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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里乾坤

作者: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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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喜氣洋洋的慶賀

第188章 喜氣洋洋的慶賀

當下便有人應了,不過一刻的工夫,便見兩個小廝吃力的抬著一個半人高的竹籮來,籮內裝的卻都是明晃晃、金燦燦的新銅錢。
幾名小廝發一聲喊,同時抬起竹籮,嘩啦一聲響,光燦燦的銅錢頓時灑了個滿地亂滾。外頭圍觀諸人各自上前,紛紛撿拾地上銅錢,以沾些喜氣。花有重又使人取了紅包來,另賞了前來報信的人,門口一時好一陣喧嘩,滿耳朵都是恭喜道謝的聲音。
一邊三人見他二人客氣,不覺別有用意的對視了一眼,都覺有些好笑。
「也未必!」初七乾脆道:「我只是覺得,既然他一定要見我一面,我又何必避而不見!」頓了頓,她又道:「再說了,這檔子事自然是要說清楚的好,免得日後會被人誤以為有什麼牽扯不清的!」
而官家那邊,見他不肯過去,一時摸不到底,便在私底下稍稍打聽了一下花枝衚衕的主子。知道這裏的主子乃是花家的庶子,如今京城最紅火的成衣玩偶店「霓裳」的老闆,而更為要緊的是,延平郡王府的世子與郡主竟是時時過來這裏,且多有饋贈。更是不敢強求,只是心下難免有些懊惱。大恨之前慢待了官聞景。因此今兒一聽他中了會元便忙忙使人來了。
花有重笑吟吟的坐在一邊,對他隱含譏嘲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只笑道:「恭喜官兄了!我想著,過不了一會,只怕便有人拿著帖子來邀你了!」
官聞景自己心底亦是欣喜難抑,忽然聽了花有重的話,卻是不由一怔,還不及問清楚究竟是甚麼,外頭卻已鑼鼓喧天而來,老遠的便聽見有人高聲報喜道:「報:河西源城官老爺諱聞景,得中今科第一名會元……」旋即便是鞭炮隆隆。
「我?」晉寧微微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我也說不來……或者我也有些冷情吧!」她是延平郡王府的小郡主,當今聖上並無姊妹,從來視她如親妹。早些年,皇上便有意為她加公主銜,卻被她父王一力堅辭。她也不大在意這個,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一面說著,也不和-圖-書等官聞景拒絕,便已不由分說的拖著官聞景直往外走。眾人還不到門口,便聞見刺鼻的火藥味道,大門口,更是硝煙滾滾,幾乎瞧不清道路。花有重滿臉溢著笑,對小廝擺手喊道:「快灑快灑!」
幾人正說笑著,外頭卻有小廝過來稟道:「官公子,你家有人說是求見!」
初七也沒有瞞她的意思,因坦率的將花有重的打算說了。
晉懋見他進來,先趕著自己行禮,不由哈哈一笑,擺手道:「今兒原是你家堂少爺中了會元,怎麼你卻與我磕起頭來了,不必多禮,快快起來罷!」
他口中一面這樣說著,卻又不覺拿眼去掃花有重。
頓了頓,想起來人自報的名諱,不覺微微皺了眉問道:「官嚴?你是京城官家的人?」官嚴忙回道:「小人正是!」
花有重笑道:「這個便算是我的賀禮吧!日後在這京中,還請會元老爺多照應了!」
「好!」晉寧亦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便跟著她的話頭道:「五子棋?」
要說她早先聽了官聞景得中的消息,確確很是高興了一回,其後眾人一桌吃酒時,她見官聞景時不時偷眼去瞧初七,心中便有些不自在。她自己眼下還不明白自個的心思,自然不覺得自個這是在吃醋。只是覺得心意煩亂,以為是因為如今初七已與花有重在一起了,她卻去哪兒再尋一個初七來完成自己先前的承諾?
