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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作者:貳零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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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卷 家與國 第22章 泡湯

壬卷 家與國

第22章 泡湯

胡適說罷就難得的大笑起來,其他圍著的蔣夢麟、周作人、周樹人、劉半農、錢玄同、王賡等人也是笑的,只覺得禮部那些人這次定會拿自己沒辦法。
槱森就是徐志摩,他和胡適一直通信,前月剛剛從英國回來就被胡適叫道了京城。他一說槱森,大家都看向下巴上還沒半根毛的徐志摩,被這麼多人審視,徐志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胡適見大家這麼看著徐志摩,立即咳了幾咳,有些痛心疾首的道:「諸君,我們前往不要小看了習慣和語言的重要性!
「可這是有特定背景的,」王正廷不知為何竭力的爭辯,「我們當時符合美國的利益,也符合英國的利益——英國希望看到我們和美國對抗,可十年、最多二十年後,我們勢必會對美國形成一種挑戰,而美國又非常看重其在太平洋的海權,更何況日美間的矛盾很深,而我們又和日本結盟。當我們崛起之後……,不,不,」王正廷使勁的搖頭,「應該是我們還沒有崛起,美國便要發動戰爭。德國的現在,便很可能是我們的將來。」
白話文|做不到,換成其他任何字母文字也都做不到。因為說到底,漢語、漢字它原本就是一副畫,文言文一字一義,畫畫相接,於是成了一副景;而白話文只是字,字再怎麼累計也終究是死物,它不是畫,而是尺子,用尺子去測量生命和美是不可能做到的。當然,尺子一樣的語言最後也可以精簡成公式,比如:E=MC2,但這又是另外一種毫無人性的美了。
國人做事總是認一些硬道理,洗劫滿人財產這麼一弄妥妥的偉光正,任何人都說不出半點毛病來。照這個辦法,金銀財寶以俸祿恩賞外的贓款名義沒收,房產以發回前明漢人的名義贖回,「滿大人」幾乎是光著屁股出了關,安排在集體田莊里。
兩人正驚訝間,剛才在外邊迎賓的女方家長陸定正抱著一個身潔白的人兒快步跑出,還沒驚異胖子怎能如此健步如飛,兩人便看見被抱的是今日的新娘,絕美的她如今彷彿是一隻瀕死的天鵝,脖子無力的低垂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半邊已被血染紅了,異常刺眼。
黃季剛只是一個弟子,所以出了一個「妻喪速歸」的刻薄嘲諷,但章太炎終究是大師,讓人轉述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就要了白話文的小命,這種短板是白話文的天生性缺陷,也是漢語的天生優點。為此,當看到徐志摩絕美的新詩,胡適當即醍醐灌頂、腦洞大開,這才有今日拉著諸人在婚禮也要一敘的場景。
「那如果我們不和日本結盟,退出盟約呢?」詹天佑再問道。他之前說的有辦法便是指這個辦法。「把海權像現在這樣讓出去。」
「是吧。」詹天佑知道王正廷的擔憂,但他對此卻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道:「英國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
我愛他們的晶瑩;
國粹黨為了迷惑民眾,說什麼『書面用文言文、口頭用白話文的習慣古已有之,m.hetubook•com.com文白兩不相同逾數千年,根本沒有改進之必要』。我們千萬不能上當,假使事實真的如此,那也應該為反對而反對。以往,我們推行白話小說,比如豫山便寫了好幾篇白話小說,小說確實寫的好,可報紙不讓登載,那效果便完全沒有了。
兆賢就是蔣夢麟,回國就在蔡元培的推薦下,被其繼任者蔣維喬任命為北大文學院院長,以接替因為文憑造假而解聘陳由己走後的空缺。他完全明白胡適意思,於是道:「我看除了北大外,南開大學和清華學校、還有東南大學可以聯名一起邀請嘛。」
我有一個戀愛;——
我愛天上的明星;
詹天佑雖然三年未近公務,可政局外交還是知道的,他被王正廷一說也沉重起來,走了一段才道:「真沒有辦法嗎?」
