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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箭神

作者:庄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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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少年行 第45章 我要殺人

第1卷 少年行

第45章 我要殺人

夏汛已過,江水漫漫,水多卻不甚急,南方漸息,北風漸起,正適合大船逆水上行。
劉陵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小嘴微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他雖然討厭胡來糾纏不清,恨不得宰了他,可是真要具體到怎麼宰,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剛才聽到了馮疾和胡來的聲音,這人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樓船很平穩,船上雖然身影幢幢,卻沒幾個人說話。甲士們手持武器,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警覺的目光注視著四周,提防著任何可疑的跡象。
梁嘯想起剛才被人跟蹤卻惘然不知的糗事,臉有些熱。不過,得到師傅的贊同,他也覺得用計似乎更合適。既然胡來有所顧忌,不敢明火執仗,那我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梁嘯不期然的想起白天桓遠的講解。行軍的第一個要務就是紮營,特別是在交戰的時候,選擇在哪裡紮營是一個很有技術含量的活。既要和_圖_書安全,又要便於出擊。誰能先搶佔有利地形,就先勝了一半。
遼闊的江面上,一艘樓船正逆水而行。
梁嘯帶著三分得意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劉陵無聲地笑了起來,雙手捂住了微熱的臉。
雷被沉默了片刻,說道:「翁主,桓遠乃是萬里挑一的射聲士,沒有幾個人能偷襲他。」
「遊俠良莠不齊,魚龍混雜,有專為人解困紓難的,也有謀財害命的,不能一概而論。」桓遠瞟了梁嘯一眼。「你們這些挖墳掘墓的混小子,也不是經常自稱遊俠嗎?」
「遊俠?」梁嘯很惱火。這種背後下黑手的人最多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刺客,怎麼還是俠?
前世的他別說殺人了,連雞都沒宰過,最多在網路上充好漢,做做浴血沙場的英雄夢。這一世么,雖然頑劣,殺人的事好像也是第一次。
劉陵一手支頤,一手撥弄著案上的銅製鞦韆模型,眼神飄忽,嘴角帶笑。
「師傅,你說我該怎和圖書麼辦?」梁嘯向桓遠湊了過去,並肩而坐。
「派人給梁嘯送個信,讓他小心提防胡來和馮疾。」
「師傅,這坑……挖在哪兒比較好?」
梁嘯點了點頭,唾了一口唾沫。「這仇看來是沒法解了,必須得死一個人才行。」
荼牛兒沒心沒肺,倒在一旁的草地上呼呼大睡,不時的抬起手,照著自己的臉或屁股來一傢伙。時值中秋,蚊子非常多,他們又沒什麼蚊帳、驅蚊貼之類的神器,只能靠手來趕蚊子了。好在他們都是野慣了的孩子,這點問題根本不是問題,連梁嘯有時候都驚訝于自己的適應能力,居然能在這個時節夜宿於野外。
搶佔有利地形?梁嘯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鞦韆晃動起來,一下又一下,來回往複,彷彿永遠不會停息。
原來他是這樣發現我的身份的。他這是說我的身材嬌好嗎?劉陵眨了眨眼睛,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她撥弄了一下銅製鞦韆,恨恨的說道:「狡童,www.hetubook.com•com我一定會搞清楚千秋中蘊藏的天道,看你還敢不敢輕視我。」
這裏沒有外人,是她的私人空間。她換上了一身輕薄的絲衣,在明亮的燈光下,絲衣泛著柔和的光,白晰的身體若隱若現,粉紅色的抱腹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師傅,你損我哪?」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桓遠淡淡的說道:「胡來明明可以正面出手,卻三番兩次的暗殺,應該也是有所顧忌。既然如此,你不妨再挖一次坑,讓他自投羅網,死得無話可說。」
梁嘯冥思苦想。
桓遠瞅了梁嘯一眼。「自己想。」說完,一翻身,枕著胳膊,打起了呼嚕。梁嘯氣得直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一邊對付蚊子,一邊冥思苦想。
「呃……」梁嘯顧左右而言他。荼牛兒卻坦然自若,不以為然。
那麼,這坑該怎麼挖呢?這裏可不是金匱山,不知道具體的地點,怎麼挖坑?
……
「看那人身形,應該是個擅長行刺的遊俠。」
劉陵https://www.hetubook.com.com盯著鞦韆,眼神發亮,就像梁嘯家庭院中的葡萄。不經意間,那甜中帶著微酸的味道又在劉陵的口腔中泛濫起來。劉陵滿口生津,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不,我是在誇你呢。你雖然經驗不足,險些被人抹了脖子,可是心思縝密,謀定而動,也是個優勢。人嘛,有長有短,這很正常。有自知之明,懂得揚長避短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怎麼才能幹掉他,又不暴露身份,不影響現在的生活?
可現在看來不行,他想息事寧人,胡來卻步步緊逼,連刺客都派出來了。再忍下去,遲早會送命。
雷被的聲音在艙門外響起。「翁主,有何吩咐?」
梁嘯之所以一直想息事寧人,就是因為他不願意落到這步田地。他寧願先忍一忍,等將來功成名就,回頭再和胡來算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更何況他又沒死。
更重要的是,殺人的後果很嚴重。殺了胡來,他娘倆就只剩下一個選擇:逃亡,等待大赦。雖然老娘說和_圖_書得輕鬆,可是梁嘯很清楚,逃亡並不是件輕鬆的事。人生地不熟,什麼都要從頭開始,更重要的是,他學習射藝的過程不過避免的要中斷。
桓遠抬起頭,看著已經升到樹梢上的明月。「你上次在金匱山挖的坑,挖得不錯,很有高手風範。」
一念及此,劉陵連忙坐了起來,揚聲叫道:「雷君?」
「這味道……真是不錯呢。」劉陵捂著紅紅的臉,呻|吟了一聲。「不知道這狡童在幹什麼,他大概還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了江都吧。唉,應該給他提個醒才對,胡來對他的恨可深著呢,千萬要小心才好。」
山坡下,軍營里也漸漸地安靜下來,只有巡夜的士卒敲著刁斗,在營壘之間往複巡邏,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不過,畢竟只是演習,他們並沒有派出巡邏隊到營外的山上來,否則梁嘯他們根本不能呆在這裏。
「你打算怎麼辦?」桓遠淡淡的說道。
「看到你在桓君門前行禮,我如果再看不出來,還練什麼射藝,這雙眼睛乾脆摳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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