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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里乾坤

作者: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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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第99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晉寧杏眸一豎,狠狠的剮了他一眼,冷笑道:「花有為,我在這裏同瑾堂兄說話,哪裡有你插口的餘地,還不快些滾到一邊涼快去!」
正在她抬腳就要往屋裡沖時,忽然一個略顯陰柔的嗓子懶懶響起:「好好好,王爺與朝顏姑娘既是一見如故,何不飲個交杯,留個恩情,日後我等才好常來常往!」
晉寧止步凝聽片刻,點頭讚許道:「這彈琴的便是朝顏么,只聽這琴,便知人是不錯的!」
晉寧聽玲瓏這樣感嘆,也是心有所感的凄凄嘆了口氣。三人心中各有所想的在水閣外頭站到琴聲裊裊止歇,這才舉步沿著九曲橋直入水閣。
雖然她在心底早已做好了心裏準備的,但此時猛然聽見盈朝的聲音,什麼理智、什麼冷靜,早已全然忘在了腦後。
但他自然也不想就這樣被晉懋壓制著,只怔了一下,也沒開口,隨即淡淡的掃了一眼玲瓏。
只不過瞧著這兄弟二人生得實在太過南轅北轍,便是這般細看,竟也是尋不到什麼相似之處。
初七見她面色,一顆心也不覺拎了起來,腦中迅速的掠過百千個法子,卻又覺並沒個適合又有把握的。到底在位的幾個都是有權優勢的,她一個平頭百姓橫插|進去,只怕是平白給晉寧添麻煩,只得在一旁看著。
裡頭一時寂然無聲,外頭初七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往前衝去,不料卻被晉寧伸手擋了。
晉瑾自不成料想到還有這麼一茬,若朝顏是晉懋先看上的,他少不得也要做做樣子,免得坊間傳出什麼兄弟爭女的難聽話來。
不成想,他竟是直截了當的拿了晉寧的m.hetubook.com.com名聲來說事,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晉寧挑了下眉,眸中閃過一抹冷色。
這時右首的男子也懶洋洋的以手撐桌,立了起來,不急不緩的對晉寧行了一禮:「郡主萬福金安!萬不曾想今兒竟又在此地見到郡主了,想來有為與郡主實是有緣得緊!」
晉寧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屋裡二人均是尋常人得罪不起的。然後自己卻是朝前走了一步,長聲笑著打斷屋中的二人道:「好一個一見如故的交杯酒,只不知這杯酒,瑾堂兄可願讓了與我!」
花有為卻是一步不讓,輕描淡寫道:「若是我說世子爺此刻不在府上又當如何?」
那眼前這個花有為應該便是花有重的嫡兄了。這般一想,她忍不住又細細的打量了那人兩眼。
花有為見晉寧這副樣子,不禁笑意更盛:「郡主莫氣,我只怕郡主在這事上,錯會了世子爺的意思。沒得既擾了睢王殿下的雅興,又壞了皇室情誼,親戚間的情分……」
玲瓏也是滿意的笑了笑,一點頭道:「正是她,這孩子我是極喜歡的。只盼著她將來能修成個正果,莫要跟我一般!」
玲瓏會意的上前一步,笑著解釋道:「殿下恕罪,這事原是奴家不好,前兒世子爺確曾來過,也見了朝顏一回。不過那刻兒奴家卻不在場,手下人嘴笨眼拙,也不曾發現什麼,奴家也就沒往心裡頭去……」
她與晉瑾皆是皇室中人,論身份,自然是比身為公主之子的花家大公子更要高出一層去。
她脾氣雖大,卻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更何況有玲瓏在旁m.hetubook.com.com看著,她也不好將事情弄得太大,她自己是不怕,卻難免累及玲瓏與初七。
初七在旁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默不作聲。盈朝的身份,是斷然不能泄漏的,若然泄漏,官家的反應雖未可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她這一生,是再無法做回官家大小姐了。
是盈朝,真的是盈朝……
她這時提起她哥,自然是想打著晉懋的旗號來壓制睢王殿下的。
左首男子一眼瞧見晉寧,嘴角不覺抽搐了一下,但很快的便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衝著晉寧道:「原來是寧妹子到了!」
言畢一抬腳,已然踹開了房門。她此時並無惹事的意思,因此腳下也便甚有分寸,只是將門踢得大開而已。
她這樣說著,言下竟有嗟呀之意。初七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麼的,心中竟鬆了口氣。這樣看來,就算盈朝是誤墮了青樓,但碰上玲瓏這樣善心的主,想必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
那聲音軟糯細柔,甜美動人,聽在初七耳中卻不啻驚雷,她的手不自覺的握得緊了,指甲也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目光淡淡一掃官盈朝繼續道:「我倒是有意將這杯酒讓了給你,只怕你即便是喝了這酒,也是有心無力!」
眼前這少女,可不正是官家大小姐——官盈朝!
「花有為……」她橫眉瞪眼的厲聲說道:「我戴不戴得起你送的這些帽子,不是由你個外人來說的!」
這話說的甚是含蓄,但裡外眾人卻都明白的。這所謂的交杯酒,可不是光光喝一杯酒便可了事的。
他這話連譏帶嘲,竟m.hetubook•com•com是一些顏面也不給,直氣得晉寧臉色發青。
誰料他正要起身,卻不提防旁邊的花有為嗤笑一聲開口道:「這般說來,郡主來此,竟是為了替世子爺護花的?」
她其實年紀還輕,如今以這老成口氣說起話來,倒讓初七有些想笑。只是耳中聽著這琴,心中便似壓了一塊大石,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琴聲雖則類似,但各人彈琴卻是各有各的習慣風格,初七自幼與盈朝一道學琴,對她的琴聲又怎麼不了解?
