會分子覲見自己的大佬似的，對林錚深深的鞠躬：「請您幫幫我們，拜託了！」

「能有什麼問題？」林錚反問道。

「這個……」

林輝君很清楚，老闆肯定還有些東西么沒有告訴自己，但這些沒對自己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任憑林輝君想破了腦袋，卻是沒有一點頭緒。

「都給我閉嘴！」臉色一直陰晴不定的西亘浩司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的指著一群只知道放馬後炮的傢伙的鼻子大聲開罵：「會社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子，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次的合作對NEC有多重要，難道你們不知道？拒絕與聯創科技合作？好啊，你們去給會社找一個能夠拿出這麼一大筆金錢的合作夥伴，我們現在就可以停止與他們的談判！」

「森郁夫先生，」林錚打斷他的話，反問道：「你覺得我缺錢嗎？」

西亘浩司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涵養了，身為世界500強企業之一，大家什麼時候享受過這種待遇？頓時指著空氣開始大罵起來……

「你們和政府高層的關係不夠！」

日本的分析機構給了很多的答案，很多答案看上去也的確很有道理，比如合作夥伴拖了後腿，但森郁夫總覺得這些答案並沒有直指問題的核心。

林錚笑著點點頭：「算是吧……」

林輝君瞠目結舌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沒錯，摺合成RMB，這可是上百億的資金，就算整個每年掏20個億、分5年支付，對財大氣粗的魔都而言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可「魔都幫」只是一個對外的稱呼，在「魔都幫」的內部同樣有好幾個利益幫派，有人贊同這個項目，自和-圖-書然也就會有人反對，單單這個扯皮的時間最少都得2年，等扯完了皮再去談判，最少也得兩三年，這就四五年下去了，現在的科技發展日新月異，四五年的時間，這條1300MM*1100MM的大尺寸TFT-LCD液晶面板生產線還能有多大的技術優勢和吸引力？

「不是我幫你們，是你們自己幫自己。」林錚立刻糾正著森郁夫話裏面的錯誤。

「請您告訴我，請您幫幫我們。」森郁夫猛地站起來。

大財團可是比黑社會還要更加恐怖，雖然黑社會在日本是合法的組織，但真正夠身份的人其實都明白，別看那些黑社會讓老百姓畏之如虎，可對於那些大公司、大財團來說，那些所謂的黑社會不過就是他們家裡豢養的一條狗而已。

……

「沒錯！你們與我國政府高層的關係不夠！」林錚像是個高高在上的法官一樣，正在宣判富士斯巴魯的死刑：「森郁夫先生，仔細回顧一下我們國家現有的幾家合資汽車製造企業的成立過程，你有沒有發現一點，那就是自始至終，我們國家對富士斯巴魯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

那麼答案來了，既然國內最有錢的地方政府魔都都搞不定，NEC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他們或許可以用與魔都市政府的接觸來向公司施加壓力，但最終一定無法成功。

看著林錚堅定的目光，森郁夫有些絕望了：「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開玩笑，在這裏指桑罵槐的罵一頓也就罷了，真的去找這麼一個合作夥伴？手裡有這麼一大筆現金的企業倒也不是沒有，但願意投資TFT-LCD的，除了聯創科技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是啊，為什麼只有我們富士斯巴魯沒有成功？這個問題也是森郁夫想要問林錚的，森郁夫自問，論起對共和國市場的重視，恐怕全世界的汽車製造企業都沒有富士斯巴魯這麼重視；論起和_圖_書進入的時間，斯巴魯也比其他幾家廠家還要早一些，可為什麼其他人都成功了，惟獨斯巴魯沒有成功？

「真的？」森郁夫猛地抬起頭來，一臉震驚和狂喜的望著林錚：「真的嗎？真的還有辦法？」

「社長閣下，NEC絕對不能與這樣沒有禮貌的傢伙合作，與他們合作是我們的恥辱！」

是這樣的嗎……

「魔都那邊不是很想與NEC合作么，如果NEC去找魔都……」

「……」林錚聳聳肩，意思是我哪知道？

想明白了這一點，林輝君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不好意思的低聲對林錚道：「謝謝老闆，我明白了。」

「有辦法！」林錚肯定的道。

雖然這些年來日本人一直叫囂著超過美國，但被美國人狠揍了一頓的日本人骨子裡對美國人的一切還是羡慕非常，雖然林錚是一個中國人，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變更自己國籍的想法，但在日本人看來，一手打造了ICQ帝國的林錚顯然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中國人」，ICQ的終極大BOSS在自己的酒店裡下榻了，哪怕對於帝國飯店這樣的老牌豪華酒店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名譽，但這些該死的混蛋，如果不是森郁夫先生來拜訪他，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真是……混蛋啊！

