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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太勞累！最近看你忙的都瘦了很多！」他撫著她的臉頰輕聲的說，「再瘦下去，穿婚紗可就不漂亮了！」

他回答的是那麼理直氣壯，白亭如倒是一時無言以對，怔了片刻撲進他的懷裡，「不，你不會先走的，我們會在一起很久的，長長久久的！」

「沒有了，只要當天不出意外狀況，又能夠完全按照您方才所說的方案進行，我相信一定會給賓客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定會是一場成功的婚宴。」

「長長久久……」似在沉吟什麼，裴斯年想了想，「對了，我們婚宴的酒店定了沒有？合適不合適，別到時候臨時發現哪裡不合適，想換也來不及了，太倉促！」

「好的！」匆匆的握了握手，他立刻轉身快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是有些著急。

洪瑛笑了起來，「還叫伯母？是不是非得等你們辦完事行完禮以後，你才肯改口啊？」

「你說什麼？！」裴斯年一驚，他的話真的是嚇了他一跳。

「還有兩個多禮拜，我們就要結婚了，想一想，真的跟做夢一樣！」靠著他，白亭如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阿耀，你說我們會永遠都在一起嗎？」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洪瑛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你乾脆做個褲腰帶，把小方拴在你身上算了！」

「不，我只是借用一下洗手間，並不是要檢查什麼。」他客氣的婉拒經理，「我自己去就hetubook.com.com行了，您不用再幫忙介紹了，我用完洗手間就直接離開了。今天之行，我很滿意！」

「您看看您，越說越離譜了！我不跟您說了，阿耀，我們上樓！」

「這就心疼老公不要老媽了？」

裴斯年衝著洪瑛倉促的點了點頭，就被白亭如一把拉上去了。

捏著手裡的支票，裴斯年的耳邊一直迴旋著白亭如的聲音。她就沒停著，從把這張支票放到他掌心裏，就不停的在解釋著。

對她來說，從來都是對他的溫聲細語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那好吧，讓司機送你去吧！」

「我顧不了那麼多，世事兩難全，總有取捨。」他擰起眉頭，這也是他最痛苦和煎熬的地方。

「方先生您怎麼了？」

他能關心他們婚事的安排，白亭如還是很欣慰的，起碼說明他上心，「放心好了！本市唯一一家五星級，我媽已經去看過了，也打了招呼，我結婚，難道還會不上檯面嗎？」

他一手按著肚子，擺了擺另一隻手道，「抱歉，我不太舒服，想去一下洗手間。」

輕嘆一聲，洪瑛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面上的表情格外複雜。

「越是這樣，也就越證明他們的公司有問題！」微斂眼眸，他說，「真的沒想到這隻老狐狸藏的這麼深，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鬥不過獵人的時候，早晚我把他這條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阿耀，我沒想到我爸爸會這和_圖_書麼支持你創業！一下子就拿出了這麼多錢。你要知道。當初我想做自己的品牌的時候，他都百般阻撓，我好不容易才找我媽要到了些錢！」她只能這麼說。必須說成是白崗的支持。而不能說是他不讓進公司，「看來，他還是很滿意你，也很相信你的能力的！」

「如果不是對手太狡猾，我又何必這樣小心翼翼！」他淡淡的說，「我想盡辦法，都進不去月白集團，白崗警惕心很高，把關很嚴，想要混入進去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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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我陪你去嗎？」

抿了抿唇，裴斯年顯得有些尷尬，憋得臉漲紅，才憋出一個小聲的，「媽！」

白亭如沒說錯，這是本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也是當初，葉雪昕想要辦婚宴死活沒辦上的地方。

這一次，很快就有了動靜，倒數第二扇的門開了，顧西城靠著門板，乜眼看他，手裡還夾著一根煙，沒好氣的說，「真是虧你想的出，居然約在這樣的地方。我拜託你每次見面的地方能不能不要一次比一次奇葩！」

「只是又要辛苦你了！」握著她的手，裴斯年道，「不然的話，我自己去看一下，你就不用再跑了。如果我覺得哪裡不到位，再告訴你就好。」

「噗……」白亭如噴笑出來，「當時讓你陪我一起去訂你不去，現在你又不放心了，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不過你要去看，那我們就去，也許真能發現什麼不和*圖*書到位的地方！」

