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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漢因為喝了點酒，自己的乾兒子又去綠營里當兵，略有些膽量爭辯起來。當然曹老漢還是不敢說自己兒子就是曹二郎，其實他不知道那馬太歲早就被曹躍給殺了。

曹躍眼睛一瞪，五個混混忙毫無廉恥地跪在地上求饒道：「軍爺，軍爺，都是尚二糊弄我們，說得了錢分給我們點兒。我們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當然想要弄點錢花花，卻沒打過人啊。你們我們就是在一旁咋咋呼呼扯大旗裝樣子罷了，我們真沒動手，您不信可以問問牛二。」

「你帶他們去。」曹躍言罷，便打開大門直接走了出去。

見身材高大的一個清兵手持腰刀走了出來，六個村裡的潑皮頓時嚇了一跳，不管是什麼年代，潑皮混混見到穿制服的心中都免不了害怕忐忑。

尚二仗著年輕力壯立即將他一頓毒打，一不小心打斷了張老漢的一條腿，妹妹妹夫聽到慘叫聲從前院來到後院，尚二見狀便罵罵咧咧先帶著鳳姐走了。

曹躍冷笑道：「你就是打斷了我爹腿的人吧，我告訴你，敢打我爹的人，只能是死人。」

那尚二隻好硬著脖子說：「我是尚二，咋的，你哪兒來的逃兵？」

「兒子啊，你可回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曹老漢驚喜道。

曹躍道：「都是我的手下。」

曹躍冷冷地說道：「誰是尚二？」

「你爹……唉，在後房那一屋。」牛二慌亂道，「你見到你爹，千萬不要發怒。」

曹躍笑道：「姑父，以後和*圖*書叫我二郎，別叫我愣子了，我好了，不愣了。」

「你是誰？」尚二見到這大個子膽怯了，忙道：「認錯人了吧？」

「是啊，是啊，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著。」曹老漢沾淚說道。

曹老漢來到妹妹家后見他家過的清貧極了，生了五個孩子餓死倆，張老漢便忍不住接濟了妹夫一家。給他們買了財迷油鹽，小娃娃們終於吃飽了，這幾日滿臉紅撲撲的有了光彩。

曹躍道：「你是曹二郎的鐵哥們，鐵你大爺！」曹躍衝上前一腳踹了過去，那尚二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連防備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整個人便如同離線的風箏飛了過去，「啪」一聲，被踹到另一側的牆上貼在上面。

曹躍冷笑了一下，說：「爹，今天晚上我伺候你。」回頭對牛二說：「姑父，你安排我幾個弟兄今晚住下來，還有五匹馬也喂好草料，明天一早吃過飯，我們找尚二算賬。」

曹躍道：「我爹住在我姑父家，你不知道嗎？害怕他給我爹下仙人跳，我操你祖宗的，今天不整死你，都對不起老天爺。」

尚二左右看了看，二話不說忽然「轉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然後又趴在地上，哀求道：「軍爺軍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願意自己打斷自己的腿。」

大家都不敢說話，不過紛紛看向尚二。

曹躍舉起了腰刀，冷冷一笑道：「放了你可以，但是——饒了你絕不可以！」腰刀從上向下插|進了尚hetubook.com.com二的胸膛，那尚二慘叫一聲。曹躍刀在尚二身上擰了擰，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濺到了曹躍的臉上，曹躍獰笑著抽出刀來，尚二身體抽動了幾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咋了？」

「來得好，我正要找他。」曹躍冷笑道，一手抄起了腰刀走到前院，見李明李亮呂叫驢都拎著刀準備好了，便說：「姑父，你知道要是有人從門口逃走，有什麼道路截住嗎？」

這牛二是個老實人，牛曹氏更是沒有主意的人，曹老漢性子也老實，被人打斷了腿，只能自己忍著。

曹躍隨著姑姑和姑父走到後面一間草房，一打開家門，卻看到曹老漢癱坐在炕頭，屋子裡一股子淡淡的尿騷味。

請了骨科大夫來之後，那骨科大夫看在錢的面子上給曹老漢治了腿兒，算是保住了，只是一個月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要在炕上了。而那尚二心有不甘，便糾結了本村的一些地痞，這幾天來一直來牛家來鬧事兒，索要錢財賠給鳳姐的損失。

「可不能，可不能……」曹老漢忙阻止道，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那可是真敢殺人啊，平常百姓說我非得殺了誰誰誰，那只是氣話說說而已，而曹躍可是真下得了手的。馬太歲，馬子芳又能怎樣，不是照砍不誤。他害怕兒子一氣之下當誤了前程，自己的這條腿既然保住了，就不用計較了。