與去NEC公司的時候相比，森郁夫來拜訪林錚的時候就正式的多了，排場大的讓酒店方面戰戰兢兢，一開始還以為是哪位幫派的超級大佬來了，等後來才清楚是富士斯巴魯的社長之後……就越發的戰戰兢兢了。

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若是老闆在這其中使一點壞，就算六七年都未必能夠搞定，自己的老闆會在暗地裡使壞嗎？林輝君連想都不用想就下意識的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不使壞？那怎麼可能？！

在他看來，剛剛林錚那個直接甩袖而去的動作實在是太不理智了，甚至覺得林錚有些少見多怪：不管您對NEC的要求多麼不hetubook.com.com滿也不應該掀桌子嘛，更何況林輝君並不認為剛才NEC提出來的條件有多麼過分，在商業談判中這樣的事兒簡直再正常不過了，要是大家都跟你似的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不談，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

林錚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

「太過分了，他以為他是誰？竟然敢這麼沒有禮貌！」

……

沒跟這些人客氣，林錚坦然受了這一拜，這才道：「辦法其實很簡單，從現在開始，貴航立刻停產雲雀汽車。」

「這麼說吧，在我看來，貴公司面臨的問題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為什麼這麼說？」對林錚的話，森郁夫有些半信半疑：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無解的難題？「您的意思是因為我們的合作對象是貴國的國有企業的緣故？又或者是我們與貴國的合作方式有什麼地方不妥？」

「有一點，但這個不是主要原因，富康、捷達、桑塔納這三款在我們國內賣的最好的汽車，他們的本國資方也是國有企業；採用和斯巴魯一樣的合作方式的企業也不是沒有，鈴木的奧拓不就是這樣的么，但為什麼只有你們斯巴魯沒成功？」

「沒錯，停產！」迎著森郁夫的目光，林錚肯定的點頭道：「停產之後，貴航斯巴魯幫我們代工SMART CITY，我可以保證……」

「沒錯，絕對不能與這樣的混蛋合作！」拒絕與聯創科技合作的聲音一出來，立刻就引來了一片附和聲。

林錚打斷林輝君的話，一句話將他反問在了當場：「讓魔都一下子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你覺得可能？」

「沒辦法，如果是你們與貴航合作之初加大在國內的投資，或許還能引來我國政府的好感，但現在，你覺得這份吸引力還有這麼大嗎？」林錚的話一點也不給森郁夫留情面。

「嗯？」

弄明白自己的酒店裡竟然住的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的酒店老闆，後悔的頓胸捶足，掐死經理的心都有了：ICQ的老闆竟然在和-圖-書咱們的酒店下榻，你們這些豬玀竟然不知道？！真是該死！

可不用仔細的想，森郁夫就不得不承認林錚的話其實很有道理：不說魔都大眾成立前後時，共和國中央政府的重視程度，單說雲雀的直接競爭對手：鈴木奧拓成立的前後，奧拓身上投注的目光都比雲雀還要多，雖然很不情願，但森郁夫發現情況似乎真的如林錚所說的那樣。

望著林錚的背影，西亘浩司的臉上陰晴不定。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森郁夫的臉上滿是痛苦和迷茫，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會成了這個樣子。

「老闆，咱們這樣……真的沒問題么？」上了車，林輝君再也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向林錚問道。

森郁夫以為林錚不肯回答是錢的問題，忙道：「如果是金錢方面的問題，請您不用擔心，富士斯巴魯會……」

社長閣下發怒了，剛剛還一個個氣勢洶洶、彷彿隨時準備撲上去咬人的野狗一般的傢伙立刻縮回了腦袋。

「混蛋！」

「八嘎呀路！」

林錚不知道酒店方面已經後悔成了什麼樣子，他和森郁夫聊的很開心。

林錚不願意回答，森郁夫心裏很失望，他用力咬了下嘴唇，猛然抬頭望著林錚：「林先生，要怎麼樣您才肯幫我們？」

「這個……」

林錚的話讓森郁夫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識的不肯相信：就你們那個這麼貧窮的國家，連政府部門的用車都這麼寒酸，還會主動拒絕我們？

「嗨！是我的錯，請您不要介意，」森郁夫立刻道歉，痛快的承認錯誤：「您認為我們應該如何自救？」

森郁夫很激動，可望著激動的揮舞著胳膊的森郁夫，林錚卻笑了：「這麼說來，森郁夫先生對貴航斯巴魯即將投產的新雲雀很有信心？」

開什麼玩笑啊，這個問題我怎麼回答你？當我是傻子呢。

「辦法，其實還是有的。」

「……」林輝君撓撓腦袋，可心裏還是很疑惑：算是吧？這是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