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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自己人都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張元渡出了身冷汗，不禁暗罵一聲。但他也很清楚，組織的制度森嚴，如果對不上暗語，裏面的人真的會開槍的。

他按照3-2-3的規律循環拍了幾次門環后，屋裡才有人問道：「誰啊？」

看到范含有些沮喪的樣子，張元渡就勸了幾句。他取下背上的包裹，放在桌上打開，裏面是一堆還散發著油墨味的印刷品，都是大大小小的書籍。

「張站長，您辛苦了。我叫黑葉林，本站行動科科長……」裏面的人向他伸出右手。這是條五大三粗的壯漢，身高起碼一米九，但是他卻長了一張娃娃臉。

這位正是星科集團天津支部北京情報站站長范含。和張元渡一樣，范含也是柳楊最看好的部下，他是北京土著，家境殷實，父輩是北洋派系的骨幹，跟著李鴻章搞洋務。正因為看到了列強的強大，范含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通過關係送到美國留學，後來進入麻省大學數學系。應該對清廷的惡感和輕蔑，他前年畢業回國后，並沒有去清廷就職，而在天津一家洋行做事，後來被柳楊發掘，吸收進了組織。

大約十幾秒之後，朱漆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快進來……」

他們提到的柳書記，自然就是星科集團首席金融學家兼操盤宗師柳楊，德隆銀行是個有三塊牌子的單位，除了這個明面上的牌子，還有兩塊牌子分別是：星科集團天津支部，中華科社黨華北大區委員會。老大柳楊除了銀行行長的職務，還有「天津支部長」和「華北大區書記」兩個頭銜。范含、張元渡這些骨幹，也都同時有三個職務。

范含笑道：「我這可是在韃子窩裡，清廷眼皮底下，小心點兒很正常。當然比不上道長你在天津逍遙自在……」

他又拿起其他樣品看起來，這些書內容先不說，但是那些標題就足夠驚悚勁爆了，像什麼《密室調|教——雍正和他的八個弟媳》、《黃台吉和他的女人們》、《奴兒哈赤秘史》、《一代艷后大玉兒》、《多爾袞的不倫孽戀》、《十全老人艷史》、《皇室少婦杏貞和她的二十八個男人》、《肥水不落外人田——清宮亂X故事大全》……等等，反正滿清歷朝諸帝等一個也沒拉下，連眾多有名的王公大臣、皇后、太后、公主也都跟著下了海，個個都成了AV大明星。

張元渡有些ｈｅ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無奈的說道：「柳書記說，從現在的情況看，你的這個計劃不太現實。俄國還沒到最衰弱的時候，而且柳書記非常不看好八旗的戰鬥力，如果放他們去通古斯地區建國，就是肉包子打狗，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你現在暫時就不要去考慮這事了……」

范含對此非常贊同：「那是當然！對我們科社黨的事業來說，僅僅從實際上推翻滿清政府還不夠，必須從國民精神上徹底消除滿清的影響，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頓了頓，他又很緊張問道：「道長，不知柳書記對我那個建立【通古斯聯合旗主國】的建議有什麼指示……」

……

「張站長，到了！」黑葉林回頭說道。

張元渡左右看了看，又看了下大門下方，那裡有個類似頑童塗鴉的圖案。

「咳咳……」張元渡乾咳了幾聲，乾笑道：「呵呵，我只是提了個建議而已，結果沒想到咱們總部里果然是人才濟濟，2天不到就搞出來了……哎，你是不喜歡這個，可喜歡這調調的真不少……」

「寶塔鎮河妖……」張元渡沒好氣的回答。

張元渡說道：「柳書記要求我們一定要搞好這次行動，要趁著現在民怨沸騰到極點的好機會，再在滿清身上狠狠踩上一腳。總之就是要極力打壓和醜化滿清皇室和八旗貴族，務必要將他們徹底批倒批臭，讓他們不能再起，永世不得翻身！」

「媽的，算你狠！」范含把桌上的樣品都收了起來，說道：「我馬上找人過來，仔細看看這些東西，沒有問題的話，就大量印刷吧。對了，出貨渠道準備得怎麼樣？北京這裏不用擔心，我在這邊。」

范含連番幾頁，發現每頁都這麼精美|逼真。他忍不住驚叫起來。「啊……這，連裏面的內容也如此精美，一本不賣它三兩銀子就對不起這質量啊！」

以此時人的眼光看來，這34本樣品無一不是上佳精品，紙張質量極好，平整潔白，細膩挺括。印刷質量更是精美，色彩鮮艷，線條細膩。只不過，這些書都是H書，H小說、H雜誌以及H漫畫。

「查水表！」張元渡說道。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某個姓查的人？不管了，反正知道這是暗號就對了。

「吱呀……」斑駁的朱漆大門上，打開了一扇巴掌大小的窗口，不仔細和-圖-書看還不知道這破門上還有這機關。

「這是樣品。柳書記說，你們北京站這裏對八旗的情況最了解，讓你們先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開始大量印製！」

