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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這是咱們北上的行程安排。」大內總管楊婆兒站在陳德興的身後，將牛皮文書夾里的行程安排遞給正在吃早餐的陳德興審閱。現在已經是大明天道六年春了，陳德興不日就要啟程回北京去了。

要是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再生不齣兒子，海外大宋會不會讓李翠仙的兒子繼承？趙琳兒很有一些擔心。

「蒙古人損失輕微，」陸軍參謀部尚書王陸飛接過問題，「報告上說，蒙古人使用了一種名為希臘火（歐羅巴人稱『羅馬火』為希臘火）的秘密武器……」

陸虎道：「陳衝冠的報告上也說歐羅巴騎士空有蠻勇，但是不會打仗，毫無紀律，也沒有組織，根本不是軍隊……聽上去和日本人的武士軍隊有點像。」

誰讓這個女人的肚皮超級爭氣呢？已經替陳德興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而且全都存活，身體還都好得不像話，全是從來不生病的怪物！因為太會生養，連陳德興都把她捧在手心裏了，她的肚皮可是能替陳德興不斷生產小國王的……

張九是陳德興非常看好的大將，陳德興將他派去北明洲其實還有一個作用，萬一蒙起也搞不定忽必烈，那就讓張九帶兵渡海去歐羅巴助戰。

「蒙古人呢？蒙古人損失了多少？」陳德興瞪大了眼珠子，這個戰果實在有些出人意料了。

「那南明洲誰去打？」王陸飛問。

「比豬還蠢！」陳德興忍不住就破口大和_圖_書罵。八萬幾千大軍布置在了灑了希臘火的草地上……那玩意有味道啊，這些人的鼻子都壞掉了？而且發石機才多大射程？那些歐洲騎士都是瞎子，沒有見著？

餐桌周圍還坐著太后郭芙兒和戴著孝的趙琳兒，趙琳兒的父親趙昀兩個月前病故了，比歷史上多活了五年，享年65歲。這個壽數在這個年頭來說也不算短命，不過趙琳兒還是有些傷心。所以這些日子，陳德興一有空就陪著她，早晚兩餐都和她共進。郭芙兒也是來陪趙琳兒的，她雖然貴為太后，但畢竟不是陳德興的親媽。陳德興早年對她還有點那個意思，所以也不是很尊敬她，至少沒有把她當成老太後來拜。母子二人相處的比較隨便，婆媳之間也猶如姐妹，也沒有磕頭拜見的禮儀。

「周小七！」陳德興道。怎麼多年來，明洲就是蒙起和周小七兩個人的天下。換別人出馬，恐怕指揮不了明洲的土著軍隊。現在蒙起去了歐羅巴，能替代他去攻打南明洲的就只有周小七了。

「飛龍號……」陳德興臉色一變，放下手中的餐具，朝郭芙兒和趙琳兒微笑表示抱歉，就帶著楊婆兒大步走了出去。

陸虎苦笑著道：「陳衝冠的報告上說，歐羅巴人當時採取了迂迴包抄的戰術，大約有八萬五千人在灑了希臘火的枯草地上列陣，被忽必烈的人用發石機投射希臘火點燃的ｗｗｗ•ｈｅｔｕboｏk•ｃoｍ.com大片草原，引發了極大的混亂，隨後又遭到數量佔優勢的蒙古騎兵的衝擊，損失極為慘重……」

不過這艘船是不會輕易動用的，明洲和大明之間的通訊在通常情況下，是由往來太平洋兩岸的「新大陸」級負責的。現在「飛龍」號快速通訊艦居然回到了江都，那隻能說明一定出了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不是明洲出了什麼大事，就是歐羅巴出了事情。

「他幹不了？」陳德興哼了一聲，眉頭緊鎖，半晌之後才道，「蒙起！讓蒙起去歐羅巴如何？讓他當大西洋總督兼澳門總督，讓陳衝冠當香港總督，配合蒙起。梁崇儒則專任駐羅馬大使。」

正當陳德興皺著眉頭拿過那張紙的時候，就看見秘書處的一個秘書匆匆的出現在了門口。楊婆兒有些詫異的走了過去，陳德興用餐的時候一般不允許別人打擾，到底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情？那個秘書低聲對楊婆兒說了幾局，楊婆兒的臉色居然也陰了下去。她快步的走到了陳德興的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大西洋總督府急報，是北洋艦隊的『飛龍』號送來的！」