滿人如此,不少漢人也真的因此得益,稽疑院通過法案的當日,外城就有人拿著發黃破爛的前明房契前往戶部認領,當第一張新朝房契登上報紙后,舉國頓時轟動。然而畢竟是兩百多年前的東西,最終被認領的房產還不到百分之三,在這百分之三中,最出名的就是這那家花園了,當年身處貴州的王鐵柱背著乾糧、拿著祖傳房契到京城戶部喊冤時,認領風潮早就過去,那家花園也被分配給了海軍做俱樂部。
南開的校長張伯苓、清華校長周詒春,還有東南大學的校長郭秉文,這些都是……,胡適當下點頭道:「好,這樣聲勢更大一些。我想章瘋子這下又要發瘋了。與泰戈爾斗詩,他們那些老舊人物不會,不與他斗詩,那等於給泰戈爾壓了風頭,哈哈……」
胡適不快的將往事從腦中掃除,更將全身精力放到講話上來,他接著道:「槱森的新詩寫的非常之美。比如這首:「胡適深情朗誦道:
什麼樣的語言便有什麼樣的思想,什麼樣的思想便有什麼樣的國人,醫學上說病菌的生殖需要環境,同樣,思想的生長也需要環境,唯有改變舊有的語言環境,文化才能革新,封建糟粕才能去除、自由民主才能生根落地。所以,在一切要改東西的當中,語言是第一重要的,只要攻破了這一關,那接下來的時代潮流便由我們這些人引領,這正是國粹黨章太炎等人死守的原因。
澄清榭上一干年輕人大笑,在開宴前出來花園透氣散步、遠遠看見他們的詹天佑對著王正廷道:「儒堂啊,你看這些年輕人……,每當看到他們,我都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看著這麼多人驚喜,胡適笑道:「當然是真的!是槱森認識並提議的。此人雖是文人,可也是一個愛國者,六年前去過日本,那時想來中國卻沒人邀請。這一次我們要大張旗鼓的為泰戈爾先生來華造勢,讓全國都養成讀新詩、寫新詩的風潮。至於邀請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兆賢吧。」
陸定知道妻子注意多、手腕高,也就認命般的去了,可到了大廳,怎麼也沒看見女婿王hetubook•com•com賡,讓僕人找不見只有硬著頭皮自己招呼客人。陸定在西園女婿沒找著,王賡卻和一干好友在東園的澄清榭,他沒有半點新郎官的焦躁和急促,只和諸人一起圍著胡適說話。
德意志第二帝國和英國便是最好的例子,當然,古希臘時的修昔底德是針對雅典和斯巴達來說的,當時急劇崛起的海上霸主雅典讓陸地霸主斯巴達非常震驚,兩國間的戰爭長達三十余年,最後……」王正廷絕望道:「最後兩國都因為戰爭毀滅了。」
「以我看,確實是沒有辦法。以修昔底德陷阱看,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他連說兩個沒辦法,又感覺說的太專業,怕詹天佑不知道,又解釋道:「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認為,一個新崛起的大國必然要挑戰現存大國,而現存大國必然會回應這種威脅,這種戰爭變得不可避免。
「這隻是其中之一。」胡適笑道,很是得意,他再道:「其二,馬上成立一個詩社,同時辦一份新詩雜誌——放心吧,這是詩,禮部未必會注意到這種小東西的,我們不抨擊時政,只寫風花雪月;最後……」胡適看了徐志摩一眼,道:「槱森的意思是請印度詩人、亞洲第一位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泰戈爾來華……」
在海上,在風雨後的山頂——
胡適一說泰戈爾,圍著的幾個人差點跳起來,周作人道:「真的啊?!」而後又抓住胡適問道:「適之,這是真的嗎?」
從此,那家花園就變成了王家花園,與王鐵柱協商后海軍依舊租賃西花園作為俱樂部,而王鐵柱則成為花園的服務員,不但有了工作還能日夜照看祖宅。
「嗯。那我們該怎麼辦?」詹天佑說道:「儒堂捨得現在的權位嗎?」
「呵呵,善惡論……」詹天佑笑道:「這隻是用東方思維解讀西方思想的一種不完整的解釋吧。西方思想豈是善惡二字可以概括的。儒堂你不要忘記了容先生的遺言,也不要忘記了我們這一代人的理想!同時與美國,我相信還是可以談的,上一次華盛頓會議的時候不是處理的很好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黃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可與曹汝霖到的時候一樣,陸定還沒高興完,子爵詹天佑大人又到了,這可真是了不得人物。雖說詹大人前幾年曾大病一場,若不是聖僧的佛門神葯,怕早就……,且現在也不管事,可人家完全是尚書級別的來頭,有他在,陸王兩家的明爭暗鬥陸家當是徹底輸了。眼見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婚禮,妻子吳曼華扯了陸定一把,讓他入內去招呼來賓,最重要的是陸家那邊也要去招呼——誰讓自己人脈不如人呢。