「我爹咋的了？」曹躍急了問。

這尚二去年日子過不下去了，就跟著鏢和-圖-書隊走西口押送貨物去新疆，不料土匪沒遇到卻遇到沙塵暴了。整個駝隊都被風捲走了，尚二萬幸躲過一劫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了。他再也不敢做鏢師了，只好回來之後老老實實做獵戶。他有一個姘頭叫鳳姐，也是村裡的一個寡女子，兩人再次勾搭成奸。尚二知了老實人牛二家來了一個富親戚，於是心裏壞水一翻，就和鳳姐商量陷害張老漢勒索錢財。

曹躍道：「爹，你說這話就是打兒子的臉了，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怎麼能說你是我累贅呢。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就成孤兒了。」

原來曹躍去參軍之後，曹老漢害怕馬太歲抓住自己要挾兒子，便帶著錢財和葯連夜來到大松樹村投奔妹夫牛二一家。唯恐馬太歲的探子探聽得到，曹老漢不敢說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幾天之後曹躍居然豎起大旗「腳踏馬太歲，拳打陝南賊」，更加不敢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其餘混混不敢動彈了，這人太狠了，這一腳下去，尚二半條命不就沒了嗎？

老實巴交的姑父牛二這才打開門，上下打量了一番穿著清兵綠營軍服的外甥，許久才說：「愣子，出息了。」

「好。」牛二忙說道。

「你的腿咋的了？」曹躍追問。

曹躍走到他跟前，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曹躍笑而不答，反問：「姑父，我爹呢？」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大呼小叫，李石頭跑了過和_圖_書來說：「二哥，估計是那個小混混尚二帶人來了。」

這一天鳳姐半夜跑來勾引曹老漢，曹老漢小酒喝的正濃，想著將來自己和兒子日子越過越好，又想自己是不是該續一房。正想女人呢，沒想到鳳姐勾引自己，曹老漢把持不住正待辦事的時候，尚二推門而入。

「大侄子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姑姑牛曹氏這時候才從後院走出來驚喜道。

曹躍冷冷地說道：「扇自己嘴巴，快點。」

「你爹他受傷了。」牛曹氏道。

曹躍連忙叫道：「爹，你這是……」

曹躍聽了前後便冷冷地說：「爹，你放心，敢打你的人，只能是死人。」

「好，二郎，二郎。」牛二憨笑道，拉開門，忽然看到曹躍身後站著四個清兵嚇了一跳。

牛曹氏道：「愣子，我給你說說吧，其實這事兒都怪一個叫尚二的無賴。」

「嗯，我知道。」牛二說。

次日早早醒來，曹躍給張老漢端屎端尿，曹老漢老淚縱橫說：「老了老了，給兒子添麻煩了，還成了累贅。」

那鳳姐頓時哭得稀里嘩啦，說是曹老漢強迫自己，尚二指著曹老漢大罵：「你這老瓢秧，這種事兒也能幹的出來？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是，軍爺。」五個混混開始扇自己嘴巴。

小孩子都比較能顯擺，自己的大舅來了，還是個有錢的大舅，小孩子們怕村子里其他小孩看不起自己，便吹噓自己的大舅多麼有錢云云。小孩子的吹噓引起了大松樹村裡的一個閑漢尚二的注意。

和圖書「不知道。」

那尚二見狀立即趁機轉身就跑，不過剛跑幾米便看到兩個扛著朴刀的綠營清兵站在在街口沖他笑，正是李明和李亮。尚二連忙向一側的小巷子里竄去，卻不料一會兒後退出來，呂叫驢和李石頭單手拎著朴刀從小巷子里走了出來，李石頭叫道：「挺能跑啊，爺讓你先跑。」

「我就是曹躍曹二郎，馬太歲就是我殺的，馬太歲的兒子就是我活捉的，至於你么，我確實沒有你這樣的鐵哥們。」

呂叫驢笑道：「我說尚二，要知道你是在跟軍爺打仗，軍爺讓你逃了，面子放在哪？」

「啊？你的手下？愣子，你當官了？」牛二驚喜道。

尚二帶著哭腔說道：「軍爺，軍爺，小人就是一個屁，你就權當放屁放了我吧。」

大松樹村是在大山裡，道路崎嶇，有的道路只能走，不能騎馬，所以早上從桃家村走的，晚上才到大松樹村。村裡有七八十戶人家，這會兒正炊煙裊裊，都在做著晚飯。

「你……你……你有種砍死我，我告訴你，我不是一般人。你知道曹二郎嗎？潼關曹二郎！那是我鐵哥們！」尚二梗著脖子咋呼道。

那尚二領著五個村裡的閑漢，打算今天就要從這個瘸腿的外村人那裡勒索一點錢來，這幾人都是遊手好閒之輩，本村人也不待見他們，他們反倒是臭味相投呼朋喚友好不快活。

姑姑家沒想到這會兒有人敲門，還很是奇怪難道有人借米來了，曹躍在外喊道：「大姑，我是曹躍，開門，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