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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些活物兒就算再值錢，又哪兒有那些大富翁自己的命更值錢啊。」如此滔滔不絕的說著，忽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沉思中，狗拉雪橇帶著他們回了家。

一群人說話的時候，肖凌自是躺在地上，眯著眼睛裝暈。

屬下被這麼一敲，愣住了。撓撓頭想說什麼，動動嘴巴沒說出口。

滑行中，肖凌眯眼看到雪道被木板隔開的柵欄頂上，有「施工中請繞行」的字樣。而且清晰能夠聽到，木板對面傳來滑雪、嬉鬧的聲音。

「啊～～～」他猛然張嘴驚叫起來。聲嘶力竭，震徹倉庫。

「沒錯，咱們是抓住了傳說中的雪怪，可是這東西……誰買？」雪橇緩緩啟動，開始在冰湖上穿行。中年男點了一顆煙迎風噴吐，幽幽說道。

鬍子男向肖凌的方向指了指。肖凌趕緊閉上了眼睛。

這也是他不願動粗的原因。

「轟隆隆……」鐵門緩緩打開，一行幾人迎了出來，面帶笑容，「老大，是啥好貨呀？」

狙擊手幽幽看了他一眼：「國內不比國外，管的嚴著呢。咱認識的客戶都是小打小鬧，上回弄了只東北虎，好不容易找人牽線，才賣到了中東……這回是雪怪，誰能買得起？咱們又該賣多少？難道還要讓那幫指手畫腳的玩意兒訛去三成？」

鬧了半天，穿過冰湖就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了！而且似乎是一滑雪場。

也有人驅趕那些跟隨著雪橇的乖巧動物，像是梅花鹿、ｈttｐs://ｍ.ｈｅtuｂｏｏk.ｃom.coｍ麝、孢子什麼的。

還看到成堆歸置的鹿角與好像糞便一樣，但散發著濃郁香氣的香料；

那隻雪橇上類似的籠子也不少，有大有小，依稀能夠看到，裏面都是錦雞、貂、狐狸之類的活物。

「好嘞。」對講機里乾脆應了一聲。

現在倒好，想跑也跑不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管是他身為雪怪一跑了之，還是從雪怪變回人形被人看到，都是足以驚動世人，甚至是驚動超凡者的事。

忘了那小東西了。肖凌心中一緊，眯縫了眼睛，繃緊了肌肉。

忽然黃毛驚叫了一聲，掏出手槍「呯呯」打了幾槍。

沒有一會兒，雪橇隊幾乎到底。可以聽到領頭的漢子在對講機中說道：「老七，老七，讓閑雜人等都散了吧，就留下信得過的幾個兄弟。有好貨到了！」

不過……「老大，這算什麼好貨？要是金絲猴或者紅毛猩猩什麼的嗎，還有那大富豪收，這普通的玩意，根本沒人養呀？難不成賣給街頭打把勢賣藝的？」

沒錯，人。房間有一半的籠子里都關著人，排成一溜大概有十幾二十個。

死的有死的處理法，剝皮拆骨，取膽挖心……

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相當有組織有記錄有規模的盜獵團伙，簡直就好像一個加工廠一樣。有獵物進來了，分門別類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吱吱吱……」一陣尖銳小獸瘋叫的ｈｅｔｕbｏok•cｏｍ.ｃom聲音傳來。

肖凌身子一動就要動手。

幾個下屬往這邊一看，愣了一愣：「猴子？猩猩？」肖凌塊頭不大，說猴子有點大隻了，說猩猩有點小了，幾個人一時間拿捏不準。「怎麼還穿了一人的褲衩？」

回了家？

一幫人本來也不怕，七手八腳的將肖凌拎下雪橇。「轟隆隆！」兩台叉車開了過來。一幫人將雪橇上各式各樣的籠子連同肖凌一併裝上了車，已經凍的硬邦邦的死物則裝上了另一輛車。

沒錯，前後不過十幾二十分鐘功夫。狗拉雪橇帶著劃過了冰湖，在冰湖的另一面有山坡，依稀冰湖中的水匯聚成河，在某個方向雕出一片冰凍的瀑布。瀑布之下還有水在流著……

「咱們都抓住雪怪了，還差這點小錢？」黃毛罵罵咧咧說道，不過還是丟掉了松鼠，被另外一人接過，裝進了一隻小巧的僅能容身的籠子里。籠子外面拿粗糙的皮毛裹著，丟在某隻雪橇上。

歸置貨的輸入了密碼，房門打開。肖凌本來都打算跑了，房門開了之後，卻又息了念頭。房子裏面就跟他估計的一樣，一個個的鐵籠子，關著價值相對較高的活物。

誰在跟自己說話呢？自己在跟誰說話呢？似乎周圍……就自己一個人吧？就當他毛骨悚然的時候，忽然一條毛茸茸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頸。

猛然黃毛的手被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一把握住了：「雪地松鼠一隻也好幾千呢，還好和*圖*書賣。搞死了，你出錢？」

