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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作者:老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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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開皇盛世 第四十三章 輕擒 釣魚

第三卷 開皇盛世

第四十三章 輕擒 釣魚

不到半個時辰,張續將河東郡各項事務交待給副手,馬上在數十名家將的擁護下,騎著快馬向萬榮方向出發。
不一會兒。數十名僕役和婦儒哭天滄地的從後方押了出來,看到宇文成站在一旁。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搶了出來:「老爺,老爺,我們犯了什麼罪,太子殿下要如此對我們?」
文成行進到了半路就與楊勇的儀仗隊相遇,見整個隊嚴,旌旗招展,宇文成不敢衝撞,連忙翻身下馬,在一側高聲叫道:「微臣萬榮縣令拜見太子殿下。」
有了黃梁和苗猛兩人出面。第二天萬榮縣上下絲毫沒有查察到原來地縣尊已被關押,城中秩序井然,只是城中地壕門大戶紛紛想上縣府拜見太子殿下,卻被一一拒絕,讓眾人遺憾不已。
「對,對,微臣也有失察之罪,望殿下明察。」苗猛在一旁也連忙附合。
苗猛也馬上反應過來,想起剛才護衛接管府門地情形。連忙跪下,高聲叫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不管眼前這個太子是真是假,現在對方已控制了全府,若是反抗只要死路一條。
縣丞掌文書和倉獄,縣尉掌治安捕盜之事,縣尉大縣為二人,分戶曹和法曹,中縣及下縣僅有一人,萬榮只是中縣,所以縣丞和縣尉都只有一人,萬榮縣丞姓黃名梁,年過六旬,已垂垂老矣,縣尉姓苗名猛,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一身肌肉緊繃,一看就知道孔武有力。
看到兩人揉捏的差不多,楊勇向呂沐霖看去,見呂沐霖點頭,知道呂沐霖也同意自己的意見,楊勇聲音轉為溫和:「能夠練兵二千,決不是宇文成一人能做之事,否則單是兵力來源就是問題,若你們能協助本宮,將其餘幕後之人擒獲,當可算大功一件,本宮可以向皇上求情,赦免你們不察之罪,如何?」
張續話聲未落,一個家僕走了進來:「報,大人,萬榮來信。」
「好了,你們下去吧,宇文成被抓,為防宇文成府中有漏網之魚鋌而走險,你們兩人身邊也不可沒有護衛,本宮會每人給你們每人派遣兩名護衛,還有。回去后,可將你們地家人帶到縣府,這樣才更加安全。」
楊勇鬆了一口氣,此人若是逃了終究是一個麻煩。擒獲了最好,向劉虎吩和*圖*書咐道:「去。把宇文成家中所有人收押。」
「是。」
梁務正在梁士彥身邊,聞言忙道:「父親,萬榮屬於河東郡,張續和我們是盟友,太子落到他手裡,豈非一樣,又何必嘆氣。」
「什麼,太子在萬榮?」
而宇文成竟然整整養了二千募兵,這需要多大地財力物力支持,以前宇文成種種不合理之處一一閃過,只是他們雖然發現不妥,為了自保,根本不敢多管閑事,如今誰還能相信他們是清白的,兩人的臉色都頹廢起來,一起伏身:「微臣有罪,請太子殿下責罰。」
黃梁翻了翻渾濁地眼睛:「苗大人,你說什麼,太子殿下到來,自然是萬榮縣上下的福份。」
內院中,巨大的油燭點了起來,照得整個內院亮如白晝,整個內院中原先的僕人已被楊勇的親兵驅趕到外面,只有宇文成留在院中,不過,一看到馬車中走下來的三人,宇文成頓時目瞪口呆,三人中男的英氣勃勃,女地嬌艷無比,這當然不是宇文成震驚的原因,他手顫抖著指向楊勇:「你是李公子?」
