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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作者:貳零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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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卷 在淵 第34章 支援

丁卷 在淵

第34章 支援

劉伯淵早就發現了齊清源的某種傾向,但是身為同學,他沒有那個威望去和齊清源聊天,現在楊銳看出了齊清源的問題,倒是一件好事。在他看來,齊清源是知道楊銳整肅的真實含義的,但是他和其他同學不一樣,不但不裝沉默,而是對整肅大舉歡迎,這就有問題了。
「因為日本是中朝兩國的敵人,而且從明初開始,貴我兩國就和平相處。再說,」楊銳看了劉伯淵一眼,見他點頭再道:「我們也有些小事情要你們幫忙啊。」
「談了。他對此很認同,認為這是日本弄出來的陰謀。其中除了有侵佔中國領土的意思之外,就是想著不讓他們在龍井落腳。」劉伯淵道。「海牙之事後,黑龍會對他盯的很緊的。」
楊銳很快就看到了炮兵團的訓練成果,演習中的炮兵都按照前線觀測所的參數射擊,此時的炮兵陣地不似以前那樣突兀的出現在地表上,而是全部深藏在掩體里,炮位周圍還加了不少樹枝做為掩護,各種試射之後便是效力射,如果南非的炮兵教官施羅德在此,那一定會吃驚于復興軍在試射技術和效力射上的創新。
「哦。那以後就不能在中國這邊聯絡了。」黑龍會情報網也很廣泛,楊銳最擔心的就是在革命成功之前被黑龍會偵知。
楊銳的講話結束,而後在一片掌聲中退席,他現在發現自己的角色似乎變成了以前讀書時候的中學校長,那時候每次開學,幾個或肥頭大耳或瘦骨如柴的校領導都要拿著厚厚的信紙講一堆的廢話。大會結束后,他又召集部隊主管開小會,不過此時他便不再像之前那樣亢奮,而是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可……」劉伯淵本想說這樣就泄密了,但是忽然想到可以不直接交給朝鮮人,「那我們就要派人過去找一個點了,還要派人在地面上點火做指引。」
高麗棒子說著說著就痛哭起來,海牙之行可是讓他徹底看清了洋人的面目,而楊銳那句「洋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雖然說的粗鄙,但是卻是包含哲理。整個世界,沒有成為殖民地的國家,除了歐洲那些小國,也就是有中國、泰國、波斯、埃塞俄比和朝鮮,現在朝鮮被吞併只是時間早晚了,李相禼在想清楚這些問題之後,便只能放棄外交路線走自主路線,回到海參葳便開始和同志研究新的對策。苦無外援之下,他便只好死馬當活馬醫,看看中國人有什麼好辦法。
「先生,上一次來的朝鮮人又來了,是不是要見一見?」劉伯淵一來就把楊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演習在炮擊操練之後便結束了,一些表現優異的士兵在大會上由楊銳親自頒發勳章,之後,按照政治部的安排他不得不給士兵們訓話,稿子是范安寫的,上面除了經常一些套話之外就是宣傳嚴州根據地、遼東遊擊隊的戰果,訓話的m•hetubook.com•com最後,楊銳更是分析了遼東的局勢,要求士兵做好抵抗敵人準備,苦練技能以等待最後的勝利。
「我……」李相禼看著面前這個不動聲色的中國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韓國的局勢變成這樣,他可是六神無主了。
「若還是要求國際社會支援,那我們就沒有什麼談的了。若是想著靠自己把朝鮮拯救出來,那我們就可以繼續聊。」楊銳也看出了李相禼不知所措,所以話說的比較硬朗,這時候不適合問一些開放性的問題,只讓他做選擇題好了。
