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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里乾坤

作者: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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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貴客來臨

第184章 貴客來臨

見二人進來,便要起身,初七忙過去按住她,笑道:「柳姐姐身子不甚方便,就不要起身了,與我們還有什麼可客氣的!」
聽她這樣一說,晉寧大吃一驚,皺著眉過了半晌這才問道:「皇兄一個人?」
雖然對官聞景頗有好感,但並不代表她就能夠愛屋及烏的連帶著欣賞起官盈朝來,不過官盈朝如今正得寵,又身懷皇嗣,再加上有初七與官聞景這層關係夾在中間,她也沒有得罪她的理由。
花有重聞言一笑,爽然道:「皇上的宮闕,又豈是有重這等小小舉人能輕易入內的,皇上切莫取笑有重了!」
天啟帝雖對這話有些不以為然,但他身為一國之君,冒冒然接見人臣之妻,確實也有些不合禮法,因此也並不十分堅持,只回頭笑向官盈朝道:「既如此,便由盈朝代我去見見沈先生的愛妻吧!」一面說著,一面又向官盈朝使了個眼色。
天啟帝呵呵一笑,擺手制止了她這一禮:「罷了罷了,皆是自家人,此地既非朝堂,亦非宮中,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
官盈朝抿嘴輕輕一笑,一時儀態萬千,艷光攝人,懷孕之後,她的容色非但不曾稍減,反是愈加嬌艷奪目,且比從前更多出一份少婦的韻味,伸手虛扶了晉寧一把,她道:「寧妹妹又客氣了,皇上既說不論繁文縟節,你怎麼卻還叫我娘娘,只叫我盈朝便是了!」
初七聽得一笑:「五十步莫笑百步,柳姐姐說沈先生擔心,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沈別宴乃是先皇欽點的狀元,其時天啟帝仍是一介皇子和*圖*書之身,因著晉懋的關係,與他也頗有些交往。
晉寧一笑了之,官盈朝便指著身邊道:「寧妹妹來坐!」晉寧應了,便過去坐下。
天啟帝細細看了他幾眼,再移目去看官聞景,頓覺此二人倒也算得上珠聯璧合,甚是相襯,不由哈哈笑道:「昨兒朕已聽說春闈閱卷已畢,正在抄錄名單,不日便將放榜,屆時當可雙喜臨門,誠為難得之喜呀!」
見他如此說,初七不由忙追問道:「不礙事吧?」
聞言,柳書顏淡淡的笑了一回,伸手撫了撫自己還看不出什麼的小腹,面上是一片溫柔的光芒:「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的,我怎能不在意不擔心!」
與沈別宴略敘離情之後,天啟帝這才轉向花有重:「你這小子,朕聽說你留在京城已有好些日子,一直忙於那個霓裳的生意,竟不肯入宮見一見朕,當真是豈有此理!」
晉寧聽了貴客二字,不覺一怔,疑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見那丫鬟面上神色躲躲閃閃,似有隱瞞之色,於是便起了身,問道:「柳姐姐,初七,你們可要一起下去?」
天啟帝擺手笑道:「先生又拘禮了!」
沈別宴聞言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笑著婉言拒絕道:「皇上說笑了,拙妻身份低微,膽子亦小,驟見天顏,只怕……」他不好說不合禮法,只得說自己的妻子上不得檯面。
失笑的應了一聲,初七便埋頭過去坐了。待落了座,這才又轉向沈別宴問道:「沈先生,柳姐姐呢?」
官盈朝何等聰慧,在宮中待了這麼些日子,察言和*圖*書觀色的功夫早又非昔日可比,聞言,便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起身笑道:「妾身亦正對沈先生看中的女子很是好奇呢……」
不過,這個突如其然,從天而降的孩子若能安然降生,且一生平順的話,想來會讓她心底的負疚變得淡薄許多吧。她暗暗的想到此處,忍不住走過去,握住柳書顏的手道:「柳姐姐,你放心,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健健康康出生,平順安穩的成大長人!」
官聞景聞聽雙喜臨門之言,心中不覺一跳,不禁看了晉寧一眼。晉寧被他看的一陣心虛,臉上也微微的泛了紅,頗有些尷尬之意。
那丫鬟也算機靈,便也忙壓低了聲氣道:「是……是皇上,皇上到了!」
晉寧回頭一笑:「不必不必!」
可是過往的一切,親手殺夫的痛絕心理,有違人倫的嫂嫁小叔,卻還是給她很多的負擔,讓她無法全然丟開。
沈別宴含笑起身,溫和道:「別宴出京多年,不得面見天顏,心中也頗掛記,今日有幸,再覲天顏,實是別宴前世修來的福分。」
她一面說著,一面已快步走了出門。及至到了門口,她這才壓低了聲音向那前來喚人的丫鬟問道:「下面的貴客是誰?」
