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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陝北王。」曹躍大笑道。

曹躍之所以收服杜立德的原因很簡單，杜立德如今走投無路，除了他曹躍，誰還能用他杜立德？隨同主將外出，主將死了他活著，按照當下流行的說法這叫做「克夫命」。

董旭搖頭苦笑道：「將軍啊將軍，你……你還是你，一點沒變。這個忙我一定幫，您且等著我的消息吧。」

「董大哥。」曹躍忽然低姿態說道，「當初我們一起禦敵對抗馬太歲，我可曾害過你？」

董旭小心地問道：「將軍，您是要對付……白團練？」

幾天之後，董旭還真搜集了許多關於白鹿達以及橫山縣的消息，從延安到橫山縣布滿了白鹿達的探子，這些探子有的是放羊娃，有的是貨郎，很多農民都給白鹿達通風報信，如果沿大路討伐白鹿達，風險太大。

根據康成和董旭對他曹躍的態度，他知道康字營歸順自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下一步就是整合康字營。而整合康字和-圖-書營必然會裁去一大堆舊軍官，杜立德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被裁撤對象，他不投靠自己只能回家種田去，更或者因為他之前得罪了人，回家都可能被人追殺。

三個晚上下來，有三個村子被屠光燒光，災民紛紛嚇得跑到白家樓去避難。白鹿達得之後震怒不已，也不知道從哪來一夥兒該死的強盜跑到他白鹿達的地方撒野。

到了橫山縣不用打聽就知道白鹿達的民團在哪，橫山縣最大最囂張的堡子白家樓就是白鹿達的老巢，白家樓牆高宅深，周圍還有幾千住戶佃農，一旦靠近難免被人發現導致功虧一簣。曹躍下令士兵遠離此處，並派遣騎兵尋找可以埋伏的地方。

民團都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脾氣就不會太好，自然有人不服曹躍。橫山縣白家民團團練白鹿達就是其中之一，他自稱是「英雄」白彥虎的後人，不屑於曹躍這個漢人將軍。他在橫山縣有八百手下士兵並豎起大旗高wｗｗ•ｈeｔuｂoｏk•coｍ.ｃｏm喊：「漢狗哪來的回哪去，這裡是我白鹿達的地盤。」

但是好在曹躍的凶名在外，再者說他前一次保護了清真寺，很多西族人對他充滿感激之情的。曹躍剿匪令一處，一部分土匪立即返鄉做農民了，還有一部分人則投靠了各縣各鄉的團練。

所以杜立德不投靠自己，別無他路可選。

曹躍降服陝北民團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把這個白鹿達消滅，雖然白鹿達到沒有如同馬鷂子一樣傻不愣登地扯旗造反，可他的觸怒了曹躍，並且破壞了曹躍降服陝北的計劃。殺雞儆狗，白鹿達必須死，他的八百手下也必須死，他的三萬西族人也必須死。只有白鹿達等人的鮮血，才能讓整個陝北民團知道，順我曹躍者生，逆我曹躍者亡。

陝北時常不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清代各地地主武裝操辦民團，他們起初是為了保護了自己，但後來民團逐漸被人利用成為欺壓百姓的工具，和圖書各個民團之間也相互攻伐。而此時一部分有野心者就挑撥民族仇恨，則會導致更大的動亂，當初甘陝之亂就是如此。

「我可曾幫過你？」

所以接下來曹躍將對付陝北眾多的私人武裝民團作為第一要務，他要求各個地方團練解散武裝回家種田，不解散的到延安來解釋原因。如果覺得沒有辦法對解散的民丁交代，曹二郎曹將軍的陝西新軍正在招收士兵，可以讓這些民丁去新軍當兵。

杜立德一番保證之後帶著二十幾個士兵隨他押送私鹽去北方尋找天龍寨了，曹躍隨後發現一部分小盜匪因為康三石的死再次陝北出現，非常惱火。自古以來陝北多盜匪，這裏地勢險要，三五個人成一小隊，八九個人就能立山寨，官府來了再度為民，且此地民族複雜，動則相互攻伐，尤其是歷史書同治年間發生的甘陝之亂導致千萬人死亡，更是將霍亂根源埋下來。

曹躍沒有直接帶兵向北殺向橫山縣，而是為了出其和_圖_書不意帶兵向西去了定邊縣，藉著討伐定邊縣馬鷂子殘部的名義，又進入了甘肅寧夏府，隨後北上進入蒙古伊克昭盟。在蒙古鄂托克旗買了七百匹馬，讓全軍成為騎馬的步兵，隨後一路向東繞了一個大圈子才進入橫山縣。繞著一個圈子就繞了二十天，人困馬乏終於抵達橫山縣。因為勇營從橫山縣西面突然來的，所以白鹿達並沒有意識到朝廷的官軍抵達了，依舊歌舞昇平。

有了白鹿達這面擋箭牌，一部分民團立即觀望起來，曹躍讓董旭去搜集一切有關白鹿達和百家團、橫山縣的消息，並且要求他將橫山縣地圖重新測繪一番。

董旭陡然一驚，喜道：「難道……」

曹躍覺得應該引蛇出洞，於是想了一個主意，下令給王三寶讓他帶五十幾個人裝成馬匪在橫山縣各處燒殺搶掠，最好是糟蹋白鹿達民團家屬的村莊和寨子。

「沒有。」

曹躍冷冷地說道：「所以這個朝廷很失敗，對外軟弱可欺也就罷了，打不和*圖*書過人家。可對內既想展示威嚴又唯恐俄國人干涉，這叫做既想做婊子還想立牌坊，這怎麼能成？要麼就用鮮血鋪路，要麼就老老實實當個烏龜王八蛋，任人踩在腳下。」

董旭提醒道：「可是大清朝廷都對這些人束手無策啊。」

次日杜立德一早就找到曹躍，表示願意前往天龍寨和胡霸天談判，表示自己儘可能帶回康三石的頭顱來，曹躍也承諾道：「將來陝西陸軍整編，必有你的一個位置。」

曹躍道：「以後你就幫我在陝北監視這些該死的民壯，若是他們有十人以上聚會，就要注意了，極有可能是研究謀反。」

曹躍道：「未來的陝西，絕不會是現在一樣，民團橫行。將來合法政府只有一個，合法武裝也只能有一支，那就是陝西新軍。」

曹躍笑道：「我要你做千總如何？」

誰願意將自己的軍隊交給別人？

董旭道：「若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我也不會一步一步做到把總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