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叉車帶著肖凌穿過了倉庫……

「人能幹嘛？你開玩笑吧？人最貴了！那些上了歲數的有錢人，好嫖腎壞了的，好賭心壞了的，吃喝太多肝壞了的，零件壞了上哪兒換？排隊等著有人捐器官么？還不就指望這些了！」開叉車的傢伙得意的道，「記不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曾經發了一大筆獎金。你知道那獎金咋來的么？有個香港的大富豪的病了，正好跟咱們這兒的配上對了。那一票，據說就賺了足足八個零啊！」

房門是帶密碼鎖的，純鋼的滑動門，彷彿銀行保險柜一樣，應該就是所謂的密倉了吧？

這確實是個問題，平時都偷桑塔納現代買，好偷也好銷贓，忽然有一天搞來台勞斯萊斯幻影，該賣給誰？誰又買得起？一幫人陷入了沉思。

他當然可以動手，而且也有絕對的把握，能夠一舉把這七八人幹掉，可問題是，幹掉怎麼辦？

狙擊手從他胸口拔出了子彈，完全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夠看到子彈軌跡並且伸手攔下：「打在胸口啊，難怪一下就麻翻了！」

雪橇隊很快穿過通道停在了一扇大大的鐵門前。昏暗的通道中一隻只燈亮了起來，幾百瓦的大燈泡照的亮如白晝。

「呦呵，長的可夠胖的，難怪跑那麼慢。」黃毛謔笑，掄著槍托砸了過去。他可被瘋狂的小東西咬了幾口。

雪橇漸漸來到了近處，一群人七手八hｅｔｕｂｏoｋ.ｃom.ｃｏｍ腳將肖凌扔上了雪橇，跟一堆凍的硬邦邦的死物擱在一起。

話音未落被敲了一腦袋：「雪山裡，你見過猴子和猩猩嗎？」

他一震扭頭，就看到本應該躺在叉車上的毛茸茸怪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背後。伸手扼住他，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凶光。

「海東青和北極熊能賣高價，關著這麼些人能幹嘛呀？」

沿著這條河，緊挨著冰湖另岸，一座豪華的村莊便出現躍入眼中。

假如不是這兩天連降大雪把屋頂都蓋住了，從湖的那邊，他也應該能夠隱約看到這邊的屋頂了……

就在他轉念的功夫，雪地松鼠已經被拎著尾巴倒吊起來了。

被他這樣一說，一行人都愣住了，沉思起來。

一個渾身長毛的雪怪突然口吐人言，還不得把這幫人嚇瘋啊？

所以肖凌反應過來之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拔出那顆麻藥已經打光的麻醉彈，重新插|進了胸口。

下一秒鐘，他就覺得身體一輕，天旋地轉……

叉車上的活物籠依次被取下來，歸置到它們應該在的地方。松鼠就跟松鼠一起，兔子就跟兔子一起，鳥類有鳥類的地方……就這樣一路穿行，籠子數量很快減少，直到最終只剩下肖凌一個，來到了最角落的一個房間口。

肖凌看到幾隻黑熊，被關在只有兩三尺寬的狹窄籠子里，一動都不能動，瘦骨嶙峋。兩根導管從它體內引出，有液體流進了邊上的玻璃瓶里。

假如肖凌不是和圖書貓在湖那邊岸上燒烤吃飯而是繼續趕路，就到這兒了；

有人卸開了拉雪橇的雪橇犬、二哈、薩摩，帶著它們吃東西；

一幫人對這四周圍的地形無疑是極熟的，雪橇隊劃過冰湖就拐入了一條相對隱秘的雪道。根本不需要跑，雪橇哧溜哧溜自己就滑下去了。

「啥，啥意思啊？」黃毛年輕，還有點聽不明白，茫然四顧。

最簡單的辦法，無疑就是搭便車了。

審問他們，怎麼回到文明世界？

就算他們聽話的告訴了自己離開這鬼地方的路，自己能操縱狗拉雪橇嗎？又肯定能離開這片雪山嗎？指的路和自己走那是兩回事。

早知道這樣他還上什麼雪橇呀，一溜小跑過來就是了。

又有一片一片干制的皮毛，大的有熊的老虎的，中的有豹子的鹿的，小的有貂的狐狸的……

一行人面露得瑟，也不立刻揭穿答案，就是牛逼哄哄的吩咐：「趕緊趕緊的，卸貨！這東西關到密倉里，用裝東北虎那合金籠。不用怕，半小時前剛打了針，沒幾個小時醒不過來。」

行百里者半九十，肖凌今兒算是撞見了。奶奶的！賊老天你就坑我吧！肖凌心中亂罵。

假如肖凌沒有看錯，一隻最小的籠子里關著只海東青，一隻挺大的籠子里關著只小北極熊……不過房間里被關的數目最多的活物都不是這些，而是……人！

密道是沿著滑雪場的上沿開闢出來了，一半嵌入山體，一半被木柵欄遮住，駛入其中便是一暗，當然隱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