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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木樁被切開了，用木絲做成了細細的脈絡，連接到了整個空間。這些脈絡將崑崙神術的神力疏導進了空間之中，神樹的封印作用加強了空間的穩定和防禦力。

「原來的斷木也沒有浪費。」

佛陀也不否認，而是笑了笑：「確實累……不過已經習慣了。」

有人會問，為什麼他一個普通人能住在比禪音寺更高的地方？

禪音寺在靈妙寶山半山腰，在嚴冬和暖春的分界處。禪音寺往上就是雪頂，往下則是一片翠綠。距離禪音寺向上三十三里，山頂上有一座茅屋，茅屋之前有一棵菩提樹。如果不了解禪宗歷史的人，一定不會理解為什麼佛陀會住在這而不是金碧輝煌的禪音寺里。

佛陀反問：「見過道尊了嗎？」

……

陳羲點了點頭，神樹看起來真的很完美。那粗壯的樹榦，那枝繁葉茂的樹冠，看起來就像是一棵至少有幾百年歷史的大樹一樣。可是它很年輕，所以上面那濃郁的充沛的生命力讓人覺得心裏都很舒暢。

佛陀哦了一聲：「你見他……會更累。」

藤兒道：「放出魔把它搬回來的時候，我也擔心它適應不了昆崙山外面的環境。不過看起來我們都低估了神樹的適應力，現在它看起來簡直完美。」

……

這個世界上，知道答案的可能只有佛陀自己了。

陳羲看向神樹：「所以，我們藍星城最大的保障是這棵樹……封印的力量，將人封印在裏面，聖王發動的攻勢就不會把人的力量抽取出去了。」

聖王聞了一下自己手裡的茶杯，熱茶的香氣讓她覺得有些舒服和*圖*書。如果知道人間好茶能讓人心神寧靜，她早就嘗試一下了。她說了一句好累，當然說的不是喝茶累，而是佛陀累。

龐大的空間世界已經建造完畢，陳羲走在這個空間里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籌建的一個小型世界。當然這個小型只是相對來說的，和天府大陸相比藍星城的空間世界算不上大，不過容納數千萬人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已經有至少六七百萬普通人住在這裏。其中大部分是青州和兗州的百姓，還有百萬雍州的百姓。

佛陀坐在那，很文靜，優雅，氣度非凡。最主要的是，在相貌上他不輸給聖王。陳羲看到的筆記里曾經提到過，男人看到的佛陀是男人，女人看到的佛陀是女人。而此時聖王眼前看到的，是一片虛妄。

聖王搖頭：「還沒有。」

能準備好的已經都準備好了，但是這種被動還是讓陳羲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聖王的下落，他這幾天連續搜索了不少淵獸王者的記憶，都不知道聖王去了哪兒。這種等待著災難降臨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聖王點了點頭：「當然會習慣，你已經是人間之神。既然是神，那麼總是會看起來神秘些。如果一個人自己親眼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卻那麼的模糊那麼的神秘，那麼本能就會生出敬畏之心。禪宗在西域之地已經傳播萬年，佛陀如神，也難怪你累，總得繼續裝下去。」

聖王在哪兒？

空間的入口封印結界是藤兒和陳盡然等人合力打造的，陳盡然到了藍星城之後給這個空間提供了很大的和圖書幫助。此時空間之中山水河流一應俱全，好一派世外桃源。

陳羲道：「我之前想了整整一天，聖王具體會怎麼做。」

陳羲忍不住讚歎一聲：「這麼浩大的工程，怎麼做到的。」

藤兒負著手蹦蹦跳跳的走路，臉上帶著一種我很了不起的小得意：「空間的穩定是魔負責維持的，很了不起。空間的擴展是陳叔叔做的，也很了不起。當然最了不起的是我啊，我把空間的禁製做的天下無雙了。」

佛陀回答：「你猜？」

白虎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把自己的牙齒借回來用了用，然後還給人家了……」

曾經有個傳說，佛陀是頓悟而得道。他成為上一任佛陀弟子的時候，連一個字都不認識而且已經三十幾歲了。但是一朝悟道，就成為了禪之大者。就連他那位博學多才的師兄，都輸的心服口服。而這山頂上的茅屋，正是佛陀出家之前居住的地方。

他說足足想了一天，如果普通人這麼說那根本就不值得在意。可是讓陳羲足足想上一天的時間，他到底推測出多少種可能只怕這個數字所出來會把所有人嚇壞吧。那樣變態的腦子，半天時間就能推演數萬種符陣變化。用一天的時間來考慮聖王的計劃，只怕沒被他想到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此時，菩提樹下，石凳之上，兩人對坐。

陳羲道：「我現在最大的懷疑，聖王針對的不只是人類，還有淵獸……他要想獲得力量，還有什麼比人與淵獸融合的力量更強大？當初展青獲得了一頭淵獸體內的融合之力，就達到了洞藏境的修為。如果聖和_圖_書王得到了被圍困的所有人的力量和圍困人類的所有的淵獸的力量，那麼這種力量有多強大？」

