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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涵微笑聽完，不置可否，轉向了肖凌：「你呢，感覺如何？」

林紫涵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擦擦眼淚道：「這隻是個測試，關於侵略性的測試。你想太多了！」

「于普通人而言，其他的自己毫無意義，這一輩子都不會看到，不會想到，不會觸摸到，除非是……某些做夢的時候，意念偶爾的能夠穿梭時空，映照出其他的人生。」

也就是，侵略性高的，讓他們去禍禍敵人；侵略性低的，讓他們保護自身。這種傾向性的調查，唔，有點意思啊……肖凌總算明白了。

這竟然是一個全三維立體的地球儀，一切簡直跟真的地球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依稀可以看到，每一條網路還有精細的字跡標註，其中一條並不起眼但被高亮的小分支，被標註是本時空，緊挨著本時空，有一條粗細差不多，但是已經斷掉的分支，標註是負一時空，不遠處，又有正一時空，負二時空，正二時空……

不過，能讓幫忙甚多的林紫涵如此歡樂，自己出糗也值了。「林老師，把我們送到異時空流，到底是讓我們做什麼？」肖凌低頭低聲請教。

豈止是她，再看看天宮裡從上到下各色人等，哪裡有一絲仙氣，哪裡有什麼超凡脫俗的本質。這裏就是一幫俗人，只是被時空主宰選中的一些幸運兒罷了。

快步跟上前去：「林老師，別的技能不教也就不教吧，你給我們那道劍意，我ｗｗｗ•ｈ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聽異時空的守衛者嚷嚷什麼凋零劍意，能不能教給我們啊？」

「生活、命運都只是手段，是一個過程，由此的感悟收穫才是根本。這也……應該就是超脫的真意吧？」

答對了。肖凌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鐘，他募然覺出了不對，因為林紫涵笑的太大聲了，笑的太快樂了，前仰後合，猛拍大腿，眼淚都流出來了……

「但是對我們超凡者而言，所有這些人生都是可見可知的，但是……也跟我們無關的。我們是超凡者，放在古代，那就是神仙了。紅塵歷練，輪迴轉生，是為了增加歷練，是為了提升突破……」

「我說就我說。」朴柔定了定神，「我的感想就是，人啊，不能畏畏縮縮，趁著年輕，敢想就得敢做。不拼一拼，這輩子不知不覺就劃過去了，有什麼意思？」

全息投影的地球之上，又似乎籠罩了一層如水波般的東西。每當投影的地球上，有雷鳴閃電在烏雲遮罩下炸響，或者是，有其他什麼異常的電磁波活動，立刻便會激起這層水波的漣漪。

「侵略性？」肖凌微微一愣。有點明白了。

同樣是諸天萬象宮，緊挨著全息地球的大殿，是另一座規模彷彿，同樣恢宏壯觀的大殿。

「……」肖凌眨巴眼茫然：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有哪段掐了沒播嗎？

不是平面的，比較單純的，支流、主幹、交叉匯www.hetubook.com.com合……隨隨便便一張地圖就能表現出來的河流，而是一片立體的河流。就彷彿人身體里的血脈，被單獨抽離出來，組成了這團錯綜複雜的網路。

唉，經驗主義害死人呀！

球體上面，蔚藍的大海，細緻的陸地，純潔的雲霞，灰塵的霧霾……甚至是太陽照射的光暈，都是那麼的精細，栩栩如生。

雖然有標註，看著這密密麻麻簡直如同天空繁星的立體長河。本時空那截不起眼的支流，就彷彿是太陽系之於銀河系那般的渺小細微。

「殺掉另一個自己！」肖凌和她都是極聰明的人，得了提示瞬間明白過來。

若到了這個時候肖凌還不明白自己答錯，那真是白活了。

時空河下方，三生石旁。

「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嗎？根據時空關係，另外世界的自己並不是自己，殺死了他們不會受到懲罰，恰恰相反，在其他時空流製造漣漪震蕩，應該是被表揚的行為吧？」肖凌開始有點明白，後面卻越聽卻越糊塗了。

天命，屬性，面對這樣的誘惑，哪個超凡者不動心？

再仔細想想，他猛然錘了自己腦袋一記：超脫，突破……看看林紫涵是誰，剛剛死了男友的傷心人，她突破了是有的，但是她超脫了嗎？

咋了？他納悶回頭看朴柔。朴柔笑靨如花：「虧你還記得本小姐。」

另一個自己，那可是純純的天命啊。雖然數量未必很多，有點和_圖_書是點嗎。而且據說，那會有一種奇特的效應——屬性融合，殺死另外的自己后，六項屬性會取兩個人綜合的最強值融合，就好像肖凌的鬼上身，不過這種是永久性的。