出了門廊后，黑葉林並沒有走向正廳，而是往右一拐，走進了一間廂房。廂房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櫃，別的就沒有了。他走到牆邊，在牆面上有規律的敲了幾下，說了句：「行動科，黑葉林。天津站，張元渡……」

張元渡從一條巷子鑽出來，神色鬼祟的四周望了望，看到沒有異常后，才鬆了口氣。他又檢查了下隨身帶的包裹，才走到一戶四合院的門口。

張元渡搖搖頭說道：「我倒是覺得，他們連當陪練的資格都沒有，你搞這些算是對牛彈琴了。浪費資源啊……」

「啪……」裏面的人接過卡片，就把小窗口關上了。

突然，范含臉色大變的把一本雜誌丟在桌上，指著雜誌非常震驚的說道：「卧槽，怎麼還有這種東西？道長，這莫不是你的大作？」他臉上露出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

黑葉林笑著解釋：「這裏就是本站的辦公地點，呵呵，正是范站長本人設計的……」

「吱呀」一聲，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的紅磚牆面打開了一扇暗門。

張元渡連忙疾步跨了進去。

「哈哈哈，道長，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呢……」來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風度翩翩，氣質儒雅，好一個玉樹臨風美男子。要是生在後世的話，當個偶像都不成問題。

黑葉林繼續在前面帶路，張元渡發現自己出了暗門就到了一條2米多寬的夾道中，左右都是四合院的圍牆。這條夾道明顯是在多個四合院之間穿梭，大概走了200多米，連續拐了幾個彎之後，黑葉林又如法敲開另一扇暗門。

兩人到了保密會議室，就開始談正事了。

這個無節操的計劃制訂后，柳楊就從基地資料庫裏面找了一些背景接近的H物出來。讓主控光腦「小扉扉」進行改編，以「小扉扉」的運算能力，在有藍本和具體要求的情況下，改編幾部漫畫根本就是分分鐘搞定的事情。小說的改編就更簡單，把裏面的人物和場景的名字一換，再稍稍修飾一下，一部艷情大作就出籠了。

張元渡和他握了下手，就問道：「你好，黑葉林同志，范站長在嗎？」

張元渡得意的笑了笑：「和-圖-書這裏一共是34種樣品，17種單行本長篇小說，5種短篇故事合集，9種連環漫畫，3種雜誌畫報……柳書記說，計劃如果進行得順利，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范含拿起一本叫做《康熙和他的一百個女人》的單行本H漫畫，摸了摸紙張，忍不住讚歎道：「嘖嘖，光是看這紙張和印刷的質量，買它個一兩銀子一本絕對都是良心價……」

「范隊，你這老窩可真難找……」張元渡也笑了。因為范含以前在組織了北京第一個高爾夫球隊，所以江湖人稱「范隊長」或者簡稱「范隊」。

清廷的情報能力之爛，是歷代少見的，他們連個專門的情報機構都沒有。在入關前，因為有山西漢奸商人的內應，倒還過得去，但入關之後沒多久，就徹底退化了。至於雍老四「血滴子」啥的，那隻存在於玄幻小說中。

這是本叫《清宮分桃紀實》的雜誌，目錄就很驚悚，比如什麼：《康熙與我不得不說的故事——魏東亭回憶錄》、《乾隆與和珅的性福生活》……等等。

沒錯了，就是這裏。

看得范含紅光滿面，嘖嘖讚歎，不時拍案叫絕。

於是他就走上去，有規律的拍了幾下門環。

范含站了起來，有些驚訝的說道：「哦，這麼快就出樣品了？從確定計劃到現在不過3天啊，就搞了這麼多樣品，這起碼有幾十本吧？咱們科社黨的效率就是高！」

「咱得有點兒追求不是？對於我們科社黨來說，清廷連對手都算不上……」范含說道：「柳書記也說過，咱們真正的目標是歐美列強，現在不過是拿清廷來練練手而已……」

張元渡走進去后，發現這裏面是個造型很奇怪的小院子，就好像是把一整座四合院的後面部分單獨隔了出來。他想了想，就發現這個設計相當隱秘，除了從夾道過來，如果只是站在外面的巷子，無論站那邊看，都發現不了這座院子。

「哦，范站長不是學數學的嗎？還懂這個？」張元渡點點頭。

這時，一個穿著淺色西裝的年輕人從大廳正門走了出來。

直到前年，他才又恢復了道士的身份，以宗教學家的身份在北京天津一帶混飯吃，直到被柳楊發掘吸收進了組織。

「好了好了，這事等你見到文主席，可以當面跟他提。現在咱們還是先把春宮行動搞好……」

「順風快遞，你的包裹到了！」張元渡不知道和圖書，也不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反正知道是暗語就行了。暗語嘛，當然要隱秘，如果連自己人都不知道什麼意思，敵人就更想不到了。

