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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箭神

作者:庄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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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從軍行 第125章 磨礪

第2卷 從軍行

第125章 磨礪

梁嘯站在高處,握弓負矢,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李舒昀也是隴右人,算是李椒的同族。他以良家子入職,騎射|精良,為人機警,特別是步戰能力不錯。梁嘯選中他,就是看中他的能力。湖邊是敵人最有可能突破的地方,必須安排最精幹的力量。
「哪有一日千里這麼誇張。」桓遠笑了一聲,眼中難得的露出些許笑意。「那小子追得那麼緊,我這個做師傅的如果不進步,豈不是很丟臉?」
「阿嘯,你太緊張了。」李椒趕了過來,見梁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笑了一聲。
「話雖如此,卻也不能太緊張。」李椒安慰道:「太緊張了,容易發生誤判,錯失真正的目標。」
李舒昀正警惕的注視著四周,感覺到梁嘯的動靜,立刻轉過頭。剛準備說話,梁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又指了指他的右前方,豎起三個手指。
「拖延一點時間?」桓遠側過頭,不悅的瞪著鍾離期。鍾離期一驚,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一腳踩空,險些摔進艙中www.hetubook•com•com。桓遠及時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鍾離期,斥道:「你最近怎麼了,魂不守舍。」
安排妥當之後,大家飽餐一頓,又帶了些乾糧,進入各自的崗位。梁嘯帶著一個叫李舒昀的郎官潛入驛舍前臨湖的蘆葦中,盤腿而坐。
聽了李椒的話,嚴助臉色有些發白。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湖邊有大量的蘆葦叢,如果有人借水路悄悄的靠近,得手后再沿水路離開,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雖然還在會稽郡的腹地,離交戰的前線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梁嘯、李椒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沒有了淮南國、江都國的保護,會稽郡的郡兵又在前線,來迎接嚴助的只有十來人,一旦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梁嘯嘆了一口氣。他能理解嚴助現在的難處,非常手段可不是那麼容易用的,一旦失手,必遭反噬。嚴助有文才,也有頭腦,可是他畢竟是個書生,做個謀士綽綽有餘,讓他應付這樣的局面,著實有些為難他了。
……
「進步不錯,雖然姿勢難看和-圖-書點。」李椒笑道:「有了你做的救生衣,就算掉進水裡,也沒那麼容易淹死了。阿嘯,這次如果沒有你,我們會很被動。」
鍾離期皺起了眉頭,一副很失落的樣子。「這麼說,牛兒沒來,倒是我的損失了?」
桓遠忍不住笑了。他擺擺手,示意鍾離期說正事。鍾離期收起笑容,將他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蹤嚴助、梁嘯一行的事說了一遍。「從那些人的口音來看,領頭的是個本地人,姓胡,其他人都是外地人,像是從長安來的遊俠兒。」
「是將軍虎威所致。」鍾離期尷尬的笑了笑。「將軍,你沒有發覺嗎,自從回到了戰場上,你的境界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李椒點點頭,面露無奈之色。他們現在走得的確很慢,因為他們被王興等人拖累了。王興倒是坐了車,可是他的隨從們卻沒有座騎,只能步行,每天走三四十里就是極限了。而在他們來之前,梁嘯等人全部有馬,一天可以走一百多里。
行軍作戰是一門很嚴謹的學問,不是讀兩部兵書就能學會的。
鍾離期知道桓遠心情m.hetubook•com.com不好,但是他更清楚桓遠的建議不會被接受。閩越王和吳太子劉駒都被眼前的勝利迷惑住了,讓他們就此打住,放棄唾手可得的吳縣,無異於與虎謀皮,更別說已經得手的地盤。
「上半夜你守著,下半夜我來。」梁嘯對李舒昀說道:「千萬不能睡著。如果你撐不住,就提前叫醒我。」
「我們現在依然很被動。」梁嘯皺起了眉頭。「我們走得太慢了。」
「李兄,你守驛舍後面的那個高地,我守湖邊。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要打起精神,千萬不能放鬆。」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梁嘯和李椒把正在湖邊練習水戰的郎官們叫了上來,安排今晚的警戒任務。他們住在望江驛,就在震澤——也就是太湖的邊上,這裏風景很好,登上驛舍的二樓,可以飽覽震澤落日時的美景,可是對梁嘯等人來說,這種美景下卻有著難以忖測的危險。
「不緊張不行啊。」梁嘯苦笑道:「你也知道將軍為什麼派我來,可是說實話,真要和我師傅對陣,我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
「將軍,也許還有另hetubook•com•com外一個辦法,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彷彿只是一剎那,梁嘯忽然睜開了眼睛。
「姓胡?長安來的遊俠兒?」桓遠眼神閃動,思索片刻,微微頜首。「這的確是個機會。」
無限制攻擊,本來就是弱者的首選。
桓遠一聲不吭,突然手腕一抖,釣桿從中折斷,落入水中。「能得到的利益都得到了,為什麼不見好就收,明年再來?非要逼得漢廷上下一致,大兵征討,玉石俱焚才肯罷休?」
李椒看看四周的環境,同意了梁嘯的看法。他把警戒計劃向嚴助做了彙報,通知衛青和秦歌二人,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讓嚴助脫離他們的視線。即使是王興等人,也不準隨便進入驛舍的二樓,以防他們之中有人與閩越勾結,裡應外合,要對嚴助不利。
何況梁嘯還一直擔心是師傅桓遠在指揮閩越大軍。桓遠好用間,他不可能不派人注意江面上的動靜。發現朝廷有使者來,派人刺殺,再正常不過了。
「你放心,我一定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李舒昀拍著胸脯說道。
「這就是所謂的互相磨礪嗎?」
「嚴和_圖_書助還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只好在路上拖延幾天。」李椒見四周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之前我們走得快,節省了不少時間,他自然不急。他急的是怎麼完成任務,太守、都尉都在軍營里,要奪他們的兵權,可不是什麼易事。」
梁嘯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緊張心情放鬆下來。「兄弟們訓練如何?」
「然也。如果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是很難激發起鬥志的。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人如果沒有了鬥志,很難再進步的。」
李椒是知道內情的,如果不是為了對付桓遠,梁嘯這麼一個剛剛十六歲的少年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在未央郎署,他現在就是李廣的隨從,連正式當值的機會都沒有,更談不上出公差了。
安排妥當之後,梁嘯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打算養養神。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很難入靜,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就在附近盯著他,直到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勉強進入了似睡非睡的冥想狀態。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過了長江就是邊境,就是蠻荒之地,地廣人稀,發生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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