要說沈別宴與柳書顏卻是住在後院竹樓三層,二人一路上去,不想柳書顏已起了身,正靠在竹榻上靜靜看書,玉容平和,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不,」那丫鬟忙搖頭道:「還有官妃娘娘!」
一路下樓,直奔前院,她笑吟吟的進了大廳。才一入廳,放眼一看,便見天啟帝正笑吟和*圖*書吟的坐在上首,一旁坐的正是穿著高腰襦裙以遮掩腹部的官盈朝。
眾人寒暄了幾句后,天啟帝便道:「聽說沈先生已娶了妻子,且懷有身孕,這刻正在此地,何不請出一見!」
晉寧想想,也覺有理,因笑道:「如此也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晉寧微微的點了下頭,心中也便明白了幾分。上巳前後,正是京中春光最好的時候,況皇覺寺又是祈福的所在,算了下來,如今官盈朝腹中的小皇子也該六個月多近七個月了,來皇覺寺為小皇子祈福,祈願他平安落地,也是宮中得寵嬪妃常有的舉動。
他答的輕鬆自如,那邊官盈朝已有些吃驚的望了花有重一眼,她一直以為花有重不過是一介小小皇商,最多再有一個花家庶子的身份罷了,卻料不到他居然也與天啟帝有些關係。
初七見狀便對他亦是回以一笑,倒是被坐在一邊的晉寧見了這一幕,卻是皺著眉大感不耐,因而忍不住的用力敲著桌子道:「初七,初七,來!」
沈別宴微微搖頭,眼底有些擔心:「昨兒睡的有些遲,我讓她不必起身,再休息一會!」
天啟帝將二人表情看在眼中,不禁更覺滿意。不過此事事關晉寧,他素來又將晉寧視為親妹,對她的終身大事,他也實在不願太過草率,因此淡淡一提之後,便也就此揭過。轉頭看了沈別宴一眼,他道:「多年不見,沈先生風采依舊,實是可喜可賀!」
天啟帝看著自己的寵妃與晉寧的親熱模樣,不覺滿意的點了點頭,因又轉向官聞景道:「若依天家稱呼,你hetubook.com.com原該是本朝的國舅爺,亦是朕的臣子,不過我們此時並非身處宮內,因此你也毋須太過客套,只隨意些便好!」官聞景忙恭敬的應諾了。
花有重見初七進來,便回頭對她淡淡一笑,眸光溫潤。
初七一聽貴客二字,心中便是一突,能成為延郡王府的貴客的,只怕京中也還並不多,不管是誰,自己似乎也都沒有必要下去見上這一面,因搖頭笑道:「你家的貴客,我去做什麼,到不如陪柳姐姐在這裏說說話兒,倒也省的拘束!」
但轉念一想,也便釋然。花有重與晉懋頗有交情,又是花家庶子,勉強也算得一個皇親國戚,與天啟帝相識,其實也並不讓人很是驚訝。
「不妨事的,」沈別宴擺擺手笑道:「只是有些累!」
初七默默看了她一眼,忽然便明白過來,她如今過得雖然很好,也一直都在告訴自己這條命是撿拾來的,該當好好珍惜。
哪知二人才剛坐了不多一會的工夫,便有人匆匆過來說是晉懋請晉寧過去,迎接貴客。
而正恭恭敬敬坐在下首處與天啟帝說話的那個人,可不正是官聞景。她想著初七早前同她說的話,再見到官聞景,心中便有些不自在,只是此時並非說話的恰當時機,因收斂了心思,因快步上前行禮,且笑道:「真是難得,今兒皇兄怎麼也來了!」
二人身後,環立著數名白面無須的侍從及身材高大的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看那模樣該是宮中的內監與侍衛。再遠一些,卻是兩名生相清秀的年輕女子,想來便是宮中一併隨著出來伺候宮女。
晉寧www•hetubook•com•com早知他會說這話,因笑吟吟的直了身,轉向官盈朝道:「官妃娘娘這一向可好?」
及至沈別宴丁憂回家不久,天啟帝便被封為太子,其後曾數次相邀,卻都被婉言謝絕。待得天啟帝登基為帝后,曾想召他回京為官,卻又為深知沈別宴心思的晉懋所阻。但越是如此,他心下對沈別宴的崇慕卻是越發的不減反增。
晉寧已提了桌上的紫砂壺,徑自給初七斟了茶:「你先喝茶,吃些早點,一會子我們再上去看看柳姐姐!」
晉寧也在一邊贊同的點頭,柳書顏一笑,便不再起身,只道:「我哪裡有什麼不方便的,不過是別宴焦慮過度,見我多睡了一刻,便平白的擔心了一回!」
聞言,初七便點頭應下,因心裏記掛,故而她也只匆匆喝了杯茶,連點心都沒顧得上吃便拉了晉寧上了樓。
柳書顏微微起身,笑道:「我們二人便不送了!」
她的語聲低沉,神情複雜,語中隱隱帶著千迴百轉的喟嘆之意。
不過能求得皇上陪她一道前來祈願,這份寵愛卻也並不多見。晉寧不覺撇了撇嘴,想來皇兄也一心盼著這個孩子能是個皇子吧。
初七盥洗出來時,已是將近巳時,等去了隔壁卻發現晉寧早已不在了房中,她便獨個兒下了樓。樓下除柳書顏外,眾人已都在了。桌上,已放了一壺茶,幾碟點心。
柳書顏知初七已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不覺朝她感激一笑。
晉寧在旁看著,雖覺二人有些大驚小怪,但她也並非不知輕重之人,對於自己不甚清楚之事,也並不願意莽撞發問,因此只是坐在一邊,悠然的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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