星科要搞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困難，這種H本子在後世要多少有多少，基地資料庫里就存儲了大量H物，隨便找點出來，就可以這個時代的人閃瞎狗眼。

1908年（光緒三十四年）4月10日，北京。

「范站長在辦公室等你，請跟我來……」黑葉林轉身向裏面走去。

「你說得沒錯，還真是對牛彈琴了。不過只要彈了，也是種練習嘛……至於浪費，倒也談不上，反正都是八旗權貴們的錢，呵呵……」范含笑了笑。「道長，我們還是進去談吧……」

張元渡從內衣裏面摸出一張他認不出材質的卡片遞了進去，這是他的工作證，據說上面有七種防偽技術。最重要的是，柳書記曾經說過，這種非金非木，非皮非紙的材質是組織獨有的技術，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家，別人就是想造假也做不出來。

北京情報站在明處的身份就是德隆銀行的北京分行，范含明面上的身份就是這個北京分行的行長。現在大部分八旗權貴的存款都在德隆銀行，范含當然不缺錢。

他隨手翻開一頁，書中畫面是：一個滿臉麻子、尖嘴猴腮的奇醜少年，正趴在一具豐腴白皙的女體上拚命聳動著，畫面旁白上配了很多擬聲詞……人體圖案纖毫可見，極為逼真。

事實上，這幾十部H物全部改編和排版完成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其他時間都是花在印刷和裝訂，以及運輸上面。

張元渡就是天津支部長柳楊向文德嗣大力推薦的人之一，他是出身龍虎山張家的旁系，家裡頗有資產，從小就接受了很正規的宗教和文化教育。他本來已經是正一道受了籙的正牌道士，但後來他在十七歲時卻又改名換姓跑去五台山當了和尚，而且還順利拿到了度牒。三年後他又以另一個身份混進了上海一家基教教堂，在裏面幹了三年，混上了司鐸。隨後他又變了個身份，混進了河北一家清真寺，又在裏面幹了三年，當上了見習阿訇。

這戶人家看起來像是個破落戶，門樓的雕刻非常精緻華麗，銅泡釘的朱漆大門厚實沉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但門樓的雕刻都長滿了青苔，大門上的漆已經剝落得七七八八，銅泡釘上長滿銅銹，數量也少了很m.hetubook.com.com多。

張元渡跟在他後面，這時他已經看清楚，周圍有3個明哨，起碼還有3個暗哨，全都是荷槍實彈。而且，根據他的經驗，在大門外，甚至周圍的巷子里，肯定還有好幾處暗哨。

「呵呵，沒有問題，現在華北六地的地下勢力都被我們掌握了。柳書記已經聯繫了華東、華南、中南以及西南各大區，到時候全國同步發行，保證讓全國各地都能同時看到……」張元渡笑得很淫|盪。

「天王蓋地虎……」裏面的人繼續說道。

於是他就自己跑去三大宗教裏面卧底了，呃，說是卧底也不恰當，因為這完全是他自發的。他一方面是想了解三家的底細，另一方面就是想搞清楚它們的成功之處。要說這張元渡在宗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他在每個宗教都只用了一年多時間，就能得到當地負責人的認可，要不是他志不在此，恐怕已經得到更高的位置了。

范含給張元渡和自己倒上茶，坐下正容問道：「對於這次的春宮行動，柳書記是什麼意見？」

「拿來……」

張元渡不以為然的說道：「切，就韃子朝廷那點兒可憐的情報能力，還值得你這麼費心？搞得跟武侯八卦陣似的……」

「哎，可惜了！這是我策劃了好多年的計劃，要是成了，那就是一石多鳥啊……」

他之所以用了9年時間，改名換姓的在其他宗教裏面混，當然不是閑得蛋疼。張元渡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他痛感於道教的衰落，就想做點兒什麼，那麼在行動之前，首先就要深入了解競爭對手的情況和底細。當今世界最大的三大宗教無疑就是老張心目中最大的競爭對手，而且人家既然能成為最大的三家，顯然有其長處。

這都什麼狗屁對子，也不知道哪個蠢貨想的，一點兒都不押韻，隨便抓個秀才來寫也比這好吧。太掉價了！他決定，這次回到天津后，一定要建議柳書記把下面的暗語換一下，至少也要配得上咱科社黨的地位吧。（內江的文總打了幾個噴嚏）

這裏的幾位都是受過領先此時幾百年的諜報訓練，自然是把清廷的對手鄙視到姥姥家了。

「幹什麼的？」裏面傳來一句話。鍊氣二十年雖然沒讓張元渡練出什麼神通，但卻讓他五感超越常人，他眼神很好，一下子就通過窗口看到裏面的情形，影影綽綽間，似乎有幾個人影藏在隱蔽物後面，他們手裡還舉著幾根黑乎乎的鐵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