「聖人，陳衝冠請辭了，您看是不是要派人去代替他？」陸虎雖然不知道維斯瓦河戰役的真實情況，但是他也知道靠陳衝冠肯定是擺不平了。

在陳德興給華夏臣民制定的《陳禮》裏面也不是特彆強調「孝道」，沒有什麼m.hetubook.com.com「父母在，不遠遊」，也沒有規定兒子一定要聽老子的，媳婦一定要聽婆婆的，更沒有死老爹歇三年、死老媽又歇三年的「丁憂」制度、死個親媽又歇三年（妾生子有時候要為大媽和親媽各丁憂一回）——這年頭平均壽命才幾年啊？

陳德興一擺手，道：「無妨，南明洲的地形決定了我們只能沿海進軍，暫時不會深入內地，周小七應該可以勝任。」他思索了一下，又道：「還需要成立瑪雅海艦隊，專門用於瑪雅海和南明洲作戰，多多配屬『瑪雅級』就夠用了。另外，北明洲還需用良將！調張九去東北明洲擔任總督吧。」

四軍部尚書都跟著陳德興進了他的御書房，楊婆兒則守在了門外，同時吩咐值班的秘書官立即進入御書房準備記錄，又讓守在紫宸殿的侍衛總領立即派人去召集更多的秘書官來紫宸殿。四軍部尚書齊集，必然是出了大事！今天秘書處可有的好忙了。

「飛龍」號可不是普通的作戰艦艇，而是一艘「快速通訊艦」，去年剛剛下水，是大明第一艘引入「排水量」這個標準來計算戰艦大小的。這艘「快速通訊艦」的排水量只有800噸（噸這個概念也被同時引入，1噸等於2000斤），艦體建造的非常堅固，也採用了飛剪式布局，而搭載的火炮僅僅只有十門3寸長炮。這款艦艇最大的作用並不是作戰，而是快速通訊。在新大陸的銀和-圖-書山港就常駐一艘屬於北洋艦隊的「快速通訊艦」，理論上可以在一個半月內將消息從明洲帶到江都！

因為要陪伴父親，趙琳兒已經多年沒有回北京了，現在聽到楊婆兒說起「北上行程」。她不為人知的皺了一下自己秀氣的眉頭，有些犯愁該如何同李翠仙相處。雖然她這些年一直呆在南方，但是也知道李翠仙在北京大明宮的後宮中已經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了，哪怕郭芙兒都讓她三分。

「混帳！希臘火能算秘密武器？」陳德興差點跳起來，希臘火在幾百年前就發明了，東羅馬帝國就靠它打敗了阿拉伯帝國的哈里發穆阿維葉一世，保住了國家。就算擁有了火藥武器的大明陸海軍，這些年也一直在實驗各種燃燒彈，有的用酒精，有一些則使用石油製品。如果不是安全性始終成問題，類似希臘火的武器大概已經裝備部隊了。

陳德興這個時候突然將語氣放沉：「忽必烈此賊看來要在歐羅巴囂張一陣子了，要打敗他，恐怕還需要朕去親征！」

海軍部尚書高大卻是一愣，「聖人，周總督是海軍中將……」

相比之下，趙琳兒嫁給陳德興這麼多年只有一女一子，而且那一個用來繼承海外趙宋的兒子還體弱多病，能不能長成都叫人擔心。這個兒子是天道二年誕生的，趙琳兒一直將他帶在身邊親自照顧。這回要北上數千里，真是讓人擔心會不會水土不服啊！

陳德興坐在了四軍部尚和-圖-書書的對面。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說吧，明洲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海軍參謀部尚書，二十二兄弟之一的顧大力站起身，將一個牛皮文件夾放在了陳德興的書桌上，同時報告道：「聖人，不是明洲出事了，是歐羅巴出事了！歐羅巴聯軍在波蘭境內的維斯瓦河畔被忽必烈的蒙古大軍擊敗，損失了將近十萬人，都是騎士、重騎兵、輕騎兵、瑞士雇傭兵和義大利雇傭弩手。法蘭西國王路易九世、波希米亞國王奧托卡二世、條頓騎士團總團長桑格豪頓全部陣亡！另外，還損失了全部的90門大炮。神聖羅馬皇帝阿爾方斯一世則率領殘部撤往波希米亞和奧地利。忽必烈在維斯瓦河戰役結束后的第五天佔領克拉科夫，隨即又分兵攻略波蘭各地……」

當陳德興趕到紫宸殿的御書房的時候。海軍部尚書高大，海軍參謀部尚書顧大力，陸軍部尚書陸虎，陸軍參謀部尚書王陸飛等四軍部尚書都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了。他們都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了。看到陳德興匆匆而來，他們趕緊行單膝跪禮。陳德興微笑道：「別跪了，進來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衝冠看來也不是一個誠實的人，他在給大明陸軍參謀部的報告中把自己的責任摘得一乾二淨，根本不提維斯瓦河會戰中歐羅巴聯軍的作戰方案是他制定的。不過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在報告最後提出了辭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