「嚴州、林西都在打,後年開始將會有更多地方開打,我們這邊的目的除了為關內輸血之外,再就是等待革命之時搶佔東北和蒙古。在堵死滿清退路的同時,更是讓日俄找不到機會對滿蒙下口。特別是日本人,因為梅長鐵路我們已經把他們得罪死了,屆時不管外交上怎麼談,他們都會在遼東動一些手腳,我們這邊務必要阻礙日本人的陰謀,讓他們無法得逞。」看著滿屋子裡的將校,楊銳這段時間早就明白他們的焦急,關內打遼西也打,就是遼東沒有動靜,軍官們都焦急的很,「你們想打戰沒有問題,但是要打內戰還是國戰?打內戰可以申請到關內,我會批准,但以後遼東這邊打國戰的時候你就別想調回來了。」楊銳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震,他目光掃過,被看到的軍官馬上身子一挺,目光端正的看向前方。
「是的。我這邊也做了調整,由他們出面去海參葳一帶尋找地方,軍校就辦在那裡。就是以後軍火如何交接?」劉伯淵想到支持新民會的時候,又想到手下那些朝鮮義兵,現在義兵人數不多,戰鬥不劇烈,要是以後隊伍大了,戰鬥多了,那自然補給就多,不暴露自己還是挺難的。
「嗯,說。他怎麼啦?」楊銳道。
除了軟體上的支援,硬體上剛好可以把以前繳獲的那批差勁的日式村田步槍賣出去,這是殲滅日本後備旅團的繳獲,這種槍雖是連發槍,但其管狀彈倉結構笨重,並不討人喜歡,朝鮮人若是要,可以賣一些,還有就是日式三十年步槍,俗稱金鉤步槍,也可以賣一些——因為日俄戰爭時日本軍械緊張,當時胡桃木不夠,用的是山毛櫸來做槍托,這種樹材容易變形,步槍每隔幾天就要校準,用起來是個累贅,不如賣給朝鮮的好。步槍之外,制式手榴彈,哪怕是裝黑火藥的也不能賣,只能賣炸藥廠生產出來的炸藥和相應的信管。
「是。大帥!」山地軍營以上的軍官在楊銳說完話之後便齊聲說是。那勁頭直讓楊銳全身一熱,頓時有一種檣櫓灰飛煙滅的豪壯。這種豪壯直到他散會之後都沒有衝心中消失,正當他在回味這種感覺的時候,劉伯淵請前來報告。
對敵炮兵、步兵和_圖_書陣地交錯炮擊后,最後才是彈幕射擊。此時的彈幕分為兩道,一是保護步兵緩緩向前的一道,另一道則是在敵軍陣地後方防止敵軍對一線陣地增援。遠遠的,楊銳只看到自己的步兵緊跟在彈幕的後頭,不徐不疾的沖向敵軍塹壕,他注意到步兵離彈幕的距離極近,大約不到一百米。當他們輕輕鬆鬆的衝進敵軍塹壕的時候,他不免覺得有些遺憾,因為沒有看到實戰的效果,不過這麼密集的炮擊無法派人去駐守敵軍陣地,這畢竟是演習,不是戰爭。
劉伯淵和李相禼的交談了三個小時才談完。當然,這些都是一些原則性問題,具體的內容還是要再做商談,其中最重要的是搭建朝鮮人的領導團隊,這隻能是見面之後才能確定。不過為了不暴露通化,以後的會面都將在龍井或者海參葳。
在楊銳的計劃中,復興會對李相禼的援助以文為主,並不涉及到太多的硬體設施,這一是為了省錢,再則是為了保密。在具體的資助計劃里,幫其建立一個強有力的政黨為第一要務,架子沒搭好那就什麼都幹不了;而後則是包含私心,大家兩便的情報網,英國為了獲取德國在青島的情報,還是用心幫著復興會培養了幾個人,這使得情報系統終於有了些樣子,朝鮮是日本進攻中國的基地,不把整個朝鮮的情況摸透,那對以後的革命和對日作戰都極為不便;最後就是要幫著他們把軍隊建立起來,唯有軍校才能控制軍隊,不過為以後便以控制朝鮮,軍校教材將是閹割版的,達到北洋的水平就可以了。
此時正在整頓部隊,準備明日回到駐地的齊清源根本不知道楊銳會來,忽然看到遠遠的馬隊,他有些驚詫,只待楊銳下馬之後才上前敬禮問好。
化名李堂的李相禼在海牙呆了一段時間,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不過俄日已經在聖彼得堡簽訂協約,他的價值就沒有了。於是,在大會主辦方向朝鮮發出一份詢問密使真偽的電報后,他們便被趕出了會場——日本此時已經控制了朝鮮的電報局,回復海牙的電報只說朝鮮從來沒有派出過密使。楊銳看到俄國人玩這麼漂亮的一手很是吃驚了一把,在他的印象里,這樣細膩的技術活一向是英國佬乾的,想不到北極熊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要,我親自去他那裡好了。」楊銳道。他說罷就把馬轉了個向,往齊清源所部去了。