官嚴知他有意刁難,卻仍是賠著笑臉起身,道:「堂少爺原是我家的少爺,本是一家人,小人便是禮數稍有缺失,那也是家事,斷無責備小人的道理。世子金面,小人卻是難得一見,自該先行禮的!」
她壓抑下心中一絲莫名的淡淡欣然,如是想著。
此時晉寧正拐進大廳來,她今兒穿了一身緋色綉玉芙蓉的雲錦襦衫,雖一貫不喜裝飾,頭上不過數枝銀釵,但她自幼生於皇室,渾身上下自有一份高貴雍華之氣。加之冬日剛過,騎馬騎的也少些,皮膚也白凈細膩了許多,此刻笑吟吟的走出來,愈覺容顏嬌美動人。
和_圖_書兒卻又不同,一來他今日得中會元,心情大好;二來,京城官家雖多有怠慢,但畢竟也是一家人,他也實在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得大家面上太難看。
花有重見官家人去了,一面使人設宴,一面笑著起身道:「你們兩個也莫假惺惺的了,我們且到後頭去,吃一回酒,好好慶賀慶賀!」
冷情的人?聞言,初七側頭思忖一會,不免笑了一笑,所謂冷情,大約指的便是理智吧!若真是如此,其實自己還真是這麼個人。不加否認的點了點頭,她抬眼看著晉寧問道:「那你呢?你覺得自己是怎樣的人?」
聞言,晉寧想了一想,才道:「你的意思也是想要見姜煜桓一面再走么?」
一時眾人直往後頭花廳,花廳裡頭早擺好了宴席,初七與柳書顏也各自過來恭賀,酒過三巡之後,晉寧也便沒了興趣,因起身笑道:「你們四人慢慢喝著吧,我們可不奉陪了,我們且去後頭說說話兒去!」
沈別宴亦是擔憂柳書顏的身子耐不住,故而笑道:「也好,你們去吧,我們今兒可是不醉不歸的!」
三人進了後院,柳書顏因身懷有孕,疲倦嗜眠,沒待一會兒,便早早的辭了睡去。只留下初七與晉寧兩個,晉寧看著她一會兒忍不住的滿臉含笑,一會兒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懶懶的嘆了口氣,晉寧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初七道:「我在想著,該去哪兒尋摸一個初七來賠給官聞景呢?」
官聞景呵呵而笑,急急回了一禮:「多謝郡主!」
聽她這樣說,晉寧一時神色戚戚的看著她,過了半晌這才嘆了口氣,緩緩道:「以前我大哥就說你看著柔弱、隨波逐流,其實頗有主張,只要不觸及你的底線,你什麼也不在乎,若真犯著了你,只怕你也不能輕易放過了。而且……他說,你是個冷情的人,放不下的東西很少……」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花有重才問道:「可不就是京城官家!」這話一出,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過來,也明白過來方才花有重那句話的意思。
官嚴https://www.hetubook.com.com何等玲瓏,一聽這話,便知其意,忙笑道:「小人來此,原是家主遣來恭賀的。家主的意思,是請堂少爺明兒過去府上赴宴,他也好好生恭賀一番!」
四人之中,以他輩分最長,他既開了口,別人自也不好說什麼,便看著她們三人相攜而去了。
官嚴在京中待了多年,其他人倒也罷了,晉懋他豈能不識,才一進來,瞧見晉懋正坐在官聞景身邊,神態甚是親密,心中便是一個打突,便忙斂眉垂首上前行禮拜見。
心中無數念頭迅速的轉了幾轉,官嚴已隱然猜到了什麼。只是這猜想,卻愈發的讓他驚心,愈覺官聞景前途無量。忙忙的起身,朝晉寧深深一禮:「小人官嚴,參見郡主!」
眾人聞言,無不大笑。
既然初七與官聞景始終不能在一起,她也實在沒有理由硬要留住她。不過初七與花有重在一起其實也不錯,論起來,花有重也並不比官聞景稍差。
聞言,初七頑皮的朝她眨了眨眼,二人相視而笑。初七便叫三翠拿棋來,二人對面坐了,興緻勃勃的下了起來,三翠四翠本也閑著無事,便也湊了上來,在一邊比手划腳玩得不亦樂乎。
晉寧見他應了,便擺了擺手:「去吧!」打發官嚴去后,晉寧這才朝官聞景拱手笑道:「恭喜今科會元大人了!」
晉寧這才注意到廳中還有一個甚是面生的人,因斜眼淡淡一瞄:「免禮吧!」
官嚴猝然見她,不覺一驚,到了這個時候,他才隱約的意識到什麼。偷眼覷了官聞景一眼,見他一身月白錦緞夾袍,外頭罩了件石青色大氅,因見晉寧進來,已笑吟吟的長身而起,襯著兩側安坐不動的晉懋等人,愈覺長身玉立,倜儻俊雅。
初七倒也不在意,只笑吟吟的看著她。晉寧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免偏過頭去,沉默了一會,她問道:「你打算何時離開?怎麼走?」
