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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作者:貳零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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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卷 家與國 第47章 指責

壬卷 家與國

第47章 指責

雖然只是蔡元培一人受審,但如何處理政變的基調卻由此定下,報紙上對於復興會的攻擊倒是轉了方向,開始關注蔡案。其中絕大部分報紙肯定政府此舉,認為此為民主之先聲,當然也有少數報紙認為這依舊是復興會的專制把戲,公審並不能代表什麼任何進步。其中,叫囂最厲害的就是香港的《民聲》報,從五月十五開始該報就放言復興會已是落後的代表,是要推翻的對象;對蔡案公審,該報更是認為審訊對象發生嚴重錯誤,真正該受審的應該是整個復興會而不僅僅是屠夫蔡元培。
「那我們該怎麼辦?支持還是反對?」章太炎看了看張承樾,又看了看謝纘泰和秋瑾。罷工可能是華工不堪洋人壓迫的義舉,不支持說不過去,萬一要發生命案,那就更不好;可支持也是個麻煩事,第三國際是什麼東西他極為清楚,一旦罷工從香港蔓延到內地,中華變成俄國,將陷五萬萬民眾于地獄,他章太炎挫骨揚灰也不抵此罪。
「不行。罷工必須如期舉行。」維京斯基搖著頭,否定了杜雯的建議,雖然她就此已經強調了無數遍,可第三國際也不能白花錢,特別是現在,第三國際主席季諾耶維奇同志正在和人鬥爭,他希望看到在新東方戰線,有一次針對英國殖民者大規模罷工。
香港和澳門是政府沒有收回的兩個租界,之所以不收回,楊銳的目的是不想過多介入南洋,以求各國對此安心,對外則宣稱要留下對外口岸。香港雖然不在治下,可全港罷工畢竟是大事,罷工的當日消息就傳到了京城。
在坐的有兩個外賓和一個中國人,俄國人維京斯基、荷蘭人馬琳以及他們的翻譯楊翟明。按照年齡來說馬琳才是頭頭,可接觸下來的杜雯以女性敏銳的直覺感知馬琳就是個屁,真正的話事者是維京斯基,而且此人極有可能是俄國克格勃成員。
簡單安排幾件事情並在頭七祭拜屠殺死者后,楊銳就病了。發https://m.hetubook.com.com燒、昏迷、神識不清,甚至開始日日昏睡,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生病。一個從不生病之人忽然病倒,且病的如此厲害,頓時把程莐還有章太炎等人給嚇壞了,是以全國的中西醫都緊急入京勘察病情,可誰也說不清總理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有人說是肺炎,有人說只是普通感冒,還有人暗自猜測可能是西班牙流感……,反正是說什麼的都有,該用的葯也用了,就是不見好。
雖然杜雯沒有指名道姓,可『大炮』、『遠距離革命家』卻是梁啟超對孫汶等人的戲稱,聽聞這個女人當面諷刺忠山先生,胡漢民再也忍不住了,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忠山先生再怎麼也是革命領袖,豈是你這個女子可以侮辱的?!」
蔡元培公審的當日,總理杜雯同志正在辦公室接待外賓。
杜雯是無政府主義同志社的總理,勢力遍布港澳佛廣等地,且有外賓們支持,同志社發展的更為迅速,她確實有不需要中華革命黨的理由。胡漢民被她說的面紅耳赤,當即就跺腳拉著陳其美退散。他們兩人一走,外賓們還沒有質問杜雯,杜雯便搶先質問外賓了。「維京斯基同志,你這是想幹什麼?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要我和那個孫大炮合作嗎?」
費用對第三國際來說不是難事,他們之前已支援杜雯上百萬元,用於改善辦公設施和擴充人員,花了上百萬都沒有見到效果,現在再花十數萬發動一場罷工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聽聞杜雯所言,維京斯基當即點頭,他一點頭,馬琳也跟著點頭。
