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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作者:貳零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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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卷 浴火 第44章 四個人

丙卷 浴火

第44章 四個人

「哦……」呂碧城笑了起來,有一種難怪如此的表情。
「那就是天津巡警的探訪隊了。」陳廣壽說道,楊銳需經各處的情報他都用心收集,就怕人生地不熟吃虧上當。「我們在租界,暫時不怕。你回去吧。」
劉大用畢竟是本地混過的,出去沒三個鐘頭就回來,他把余錢都交還給了陳廣壽,道:「聽說是昨天晚上,有幾個大盜到了租界,巡警局著急的不得了,大人們連夜商議,這才派人進了租界探查。」
「那就好。」楊銳道。「下午講演完,我們晚上就去滬上。你船票看看有沒有今天晚上的?不要從塘沽上船的,要從紫竹林上船的,再就是要洋輪,招商局的不要。」
雕像雕的入神,楊銳不由的點點頭,墨子一生都是藐視權貴,只為勞苦大眾而奔走,法政學堂把他立在這,很應該!
「革命?」
可立憲有用嗎?看上去能成功,聽起來很有用,但英國之立憲是幾百年積累,法國是反覆五次革命,美國開始全是歐洲的移民,大家都是背井離鄉,德國是新立之國,他本來就是新的,而我們旁邊的日本,他的立憲與其說是立憲,不如說是集權,日本在德川幕府時代,全國有兩百六十個大名,而現在呢,只剩下一個政權。反觀我們中國,雖有一個中央朝廷,可這個朝廷能節制地方嗎?
見諸人點頭,楊銳又道:「那我把這個權利給他們四個人,請問這是不是專制?」
曾紹文策劃的是好,可他忘記了一個前提,就是我大清的巡警,可是天津最先辦起來的,全天津南北段兩個巡警總局,加起來可是有近三千巡警。在方君瑛曾紹文幾個商議的時候,天津巡警總局就開始熱鬧起來了,收到探訪隊發現革命黨的消息,各位大人都立馬起了身,已經是滿清巡警部右侍郎的趙秉鈞,南段巡警總局總辦段芝貴,北段巡捕局總辦劉金標,以及探訪隊頭頭楊以德,都急急忙忙的湊到了一起,連夜密商。
呂碧城的言辭比這個時代的人鋒利,不過楊銳還是沒有聽到什麼獨特的東西,他道:「甲午不敗,沒有戊戌;庚子不出,絕無新政,而如今日俄之戰,催生立憲,我實在看不到有什麼是這個朝廷主動做的,權力享受久了的人,不會主動把權力放手的;至於你說的什麼利源之多,中國之大,一千個人節衣縮食,就為了讓這四個人富裕起來,然他們變成工廠主,雇傭自己做牛做馬,何苦呢?而你最後說的四萬萬團結起來,等於廢話,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今日中國之所以不瓜分,不是因為我們團結,而是因為洋人相互牽制,甲午後三國還遼如此,庚子年如此,剛剛結束的日俄之戰也是如此,四萬萬同胞團結何用?哦,對了,忘記說了,江浙那邊有錢的地方,庚子的時候還東南互保了。呵呵,一旦洋人開戰,最先跑就是有錢人,也就是現在喊著立憲的這幫人,反倒是勞苦百姓,一窮二白沒什麼好跑的了。」
「今天講演的主題是立憲,可要說立憲,就需要從其他的地方開始說起,這就是和_圖_書政治、經濟、文化。之前的中國是封建時代,政治是皇權至上、經濟是自給自足、文化是儒家那一套仁義道德三綱五常,而當下,西風東漸之下,原有的社會在不斷的解體,並且在競爭中有識之士不斷發現原有的那一套東西已經腐朽,不改連日本這樣的小國都比不上,現在所說的立憲便是一種轉變。
