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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躍又倒了一杯，大笑道：「兄弟們，曹百川今天高興，有點喧賓奪主了，小刀，你過來，給兄弟們說說。」

曹躍身體彪悍千杯不醉，晚上躺在床上想著心事，鬧心得睡不著覺。他看到小刀的大婚，他心思也有些惆悵起來，好幾日沒看到陶悅了也沒她的消息，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想什麼。看來屬於自己的年輕健壯的身體卻是荷爾蒙分泌旺盛，他稍微想了一會兒陶悅那張可人的小臉，居然一柱擎天了。曹躍看著自己的狀態著實可笑，忍不住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小弟，你不能這樣子沒出息吧？」

金玉貴也忙說：「統領大人，今天是小刀兄弟大喜的日子，我們不要說死不死的。」

王宇緩緩地說道：「半城飛沙狼煙起，金戈鐵馬誰天下，鐵騎兵臨踏九州，不負此生披華髮。」

「中！」眾人激動道。

曹躍笑說：「這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個小師妹是小刀的初戀，你懂不懂初戀？」

常國良搖頭道：「怕是只有將軍才有如此情懷吧？只是如此一來，以後這新軍怕是不好管理了。」

曹躍大笑，道：「別談死不死，做我的兄弟，不用死。兄弟們，能和圖書活著，才能看到明天的光明。咱們兄弟幾個，李老大死了，二驢死了，你當我心是石頭做的嗎？我他娘的為他們心疼得成了八瓣。死？死個逑！你們誰要是死了，俺他娘的都受不了。」

常國良尷尬一笑道：「你若如此想我，我也無話可說。」

半夜三更怎麼會有桐油的味道，不對勁，不對勁！

龍少梅見到陳開天氣道：「憋死我了，悶死我了，你怎麼也不回來給我掀蓋頭，想誠心悶死老娘是不是？」

王宇搖頭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參不透將軍為何要將這個話。」

常國良仔細讀了一遍，嘆道：「好詩，好詩。」

王宇嘆道：「正因為如此啊，將軍幾句話，幾句佯醉之言，便收買了人心啊。」

眾人頓時鬨笑起來，沒想到這陳開天的女人這麼火爆，陳開天正要說話，龍少梅豪爽地說道：「今天諸位兄弟們一定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如今大成客棧已經成為了曹躍一眾兄弟來到西安之後的據點了，晚上眾人大醉而歸，王宇和常國良兩人沒有喝盡興，便去了王宇家中繼續喝酒，其餘人都離開陳家來到大成客棧住下了。

「你這小子。」

曹https://m.hetubook.com.com躍道：「我曹躍絕對不是我吃肉，你們能喝上粥，我喝酒，你們喝湯的人。我吃肉，你們跟我一起吃肉，我喝酒，你們跟我一起喝酒，我他娘的窮的吃棉花，你么跟我一起吃棉花。有人是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貴。我曹百川今天告訴大家，我是既能同甘也能共苦的兄弟。我知道你們表面上叫我統領大人，都是金秀才跟你說的話，當然了，不管你們表面上咋說。但是我要你們記住了，在我的心裏，你們就是我的兄弟。我也希望在你們心裏，我永遠是你你們的老大哥，曹二哥。中不？」

常國良知道他的故事，對他的遭遇很是同情，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自己一介旁系庶子，辛辛苦苦打拚到陝西常家西安貨棧大掌柜的位置，只因為受到西安城內官吏與奸商排擠，族中便撤了自己，讓自己回去種田，再無出頭之日，常國良豈能甘心。

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不過過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個長相英武秀麗的女子走了出來，這女子便是陳開天的妻子龍少梅，眾人愣住了，怎麼新娘子自己出來了？

「這是將軍做的詩。」王宇道。

王宇蔑笑www.hetubook.com.com道：「你這假話，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話吧？」

王宇淡笑道：「所以，你覺得將軍的未來在何方？」

曹躍不禁莞爾，冉東笑道：「我看小刀這輩子完了，他老婆哪裡是弱女子，簡直就是女霸王。看長相是不差，但也只是人中中上而已，小刀怎麼就對他的這個師妹念念不忘？」

「嫂子厲害！」

「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找找，便是家裡不給安排了，自己總也要著急吧？」曹躍問。

常國良笑道：「鴻鸞，你是想得太多吧？」

「你看看大家。」常國良笑道，「有沒有人現在說，曹將軍不好的？」

「我不知道。」

眾人同飲這杯酒，陳開天眼中淚光略有些閃爍，自己一窮二白，承蒙曹躍曹二哥的情，當上了把總，朝廷的九品官。當然了，這個九品官不像是正經八百朝廷科舉的九品官，軍職的九品遠低於文職的九品，可即便如此，陳開天將來家族開枝散葉，他的子孫後代也可以驕傲地說，俺祖宗可是堂堂九品官員。另外這院子，這房子，家裡的米面綢緞，家裡的僕人傭人，都是曹躍送給自己的，這一輩子自己欠曹二哥太多人情了。昔日幾乎餓死的陳開https://m.hetubook.com.com天，如今在西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能如此光宗耀祖，還不多虧了自己的好大哥曹二郎嗎？他激動地一飲而盡，大聲喊好起來。

常國良大笑不已道：「將軍並非魯莽之輩，他真是文武雙全，只是藏拙而已。」

冉東摸著下巴說道：「不懂。」

曹躍道：「對，是小刀的大喜日子 ，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咱們說好的，說好的一方面。今天我在這兒作出承諾，兄弟們聽好了。」

「好！」

他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茶壺裡的水都涼了，空氣里都是冷冷的，趕緊準備回被窩睡上一覺。忽然，曹躍聞到了一絲絲的煙火味道，他仔細聞了聞略感不對，這煙火味道之中有一股子桐油的氣息，是桐油，當初他對抗馬太歲的時候用過桐油，所以對桐油燃燒的味道特別熟悉。

陳開天端起酒杯道：「二哥（平日里金玉貴讓大家只說統領大人，極少情況說二哥），我今天大婚，特別高興。當年我靠吃著雪，一路走到潼關，身上窮的只剩下一衣裳上一把刀。如今我擁有一切，全靠大家，全靠二哥。這杯酒，我敬我的兄弟們，我也敬曹二哥。」眾人同飲后，陳開天由倒滿了酒，獨對曹躍道：「二哥，這輩和-圖-書子做你兄弟，我死而無憾。」

冉東正色道：「二哥，長者為先，什麼時候你娶老婆了，我緊隨其後。」

「有人縱火！」曹躍驟然之間想明白了，他一躍而起推開了房門，見到樓下一圈果真著了火，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都起來，都他娘的起來！」火勢噌一下子瀰漫開來，一些人醒了，但另一些人醉的實在太厲害，半分反應毫無。

「小刀，以後你完蛋了！」

「中，就他娘的喝了這杯酒！」曹躍大叫道。

「二哥，二哥你喝多了。」冉東忙道。

「錯。」王宇道，「別看將軍把兄弟之情掛在嘴邊，但是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清楚的很。」他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將軍看問題長遠的很啊，他雖然沒讀過幾年正規學校，可是他好像是知道的比我們還多，想的更長久。將軍今天的話看似醉言，實則定有玄機。」

「什麼？」常國良問。

「被母老虎吃的死死的吧。」

王宇小聲對常國良道：「介輔，若是你，你會如此？」

眾人抬起頭看著他。

王宇仰頭道：「介輔，你知道我是永遠無法被朝廷所用的，如果我不幫助將軍建立一番豐功偉業，恐怕我將永無出頭之日，陝西長安王家，將永遠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