「杜雯同志,只有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革命才可能成功。」外賓們在一邊很嚴肅的叮囑著,「我們的敵人和帝國主義僅僅勾結在一起,你們必須團結才能獲勝。」
「所以我們要在香港重新辦一份報紙,而那些小布爾喬亞們將會不斷投稿,而我m.hetubook.com.com們給予的稿費則極為優厚,杜雯同志,難道這種收入大陸政府也會幹預嗎?」維京斯基好奇問道。
「杜,我想不用我介紹,你就應該認識他們。」外賓們笑意盈盈的看著杜雯,而他們身後站著的則是大名鼎鼎、懸賞萬元的陳其美和胡漢民。
神僧Y大師的鬼話是越來越多人相信,而且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全國糟此大亂,審判又一直拖著,誰也不知道政府接下來會幹什麼。其實審判拖著不是政府在拖,而是大理寺沒有準備好。這一次國亂,損失最重的是西北、華北、西南諸省,華南、華東一帶倒是沒那麼瘋狂,而已經敕令分封地方,則什麼也沒有發生。
當初在東京退會還不忘要回一塊錢會費的女子,現在卻鄙夷的說什麼志不同道不合,胡漢民當即忍不住站出來。他想反駁時,旁邊的陳其美趕緊將他一拉,等於是攔住了他。陳其美笑道:「即使是志不同道不合,可面對復興會那也是志同道合啊。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杜雯總理仇視楊竟成,我們也仇視楊竟成,那大家自然是朋友了。」
前年的廣州罷工以搞笑結束,更讓她明白中國的革命基礎是多麼的薄弱。一個資金都不能任意輸入的國家,軍火難道要學復興會用飛艇補給嗎?即便用飛艇,哪裡又能作起飛場呢?此時看著第三國際的代表犯自己當初的錯誤,杜雯居然感覺無比的親切。
可即便這樣,也殺了十五六萬人,事後被捕的官員和農會幹部大概有一萬三千餘人,這麼多人要審判,大理寺必須從其他地方調人過去,這可不是幾天就能完成的。見Y大師說是這個原因,次日蔡元培便由督察院提起公訴,于京師大理寺公開受審。
掩護之說才是合作的根本,但杜雯卻道:「維京斯基同志,你們的方向錯了!不要幻想著在大陸組織什麼革命團體,或者發動罷工和暴動,這是絕不可能的!至於資助那些知識和-圖-書分子,真的不要太看得起那些小布爾喬亞了,給他們骨頭他們就會狗一樣的撲上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賤,毫無貞操可言。資助他們真正難辦的事情是如何匯款!要知道每一筆銀行轉賬、每一個忽然爆發橫財的嘴炮黨都會被東廠監控。」
「不行!」杜雯斷然否決道。「孫的身邊必有不少是東廠暗探,一旦與他們合作,那我們也得跟著他們一起被暴露。罷工是需要武裝力量,可這個武裝力量是對付那些不願罷工的工人的,而不是對付英國人的。你把他們拉過來不但不能有所幫助,反而會阻礙行動。」
臨時負責國安局的張承樾彙報道:「此事可以肯定是無政府同志社發起的。我們懷疑杜雯等人已經和第三國際勾結在一起,罷工的目的就是製造影響,打擊帝國主義。另外,據聞罷工工人的緊貼由無政府同志社發放。他們還組織了糾察隊,對不想罷工的工人予以堅決鎮壓。」
「不能支持!」謝纘泰只知道章太炎愛民如子,不知道他對布爾什維克極為忌諱提防,一開口就不能支持。「我們只能靜觀其變,真要第三國際參与其中,出人命是一定的。真逼不得已要表態,那就應該督促雙方盡量和解,並督促雙方遵守香港法律。東廠真要有證據,那就要馬上公布出去,防止有人藉機指責政府。」
昔年即便是民聲雜誌,也常常因為經費不足而停刊,而社長劉思復更幾乎可以說是餓死的,可現在的晦明學社卻是鳥槍換炮——和一干洋人同志搭上線后,總理杜雯,也就是女王同志開始有了花不光的錢,雜誌變成報紙不說,還日日出報,且全是大開版面;報社記者則各地蹲點,一旦有什麼負面新聞,報紙很快就能次日刊出文章或譏或諷。