裡頭略略的頓了片刻,才有人低低應道:「謝殿下誇獎!」
只見玲瓏對她使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今兒這場面,便是她玲瓏有心解圍,卻也不能心急,只得靜候機會。
花有為也不怕她,反倒是見她越氣便越開心:「戴的戴得起,我說了自然不能算,但你說的也不見得能信。要不,我這便遣人去請了世子過來好好問問?若是他點頭應了這事,我自是無話可說,非但起身就走,末了再擺幾桌酒向郡主請罪,亦無不可!」
花有為被晉寧斥責,卻還是不動聲色,只笑了一笑,不急不緩的舉起酒杯,慢慢喝著。
她顯然正自驚悸,忽見門開了,便忙看了過來。目光掠過初七,竟似全不相識一般,只是求助般的看著玲瓏。
她雖口中這樣說著,心裏卻不由有些發虛。晉懋看上朝顏這事,不過是她信口胡謅來嚇嚇晉瑾的。若真喚晉懋來說透了,可要怎樣替初七救下朝顏!
右首男子一身絳色長衫,面色蒼白。看著像是酒色過度的樣子,面孔卻是那種屬於陰柔的俊美,神情冷冷淡淡。只是眸光伸縮不定,讓人www.hetubook.com.com見著,心中不覺有些發怵。
說話間,三人已行到了一處水閣邊上。只見那閣三面臨水,兩側垂柳掩映,碧波輕漾,倒影婆娑,愈發顯得裊娜。池中荷葉田田,幾枝蓮蓓將綻未綻,倒也是別有一番含蓄之美。
晉寧也不理他,只望著睢王,一挑眉冷然道:「難道瑾堂兄竟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水閣之中,正有琴音裊裊而出,巍如高山,淡如流水,卻又平和沖淡,深得琴之三昧。
哪曉得她們才剛到了門外,便聽裡頭響起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贊道:「朝顏姑娘確是技藝不凡,今日得聞此曲,當真是如聆仙音,不枉此行!」
而她口中的瑾堂兄指的正是睢王晉瑾。
晉寧怔了一下,旋即連連冷笑道:「我哥如今好好兒在家,你打算怎麼使人去請?」
初七隻覺得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將她的心「啪」的一下擠壓磨碾著。在她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便忽而稍微松一點,再又繼續碾壓,疼得彷彿是要漫進骨子裡。
大門洞開,露出裡頭的三個人。琴架邊上,坐著一名少女,一襲湖水青色長裙,愈顯得她膚光勝雪,眉目如畫。少女的裝束並不如何華貴,卻是恰到好處的襯出了她那份清雅如蓮的氣質。
這樣說著,她眸光一轉,看著晉瑾又繼續含笑道:「瑾堂兄可知前兒我大哥曾來過嫵月樓一回?」
睢王晉瑾也沒露出什麼怒意來,只含笑道:「若是換了其他事兒,愚兄自無不準的。不過這嫵月樓原是風塵之地,愚兄若准了賢妹,來日若是傳了出去,未免有損賢妹閨譽!」
說到這裏,卻還又故意頓了頓,瞧了一眼盈朝這才道:「自m.hetubook•com•com然了,在郡主眼裡,這些都是不打緊的,不過若因此耽誤了朝顏姑娘的前程,卻怕是不好!」
再說那邊晉寧倒也是精覺,已強捺下性子,淡淡道:「且不說我的閨譽如今還剩了多少,便只將事就事的說,這事與我的閨譽實在也沒有多大幹系。」
她說著說著,語氣已低了下來,只怯怯的抬眼瞧瞧晉瑾,再看看晉寧,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語氣極是客氣,只是字裡行間卻是明明白白的譏刺晉寧身為女子,卻來這風塵之地閑逛,甚而與男子爭風吃醋,行止出格。
眼見著事情就要這樣罷了,不想半途殺出花有為這樣個程咬金來。晉寧自然是氣不過的,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冷哼一聲:「不錯!」
少女對面的桌上,卻是坐了兩名男子。左首男子一襲紫衣,容顏俊朗軒昂,自有一份高貴。
初七聽晉寧喚那人作花有為,不覺一怔,立馬便想起花有重來。她心中一動,這才記得當日姜煜桓曾約略的提過一些花家的家事,那雅平公主豈不正是花有重的嫡母。
大抵是因為方才那句「飲個交杯」之話,只見她此刻黛眉微蹙,貝齒輕輕咬了下唇,楚楚可憐得讓人只恨不能將她擁進懷裡,盡己一生、竭己之力,只為換她展顏一笑。
晉瑾皺了下眉,最後看了一眼琴架旁的官盈朝,他雖不懼晉寧兄妹二人,但也並不願意為著區區一個青樓女子而弄得大家顏面無存。
聽他這樣說,晉寧不由抿了下唇,她其實還真是不知道晉懋此刻是不是正在延郡王府內。只是看花有為那模樣,她又實在氣不過,因怒道:「好,不管他在哪兒,你只管讓人去請!我今兒便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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