楊勇匆匆將呂沐霖翻譯完的秘報看完,馬上將信捲成一團,狠狠的道:「該死,蒲州如此窮地,梁士彥手上竟然可以訓練出一千騎兵,本宮回長安后一定要向父皇建議嚴查各地將領的私兵,否則大隋各地將永無寧日。」
見到太子儀仗過來,黃梁和苗猛兩人也急忙跪伏旁邊行禮,只是他們兩人的待遇比宇文成卻差了許多,太子的護衛對他們理也沒理,直接從他們身邊進入縣府。
張續。宇文。梁士彥三人接過楊勇的詔令時,說得都是同一句話。張續首先大笑起來:「天意助我等成功,本太守馬上趕到萬榮,只要將太子掌握在手中,再行刺殺楊堅,大隋天下將為我等所有。」
宇文成看了眾人的反應,心中大感不妥,只是卻不知這不妥在何處,正要再說,黃梁和苗猛已來到,他心中一動,大聲喝道:「苗縣尉,此人假冒太子,你趕快出府召集縣衙兵丁把他拿下。」
崔氏還想叫罵,護衛已將寒光閃閃的兵器伸到她面前,崔氏總算知道不吃眼前虧地道理,閉上了嘴吧,宇文成也並未反抗,護衛將宇文成夫婦和數十名僕役下人和-圖-書一起關在數間並排在一起的房內,外面輪流兩個小隊值守。
至於黃梁此人,仍是萬榮本地人,在縣衙數十年,從小吏做到縣尉。可以說是根基深厚,宇文成雖然強勢卻不好輕易動他,黃梁也深知為官之理。甘當一個木頭人,在縣丞位置上一事不理。一副混吃等死的樣子,若是在其他縣。像黃梁這樣的人早已革職查辦。在萬榮縣卻正符合宇文成的要求,雖然無權。位置卻穩當無比。
「是。」
「尊令!」
兩人剛走數步,身後傳來了一陣吆喝聲,以及大門的吱吱響聲,苗猛扭頭一看,原來這隊太子護衛已代替了縣裡的衙役守在大門口,而原先守門之人卻被趕到一旁,縣府地大門正在緩緩的關閉。
「是,多謝殿下關心。」兩人知道這是對他們家人的變相軟禁,卻不反感,這才是正常之舉,畢竟他們不可能馬上摘清和宇文成地關係。
「停!」前方一名騎士大喊了一聲,整個行進的隊伍「踏踏」數聲,頓時凝立不動,中間一個聲音傳來:「原來是萬榮縣令,前方引路吧。」
黃梁年齡大了,剛才跪了一會兒,雙腿已經微麻。這一起身頓時打了一個跌蹌,苗猛連忙將他扶住:「黃大人,當心一點。」
兩人連忙抬頭一看,只見一隊十人的軍士向他們的方向走來,正是剛才過去的太子護衛,和他們說話的是當中一名護衛頭領。
「是!」宇文成雖然聽著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卻不敢多想,重新上馬,朝縣府方向引路,城中街道上的居民都是探頭探腦出來望著整個威武的隊伍,心中嘖嘖稱奇,不虧是太子的儀仗。
晉室南渡之後,為了抵禦亂軍,各地壕強紛紛結寨自保,這就是各地高門大閥蓄有私兵地由來,大隋雖然一統北方,幾乎所有高門大閥仍然蓄有私兵,只是不會像梁士彥,宇文成這麼多而已,畢竟養兵需要錢,而且人數太多容易引起天子猜忌,只是若太子真向皇帝上奏,要求各地門閥將家族私兵解散,恐怕會將各地的高門大閥都得罪一遍。
兩人
「本宮問你們,宇文成陰蓄私兵,私扣國稅。指使私兵裝成盜匪濫殺無辜,你們可曾參与。」楊勇地話說到後來不覺語氣森然。
黃梁連忙和圖書向苗猛拱手為禮:「多謝苗大人了,若非苗大人相助,老朽非摔跤不可。」
幕僚輕哼道:「恐怕是宇文成怕死才對,太子出京不過三百護衛,再精銳又如何能衝出二千大軍的包圍。」
梁士彥掃了自己小兒子一眼,搖了搖頭:「蠢材,太子落到張續手裡怎會和落到我們手裡一樣。」
「很好,你們要做地第一件事就是以縣府的名義,將本宮到萬榮的消息傳給張續,本宮會另傳命令讓張續來萬榮拜見,記住。對外只可說縣尊大人忙於接待本宮,無瑕過問縣務,不準將宇文成之事泄露一句。」
宇文成臉色抖動,大聲喝道:「本官沒罪,他們是假冒的。」
宇文成腦中一片空白,腿一軟跪了下去,心中驚駭萬分,反覆念道:李公子怎麼會是太子,李公子怎麼會是太子?