「杜雯同志,我們需要他的武裝力量。」維京斯基清了清嗓子,不待馬琳出聲就說道。「接下來的罷工需要武裝力量的配合,短時間內我們只能寄希望于孫。」
「要對付m.hetubook.com.com的只是工人而已,找些爛崽即可。」杜雯胸有成竹。「不過這又是一筆費用。」
「是,團結是很重要。可問題是和一門大炮團結能有什麼作用?跟著他放屁嗎?」杜雯好不斯文的諷刺道:「同盟會除了華興會那一系有些力量,其他都幹了些什麼?又能幹什麼?什麼十次十一次革命,一遠距離革命家耳!」
聽聞罷工還是必須如期舉行,杜雯只得無奈點頭,兩日後,轟轟烈烈的香港海員大罷工正式開始,十數萬水手以及其他工人宣布罷工、集體散步。香港一動,廣州、滬上,以及各地報紙都競相報道;只可惜同志社之前被國安局全面清理了一邊,沒有發起罷工的支點和領導,大陸能做的就是在報紙上以「支援同胞、抵制壓迫」為名,大肆聲援香港罷工。
「可我們需要一個掩護!」維京斯基插言道:「現在北京正在審判,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民主的先兆,以孫汶的名義活動將會更好的迎合民眾和知識分子的口味。你知道的,那些知識分子被楊竟成政府打壓得難以度日。我們以民主的名義去資助他們,那麼他們大多都不會拒絕,可要是以無政府同志社的名義資助,他們未必會接受。」
後面又有人傳說這是死去的冤魂向總理鳴冤所致——清洗被殺的大部分是老實的、一心做事的同志,他們素來兢兢業業、盡職盡責,卻忽然慘遭橫禍,當然會滿腹怨氣。總理是復興會之長、又是一國之首,那些冤魂自然要找總理喊冤。總理此時被十幾萬冤魂拖著圍著,不得不安撫眾冤魂,自然就醒不來。
「只要超過一定數額,或者說只要去國稅局報稅,就會引起大陸政府的關注。除非你資助的那些人知名度很低,或者言辭還不算激烈。」杜雯道完又恨恨的道。「同志們,楊竟成專制政府其實就是一個半警察政府,我們不能把用於其他地方的做法照搬照套的拿到中國來,這不符合中國國情,犯了主觀主義錯誤。
顛覆和*圖*書一個統一國家的難道自然高於顛覆歷史上的北洋政府。黃埔軍校的槍炮經費全得益於第三國際的無私援助,可如今不要說槍炮,便是資金也難以輸入大陸。杜雯以前曾醉心於城市武裝暴動,並認為可以繳獲敵人的武器以武裝革命軍隊,但前些年無政府同志社的挨餓經歷讓她忽然明白:即便有理想的革命青年都會在飢餓的折磨下大規模退會,更不要說那些毫無理想、並被皇權和迷信浸淫的無產階級工人。
我們現在最迫切的是要推翻楊竟成政府,或者更具體是推翻這套控制制度,所以我一直說,罷工不但不能幫助我們,反而有害於我們的革命。因為我們要藉助帝國主義的力量來迫使楊竟成放棄獨裁統治,而一旦統治機制瓦解,那我們就不必在躲在香港。不說資金,就是軍火也可以通過走私的辦法運入大陸,然後在合適的時候舉行暴動……」
馬琳關切的問道:「杜雯同志,難道他們就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嗎?」
「革命領袖?呵呵。」杜雯大笑,「即便算他是革命領袖,那也是落後的、過時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革命要的是最新式的汽車,而不是老式的汽車。現在的中國已經不需要什麼忠山先生,更不需要什麼三民主義。因為現在的中國不再是民族革命,現在的中國要的是無產階級革命、需要的是無政府主義。實事求是的說一句,你們想幹什麼?又能幹什麼?」
「那我們怎麼辦?」這次發問的是外賓們的翻譯楊翟明,正是他將無政府主義同志社和第三國際聯繫在一起的。「前往俄國的同志還在學習,他們一時間是無法回來的。」
「毫無價值,馬琳同志。我們不應該將精力和金錢浪費在他們身上。」杜雯答道。
「當然認識。」杜雯之前就是從同盟會裡退出來的,對於孫汶等人,她以前還抱著一些希望,可現在物是人非,她並不覺得同孫汶等人還有什麼作用。「可惜當初與諸君志談不到一塊,現在更是志不同道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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