看著他，林紫涵鬱鬱寡歡的臉露出笑意。

只是這座大殿放在中間的並不是一座全息的地球，而是一條，不，確切的說，是許多條泛光的河流。

一個足足有十幾層樓高，蔚藍色的球體，虛空懸浮在更加廣闊壯觀的大殿中心。

範圍有大有小，聲音有高有低，激發的光暈色澤也全然不同。

雖然效應還在研究中，並不是殺死每個自己都會出現，但的確是已經確認的概率事件。

「凡是動心了的，幹掉了另一個自己的，基本就可以判斷為侵略性較強；沒有動心，反而對其他世界的自己橫加保護的，就是後者了……」林紫涵蓋棺定論。

肖凌情緒尚且激動，讓朴柔先說。

每當發現有漣漪生成，立刻湊近過去，將漣漪放大，更加細微的觀察起能量波動來，不過片刻，「安全！這裏安全！」「這道漣漪……似乎有點古怪，還得持續追蹤觀察！」「嘟嘟嘟……警告警告，確認有入侵者，有入侵者，初步評估為C級」……各種各樣的評估便得了出來。

一群或者自己虛懸在半空，或者被高大的起重機吊臂巨托在半空中的超凡者們，全神貫注盯視著這全息地球的細微變化。

「想學那招，你們還早了幾百……天呢！ｍ.heｔuｂｏoｋ.com•cｏｍ」林紫涵撇嘴笑。

仔細想想，從古到今的神話傳說什麼的，說神仙遊戲紅塵調戲人間，說的都很高大上一樣，十有八九都是後期製作的吧？倒是西方神話傳說中各路任性的神靈，恐怕更貼合實際一點。

蔚藍的地球是幫助時空流建立防禦的，而這片凌亂無跡的時空網路，便是幫助時空流，去入侵其他時空流的。

「確實，侵略性測試說明不了任何事，也沒法判斷做法對錯，所以只是個測試……但別看好像無關緊要，其實跟每個人的思維方式，深層的行為處事都有關係。侵略性高的人，畢業後會推薦到軍方，讓他們專門到別的時空流搗亂；侵略性低的人，會留在監察本部，保護時空流大本營的安全。」

每個時空必然會有一個這樣的一個組織，彷彿海關、邊境駐軍或者海警一樣，守衛著時空流的安全，不被來自其他時空的入侵者肆意破壞。

「為什麼我就出乎意料啊？」朴柔情不自禁的嘟囔。

威脅等級隨著評估者的判斷，化成了具體而微的行動指令，分派給駐留人間的超凡者巡視們。假如超凡者巡視的能力不足，便會從本部派出高手去解決。

林紫涵豎指道：「嗯，侵略性。人骨子裡的本能，幾乎無法改變。假如你，哦，朴柔的選擇也是一樣的，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假如你們兩個是侵略性高的人，你知道在那個世界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什麼嗎？」

封神榜不過是鏈接任務m.hetubook.com.com時空最方便最省力也最普及的神器罷了，天宮無數神器，各有妙用，只是超凡者新人不了解罷了。

肖凌看著懶洋洋的林紫涵，上來不教東西，先玩弄，哦，不，測試學生一番，真不愧是洪天鈞一脈相承的啊……

天宮，昔日的諸天萬象宮，今天的時空監控本部。

「嗯。」林紫涵點頭，「我屬於侵略性低的，假如測出你們兩個侵略性高，我會給你們推薦更適合的導師……不過現在嗎，只好自己教你們了。」林紫涵嘆一口氣站起了身，「跟我來吧。」

朴柔的答案也太不靠譜了，簡直一點都不能成為參考。肖凌心道，謹慎的斟詞酌句：「我最大的收穫就是……人這一輩子可能性太多了，多到……一輩子根本活不過來。你在這個世界過著這種可能，另一個世界的你，在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這種區別，是不是還會影響導師傳授技能，引導突破？」肖凌舉一反三的道。

肖凌緊走兩步，打算繼續狗腿，猛然背上被錘了一記，有點疼。

時空是一條長河，無數的分支，無數的可能，任何一個時空，都不過是它不起眼的一條枝杈，甚至……只是它流淌中，無意間形成的一個氣泡罷了。

林紫涵注視著電光中現身的肖凌和朴柔，主要是肖凌眼中那一抹未乾的淚跡：「雖然時間不長，看來還蠻有收穫的嗎？」手一揮，無中生有出了一套桌椅板凳，招呼肖凌和朴柔坐下，「都說說吧，有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