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開闢荊榛降蠻夷
第440章 蠻荒之王（五）
而這些從海上而來的海人，顯然不是托爾特克、奇奇梅克人或瑪雅人。
「沒有，他們還用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把我的傷口包起來了。」龍蝦指了指肩膀上裹著白布。
「那我們就更應該消滅他們，奪取他們的石刀！」老鯊魚眯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我們應該召集附近所有的丘馬什部落的勇士，這樣我們就能有10個400人，有了那麼多人，我們一定能勝利！」
在遼西走廊的這一片黑土地上面，一條五色的長龍在滾滾向前。騎馬步兵、騎兵、八匹馬拉著的3寸青銅大炮，還有趕著馬拉的四輪大車的輜重兵——輜重兵只有少量的士爵、士兵或八旗，主要的構成是高麗兵、旗奴和農奴。
大軍是八月十八日從明都出發，沿靠近渤海灣的官道一路向遼西挺進。而遼西的蒙古人在一年多前的庄水之役后就收縮了防線，撤到了榆關以西的灤平路。同時還遷走了在遼西走廊上開墾種地的少量漢人。
「可能……可能是從海上！」博學的老鯊魚道，「可能是大海中的某個島嶼……傳說在大海之中有許多島嶼，島上的人們善於造船。」
「可是他們有很厲害的石刀……」
這些遼西地頭蛇的到來，不僅給陳德興帶來了兵力補充，而且還帶來了極為珍貴的情報。
和以往的幾次行軍不同，這次出兵是全員配屬了車馬，理論上可以全體乘騎行軍。在實際的行
https://www.hetubook.com.com軍，為了節省馬力，所有的騎馬步兵全部牽馬步行，隨身攜帶的補給和盔甲則由馬匹馱運。即便如此，也大大減輕了步兵在行軍中的負擔，進軍速度也因此大大加快。每日行軍里程達到了八十里左右。蒙古治下的遼東雖然沒有什麼漢人，但是在地形狹長，不大適合放牧的遼西走廊還有遼西山區的某些山谷之中，卻還生活著一些漢人的。庄水戰後，蒙古在遼東半島上的統治崩盤，遼西方面也撤的匆忙，只撤走了遼西走廊上的漢人、蒙古人，卻遺漏了遼西山區。那裡的漢人和野生女真，算是過了一年沒有蒙古人壓在他們頭上的好日子。
而且，塞外之地幾百上千年來都是新興完爆老舊，昔日女真崛起，以滿萬之兵就打爆了稱霸塞外草原兩百多年的大契丹，還順手掃了大宋半壁江山。後來蒙古興起，同樣勢如破竹打爆了女真的大金，據說還一路掃蕩到了極西之地。如今大明又龍興遼東，聲勢之大猶在昔日女真、蒙古之上！
……
這時正是東北大地從豐收變成荒涼的深秋，茫茫的遼西走廊上一片肅殺。雖然西北風已經起來，但是氣溫並不算寒冷，非常適合行軍。
「不，海人的首領和他們的普通人一樣……不過和我們不大一樣，鼻子小一點，膚色也不大一樣。另外，海人似乎沒有紋身，起和_圖_書碼臉上和手上沒有。」
「應該和他們作戰！」老鯊魚道，「這裡是我們的家園，山中的野獸，海中的魚蝦，還有這片土地都是我們的！而他們……是外來的入侵者！而且，他們只有400人！」
部隊用飯並大休息的時候，一個名叫張安忠的中年漢子和他的四個兒子，君安、君泰、君山和君寶，一起被帶到了陳德興的中軍。張安忠自稱是遼西山民，世代務農，同時又兼行商，常往遼西山區北面合撒兒兀魯斯的份地去同蒙古牧民交易。
至於並未出動的北軍陸軍上軍和八旗兵的兩紅旗還有南洋艦隊，也都各有任務。或是控扼東南沿海保衛台灣府；或是駐防瀋陽府、遼陽府，防止蒙古人從北面南下；或是駐守在海河岸邊的塘沽城，負責牽制燕雲行省的蒙古軍隊。
這個時代加州南面的墨西哥地區在美洲算是非常發達的地方了，主要生活著托爾特克、奇奇梅克人（阿茲特克是其中一支）、瑪雅等民族。其中托爾特克人已經衰弱，阿茲特克人尚未崛起，瑪雅人則在苟延殘喘。
為了和東唐紅襖軍明顯區別，北明士爵軍在這次出兵前發下了全新的戰襖，是金色的，遠遠望去就是金燦燦的一大片。相應的，八旗軍的正黃、鑲黃兩旗也得到了新的黑色戰襖。陳記八旗變成了正黑、鑲黑、正紅、鑲紅、正白、鑲白、正藍、鑲藍等八旗。並且以兩黑旗為首。