「那……那閣下為什麼要幫助我們?」這群中國人身份李相禼知道,見到對方會援助自己,他起先還以為對方自大的無可救藥,妄想著以後也如日本俄國一樣在朝鮮獲得好處,不過後面又聽到楊銳卻要求現金交易,又以為他是想賺自己的錢,再最後聽到可以記賬但以後一定要歸還,卻知道原先自己都想錯了,對方確實和圖書是要幫自己。
許久不在關外,新培訓出來的軍官越來越多,楊銳不得不放出一些後世的戰術,讓大家敬畏自己,穩定軍心的同時,也樹立自己的權威,不過他還覺得不夠,之後又道:「要是日本人不老實,那我們就不但要他們趕出遼東,還要打到朝鮮。本來最好是打到台灣,但是我們海軍太弱,只能是打到朝鮮,現在朝鮮高宗已經退位了,軍隊也被解散,吞併朝鮮就是這幾年的事情。到時候我們一去,那自然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這雖然是在革命成功之後,但也不要多少年,所有這些都是復興會未來十年的任務,你們要做的就是時刻做好準備!」
「指引就不需要了。年底實驗室就可以把無線電羅盤拿出來。到時候只要在目的地點火就行了。」飛艇的導航是緊急要務,滬上那邊抓緊的很,現在原型機就出來了,測試之後很快就可以使用了。
客氣的把李相禼送走之後,劉伯淵把具體的情況向楊銳彙報:「他對我們的安排沒有反對,情報網也同意由我們幫助其建立,只是認為還要保住他們的皇帝。」
「情況很好。」劉伯淵看著楊銳的神色,有些不解的道,不會一會他便頓悟了,忙道:「一期軍官中,基本沒有什麼變化,只有清源那邊……」
「我願意靠著自己的力量去把祖國拯救出來。」李相禼重複了一遍正確答案,同時心裏的信心也似乎更足了一些。
簡潔的試射之後,便是按照協同制定的效力射,短暫而兇猛的火力先清掃敵軍的前哨據點、指揮所;等敵炮兵進入陣地后,便開始重點壓制敵火炮陣地,此輪攻擊並不像之前那麼短暫,而是長達三十分鐘以上,炮火才轉到前線步兵頭上,重點打擊各式塹壕、已知火力點以及為步兵前進清掃道路,持續的轟擊敵步兵陣地后,炮火又迅速轉移到敵炮兵陣地,這一次並不是為了單純的打擊敵人炮兵,而是為了讓敵步兵以為我軍馬上要發起進攻,好讓他們進入陣地準備戰鬥,同時為了減少己方進攻時的傷亡,有必要再清掃一次敵炮兵陣地。
見楊銳笑著說這些事情,李相禼將信將疑,只好應諾。楊銳見此便對著劉伯淵道:「你和舜五兄好好談談吧。」說罷便退出去了。
楊銳吩咐完,又問道:「軍隊里的情況如何?」
「沒有!沒有!」齊清源忙道。
朝鮮在日本的支持下變朝鮮為大韓帝國,原先的國王變成了皇帝,現在李相禼察言觀色,見楊銳稱韓國為朝鮮,便把皇帝改口稱為國王。楊銳嘴角一笑,道:「這事情並不著急,我們之所以要這些東西也只是想藉著明朝鼓動人心罷了。」
「哦,他們怎麼來了?回心轉意了嗎?」楊銳有些驚訝,不過再想更是覺得很正常,朝鮮現在連軍隊都沒有,八月份平壤城內被解散的皇家m•hetubook•com•com侍衛隊還和日本幹了一場,最後寡不敵眾,只得退向農村。這是平壤,其他地方的反日義兵更是多不勝數,軍情局在朝鮮的情報人員一時間忙的很,想投靠過來的太多了。
「是的。這次不僅是李會榮來了,還有那個李堂也過來了。」劉伯淵說道。
見楊銳一切都安排好了,劉伯淵倒是安了心。有先生在,什麼都可以解決的。他正想著的時候,楊銳又道:「支援朝鮮人的這件事情,列為四級機密吧。特別是對於從同盟會轉過來的人要保密。」
「那就去讓你的副官準備晚飯,我們一邊吃一邊聊。」楊銳還是笑,在他的陪同下進了軍帳。
「清源……」齊清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楊銳對他也有好感,但是雷奧不喜歡他。在前年他離開東北時任命雷以鎮為第一負責人的時候,他似乎有些失望。一期優秀畢業生里,他和雷以鎮是旗鼓相當的,不過後面一個去了遼西,一個在遼東,就開始有差別了,因為俄國這邊獨立軍陣容強大,還把不少第一旅的骨幹抽調到了第二旅,這也是以後第二旅壓著第一旅的原因。楊銳當時想著擴軍,沒有去想過齊清源的感受,現在想來,這對齊清源個人來說,是有些不公平。雷以鎮的功勞大多不是自己獨自掙的,而齊清源那邊卻是自己殺出來的,為此他還差點喪命。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皇帝。」楊銳搖著頭,只覺得和這個李相禼還是有些愚忠的。「間島的問題談了嗎?」