王正廷將中國比作德國,不想詹天佑卻想到了俄國。當然,中國具備這兩個國家的特點,簡而概之那就是俄國的體格、德國的宿命,到底戰爭結局是俄國革命還是德國民主,終究是誰也說不清楚。
胖乎乎的陸定抱著女兒風一般的從兩人面前衝過,後面跟和-圖-書著陸家一幫子人,嚎哭的吳曼華被人扶在最後。顯然,因為新娘的自殺,精心籌備的婚禮泡湯了。
所以,短小又絕美的新詩一定能別開生面。為何如此?因為詩是可以口頭傳詠的,而一篇小說,那怕再簡短也是無法傳詠。那些老學究不是說文言文很俗嗎,不美嗎……」
神武十一年十一月初八日上午,身著西式禮服、胸別鮮花、站在王家花園的陸定夫妻正焦盼著遠來的嘉賓,他們當然不去想腳下花園的故事,他們只盯著每一輛前來的汽車或轎子,只希望貴人都是自家請的賓客,以此好在婚禮上挽回些面子——要知道這婚禮王家除了露個臉、兒子身著新郎禮服外,其他一切事務、一切花銷,全都由陸家在操持。如此低三下四送女兒上門倒貼,若是來賓品級再被親家壓的一敗塗地,那以後女兒可就……
「我……」王正廷被詹天佑問到癢處。和楊銳相處越久,他就越傾佩他的為人並驚嘆他的眼界,可現實卻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無力的道。「很多時候覺得很迷茫,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幹什麼,自由民主就真的能讓這個國家的人們過的好嗎?我以前對此深信不疑,可現在……,我覺得楊竟成的善惡論未必沒有道理。」
只是,曹汝霖前腳剛到,曾任波斯王國公使現在剛剛召回的王正廷王大人後腳就到了。因為力主建設西域——波斯鐵路,使東海之濱可聯通波斯海灣,因而被總理器重,這風頭鐵定是在曹汝霖之上的,所以他一到,陸定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之後到的是曹汝霖的好友章宗祥,品級雖不高,可關鍵人家是「廠衛」——哪怕他只是西廠官員,在場的賓客也對他敬而遠之,王正廷來后陸家下人墮下的風頭又起來了。
鄭重的看了詹天佑一眼,王正廷道:「這不可能。你說當時德意志帝國在大戰前會將自己的艦隊拆毀嗎?我想即使德皇同意,議會、民眾、商人們也不會同意吧。這種修昔底德式的戰爭,並不是個人引起的,而是兩個強者之間自然的對抗,也是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她們要麼從激烈的戰爭中分出勝負,要麼一起在戰爭中毀滅。
深情的朗誦完,胡適再道:「這裡有一本槱森的詩集,全是新詩,有些抒情、有些言志、有些憤世,反正我想在它們都能別開生面,而且這些詩都很短小,朗朗上口,很容易被傳詠,一旦新詩成了風氣,那麼白話文文言文之爭便可迎刃而接。」
「她現在就已經做到了這一點。銀安殿雖然與蘇俄改善了關係,同時與日本結盟,還修築了直抵波斯灣的鐵路,可是……」王正廷想著那些關係,肯定道:「蘇俄是不可靠的,波斯鐵路在戰時也很可能會被封鎖,甚至英國在局勢明了后也會加入戰爭,對我們宣戰……」
思考著這個問題,兩人已成東園轉回到了西園,可還沒有進入客廳,卻聽見裏面一陣慌亂,一個女和圖書人發自肺腑的在尖叫哀嚎:「眉兒啊……眉兒啊,你怎麼就想不開啊!……嗚嗚……眉兒啊……」。伴隨著女人的叫聲,另幾個聲音卻喊道:「快!快!……快送醫院啊……」
金魚衚衕就在王府井大街東側的繁華處,衚衕內的王家花園曾是前清的體仁閣大學士拿桐的私家花園,然而朝代更迭,滿人當初是怎麼從關外來的,新朝開國后他們就怎麼從關內回去。除了緊抱新朝大腿的貝子載振,以及光緒那一大家子外,其他滿人的房產不分貴賤全由戶部以四兩一間收回。
徐志摩的詩大夥都沒怎麼看,現在聽胡適吟誦的這首,感覺確實有那麼些意思,諸人當下又看了徐志摩一眼,劉半農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大家都去寫新詩嗎?」
感覺此事宣傳價值的禮部文宣司當即一番建議,王鐵柱次日就入宮覲見岷王。草民伏地痛哭、皇上愛民如子、外加還有天降橫財,這種世人愛看的戲碼當即感動了無數愚民,甚至於禮部電影局還編了一個劇本,為彰顯愚民效果更把王鐵柱的一個遠親侄子(此人是復興會員,后壯烈犧牲)寫成了他兒子。當然劇中王烈士絕不是為自家祖宅革命——人家當時還不知道祖上房產之事,人家是接受了復興會的偉大真理,追隨竟成先生、太炎先生,為天底下所有被滿人壓榨欺凌的漢人革命。