似乎是出於敬意，聖王收拾起了自己那一貫的嫵媚氣質，看起來很莊重。可是她本就是這樣的女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沒有不動人心魄之處。不管是老男人還是小男人，看到她很快就會變成硬男人。也許……佛陀是個例外。

聖王道：「算了算了，我可沒有心情沒有時間和你打啞謎，我也對自己的身世來歷沒那麼有興趣，我只是現在的我，至於為什麼會有我，管它呢……我來，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我的計劃瞞住很多人，未必瞞得住你，你應該知道我想得到的是什麼，所以我是來問問答案……你會不會出手干預？」

聖王臉色微變，稍顯怒意：「跟你說話，確實好累！」

「這可能是當世最安全穩固的空間了。」

藤兒指向遠處：「看看那是什麼！」

玄武搖了搖頭：「我又不想死……」

然後兩個人都用那種老大真是太牛逼了的眼神看著陳羲。

佛陀對於這樣直白的話，似乎也不抵觸：「我和你恰是相反，我故弄玄虛，人們不知道我男女，但是大家都相信我是佛陀。而你這樣明明是人的軀體，卻沒有人相信你是個人。」

「好累。」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最接近神的人，那麼就是佛陀了。在整個西域，找不到不信仰禪宗的國家也找不到不信仰禪宗的人。在這裏，佛陀就是神。如果你在西域任何一個人面前詆毀佛陀，那麼你就承受他們的金剛之怒。佛陀宣揚真善，m•ｈｅtubｏok•ｃom.ｃom可是在那些信徒看來，詆毀佛陀的就是惡魔，那麼殺死惡魔當然不是什麼惡事。

玄武嘆了口氣：「那就是真正的神力了吧？」

佛陀道：「你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出處，我又怎麼會知道。可是一切都有因果，你此時在天府大陸若是果，那麼必然有前因。只是這前因，你找不到，我也找不到罷了。」

靈妙寶山

靈妙寶山上似乎從來都不禁止人們朝拜，可是也有一個限度，只能到禪音寺。當然，所有信徒也差不多都以為，佛陀就在禪音寺里。靈妙寶山禪音寺，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的聖地。可實際上，佛陀不住在禪音寺，而在靈妙寶山更高的地方。

藤兒回頭看了白虎一眼：「咱們有白虎之鋒啊，我讓關烈把白虎之鋒借給白虎用用，白虎切開的。不得不說，切的還不錯。」

陳羲雙手散發出金色的光輝：「以防萬一，我再把這種封印的力量加強些。」

聖王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稍顯懊惱的說道：「不得不說，你們禪宗的修為方式確實很特別，能瞧出來的，只怕就你一人了吧。你也可以說我是一個人，但我和天府大陸上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陳羲順著藤兒的指點看過去，發現在一片綠幽幽的原野上，有一棵樹已經很高大了。那樹上有一種讓陳羲覺得很親切的氣息，所以陳羲根本不需要看就知道那是什麼……崑崙神樹，這是陳羲從昆崙山移植過來的那顆神樹幼芽，當初陳羲還擔心它會不會成活下來，沒想到它居然已經這麼大了。

藤兒對白虎說道：「別那麼小氣，關烈還不和圖書是把白虎之鋒也貢獻出來了。現在支撐藍星城的玄武的三叉戟，支撐這個空間的就是白虎之鋒。有了神樹和白虎之鋒這兩件東西在，基本上就能確保空間的穩定了。」

佛陀微笑道：「何必？」

陳羲抬手揉了揉藤兒的頭髮，藤兒嘿嘿的幸福的笑。跟在陳羲他們後面的玄武和白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撼……白虎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敢碰一下藤兒老大的頭髮嗎？」

佛陀道：「未必。」

聖王道：「我當然不是個人。」

藍星城

聖王微微皺眉：「禪宗的人說話，都是這麼累嗎？你說我是個人，我否認，你說何必。那好，我就認了我是一個人的說法，雖然很牽強，但總比說我是個淵獸讓我容易接受些。我說我和天府大陸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你說未必……難道這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

藤兒指了指神樹周圍，陳羲發現在神樹周圍有不少脈絡……陳羲的視線順著那些脈絡延伸出去，隨即想到了答案。崑崙神樹至少千步直徑，那麼大的一棵樹，當初被厲蘭封斬斷之後，剩下的樹樁就一直在昆崙山上留著。魔把神樹幼芽搬過來的時候，可是把木樁一塊搬來的。

陳羲忍不住笑起來，這幾天的壓抑也稍稍好了些。前幾天確定了聖王的計劃是什麼之後，陳羲的心情就一直不好，他親自出去聯繫了幾座大城，雖然他提出的建議已經足夠多也足夠有用了，但是從那些大城掌權者的反應來看，那些人並不相信淵獸聖王能做到那樣規模的攻擊。而且，那些人也不在意普通人的生死。

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