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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我的發小，我們一個大院長大的，以後如果你遇到了麻煩就去找他。」張海山聞言微微一笑，並沒有否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了趙東升，上面寫著一個人名和電話。

「張廠長要走了。」趙東升見秦雨凝看出了自己的心情變化，於是笑著向她說道。

在另外一個世界里，趙東升雖然在商場上縱橫捭闔，但他有一點從來都不會觸及，那就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為了利益而向別的男人委曲求全。

「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秦雨凝怔了怔，隨後衝著趙東升嫣然一笑，她很開心趙東升能得到張海山的認同。

「你剛才喊張廠長什麼？」秦雨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趙東升。

趙東升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見吳雯依舊與齊鳴談笑風生，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於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不動聲色地喝著。

畢竟電器廠現在看不到什麼前途，而銀行是最實際的，它的目的是創收而不是做慈善，尤其是像電器廠這種缺少償還能力的國企是銀行最忌憚的，由於牽扯到國有資產，銀行無法強制扣押財物還貸，因此錢一旦貸出去的話很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成為一筆死賬。

「要走了？」秦雨凝聞言，雙目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這麼說來的話豈不是趙東升失去了靠山。

張海山現在是實打實的副廳級別，如果調到南方職的和-圖-書話，級別肯定不會降，而地級市的最高級別是廳級，也就是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協的主要領導，張海山在黃州機械廠蟄伏了這麼久，這次去肯定是要干一番事業出來，因此可以排除市人大和市政協。

就在這時，趙東升被坐在一旁的牛保國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他扭頭一看，牛保國衝著他搖了搖頭。

「恭喜張市長。」趙東升經過最初的錯愕后，笑著向張海山說道。

原來牛保國注意到了趙東升臉色的變化，感覺趙東升對齊鳴不滿，他怕趙東升太過衝動壞了事，於是示意他不要介意這件事情，畢竟他們現在對齊鳴有求，不等得罪了這位財神爺。

十二月底的一個晚上，趙東升和牛保國、吳雯出現在了德悅酒樓的一個包廂里，他們要在這裏宴請黃州市商業銀行信貸科的科長齊鳴。

「齊哥，我們電器廠上上下下三百多口子人現在可是等米下鍋，您就幫幫忙吧，我們一定會感謝您的。」這時，吳雯笑著站起來，俯身給齊鳴的酒杯里的酒滿上，巧笑嫣然地說道。

「齊科長，我們廠想貸款一百萬，你看好不好辦下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趙東升衝著齊鳴笑著說道，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難呀！」齊鳴聞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繼續搖頭，他聽說過電器廠的事情，根本就沒將電器廠里的那堆「破爛」機器放在眼裡。

聽說了伍德是騙子的事和*圖*書情后，趙東升晚上和秦雨凝去了張海山家裡，雖然說他現在是電器廠的廠長，跟機械廠已經沒什麼關係，不過他隔三岔五都會帶秦雨凝去張海山那裡走動，有時候還會親自下廚做大餐，非常好地維持著雙方之間的關係。

既然囊中羞澀，那麼趙東升的首要任務就是找錢了，電器廠現在只是黃州市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廠，根本不可能從市裡要到錢，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找銀行貸款了。

「齊科長，我可以用我們廠里的機器做抵押。」趙東升知道齊鳴不會輕易將貸款給自己，於是笑著說道。

離開張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趙東升送秦雨凝回女工宿舍，兩人在路上邊走邊聊。

不過，孫勇等技術部的人對這款錄音機充滿了信心，紛紛建議趙東升成批量生產。

現場的氣氛之所以如此融洽，完全是因為吳雯，既然齊鳴是衝著她來的，那麼她自然要當仁不讓地陪著齊鳴喝酒，擔任調節酒桌氛圍的重要角色。

「不好辦呀，現在市裡缺錢的廠子很多，銀行里的資金有限，你們也知道前段時間機械廠出事了，所以現在上面管得很嚴，別說一百萬，就是十萬也難貸出去。」齊鳴聞言搖了搖頭，一臉的為難。

趙東升和牛保國、吳雯見狀連忙站起身迎接，笑著將齊鳴迎到了主位就座。

「你沒有聽錯。」趙東升微微一笑，衝著秦雨凝眨了一下眼睛，看來秦雨凝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經過了和_圖_書機械廠流水線事件后，張海山對趙東升是刮目相看，趙東升的籌劃可謂環環相扣，完美之極，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的，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趙東升乾的，他很欣慰自己找到了一個如此能幹的幫手。