「外面多了很多人,而且有不少是練家子的。」
「革命!」
楊銳還是不明白這個秋競雄是誰,不過能和她辯駁一夜,應該是個女子,加上是紹興人以及遊學日本,就不由的想到了秋瑾。其實在楊銳的心裏,對秋瑾、陳天華、吳樾這種人很矛盾,一邊是敬佩他們,一邊又覺得他們的太過剛烈,會對革命不利,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希望他們不死。
葉雲彪走後,陳廣壽想了又想,在警衛裏面把直隸出生的劉大用叫來了,「出去找找你以前的兄弟,打聽打聽探訪隊都在幹什麼,幹嘛聚在英租界?」說罷把一袋子大洋扔給了他。
「革命若只是排滿,那不是太膚淺了。滿人該殺,有些漢人也是該殺。專制是為了滿清之福祉,立憲是為了士紳之福祉,而革命當是為了勞苦大眾之福祉。呂先生為女子公學總教習,想必該在士紳中也多有影響,正所謂屁股決定立場,鼓吹立憲當在情理之中。我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外面好像不太對?」葉雲彪對著陳廣壽說道。
下午四時已到,楊銳走上講演台的時候,禮堂已經坐滿了學生,其中不但有男生,還有女生,楊銳沒有去想為什麼只招男生的法政學堂怎麼有女生,他在掌聲中致謝之後,開始了自己的講演。
或許是受到同濟大學堂的影響,或許又要顯得和同濟大學堂不同,天津法政學堂的大門不是一個西式的門樓,而是一個中式的石制大牌坊,上面「天津政法學堂」六個大字是用小篆書寫的,古樸典雅。牌坊過後便寬大卻只有半人高的大門,再往裡一條筆直的大路,大路不長,到頭是個丁字路口,路再過去就是一個廣場,廣場上有一個雕像,楊銳好奇蔡元培會選誰立在那,待到走進,才發現是墨子。雕像沒有象同濟大學堂的那尊般的峨冠博帶、儀錶堂堂,反而顯得有些衣衫襤褸,草鞋、竹杖、背負著行囊斗笠,凝視遠方的眼神堅定且悲憫,不像個博學的智者,倒似個行色匆匆的旅人。
呂碧城看不明白的楊銳為什麼笑,也不客氣,坐下不待上茶便道:「先生政治、經濟、文化三者之說極有哲理,只是立憲比專制更為進步,」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了楊銳的那個實驗,道:「即使開始的時候,只有四個人上台,但最後國民看見只有讀書才能上台,那麼他們也會去讀書,到最終台上的人會越來越多。」
「秋先生?」
「這是學堂,不是官場。還有那些士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儒家那一套已經完全過時了么?唉,看來天津的風氣完全和滬上不能比。」
看到白雅雨有些不自然,楊銳關切的問道:「雅雨兄有事?和圖書
楊銳下台在後場休息的時候,外面說是有人來訪,本以為是學生,但當進來卻是一個衣著奢華、打扮新潮的芳齡女子,白雅雨正要介紹,這女子自己開口道:「我是呂碧城,是旁邊女子公學的總教習,聽先生講演有悟,特來求教。」
「消息確實嗎?」已經升任大清警察部右侍郎的趙秉鈞問道。他原來是南段巡警總局的總辦,北京炸彈一響,他便帶著天津巡警和探訪隊進了京,走狗屎運發現了革命黨,斃兩人抓一人,爆炸案告破,加之肅親王及袁大人力保,馬上就變成了右侍郎,這官升的讓整個天津巡警都紅了眼,原來抓犯人也是有高下的,質量上不去,再怎麼賣命也是一道杠,如是能逮著革命黨,那可就不得了了。
眾學生不解,一個學生喊了起來,「為何就只有四人,應該要更多的人上台。」
早知道會有人這麼問,楊銳笑道:「這位同學,我之所以只讓四位同學上台,是因為中國的識字率只有千分之四,要多選人,他們認識字嗎?」