所以，當陳德興的大軍浩浩蕩蕩開進遼西走廊之後。每日都有好幾百帶著刀弓乘著馬匹的遼西精壯來投，不少還是父子兄弟齊上陣。
基本上就是不堪一擊——當然，前提是打堂堂之陣！如果打游擊戰的話，憑著熟悉地形，大海之子部落還是能給陳德興派來的侵略者以沉重打擊的。
遼西的漢民和女真如何不知道從龍建功這檔子事情？昔日女真、蒙古崛起的時候，都是迅速吸收了大量的附庸部落，在短期內壯大的。而那些從龍較早的部落之民，哪一個不是得了豐厚回報？如今這樣的好機會又生生擺在了遼西山民面前，哪家的兒郎要是錯過了，那可真是上對不住祖先，下對不起子孫了。
「什麼？牛羊盡宰了？」陳德興一邊吃著饢餅夾肉一邊皺著眉頭和左右說道，「這移相哥怎麼回事兒？牛羊盡宰，明年怎麼辦？日子不過了？」
整個北明的戰爭機器，在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準備之後，在這個秋天終於將馬力開到了最大！
至於「明王降世」、「庄水大捷」和「大明龍興」的消息，也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風也似的傳遍了遼西山區和-圖-書。而遼西山民，因為被蒙古人欺負苦了，因而大多是傾向新興的明王。
龍蝦和帶魚所在的部落，就在金山半島上面，名叫「大海之子」部落。是「加州」沿海地區眾多的丘馬什人部落中的一個，人數約有900，算是個大部落，其中戰士有300左右。武器嘛，最好就是黑曜石刀斧，弓箭已經發明了，不過都是力量很弱的軟弓，箭頭是用魚和動物的骨骼磨製的，因為發明了弓箭所以也有了盾牌，是用動物毛皮做的皮盾。沒有馬，也沒有盔甲。
「那他們的首領是不是長得很古怪？」老鯊魚又問。「有紋身嗎？」
「不到我們的一半……就是400人！」鯊魚長老的數學比龍蝦好多了，知道1000以內的數字，知道900的一半是400。而且鯊魚長老年輕的時候曾經去南方的遊歷，是見過市面的。他接著又問：「那些海人有沒有放你的血？」
老鯊魚轉過身，對坐在中間的一個幾乎要被各色羽毛給淹沒了的老印第安人說：「酋長，這些海人肯定不是從南邊來的，因為南面的人都喜歡放人血，首領的樣子也特別奇怪。」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
此外，北明海軍北洋艦隊也全力出動，一方面壓制渤海灣內殘餘的蒙古水軍；一方面也負責向遼西輸送輜重補給。
羽毛堆里的老酋長點點頭，站了起來，眯著眼睛彷彿在發獃，過了一陣才道：「鯊魚，你說得很對，我已和*圖*書經感覺到了神靈的啟示，神靈不希望他的寧靜被這些外來的海人打破！」
「那他們是從哪裡來的？」老酋長發問。
隨軍的李翠仙哼了一聲，道：「不是不過，是要南下吃咱們漢人的了！牛羊走的太慢，若驅趕行軍，日行二三十里算多的。若只帶馬匹大車，日行百里都是有可能的。只是屠了牛羊，到了來年春天卻變不出牛犢子羊羔兒了！」
如今的北明軍在數量上又有了大幅的增長，從八萬人增加到了十二萬人。其中海軍佔了四萬，包括南北洋艦隊，新開辦的海軍軍校，各個海軍要塞的守軍。陸軍則擴充到了八萬，還是分成士爵和八旗兩部分，士爵軍又分為上、中、下三軍和一個騎兵師、一個近衛師，共四萬八千人。八旗兵合計是三萬，其中兩黑旗、兩紅旗人數較多，有四千人，另外四旗只有三千五百。另外還有兩千人則屬於各個機構和陸軍軍校的。
雖然士爵軍和八旗軍屬於兩個系統，但是在作戰行動中往往會給一個士爵軍的軍配屬一旗輕旗兵。此次隨陳德興出征遼西的中、下兩軍就配屬了兩白旗一共七千八旗兵。另外，八旗軍的兩黑旗和兩藍旗則士爵軍的騎兵師組成了一個騎兵軍。中、下、騎三軍合計五萬五千戰兵。另有充當輜重兵的高麗兵、旗奴兵和農奴兵同樣也是五萬五千人，合在一起就是十一萬大軍。隨軍行動的各種輜重大車超過兩萬輛，動員的戰馬、挽馬更多達二十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