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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誌誠來到房門口，擰動了一下把手，發現被反鎖了，他伏在門上，聽見寧薔薇正在打電話，頓時渾身一顫，暗忖莫非是跟她娘家人告狀吧，連忙在門外，道：「薔薇，你真的誤會了，我跟清雅的關係很好沒錯，但至始至終沒有邁出那一步。我大舅的大兒子曾經是她的男朋友，我跟他長得很像，所以清雅一直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

辦公室里雖然開著空調，但溫度並不是很高，褚始源鼻尖冒了些微汗珠，他無奈地苦笑，剛才老領導趙國義給他打來電話，讓他在發改委暫時稍安勿躁，注意方向性。褚始源揣摩許久，大概猜出趙國義的想法，他恐怕暫時不考慮與江永進行合作。

寧薔薇表情變得嚴肅，重重地點了點頭，方誌誠咳嗽一聲，掩飾尷尬道：「我喝了點酒，所以不能開車，清雅就將我送回來了。」

方誌誠說的是實話，沈薇平時性子很野，雖然年齡比寧薔薇大幾歲，但在寧薔薇面前就像乖巧的貓咪，總是順著寧薔薇的話來說。

「真冰！」沈薇聽見廚房外有動靜，連忙拍掉方誌誠還沾著水的手，往客廳內去了。

……

方誌誠重重地拍了幾下門，門鎖發出咔噠一聲，寧薔薇拉開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真的？」

方誌誠倒也聽過這個說法，天主教的修女是不允許婚假的，就跟佛教的比丘尼一般。天主教中的修女代表著純潔與奉獻，入教修和-圖-書行必鬚髮貞潔、神貧、服從三聖願，是專門侍奉聖主的職業。

方誌誠在沈薇的臉掐了一把，笑道：「放心吧，現在已經是文明社會，沒有那麼複雜了，你不要想太多。」

方誌誠將碗筷洗凈，口中哼起了歌，誰能想象自己有一天能享受這等齊人之福呢？

「男人都是騙子！」寧薔薇氣呼呼地甩手扔出一個抱枕，正中方誌誠面門，把他砸得頭昏目眩，半晌才清醒過來。

沈薇被說中了痛處，在方誌誠的腋下軟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道：「我這麼低聲下氣的，還不都是因為你。她是大，我是小。在封建社會的話，我就是她的傭人，如果她不願意的話，直接可以讓你休了我。」

方誌誠連忙擺了擺手，輕聲道：「說得太嚴重了。我和沈主任可走不到那一步，之所以看上去走得很近，只是在短時間內利益一致而已。」

寧薔薇點了點嘴唇，目光凌厲地在方誌誠的臉上掃了掃。

褚始源眉頭皺了皺，伸手不打笑臉人，方誌誠態度這麼好，自己倒也不能將之拒之門外，指著沙發，淡淡道：「請坐！」

褚始源聽方誌誠這麼說，立即明白了方誌誠的意思，他輕吐一口氣，道：「既然他倆願意在一起釣魚，又豈能沒有作陪的？小方主任，你放心吧，就算有事，我也推掉。」

方誌誠放下了保溫杯，道：「在褚主任看來，我和沈主任是he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ｍ什麼關係？」

倪明陽這幾日跟他接觸得很頻繁，拋出了各種誘餌，褚始源還是很動心，但趙國義的命令，讓他很為難。最終褚始源還是決定與倪明陽疏遠距離，按照趙國義的吩咐，不過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方誌誠低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呢？被她看見，可就不好了。」

沈薇慧黠地一笑，道：「給她看見又怎麼了？我可不怕她！」

方誌誠打開保溫杯的杯蓋，泯了一口茶，褚始源注意到方誌誠這個細節，心中暗嘆了一聲，來竄門帶著個保溫杯，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知道在自己這裏指不定討不到茶喝？

方誌誠見危機解除，順勢問道：「香草姐，最近狀態怎麼樣？」

方誌誠見寧薔薇是給寧香草打的電話，心中寬鬆了不少，相對而言，方誌誠更加害怕大姐寧玉蘭，她對薔薇是大姐，更像母親。

寧薔薇擺了擺手，幫方誌誠解惑道：「基督教沒有修女，天主教才有修女。」

方誌誠聳了聳肩，笑道：「算定你倆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我才跟你這麼說的。」

寧薔薇這次在瓊金留了多日，與方誌誠一起度過了2011年的元旦，甚至還主動聯繫上沈薇，讓她帶著沈璇來家中做客。見沈薇和寧薔薇兩人關係相處得融洽，方誌誠倒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對寧薔薇也有了另外一番了解，她真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方誌誠見寧薔薇一百和-圖-書八十度態度轉變，故意說道：「以後我還是跟她少接觸吧。」

