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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獵國

作者:西門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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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挨了三刀

第七十七章 挨了三刀

郝豹子等人急得大喊道:「二哥,你……」
孟連明道:「陶大人的意思也是,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曹躍淡淡地說:「此事是我的手下惹出來的,我來承擔。」所有人眾目睽睽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見曹躍忽然之間將右手的飛刀扎在自己左肩上,那飛刀噗地一聲入肉三分,頓時流出鮮血來,看的眾人不由得退了一步。
接到了國俊的帖子,陶模心中好奇這國俊是誰,陶模的師爺孟連明將國俊的出身以及為人介紹了一番,曹躍笑道:「這人倒也不是酒囊飯袋,除了不能打仗,搞關係還是有一手的。」
魏風琛點了點頭,道:「好吧,只是還需要考驗考驗此人,看他能否拿捏得准該是誰的人。」
當然,魏風琛是那天被曹躍磨人肉的事兒給嚇著了,心裏有了陰影,看到他就想到人肉,想到人肉還怎麼吃喝,而童林生屬於吹牛大將,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可是害怕極了被曹躍拿了下酒菜——他聽說曹躍還吃過人肉。
曹躍也為兵士與綠營衝突一事皺眉不展,兵士鬥毆是小事,可若有人拿著這件事故意栽贓就糟了。辛洛的探兵報告說童林生與魏風琛,以及另一個陝西巡撫衙門總捕頭商一虎hetubook•com•com三人幾度秘密相聚,這三人應該是在商議如何利用此時向曹躍和陶模潑髒水,而且他們三人背後應該還有人撐腰。
「這人是個虎將,要是他和我們聯手,以後有什麼事兒都讓他衝上前面去,豈不更好?」商一虎笑道。
曹躍冷笑起來,忽然掀開裘衣露出腰間一排寸長飛刀,商一虎和國俊同時臉色一變,難不成這廝要拚命?國俊的護衛和商一虎的護衛連忙把手按在武器上。
曹躍淡淡地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殺人,商大人,你不會不知道我曹二郎的脾氣吧?」
「滾一邊去。」曹躍瞪著眼道,輕蔑地看著商一虎,將手中最後一隻飛刀也扎進了左肩,道:「商大人,挨刀賠罪,我這個交代,童千總可否滿意?」
孟連明搖頭苦笑道:「關於西安練軍的爭執已經牽扯到了守舊派與新政派了,大人也沒想到會有如此爭執。」
「曹老弟,你這就不對了吧。」半響,商一虎終於還是先開口了,他倒了一杯酒冷冷地告誡說,「初來乍到,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謝了孟師爺,此事交給我辦,定會辦好。」曹躍道。
曹躍擺手道:「我曹百川永和-圖-書不負忠我之人,那些士兵就算如何卑微,也是我的手下,我該打打該罵罵,別人想要動他們,那就是要和我拚命。不行!絕對不行!」這一番話說的孟連明好不羞臊,倒是曹躍的手下感動不已,曹二哥護犢子不是說說的,看看,寧可得罪總兵大人也不交出惹事下屬,當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一個。
曹躍轉身帶著兩個手下連招呼都沒有和商一虎打一個便走了。
商一虎將今日和談的事兒前前後後說了一通,只聽得魏風琛和童林生目瞪口呆,硬生生受了三刀,這曹二郎不愧是曹二郎,也只有他能幹出這件事來。你要追究吧,還真沒辦法追究了,童字營不過是三個軍官被打傷了,那邊可是統領挨了三刀啊,就算是兌子的話也是賺到了。只是眾人沒感覺到賺到什麼,反倒是被曹躍的行為惹得心裏不是滋味,若不是敵人,三人定然會說一聲好漢子,可是這好漢子是敵人的話,未免……
到了陝西總兵府之後,魏風琛忙問道:「如何?那曹大傻子怎麼說的?」