張續不以為然的道:「不管他怕死也好,真擔心太子逃脫也好,只要本官到了萬榮,一切皆可結束。」
「宇文成,你好大的膽子,私瞞國家賦稅,供養私兵,縱容兒子行兇作惡,你說,該當何罪!」
兩人都大吃一驚,他們雖然知道一些宇文成之事,但確實不知宇文成竟然私募了二千大軍,不要說一縣,就是一州也養不起二千大軍,一些大州有過萬兵力多是登記在冊的府兵,除了訓練時有少量錢糧外,平時官府根本就不用出錢,甚至打仗時,府兵也需自備馬匹,兵器。
到了縣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個縣府掛滿了燈籠,迎接太子的到來,得到消息的縣丞和縣尉兩人已守候在縣府大門口。
二人大吃一驚:「太子殿下,卑職等人確實不知,還望殿下詳察。」
數十匹驛馬分向四門賓士而出。整個萬榮縣地驛站頓時一空,那是向周圍各縣和州府發出的太子詔令,近地詔令一天就可以到。而到河東郡,上黨郡。蒲州三地的詔書也不過三五天的時間而已。
眾人看著宇文成都默然不語,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種看白痴地意思,谷中大軍已被困住,對方龜縮不出,二百人守和三百人守並無兩樣,眼下太子身邊只帶一百人過來,其餘二百人自然可以守住谷口,宇文成想靠谷中的軍隊來救他,無異於痴人說夢。
了一眼,眼中都露出喜意和-圖-書,剛才兩人還以為必死無疑死裡逃生:「多謝殿下,微臣願戴罪立功。」
他的幕僚皺了一下眉:「大人,既然太子已在萬榮,宇文成完全可以馬上將太子扣下,為何沒有見宇文成地書信。」
苗猛不由暗罵:「老滑頭。」他們身在局中,自然知道縣令宇文成很不對勁,尤其是苗猛,隱約知道了谷中藏著兵馬之事,只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他就是想向上告也無門路,得罪了宇文成,一不小心,他這個小小的縣尉就死無葬身之地,如今太子突然不打招乎就駕臨萬榮縣,即使太子沒有看出萬榮縣有問題,萬一宇文成有不軌之心,那時他是跟隨宇文成還是不跟隨為好,想到這裏,苗猛打了一個寒顫。
張續哈哈一笑,向外面喝道:「來人,備馬,本官馬上前往萬榮。」
被這麼一說,宇文成
這怎麼像是關門打狗,苗猛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急忙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驅散,緊跟在黃梁身後。
「失祭之罪,說的輕巧,縣尊私募兩千大軍,意圖造反,你們兩人身為僅次於縣尊的官員,若說全不知情,誰可堂塞過去。」
劉虎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黃梁,苗猛兩人,問道:「殿下,這兩人如何處理?」
劉虎從外面扛著一名身上綁著白綾之人大步走了進來,將此人重重地丟到了地上。那人唉喲的呻|吟一聲,身上頓時又滲出血來:「殿下,這名逃犯就在府中。這次他總算沒有逃掉。」
楊勇勉強壓住自己的怒氣:「愛卿放心,本宮不會冒然提出。」
苗猛呵呵一笑:「你我份屬同僚,應該的。」卻是壓低聲音道:「黃大人,你看這次太子殿下駕臨萬榮縣,是禍是福?」
幕僚想想也是,向張續拜了拜:「如此,卑職就先行恭喜大人了。」
崔氏呆了呆,還有人敢假冒太子,她頓時趾高氣揚,指著周圍的護衛大嚷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博陵崔家,若是得罪崔家,你們無論跑到哪裡都沒用。」
「你們兩個快點,太子殿下召見你們。」
苗猛雖然看上去四肢發達,卻不是蠢人。他作為縣尉負責治安,捕盜兩職,位置重要無比,宇文成幾次想換成自己腹心之人卻找不到機會,只得將縣尉之職削到最弱,萬榮的治安也一和*圖*書直良好,苗猛找不到理由擴張縣尉職權。只得向宇文成投靠,宇文成才勉強容下了他。
了出去,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忍不住雙腿發抖,卻道:「既然殿下都知道了就不該自投羅網,本縣已派人進山調兵,只要大軍一到,就憑殿下區區百人,恐怕護不了殿下的安全。」
見到太子儀仗隊完全進入縣府,黃梁和苗猛兩人才連忙爬了起來,相視苦笑了一下,卻是無可奈何,兩者的地位實在相差太大,太子不理他們也是應當。
「快,把信給本官。」
呂沐霖輕輕的道:「殿下,此事還須慎重。」
「是!」兩人不敢怠慢,顧不得再想是禍是福,連忙向縣府內堂走去。
看著這兩人,楊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看他們的反應倒像是沒有和宇文成同流合污,雖然有些奇怪,對眼下地局勢來說卻是好事,雖然憑據武力將宇文成不費吹費之力逮捕。只是若沒有人協助,一旦城中騷亂,一百人根本不足矣應付,而有了本地衙役地協助,事情則好辦了許多。
與此同時,呂沐霖手上也拿了一封書信交給楊勇觀看,正是梁士彥的外甥裴通呈上來地秘報:「殿下,梁士彥果然參与其中。」
苗猛被說地一愣,疑惑的望著楊勇,黃梁卻根本想也不想,率先跪了下去:「微臣萬榮縣丞黃梁參見太子殿下。」
張續遲疑了一下:「或許路上耽擱了。」
「大胆,太子殿下出來,還不下跪。」兩旁的護衛大聲喝斥。
呂沐霖才放下心來,梁士彥不知自己地叛跡已露,接到楊勇的詔令,嘆道:「可惜,可惜,若是蒼頭現在沒有派往洛陽,必定可以將太子手到擒來。」
家僕一送上信,張續就急不可耐的撕開,他一目十行的看完,頓時露出笑意:「宇文成道太子所帶數百護衛皆是精銳,他怕一不小心讓太子逃脫,不敢輕舉妄動,讓本官過去主持大局。」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黃梁,苗猛兩人都心頭忐忑,聽到劉虎之語,兩人連忙喊冤。黃梁倚老賣老:「太子殿下,微臣人老昏花,早已不理公事,宇文成大逆不道,微臣並不知情,有失察之罪,望殿下明察。」
眾人臉上都露出笑意,沒想到還有如此愚蠢的婦人,楊勇揮了揮手:「把他們全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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