方誌誠撓了撓頭，訕訕地笑道：「都看見了？」

「那麼倪主任那邊！」方誌誠笑問道。

褚始源長嘆一口氣，道：「如同傳聞一樣，你的確是個很精明的傢伙，而且懂得分析人的心理，剛才的那些話故意說給我聽，只是為了打消我心中的疑慮和戒備吧？你不妨直白點吧，究竟想和我交易什麼？」

這時寧薔薇已經在卧室內，方誌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暗忖跟趙清雅親熱的場面的確不理智，當著媳婦的面，寧薔薇雖然心胸大度，但哪個女人能接受這種事情，不是擺明不尊重她嗎？

方誌誠擺了擺手，笑道：「褚主任，你有空嗎？想跟你聊聊。」

此刻，他突然有種錯覺，發改委要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用以前的那一套生存法則，已經不適合。方誌誠在巧妙地運用自己的能力，重新組建發改委的高層脈絡，在這方面上，沈寒春似乎也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褚始源嘴角揚起，終於笑了，知道方誌誠最終目的，還是打斷自己和江永之間的聯繫，而倪明陽是其中的一條紐帶。他沉聲道：「和老倪一直在商量籌碼，你現在給出的籌碼，讓我無法拒絕，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寧薔薇聽得眼圈竟然有點發紅，她低聲道：「這麼說來，清雅真的挺難，也很痴情，難怪她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嫁人，一直在等你m.hetubook.com.com那個已故的表哥。」

方誌誠嘿嘿笑了兩聲，道：「你還不怕她？剛才吃飯的時候，你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可不像天不怕地不怕的薇姐呢。」

回到家中，寧薔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環抱于胸前，臉色平靜，看不出變化。方誌誠咳嗽了一聲，道：「怎麼還沒睡？已經十點多了。」

吃完晚飯，兩個女人湊在一起說話，方誌誠扎著圍裙在廚房裡洗碗。未過多久，沈薇來到廚房，從後面摟住了方誌誠，嚇了他一跳。

方誌誠走到了一旁，他卻不這麼認為，寧香草之所以入教修行，是因為心中有惡念，而自己或許才是她心中最大的惡念。

方誌誠搖頭道：「有時候搞不明白她的想法。」

「那就等著你周末一起釣魚了！」言畢，方誌誠拾起保溫杯，慢悠悠地出了辦公室。

方誌誠點了點頭，便很快將自己與趙清雅如何認識的過程與媳婦簡單的彙報了一下。

寧薔薇無奈苦笑，道：「她前段時間聯繫了一家教堂，準備在裏面修行！」

寧薔薇手指在茶几上點了幾下，道：「你知道我不是問那個！」

褚始源嘆了一口氣，他望著桌上煮茶的器皿，自己正準備泡茶呢，方誌誠很敏感，搶先一步離開了。

寧薔薇白了方誌誠一眼，淡淡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褚始源佯作不知，道：「你能來我辦公室，讓我感覺很意外，因為你一直跟老沈走得很近？難道不怕他多心？www.hetubook.com.com」

褚始源仔細地看著方誌誠，見他說話沉穩有力，不僅啞然失笑，搖頭嘆道：「你就不怕我把這話告訴他？」

褚始源思忖數秒，緩緩道：「唇齒相依？」

寧薔薇低聲道：「她還是忘不了姐夫。」

方誌誠瞪大眼睛，道：「她不會這麼想不開吧？準備當修女嗎？」

方誌誠連忙舉起手，道：「今天去趙家參加老佛爺的冥壽，昨天不是跟你彙報過了嗎？」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褚始源眉頭一皺，喊了一聲請進，卻是方誌誠捧著一個保溫杯，輕鬆地推門而入。這一異動，讓褚始源很是意外，他眉頭皺了皺，疑惑道：「小方主任，你有什麼事情嗎？」

辦公室之間的走動，這是很敏感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發改委眾人的眼球。從最近幾次班組會議上可以看得出，褚始源與方誌誠的關係非常不好，所以兩人私下從未有過走動。

寧薔薇抹了抹眼角，道：「放心吧，我只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需要發泄一下。剛才跟我二姐聊過，她勸我不要太介意，畢竟你們男人在外面有時候必須得逢場作戲。現在宏達集團對於你而言非常重要，我能夠理解。」

「交易這個詞，有點太難聽了。」方誌誠雙手捧著保溫杯，從上面汲取著熱量，「褚主任，這周國義省長和文迪書記會一起釣魚，我想約你一起去，不知有沒有這個想法？」

方誌誠繼續道：「安全帶卡主了，她沒法扯出來，所以我幫她解安全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