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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唱什麼歌？」

曹躍一直騎在馬上眼看著士兵們快速在布袋子里填土完畢，偽裝成帳篷的臨時碉堡也修建好了，他反倒是唯恐對手不出現了。聽到天空之中的鷹隼聲音越來越大，他眯著眼睛，忽然笑著道：「李朋，過來。」

赤霞谷兩側山崗上，一個探子連忙跑了下來，向安西十九團大盟主、天山寨寨主徐天昊報告道：「血軍忽然停軍埋鍋造飯了。」

「什麼？」賽哲別暴跳如雷，我的鷹隼，我的鷹隼，為了養鷹隼，我花了多少心思啊。

徐天昊問道：「谷外發生事兒了？」

摩恪達心中焦急起來，忽然谷外槍聲響了起來，眾人大驚失色，以為被發現了，摩恪達急忙說道：「大盟主，我們不打他們，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可是要先打我們。把我們悶在赤霞谷裏面打，我們可就成了罐子里的王八了……」

「你他娘的想死嗎？」八大金剛之一的金猴子拔出刀來，指著摩恪達道，「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上馬，給我殺！」

親兵隊的武器是雙槍雙刀一匹馬，所謂雙槍是一長一短兩支槍，長的是1888式委員會步槍，短的是俗稱匣子炮的毛瑟手槍，雙刀是一把刺刀，一把西北大砍刀，親兵隊還配了一匹馬，算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了。但是這精銳部隊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即便是軍校生也未必有這個資格，他們大多數來源於曹躍的和_圖_書家鄉潼關縣和孫祿堂與鎮西鏢局大當家曾少敏的推薦，另外偶爾有曹躍直接選拔的人才，如康成、梁羽和李朋。李朋得以入選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小子是射擊天才，兩百米內，指哪打哪，四百米內無風情況下八九不離十。那些鷹隼飛的很低，但也有幾百米了，所以李朋也是沒有把握。但作為曹躍看中的人，他此時不能太丟人，他知道曹躍喜歡手下全力去辦某一件事，即便失敗也不會被罰。於是李朋將短槍挎好，將背上長槍摘下，拉槍栓，開始全心全意瞄準。但他發現站在地上瞄準特別困難，索性一屁股躺在草地上瞄準。

「哈哈哈……」眾人大笑不已，這幫官軍跟他們一樣粗俗，不過這首歌倒是還挺通俗易懂，還朗朗上口，以後喝酒的時候就可以唱這首歌啊，也不知是誰作的曲。

「鷹隼，鷹隼被他們當做大鳥打下來了。」探子忙說道。

「殺啊！」

八大金剛之一飛天蜈蚣笑道：「什麼罐子里的王八，那叫做瓮中捉鱉，不過沒想到羌族團練首領見識到不少啊。」他回頭說道：「大盟主，要是真被他們堵在谷里，我們反而不利。」

另一個探子跑過來叫道：「報告！」

馬蹄聲陣陣，六千安西叛軍騎兵大軍沖了過來！

「是！」剛剛從勇營一團調到曹躍身邊親兵隊的李朋立即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聲音震得曹躍耳朵疼得夠https://m.hetubook.com.com嗆，他揉了揉耳朵，指著天上的鷹隼說道：「我命令，給我把天上的畜生打下來。」

「我給大家學一學啊，唱的挺好玩的。」那探子笑道。「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前面的大道，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十九啊，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澆了桐油的柴草和門梁門板被點燃之後，頓時火光衝天，血軍的陣地前方一共有三層路障，最外層是絆馬索，第二層障礙是柴草和門板點燃引起的火焰，第三層還是絆馬索。

關鍵時刻還是曹躍的大嗓門起到了作用大喊道：「所有人聽令，勇營一團重機槍準備，步槍準備！勇營二團，進入陣地，準備開槍射擊！寧夏營步兵隊，點火！設路障！寧夏營騎兵隊，安撫戰馬準備戰鬥！」

「人家有錢嘛。」

「我們最好還是等一等，等到他們吃完飯，人困馬乏開始行軍的時候。」徐天昊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慎重地說道。