那小廝下去不多一刻的工夫,便引了一人過來。卻是一名四十余歲的管家打扮的男子,生的甚是富態,眉目間也很有些精明之氣。官和*圖*書聞景一眼認出,眼前這人正是官家的大管家,名喚官嚴的。想不到,今兒官家竟是派了他來了,足可見他們如今對官聞景重視程度。
只是他們這般的前倨後恭,與之前冷漠的態度相比起來愈加的讓官聞景覺得有些不耐。那邊雖是三催四請,他也只是借口朋友這裏清凈,總不肯過去。
一邊的晉懋失笑的搖搖頭打趣道:「好么,有重,你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報喜的帖子吧!」
初七見她愁眉苦臉,一臉鬱悶,不覺笑道:「怎麼,剛剛還是笑容滿面的,這一刻兒卻又變成這樣了?」
再說前廳里眾人也早已得了消息知曉官聞景得中今科會元,自是一派欣喜熱鬧場面。尤其是沈別宴一的了消息,便忍不住的大笑著拍了拍官聞景的肩:「好,十年寒窗,今兒總算有了回報,我行之書院又出一位狀元!」
晉寧本就是好熱鬧的性子,聽他這樣說,不覺忙拍手應和道:「正該如此,我去使人叫初七與柳姐姐來!」
「什麼?!」初七聽得直搖頭,一時心裏又好氣有好笑,因而別有用意的笑罵道:「實在沒法子,便將你自己賠了算了!」
聽他這樣說,晉寧不覺瞅了他一眼,又問道:「你是來請官聞景回官家的?」
官聞景一愣:「我家的人?」他才剛剛得了及第的消息,源城那裡,又怎會有人過來。
初七見她神色異樣,不覺揚眉笑道:「怎麼了?」
初七輕輕笑了一聲,倒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只拍了拍她的手道:「陪我下一會棋吧!」
其實打官盈朝入宮得寵之後,京城官家已對他們兄妹二人刮目相看,官聞景入京趕考後,更是三不五時送來補品且遣人時時問候著。
聞言,官嚴忙又應下了,面上神色卻愈發恭謹。晉寧這一番話,在他看來,完全便是官家女主人的口氣,偏她還面色如常,絲毫不覺有何不對。而官聞景也只在一邊微笑,並無反對之意。
看她一臉打趣的樣子,晉寧不由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畢竟道:「算了,我懶得跟你說!」
其實他來此,自然是m.hetubook.com.com為了請官聞景的,但一見晉懋與晉寧皆在,卻哪裡還敢提起這個,忙改了時間。
官聞景見狀,不覺吃了一驚,訝然道:「有重,這個……」
一聽是京里的主家官家,官聞景不由皺了皺眉,隨即道:「請來人進來吧!」那小廝答應著,匆忙的下去了。
晉寧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你這便回去吧!至於官聞景么,過幾日還有殿試,依我看,還是等他殿試完了,再慢慢慶賀不遲!」
官嚴辭了幾次,這才勉強坐了。他才剛坐下,便聽見有人朗朗道:「聽說官聞景中了?」官嚴聽那人語聲清脆悅耳,聲音中充盈著欣然之氣,卻是一名女子,不覺微愕的回頭看去。
聽她這樣說,晉寧一陣愕然,立時反手指著自己挺翹的小鼻子道:「我?你不是吧!」她口中說著這話的時候,面上卻是不覺微微一紅,心中雖覺怪異,但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厭惡。
但她不在意,卻不代表京中其他家族不在意這個。至少,從她滿了十五歲起,上門提親的人便不曾斷過,雖然隨著她的年紀與脾氣的相應增長,上門提親之人大為減少,但世上從來不缺趨炎附勢之人,雖然他們一家都看不上那樣的人家。
花有重哈哈一笑,也不說什麼,只起身一推官聞景道:「走吧,先出去打賞了再說!」言罷,又回頭對一旁伺候的小廝吩咐道:「來人,取我前兒備下的竹籮來!」
「錯了錯了,」花有重哈哈笑著打趣道:「你該說,早知道今兒賞銀這般豐厚,你便該早早去禮部看他們抄榜,然後提前過來報信,那賞銀不就成了你的!」
好容易打發走了門口的人,眾人才剛入內,晉懋笑道:「今兒可是鬧死了,早知這麼嘈雜,我該遲些來的!這下可好,可吵的我兩耳至今還嗡嗡的響!」
言畢,這才回身恭賀官聞景,又拜見了花有重。他在官家做了多年的外事管家,性情自是極圓滑,這幾句話說下來,倒讓眾人都是一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然面上一眾人也是和和氣氣的說著話,花有重亦是笑著道:「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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