話音落，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你要混進月白？別告訴我，你是想去給他們做形象代言人！」還有心思調侃兩句。

「謝謝伯母。」他點頭應聲道。

他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看著鏡子里反射出來的顧西城，似在對他說，也似在對自己說。

「媽？」沒想到母親居然在，白亭如回過頭去叫道。

裴斯年認真的看著聽著，不時點點頭示意明白了，最後都領完一圈了，大堂經理見他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試探著問道，「不知方先生還有什麼不明白或者不滿意的地方？」

「不用，我自己開車就好，熟悉一下地形，順便也練練手。自從加拿大回來以後，我還沒碰過車子，這麼久不練，都要生疏了！」

怔了怔。白亭如旋即道，「怎麼會！但是進了公司，你還不是要聽別人的。公司里最大的是我爸。其次是我哥，就連我都沒有位分，如果你去了，豈不是要看他們的臉色。我想想就覺得不大好，還是自己做生意的好，不用看誰的臉色，我也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肯定會做的很好！」

裴斯年徑直走到頭，拐到右手邊，果然看到一個洗手間的標誌。

「因為我不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我更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到什麼時候，萬一我有一天先走了，怎麼陪你到永遠？」

「我時間不多，你要想耗在這上面，那也隨便！」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彷彿在跟hetubook.com.com自己對話一般。

裴斯年微微一笑。「是嗎？伯父是不想讓我進你們白家的公司吧！」

「會吧！」他輕嘆一聲，聽著似乎並不那麼確定。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笑了笑，「我是說，有時候就算五星級酒店也有一些想不周全的，我還是想抽空去看一看！」

事實上對顧西城而言，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是有那麼一瞬的茫然和糾結，但也只是一瞬，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兄弟還尚在人世更開心的了。

抬起頭，白亭如不滿意了，「你不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嗎？為什麼這麼勉強？」

「別早晚了！」顧西城從裏面晃了出來，走到他的身後，不緊不慢的抽了一口煙，煙霧瞬間將兩個人籠罩，視線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直截了當的進去說明了來意，大堂經理自然是極為歡迎的，領著他到處參觀，做了詳細的介紹，又將菜單呈上來告訴他當天的菜色都有些什麼。

白亭如心疼了，看不過去了，「媽，你就別逗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麵皮薄，一個稱呼而已，哪兒有那麼在意。」

「我開個玩笑！」他彈了彈那張支票，然後珍而重之的塞進了懷中，「伯父既然這麼看得起我，我就更應該好好努力做出點成績來。」

「哦，洗手間就在直走盡頭的右手邊，每一層都有，您放心，設施也是很完善的。」

走到她的面前，洪瑛不贊同的看著她，「你這丫頭啊，哪兒有你這麼黏人和_圖_書的！你難不成還打算跟方耀做個連體嬰不成，他走到哪裡，你就要跟到哪裡？」

白亭如的嘴巴動了動，無聲的咕噥了一下，事實上，她是很想！

略一頷首，裴斯年皺了皺眉，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的樣子。

「方耀啊！酒店是我跟小如親自去訂的，我們瞧著是不錯，但是沒準也有想不周全的地方，你能想到再去確認一下是對的，還有兩個禮拜，要是有哪裡不好，也來得及改進。」

做完這一切，他才關上門，然後走到鏡子面前道，「行了，你可以出來了！」

經理還以為他連衛生間都要檢查，頗為感慨這位方先生真是小心仔細。

吐了個煙圈，顧西城近乎嘆息道，「你顧不了，可她的脾氣只怕也隨你一樣，顧不了那麼多！你是不是要等她熬不下去了，跑去砸了你結婚的場子，你才能顧慮顧慮一下她？」

「那是當然的，當然的！」經理陪著笑，「我們酒店的安保也是做的很周全的，您儘管放心！」

推門而入，裏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他隨手將雜物間的標牌提了出來放在門口，上面三個大字，「打掃中」

得到這句話，經理也就算鬆了口氣，微笑著應聲道，「那您自便，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還有不到半個月您老人家就要梅開二度，再次結婚了！」顧西城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的事都辦完了，怎麼跟她交代？她會接受嗎？你這麼做顧慮過她的感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