摩恪達道：「賽哲別，那鷹隼你養了多少年？費事嗎？生這麼大氣的氣，我們寨子里養鳥的也有很多。」

安西十九團的八大金剛之一賽哲別立即說道：「我聽說這血軍是一天三頓飯，跟咱們不一樣，他們中午還要吃一頓。」

「說的也是。」飛天蜈蚣撓著頭笑道。

一支只鷹隼被擊中打了下來，其餘鷹隼立即受驚四散，曹躍又道：「誰槍法好，ｈttps://ｍ•hｅｔuｂoｏk•cｏm.ｃoｍ繼續打！誰要是覺得能打一起打。」

各種號子回答，十八團統領各自回到本部，等他們走開之後，金猴子小聲抱怨道：「大盟主，那羌人當真該死。」

飛天蜈蚣也挨徐天昊耳邊說道：「大盟主三思，這時候讓全軍下馬等待，是不是有損士氣？」

「中！」

摩恪達不屑道：「讓我們決戰的是你，現在畏首畏尾的還是你，陰謀？陰謀，我的八百羌人騎兵就能馬踏敵營了，你有什麼可怕的。」

徐天昊笑了笑，大叫道：「弟兄們，拔出馬刀來，給我上馬，衝鋒！戰馬一旦動起來，就絕對不能停了，騎兵必須衝過去，衝進敵群。」

探子想了想，笑道：「反常就是他們……他們老是唱歌。」

徐天昊頓時怒道：「回來，賽哲別！」

「是！」

「他遲早會死，但不是現在。」徐天昊冷笑道

「啊！」賽哲別怒不可赦轉身上了馬，拔出刀便要衝出去，他的手下蒙古騎兵見狀也上了馬，而蒙古騎兵上馬之後，其他人以為得到大盟主的授權要出山谷決戰，結果全軍都上馬了。

徐天昊深恨這個羌族族長，但此時他卻不能處理他，因為的確有人說徐天昊準備趁機讓十八團和血軍拼個你死我活，天山寨坐收漁翁之利，便說道：「羌族族長哪裡聽來的故事？這次突襲血軍，我們天山寨打頭，其餘十八團分作左右兩翼，我們三路並肩出擊，現在上馬，聽我和*圖*書號令，全軍突擊！」

忽然震天的喊殺聲和震動大地的馬蹄聲從赤霞谷傳了出來，曹躍大軍所有士兵抬起頭，眼睛之中充滿著戰意地看過去。從赤霞谷傾瀉下來六千多安西騎兵，那如洪水一般滾涌而來的騎兵讓很多沒有見識的人都傻眼了。儘管做好了準備，但心裏想的和眼睛看到的遠遠不一樣，有些人慌亂了起來。

賽哲別笑道：「老蜈蚣啊，你可是笨了吧，他們最多能開三槍，這三槍還未必能打中我們，只要騎兵衝進去，他們就完蛋了。」

「已經過了飯食，他們怎麼這個時候吃飯？」徐天昊懷疑道。

「砰！」

「天賜良機！」摩恪達興奮地喊道，「大盟主，天賜良機啊！」

「他們打下來兩隻，好像點火了，準備烤來吃。」那探子猜測道。

「他們有什麼異常？」徐天昊感覺事情比較反常，畢竟在赤霞谷的出口，烏金灘之中坡地安營紮寨休息，實在不智。曹躍作為陝西名將，應該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吧。

「糟蹋糧食。」眾人鼓噪起來。

「喳！」

「嚯！官軍還挺能吃的。」

曹躍的大嗓門立即起到了鎮定軍心的作用，慌亂的軍隊里士兵們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車子和乾草被擺好，立即點了起來，有人開設設路障也開始擺放整齊。隨後寧夏營步兵撒丫子向後撤到第五道陣地上，繼續瘋狂地挖陷馬坑。

飛天蜈蚣道：「大盟主，您讓他們十八團的人做左右兩翼，我怕https://m.hetubook.com.com他們出工不出力，故意落後我們幾百米，慢個幾拍，讓我們承受曹二郎血軍的子彈。」

「如果有陰謀呢？」徐天昊道。

曹躍帶著眾人饒有興緻地看著他的瞄準，時不時地看著天上囂張的鷹隼，猜測到底能不能打中。

又一隻鷹隼掉了下來，曹躍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小的們，今天吃肉啊。」

賽哲別說道：「是啊，我們六千多騎兵，他們和我們差不多步兵，難道被他們圍著打？」

賽哲別怒道：「你個羌蠻子懂個屁，老子養了六年，一隻鷹隼養了六年了。」

「是。」

摩恪達伸脖子說道：「來來來，把我腦袋砍下去，你有種殺了我，我聽說有人可是想把我們十八團扔在最前面弄死呢，迫不及待了？」

「大盟主！」賽哲別，「打吧，全軍都上馬了。」

「好。」幾個覺得自己槍法好的士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而趁著這會兒工夫，士兵們拿出器械開始在地上挖坑墊高，馬克沁重機槍也不知不覺卸了下來，安裝好了。士兵們將帳篷撐了起來，然後開始向帳篷內瘋狂地填土。遠遠地望過去，好像曹躍的大軍為了休息見了三十多頂帳篷一樣，然而走進了一看，帳篷裏面全都是泥土，壘為兩米高了，重機槍就藏在面對赤霞谷的最前方五座帳篷之中，由草席蓋著。

「砰！砰！砰……」

轟隆隆……

其他十八個民團首領也紛紛叫囂起來，在騎兵前面埋鍋造飯，當真是傻得夠可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