曹躍右手拔出三支飛刀來,左手在酒杯里倒滿了酒,然後端起酒杯飲了一口,沖飛刀噗地吐了一大口酒氣。那飛刀之上帶著酒水銀光閃閃,和-圖-書一兩銀子一壺的山西名酒汾酒香氣灑滿房間。
那商一虎臉上半紅半白半青伴綠,又是驚嚇又是氣憤又是羞赧又是無奈,和國俊吃了一小會兒,送了一些銀子,也回去了。
「表哥,不如我們拉攏與他?」商一虎小聲地說道,「這人對自己都狠的下手去,更別說對別人了,若是一直與他為敵,除非弄死他,弄不死他就被他瘋咬回來咋辦?」
到了約定的日子,曹躍帶著手下郝豹子和馮黑子來了,那邊卻只有商一虎一個人帶著二十幾個家將來。而魏風琛和童林生的意思是曹躍級別不夠和他同桌,弄得國俊好不尷尬。
「你……你……你……」商一虎哪裡會想到他居然以這種方式來和解,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知道曹躍是個狠人,以前只是耳聽為虛,但今日眼見為實,硬生生地挨了三刀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今天他能對自己這麼狠,如果自己逼急了他……看在國俊的面子上,只能退一步了。
商一虎道:「曹大人何必說的如此決絕,只是以後嘛,咱們最好還是別見面,你們一支名不正言不順的白頭軍說起來還不算是軍隊。就算是朝廷批文下來了,這支部隊還說不定歸誰管呢。」
馮黑子和和_圖_書郝豹子便要架住曹躍,卻見他擺擺手,直挺挺地看著西安將軍國俊,國俊尷尬一笑道:「好漢子,好漢子。來來來,喝酒,喝酒,以後都是陝西這邊廝混的,有什麼大不了的過節?有本事衝著洋人發去,對不對?」
曹躍問:「商大人,我手下打傷了童字營三個軍官,我替我的兄弟受了這三刀。」言罷,噗地一聲又扎了一刀。
兵士鬥毆的事兒很快被陶模知道了,陶模訓斥道:「如今朝廷練軍批文還沒有下來,若是因此遭到彈劾,你這統領也不要做了,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就是這個道理。」童林生道。
商一虎道:「周遭的百姓銀兩都被劫走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有,沿街的百姓都可以作證。」商一虎自信地說道。
國俊介紹完畢,雙方尷尬地坐著,誰也不說話,國俊心想我能幹的事兒都幹了,你們既然不說話,我更不摻合了,於是也只顧著低頭喝酒。
「速去,速去。」國俊心疼地說道。
「有證據嗎?」
曹躍嘴角冷笑了起來,道:「好,好,好,這髒水潑得還真徹底,看來今天我是不給點交代,是走不出這裏了?」
馮黑子在曹躍耳邊說道:「說不定百姓已經被逼得栽贓我們了。」
曹躍和-圖-書道:「先解決此事再說,以後的事兒后再解決吧。這場鴻門宴,我是非去不可,打架我們是沒問題,可問題是就算是陶總督支持我們,我們也不能事事都用打架解決。」
「再怎麼說,你也是縱兵劫掠!」商一虎冷笑道,「你剛剛做官,可能不知道縱兵劫掠是什麼罪名,朝廷上規定,縱兵劫掠視為謀反,要株連九族。我今天可是給了國大人面子,否則豈會與你交談?」
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冉東道:「此次衝突的緣由並非兩軍有什麼矛盾,只是我們這隻練軍是否成軍在朝廷上有了爭執,恰恰是這次爭執讓人看到了空子。二哥,要是朝廷的批文還不下來,怕是這種麻煩越來越多啊。」
孟連明建議道:「不如你將此次鬥毆的軍士交出去……」
魏風琛猶豫道:「若是咱們西安鐵三角成為鐵四角……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看他能否得到練軍統領了。」
「哦?縱兵劫掠?」曹躍冷笑道,「最多就是我的士兵和童字營的廢物打了一架,軍士之間打架正常至極,怎麼還縱兵劫掠了?我們劫掠了誰?」
「這倒也是,親家,你說說咧?」童林生道。
曹躍舉杯一飲而盡,拱拱手道:「國貝子,下官回去醫治一番,不便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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