「先生,要我晚上去叫他來嗎?」劉伯淵道。
在感嘆俄國人玩的漂亮的時候,他在學習其中精髓的同時,更是回想著和俄國的那些書面和口頭協議,即使按照歷史沙俄活不過十年,但還是要小心為妙,最怕就是萬一列寧同志沒有完成歷史使命,俄國熬過了一戰,那就難弄了。楊銳想到此,就對軍情局下達了一個新的命令,找到一個叫列寧的俄國革命者。
「為了搶遼東,收留一個滿清傀儡,然後在東北立一個偽滿州國,這些都是日本人以後的伎倆;而蒙古那邊,俄國人忽悠幾個蒙古王公,趁著關內大戰,標榜獨立,建一個蒙古國,也很是很簡單的事情。這兩個地方一去,那我們又變成前明了,甚至連前明都還不如。要是這樣,軍旗不要說畫一隻鷹,就是畫一隻狗都沒有資格。狗就是看家的,東北蒙古丟了,那就比狗都不如。」楊銳話說的越狠,在座的軍官坐的就越端正,不過他也不是一味的打壓,馬上又轉了個口氣,道:「不過,看這一次演習,我很滿意,特別是步炮的默契協同讓我最為高興。以後的戰爭,不再是單兵種的戰爭,而是多兵種的戰爭,現在還是只是步炮協同,以後還有步車協調——見過修鐵路的那些拖拉機了嗎?一旦改進,裝上鐵甲,安上火炮,那就是古時候的車兵https://m.hetubook•com•com,一天可以推進到北京,到時候步車協同又是一個難題;還有現在的飛艇飛機,到時候炮彈不是從對面打過來,而是從頭頂掉下來,步兵怎麼和天上飛的協同,也是一個難題。總之,技術發展,戰法也在進步,而通化以及滬上,還有在國外的各處支部,都會注意到這些變化,然後把最新的技術運用過來,讓軍隊變的更加現代化。」
「他認為會內不應該弄什麼委員會,就應該像軍中一樣,一個大帥,然後是參謀、各級長官。這樣整個復興會才能戰鬥力。」整肅是范安在主持,但是旁邊者卻是劉伯淵,他們一明一暗,在觀察所有軍官的反應。
楊銳想著前事,一時間忘記了他剛才說的事情,只道:「看來我還是要找清源好好聊一聊啊。」
「怎麼?不歡迎我來?」楊銳看著他樣子笑問。
一個男人對著自己哭,楊銳就有些不好應對,幸好李相禼也就是哭那麼一會,便止住了戚聲。「李先生現在是想如何打算的?」楊銳沒有安慰,而是直接想知道他的想法。
「真要是補給困難,就用飛艇吧。反正這邊離朝鮮就百十公里,一個晚上就可以來回的。」楊銳說道。
「明白了。先生!」劉伯淵道。其實不需要楊銳吩咐,他也是不會把這件事情傳到滬上去的。
劉伯淵這邊說過要去朝鮮宮廷里弄一些人和東西出來,其中居然還有龍袍,這不由得讓李相禼有一種錯覺,就是這幫中國人是想反清復明。此時見楊銳提到那件事情,便道:「相禼雖然不能親自回朝鮮王宮,但是朝中仍有諸多熟人,而且……而且國王陛下那邊還是能聯絡到的,只要三個月的時間,便能把事情辦好。」
「哦。來了好。來了好。」楊銳笑道:「正好要見一見的。」
「要想靠著自己的力量,那就要先有一個強而有力的組織,然後再建一支強而有力的軍隊,當然,建立軍隊,那自然就要有軍校和彈藥。我能提供的,就是幫著閣下組建一個軍校,然後提供一些必備的槍支彈藥。不過,中國的革命成功之前,我們的合作不可能公開,除了屋子裡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而且,中朝兩國素來友好,為了防止以後的賬目不清,貴我兩方最好現金交易,若是錢不夠,可以先欠著,但是賬以後要還。」楊銳一邊說這自己的條件,一邊看著李相禼,只見他的神色從驚訝變成持重。
同樣在上一次的會面的小莊子里,楊銳見到了朝鮮高宗的特使李相禼,不過他現在已經被朝鮮國內缺席審判為絞刑,有家不能回了。李相卨三十多歲,短髮八字鬍,面容細白,雖然神色哀愁,但是眼睛卻是明亮的。為了不引人注意,身著長袍的他對著楊銳就是一個鞠躬,聲含悲痛的道:「先生之前的教誨,相禼為俄人所惑,根本沒有聽進去,現在大錯已成,真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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