「德奧之所以失敗,美國和我們佔了絕大部分原因,沒有我們加入,那麼戰爭的結果最終難以意料。而且我們和德國不同,糧食可以自給、石油可以自給,大部分礦產也可以自給,人口更有四萬萬之眾,要想打垮這樣的國家……」詹天佑搖頭,他深深的看了王正廷一眼,道:「除非和俄國一樣,因為戰爭而爆發革命。」
楊竟成有一句名言,他說東西方就像個蹺蹺板,一頭沉淪的時候,另一頭將翹起,反之亦然。歐洲大戰時我們和日本是受益的,但當德奧國沉淪,翹起的我們勢必會受到打壓。當年的德奧已然失敗,未來的中日也……」
永遠有一顆,萬顆的明星!」
有道是水土不服,中國要全面西化就一定要革除文言文,同時還要全面清除宗族、農曆,同時還要更改國名,共和國也好,民國也罷,反正就不能是大中華國,更不能是中華帝國。這些要做的事情裡頭,語言是第一重要的!文字反倒無所謂,從小篆到行書,文字若不實行拼音,那改的意義不大。
「有章太炎以及他那班國粹黨在,白話文是萬萬推不動的,這就是這幾年我們得出的教訓。」著名殘疾人、西化分子、北大教授(副)、留美博士(假,論文大修)、公知嘴炮黨總代表(副;楊竟成語)胡適胡大師煞有其事的說道。雖然前年上了Y和尚的當,在海原一夜驚魂,可一年多的修養又讓他回復了往昔的精神,此時,眼神深邃、舉止堅定、思想敏銳的他正在醞釀在下一場文化攻略,他坐在輪椅上揮手道:「但辦法總是有的,槱森的新詩和-圖-書將會讓此別開生面!」
再一件就是為了回擊黃季剛的例子,一次講座上胡適說白話文比文言文更簡潔,而後讓學生舉例,一個北師大的女學生站起說了個成語:「無能為力」;胡適當即對之曰:四字太費,三個字即可,那就是「幹不了」,全場掌聲如雷;可北大終究是壞人多,下一個學生直接念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請先生精簡。胡適當即就傻了,一班支持白話文的人士也口呆目瞪,半響沒有語言。
西域鐵路修通,詹天佑可真是功成病退,此時雖聘為運部顧問,但平時基本是在家享清福了。他如此輕鬆,王正廷卻嘆氣道:「哎!眷城兄,局勢不容樂觀啊!真要是……,」說到這裏王正廷壓低了嗓子,附在詹天佑耳邊道:「真要是打起來了,我們這些人該如何是好?」
房契如假包換,境況著實可憐(當時王家被滿人趕出內城時,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四兩贖買銀子,包衣們入府一通打殺,全家就剩王鐵柱曾曾曾祖一人以及一名老僕倖存,兩人柴房裡挨了一夜,次日就孤身出城,走的時候身上只帶有族譜,其中就夾著房契。那時候江山傾覆,清軍不久南渡,一直往南走到貴州兩人才無望停下。為小主人將來生計,老僕臨終前做主與當地一鐵戶訂親,王家由此入籍當地,世代打鐵),是以又是一樁古今奇聞。
為何如此?原因在於,白話文也許可以比文言文更簡潔,但它卻無法表述文言文所能表達的那種語言美、意境美。不說文言文讀來很多都是朗朗上口,就這「落霞」「孤鶩」「秋水」「長天」四種景物所構成的生命景象,便是窮盡所有白話文也無法表達的,因為這是站在一個更高的維度描繪生命,而漢語言獨有的音韻美和景像美也深藏於此。
人間沒有這異樣的神明。
凡是族譜上、或是前明的房契、或是其他什麼文書、家信上,反正只要能證明當初滿人入關時自己祖上在京城有房產,且有具體的住址房屋間數,其後人只需按四兩一間的價錢到戶部繳納補償金,那兩百多年前的祖屋便又回來了。
陸家的賓客中,于津京間最有名望的則是小曼的義父唐在禮——也正是他將王賡介紹給陸家的,但北洋一系在歐戰後元氣大傷,他本人又早早以少將軍銜退役,只可算是落日黃花;除了唐在禮,外務部的曹汝霖也是能幫陸家撐面子的人,更何況他還帶著五六名本部官員,當時這些人到的時候,陸定激動的滿場亂跑,巴不得來叫幾百賓客知道這是陸家的客人。
說到這裏胡適很不自然的扶了扶眼鏡,當時在北大爭論文言文白話文時,曾出過兩件糗事。一是同為北大教授的黃季剛,談到白話文和文言文那個更簡潔,便舉例說「比如胡適老婆死了,家人發電報報喪,若用文言文,『妻喪速歸』即可;若用白話文,那就要寫『你太太死了,趕快回來』九個字,電報費要多兩倍」,此例一舉,全場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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