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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躍說：「所以現在我通報是白鹿達殺了你三叔，一來穩住胡霸天，二來堵住朝廷追責，三來也給陝北民團提醒一下誰才是陝西說話的人。」

「二哥……我……我不知道咋感謝你了。」康成道。

「因為你沒資歷。」曹躍淡淡地說道，「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他們為啥聽我的？」

曹躍將聶嘉點了出來，他早早地投靠了自己，並且為了自己潛伏在康三石身邊，當真是受了很多辛苦。雖然聶嘉是曹躍留在康三石身邊的一把暗箭，但是康三石身死之後，聶嘉就不需要繼續隱瞞身份了。曹躍委任聶嘉擔任新兵營臨時大隊長，帶領選出來的五百士兵去石橋軍營進行重新訓練。

康成對重新整編康字營沒有什麼想法，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爭權奪利的人，再加上才二十歲，即便康字營交給他他也沒有當過一天的真千總。做假的千總和不做對他來說沒有區別，所以康成小心地問說：「二哥，我能不能跟在你身邊？」

幕僚長王宇沒有和-圖-書隨曹躍前往衡山縣剿滅白家團，他一直留在延安大營替曹躍與各地民團交往，並且勸說眾人歸順曹躍。因此曹躍回到延安之後，王宇立即報告道：「陝北各縣民團有六個願意表示主動遣散民壯交給我們，另外還有七家民團表示靠近蒙古經常有馬匪襲擾不敢遣散民團請將軍諒解，另有十七家依舊在觀望。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將軍責罰。」

「他們……」康成想了想，道：「二哥你殺了馬太歲，滅了馬鷂子，救過陶總督，好幾十個刀客都被你殺了，另外你還是潼關第一悍將，又是新軍統領，還是……」

「您的意思……」王宇也沒想到曹躍會這麼說，他腦筋轉得快，立即想通了其中關節，伸出大拇指道：「將軍，妙啊，妙啊，好一招移花接木，妙哉，妙哉！」

「因為我的升遷都是靠本事上來的，就算我年輕，沒有人覺得我靠關係，靠別人提攜。」曹躍道，「所以這才是他們不聽你的原因。」

曹躍hetuｂｏok•ｃｏｍ•ｃoｍ笑道：「陝北基本上平定了，削減了民團之後，我準備對康字營進行整合。康字營再不需要維持龐大的軍隊，只需要五百人就行，其他五百人送去石橋軍營重新進行訓練，成為陝西新軍的一部分。」

曹躍直接了當地說：「別想著我走之後，這兒還是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今天我就要立一個規矩，不守規矩，白家樓三萬屍首就是下場。」

曹躍道：「我們跟胡霸天的仇暫時記在心裏，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暫時穩住胡霸天。我打算利用胡霸天，讓他和其他馬匪鹽幫狗咬狗，等利用完他之後，再讓你殺了他報仇雪恨。」

康成尷尬一笑，想想當初在潼關的時候自己有多看不起李存孝，現在別人就有多看不起自己吧，除了自己不抽鴉片外，好像自己還沒人家米脂李家的背景咧。

不尊曹躍號令的白家樓民團的覆滅消息一下子震驚了整個陝北，白家樓三萬多人一夜之間（實際上殺了和圖書三天）被殺光燒光，不單震懾了本地鄉民，也幫著官府重新樹立了威信，更加告訴所有人誰才是陝西王。各個團練擔驚受怕，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砍了腦袋，一些猶豫觀望的立即派人過來祈和，一些死硬的見到其他人投靠官府了，也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打算祈和。

康成感動地重重地點頭，倒是王宇在一旁搖著頭心說少年郎，你這種智商恐怕將來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啊。

「在這兒做千總不挺好嗎？」曹躍故意問道。

曹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成子，你要讓人服你，就要多歷練，用功績讓別人刮目相看。」康成點了點頭，曹躍又道：「這康字營就交給董旭，他的人品我相信絕不會姑辜負了你三叔的遺願。而你就隨在我身邊，回西安府後，我安排你在陝西武備學堂一期學習工科。成子，記住了，你是我的兄弟，一直都是。」

康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二哥，接下來怎麼辦？」

將聶嘉安排好之後，曹躍帶隊休m.hetubook.com.com息了兩天，杜立德帶著士兵和康三石的頭顱從漠北回來了。

民團團練們這才收起了小心思，明白了曹躍的真正目的，人家是要統一陝北，剷除一些地區半自治的狀態，重新塑造強權統治。

曹躍笑道：「你啊你，你知道為什麼他們不聽你的嗎？」

曹躍道：「不怪你，今天就把白家團覆滅的消息傳出去，就說他們勾結馬匪刺殺了康千總，我們已經為康千總報了仇。」

「為啥？」

胡霸天被官府追的遠逃漠北蒙陝邊界之後痛定思痛，認為自己過往太過招搖，因此也非常希望和官府合作。只是無奈沒有可以合作的人，那康三石對於和胡霸天的合作極為不屑，想要獨佔陝北走私的生意。曹躍的信里的合作正中胡霸天下懷，他需要一個靠山，大凡做土匪的都做夢將來有一天朝廷招安投身一變成為官軍，將來耀武揚威衣錦還鄉，他才對曹躍也表示出了誠意。除了五千兩銀子做禮物外，胡霸天還將刺殺康三石的刺客交了出來，誠意十ｗｗw.ｈetubｏｏk•coｍ.ｃom足。

康成搖頭苦笑道：「我三叔都死了，我還能怎麼辦？追去漠北殺了胡霸天嗎？就算我要去，也沒有人要去啊。」

康成苦笑道：「二哥，你也看得出來，誰都不聽我的，我乾著有啥勁頭。我說話不好使，等到他們缺錢了一個個都跑過來伸手要錢，我哪裡是做千總，做孫子還差不多。」

向朝廷報告康三石被刺殺案結案之後，唯恐康成心裏有想法，曹躍便將康成叫來，對他說：「我知道你三叔不是白鹿達殺的，但還是向朝廷這麼交代了，否則擅自刺殺朝廷大員的案子沒辦法完結，你一輩子要留在這裏等著報仇嗎？」

「仗么，是越打越精，人么，是遭遇越多越靈。」曹躍輕笑道，他不是那個只會殺人的雇傭兵和指揮衝鋒的武將了，此時的他是千軍統領，執掌兩千五百軍士，一舉一動都要有所目的，有所深意。當然，就像幾天前他一馬當先衝進白家樓的舉動，現在想想也覺得魯莽了，他不禁笑了起來，有時候道理明明都懂卻辦不到，當真是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