趙東升之所以沒有給秦雨凝在電器廠安排什麼職務，而是擔任他的秘書，是因為他想讓秦雨凝有更多的時間來複習，明年考取一個優異的成績，以進入美國哈佛的商學院。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有意的，齊鳴有時候會以不讓她多倒酒為由會抓住她的手，或者趁著開玩笑的時候拍吳雯的肩頭和後背，暗地裡吃吳雯的豆腐。

如果秦雨凝不是要出國的話，那麼電器廠財務部主任一職非她莫屬。

「張哥。」趙東升聞言，雙目禁不住閃過一絲精光，笑嘻嘻地喊了一聲，這表明張海山已經開始將他當兄弟，而不是手下，這絕對是一個好兆頭。

「機械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大泥潭，張哥必須要走了，否則的話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拖累。」趙東升見秦雨凝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沉聲解釋著。

趙東升不好打擊大家的熱情，於是決定順應大家的要求，籌集資金對錄音機進行批量生產，先囤積一批貨物，等國際電子產品展銷會結束后再投入市場，那樣的話無疑將會賣上一個非常好的價錢。

吳雯喝了不少酒，臉頰紅潤，如今這麼一笑，真可謂嬌柔嫵媚，別有一番風味。

「謝謝。」秦雨凝緊了ｈｔtｐs://ｗｗｗ.hｅtｕｂｏok.cｏm.ｃｏm緊身上的外套，衝著趙東升柔柔地一笑，「你的心情看上去很好，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趙東升從齊鳴看吳雯的眼神中看出了強烈的欲|火，好像恨不得將吳雯當眾扒光了按在地上，心中不由得暗自搖頭，看來吳雯的工作並不是什麼女人都能擔任的，換作秦雨凝的話恐怕早就要翻臉了。

河東省十二月的天氣已經比較寒冷，趙東升見秦雨凝用雙手抱在胸前，好像有些冷，於是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直到這個時候，趙東升這才知道吳雯的酒量驚人，與齊鳴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絲毫不落下風，他和牛保國則成為了陪襯。

按照趙東升先前的計劃，由於缺少啟動資金，他準備等明年在巴黎的國際電子產品展銷會上獲獎后再擴大錄音機的生產規模，在此之前只是小批量的生產。

市場部的李建功在試聽了錄音機的音質后也躊躇滿志地表示，這種錄音機廠里生產多少，他就能在南方市場上賣出多少。

不過，當齊鳴趁著吳雯俯身給他倒酒的時候笑嘻嘻地摸了一下吳雯的臉頰后，趙東升的臉色不由得一沉，感覺這傢伙太過分了，已經超出了酒桌上開玩笑的一些底線。

再說了，反正都是逢場作戲，吳雯又不會真的吃虧了。

如此一來的話就只剩下市委和市政府，張海山現在的資歷還不夠去市委，而且市委里廳級幹部的職位並不多，所以趙東升可以肯定他一定去了市政府，職位自然而然就是https://www•ｈｅtubooｋ•com•ｃom副市長了。

工行、建行和農行這些國家級別的大銀行貸款門檻很高，因此趙東升的目標就只剩下一個，黃州市本地的商業銀行。

由於手握市商業銀行的放貸大權，齊鳴每天都非常忙碌，幾乎天天晚上有飯局，如果不是吳雯出面力邀的話，恐怕齊鳴是不會赴約的。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以後還是喊哥吧。」張海山也笑了起來，隨口衝著趙東升說道。

「下個月我要離開黃州，去南方的一個城市任職。」趙東升和張海山在客廳里談笑，秦雨凝到廚房去清洗葡萄，張海山忽然語鋒一轉，告訴了趙東升一件令他感到意外的消息。

吳雯認識齊鳴，分別給雙方做了介紹，眾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氣氛十分輕快。

這台錄音機完全是由電器廠自行研製的，裡面包含了幾項新開發的技術，正是這幾項新技術，使得錄音機的性能有了質的飛躍。

「不好意思，來晚了，實在是太忙了。」臨近六點半，包廂的門開了，一個拎著一個黑色手提包的禿頂胖子笑著走了進來，他就是齊鳴。

「謝謝市長。」趙東升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笑著塞進了兜里。

或許，趙東升現在並沒有意識到，他和吳雯之間的關係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某種改變。

錄音機這種小家電對趙東升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在他的主導下，技術部的人經過是三個月的連續奮戰已經完成了錄音機的設計，並且在兩天前試製出了第一台樣機，性能令孫勇等人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