「不是!確實是監視隔壁的,我們的人出去沒人跟,他們那邊則不同。」陳廣壽也很奇怪,但幾經探查,發現對方確實是對自己沒興趣。
「有辮子,怕不是租界巡捕。」
「呂先生誤會了,我和秋先生並不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楊銳道。
「是!大人!」段芝貴幾個不倫不類行了天津警察的警禮。
「要麼就派便衣進去抓人,抓了之後,直接裝轎子里抬出來。」說話的是劉金標,他雖然管是北區,也想為大清的繁榮穩定貢獻一份力量。
去到天津法政的路上,白雅雨跟楊銳介紹著當初建學堂的種種事情,聽他說來,這袁世凱還真是個能辦事的,手腕一流,日後革命,此為大一敵。正想著,只待馬車一拐彎,前面便是天津法政的正門了。楊銳沒有坐著馬車直馳入內,而是在校門口停了車,他覺得應該走進去。
這個政府已經爛到骨頭裡了,對內貪腐、對外顏媚,而這些舊文化出來的士紳,又不可避免的帶著這樣的習氣,穿著官袍是朝廷命官,脫了官袍作為民選議員,有何不同?我們現在的中國,除了官場腐敗,社會也是腐敗,不管這些人是命官也好,是議員也好,都是一樣……」
「對,革命!」
楊銳話說完,剛才的議論都停歇了,很多東西不實驗就不直觀,遠遠的站在台下,只看得楊銳高大的身形和旁邊四個學生在體積沒有什麼差別,更覺得一個人統治和四個人統治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沉默了一會,就在楊銳要下台的時候,禮堂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楊銳的話雖然逆耳,但確有道理,特別是那些家境貧苦的學生極為認同——自庚子以後,為了賠款和辦新政,官府捐稅收的越發恨了,可這稅都是攤給百姓的,士紳是一分不多,反而能賺,真要是讓他們上台,怕窮人都要沒有活路了。
「有大盜?」為了講演,提早醒來的楊銳第一個消息就是,天津巡警正在監視住在自己隔壁的大盜。
翌日清晨,陳廣壽hetubook•com.com剛告之楊銳今天的行程——去河北區天津法政學堂講演之後,一出來便看見葉雲彪從外頭進來了,他剛去外面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練拳。
「有辮子嗎?莫不是租界巡捕?」
楊銳說罷就端茶送客了,呂碧城也只好起身,不過她問:「還未請教先生大名?」又怕楊銳忌諱,再道:「碧城為人,還請先生放心。」
楊銳見他這樣,道:「是不是我說要革命,就讓你找到了應該立憲的借口?凡是敵人反對的,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楊銳其實也不懼,不過不想連累白雅雨等,起身拱手道:「還是下次見面之時,我再自我介紹吧。呂先生不送。」
「秉大人,夜裡看的不是太清,但這三女一男,必定是上次走脫的那幾個革命黨。若是要穩妥,還是要明日再查……」探訪隊楊以德說道,趙秉鈞陞官,他也不賴,探訪隊馬上就要改成探訪局,局長已經內定了是他。上次雖然擊斃了革命黨,但事後他左右調查才知道這永真照相官裡頭可不止這一對夫妻,還有三個女子一個男子,事後他只能畫像留案,以待後日追查,不過驗屍的時候又發現了線索,女子衣袋中有日文標識的物件,聯繫到前段時間東京革命黨同盟會新立,楊以德這些革命黨都是日本過來的,即是日本來的,那一定是從天津塘沽上岸,於是,天津探訪隊日夜便守在塘沽碼頭,專門盯日本來的船,今日,終於有了線索。
此問題和前面沒有不同,學生仍然認為這還是專制,楊銳笑道:「一個人專制和四個人專制你們選哪個?」
原來她就是呂碧城,楊銳似乎在某部小說上看過這個女人,書上似乎說她很美,但,楊銳沒有發現美在哪裡,除非那一雙明亮的眼眸。聽聞她來求教而不是來求婚,楊銳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只能說是商討。」笑過又道:「還請坐。」
「可現在朝廷已經派出大臣出洋考察憲政了。」楊銳三條之中,最好反駁的就是這條,呂碧城其實現在還是大公報的副總編,更和報館老闆旗人英斂之墜入情網,立場完全是立憲改良。「再說雖可用權力佔先,但中國之大,利源之多,只要不懶,衣食也是無憂,至於洋人干涉,有四萬萬同胞團結一心,中國豈能亡國?」
「巡警說是有大盜,但看那些人卻不像。」陳廣壽之前又派了人去看了隔壁,只見是三個女子兩個男子,都很年輕,沒有看出什麼匪氣。
「練家子的?」
「大盜?昨天晚上?」陳廣壽奇道。
「是,看走路舉止都能看得出來?」
「沒事,沒事。我們這邊走吧。」白雅雨忙道,帶著楊銳過了廣場,繞開圖書館,直往後面的大禮堂而去,為了今日下午的講演,學堂下午最後一節課都停了。
呂碧城不答話,只道:「去年間,有革命者秋先生來天津與我一會,碧城倒是可以把她介紹給先生認識。」
下面學生頓時大嘩,楊銳趁熱打鐵的道:「立憲之後,要辦學堂、要辦工廠、要修鐵路,要……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由台下的你們,這www.hetubook.com.com些不識字的人來掏錢,而你們之所以不識字,就是因為你們窮的讀不起書,哪有餘錢拿去修鐵路、辦工廠?而台上這四位讀得起書的有錢人,他們不要為立憲掏一分錢,他們反而能賺錢,到最後,是用你們這些窮光蛋的錢辦新政,更是用你們這些窮光蛋的錢把他們四個餵飽,什麼叫立憲,這就是立憲!」
領導拍板,下面莫不敢從,可要怎麼辦呢,看著大家詢問的目光,趙秉鈞道:「我們還是要先請示袁大人……」此言一出,段芝貴幾個佩服,對啊,自己怎麼只想到了抓人,怎麼就忘記了大人呢,難怪升不了官。沒在意各人的表情,趙秉鈞接著道:「再則是探訪隊加派人手,把那幾個革命黨都監視起來,千萬不要走脫了!南段北段總局都加強戒備,還有就是河巡隊這幾天別巡河了,都在靠租界的地方候著。」
楊銳的講演在當時的背景下,完全是屬於反社會的、反人類的。當他講演完允許學生提問的時候,一片舉手提問的人,他隨意的抽點了一個學生,那學生氣憤的無以復加,結結巴巴的道:「立憲……專制,……世界諸國無有不立憲之……富強……」
「不行!」趙秉鈞決然道,土豹子們想陞官想瘋了,一旦沒有制止,他可是負有領導責任的。「租界裏面一旦出事,洋人一旦抗議,那就不得了了。」
原來是找茬的,楊銳心中說道。「先生說的很對,但是又三點,現在滿人不肯交出權力,不肯由專制變為立憲,那以後這四個人會讓其他人上台,分享自己的權利?這是第一;第二,譬如天津,海河只有一條,河兩邊就是好地,又如京津鐵路,只此一條,再如耕地,全國就只有十一萬萬畝,掙錢的行業是有限的,如果台上的四個人利用手中的權利搶先佔有,那請問後面的人怎麼富裕?第三,遠的不少,只說日本,其自明治以來,近四十年才有此規模,可中國要有多少年才能如此?你說國民都去讀書,最後都能上台,可這個最後要多久?在這個過程中,洋人會在一邊看嗎?現在日俄就在東北,更想染指蒙古,等到你說的最後,中國已經亡國了。」
「是的。先生!」陳廣壽道,他出去吧事情安排了之後,又交代待會出去傢伙要帶,撤退的各項事宜都要現在就要做好,有備總能無患。
現在的立憲,是為救國而立憲,還是為了爭權而立憲?立憲之後上台之人,和之前專制統治之人,有何不同?誰在喊著要立憲的,立憲之後誰能得益?是勞苦百姓么?顯然不是,立憲之後肯定是士紳老爺們上台,之前專制之下供養了那麼多貪官,現在換了一批人,繼續貪,後面再換一批,接著貪,沒完沒了。其實百姓是最不捨不得貪官走的,好不容易餵飽了一個,這麼走掉等於白餵了。
「好,你辛苦了,先去休息。一會帶著幾個兄弟在出去轉轉,你是本地人,熟悉。」陳廣壽吩咐道。這邊交代完,陳廣壽又在考慮楊銳講演一事,雖然巡警的目標不是自己人,可萬一要是……
「是的,連長。我和-圖-書打聽的那兄弟昨天晚上就是在塘沽碼頭蹲點守人的,這幾個人一下船,信報便傳到了總局,連夜商議后才這麼乾的。」劉大用的兄弟說的完全是實話,可他這個兄弟級別太低,上面沒有跟他說實話,只說是大盜,不說是革命黨。
「什麼……」陳廣壽一出聲就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趕忙拉著葉雲彪走到另外一個房間,追問道:「外面怎麼不對?」
白雅雨見楊銳點頭,道:「這尊雕像一豎,袁大人就不高興了,還有四處的酸儒也是嚷嚷著要把他拉動,說要換一個孔夫子的像來,不然就是大逆不道。」天津法政學堂之初是很受大人士紳歡迎的,但雕像一出,立馬便不一樣了。
他的說的太急,楊銳聽的並不清楚,但是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一是說立憲對專制而言是一種進步,二是說,唯有立憲才能強國。見到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反對,楊銳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他讓坐在最前排的四個學生上台,然後道:「假設現在這個禮堂就是一個國家,假設我就是獨裁者,大家說這是專制是不是?」
「怎麼?先生難道不是革命黨,不是以排滿為己任?」
「那是以監視他們為借口來監視我們的嗎?」楊銳衣服穿著聞言停了下來,只感覺事情很蹊蹺。
楊銳批駁的犀利,呂碧城氣急,道:「那先生認為我中國當如何?」
「確實如此,隔壁的女子公學,初辦的時候也被那些老舊人物說三道四,後面袁大人親自出面,才把風潮壓下去。」白雅雨說到女子公學,頭皮就有點發麻,政法學堂很多課程都是獨創的,如社會學、管理心理學、組織行為學等,女子公學某女總教習聞之,見獵心喜,非要法政學堂的老師也去女子公學開課,可這些課程規定只許內部教學,從不外流,白雅雨不答應之下,某女總教習便常帶學生來聽課,弄得法政學堂男女混校,輿論大嘩。
庚子的時候洋人從天津上岸,把天津城佔了不說,事後還大肆劃分租界,搶佔海河兩岸有利的位置。天津老站本在租界之外,可現在卻被俄、奧、意三國租界包圍。直隸總督袁世凱上任后,從老站下車無法擺排場——照例總督迎送是要有儀仗隊以及放炮三聲的,可火車站在租界,洋人不給面子,不允許槍械火炮入內,威風掃地之下,袁世凱大怒而辦天津北站。再念及好地段都給洋人佔了,天津城廂已經無發展餘地,又大力發展海河北區,耗資三十五兩改建金鋼橋,並把諸多衙門遷到此處,更鼓勵士紳在此地辦學辦廠,當初天津法政學堂開辦的時候,所得支持不少,不但地價極廉,每年還有些一百兩補助可拿。
「是秋競雄先生,浙江紹興人,也是持革命之說,她去日本遊學之前,來天津與我辯駁一夜,先生當和她志同道合。」
「可這些個革命黨都在租界裡頭,就算是查實了怕也是不好抓啊。」段芝貴道,趙秉鈞調走後,他憑藉著功勞苦勞做上了這個位置,心裏也巴望著能一案升天。
「是!連長。」劉大用早前就在天津廝混,後面得罪了仇家只得遠走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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