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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慢慢考慮，老子不急。酒來，肉來，有美人歌舞的話，也送兩個來，讓老子也見識見識你們閩越有什麼值得看的，居然自大到如此地步，敢與我大漢爭鋒。」

「你待怎樣？」征武聲厲色荏的喝道。

「這……不合適吧。」衛青為難的看著梁嘯。「送人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公主賜我的財物，我多有轉送他人，公主從來沒有說過。」

「大胆！」征武氣得眥睚欲裂，卻不敢亂動。秦歌的劍尖留他的咽喉只有半步，劍上寒氣森森，直沁入他的皮膚，讓他有一種被死亡逼迫的危機感。

……

「不會的，公主雖然尊貴，卻為人寬厚，向來體恤下人。她既然賜了我，自然由我作主……」

他的刀剛拔出一半，眼前一晃，秦歌的劍已經指著他的咽喉。

「很簡單，把李椒帶來，再奉上一筆贖金，我們就放你兒子、女兒回來。」

秦歌哼了一聲，眼睛也不看，手腕一抖，劍便歸了鞘。旁邊的甲士見了，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秦歌負手而ｈttps://ｍ.hｅt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立，點點頭，卻不說話。他帶來的信物就擺在余善面前的案上，信與不信，他無須多說什麼。

「你們……劫了征氏兄妹？」

聽著衛青前言不搭后語的解釋，梁嘯很無語。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衛青解釋。雖說現在平陽侯尚在，但漢人兩性觀念開放，特別是權貴階層，貴婦人有男寵是很常見的事。衛青身份卑賤，卻一表人格，兼之性格忠厚，沉默寡言，陽信公主喜歡他也不是不可能。

余善指了指秦歌。征武大步搶到秦歌面前，伸手就來揪秦歌的衣領，秦歌臉一沉，飛起一腳踹在征武的胸口。征武顯然沒想到秦歌敢踹他，被踹得連退幾步，撞在帳上，震得整個大帳「嘩」的一聲響。他勃然大怒，不等站穩，便伸手去拔腰間的銅刀。

梁嘯擠了擠眼睛。「公主賜你的東西，你敢隨便送人，不怕公主怪罪？」

「就是前天晚上。」景昭握緊了拳頭。「我說梁嘯怎麼能逃走，桓遠又再三推諉，和_圖_書不肯前往伏波里，原來這都是他師徒串通好的，要壞我兒性命。為爭兵權，傷及小輩，實是無恥之尤。征將軍，我覺得令郎、令愛被擒恐怕亦非巧合，是有人故意泄露他們的行蹤吧。」

晨光中，梁嘯睜開眼睛，一眼看到了系在征貳脖子上的絲帕，不由得一愣。這方絲帕看起來有些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但絕不可能是征貳的東西。

余善、征武雖然氣惱，卻無可奈何，只得安排秦歌到旁邊的大帳里休息，又派人去請景昭。時間不長，景昭來了，他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眼中布滿血絲。余善、征武一見，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詢問是怎麼回事。

「跟我玩橫的？你還差點。」秦歌冷笑道：「就你這身手，老子讓你一隻手，照樣殺你如屠雞狗。」

絲帕這東西豈是能輕易賞人的？

「仲卿，公主所賜，不可輕易與人。還是收回來的好。」

秦歌單手持劍，緩緩環顧一周，不屑的咧了咧嘴。「想殺我？老子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你們只要ｗｗw.hｅtｕbook•cｏm•cｏm動我一根毫毛，征側、征貳就得少一條腿。」他轉過頭，戲謔的看著征武。「要讓你的兒子、女兒為我陪葬嗎？不錯喲，你女兒雖然有點黑，我不嫌棄的。」

安排妥當之後，梁嘯等人繼續在吳縣附近遊盪，抽空狙殺閩越大軍的信使、斥候，製造恐慌。一旦遇到優勢敵人，他們就飄然遠遁，換個地方狩獵。

征武一進帳，就急聲道：「將軍，我的兒女在哪裡？」

余善擺了擺手，示意甲士們退後。甲士們向後退了一步，卻沒有放鬆警惕，依然虎視眈眈的盯著秦歌。

「這挨得上嗎？」梁嘯哭笑不得。「她是俘虜唉，沒殺她就算不錯了，還要哄著？咦，這方絲帕這麼精緻，恐怕不是尋常之物吧，哪來的？」

與此同時，梁嘯讓李舒昀想辦法回一趟吳縣，將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報告嚴助。他一心想挑撥桓遠與劉駒麾下舊臣景昭等人的關係，但撥挑之後如何處理，這還需要嚴助這個天子使者來決定。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郎官，沒有必要擔這樣的責hｅｔｕｂook•ｃｏm•com任，更沒必要為嚴助分擔責任。

秦歌似乎經常干這事，拍著胸脯應了，從征側、征貳身上各取了一件東西，揚長而去。

「別動！」征武急得連聲大叫：「將軍，不可。」

梁嘯翻了個白眼。「別的東西都可以，唯獨這絲帕不行。仲卿，該說的我可都說了，聽不聽在你，出了事，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征武求助的看著余善。贖金他可以付，但是李椒卻不在他手裡，他做不了主。余善嘆了一口氣，擺擺手。「好吧，我出面向桓遠要人。壯士，有話好商量，你先收起劍，放開徵將軍，如何？」

數十名甲士涌了進來，持盾拔劍，殺氣騰騰，護住了余善，卻不敢輕易上前攻擊秦歌。

這種進退兩難的破事，還是由嚴助去頭疼好了。

閩越大軍的統師余善是閩越王郢的弟弟，年約五旬，方面大耳，頗有幾分富貴之氣。只是眼泡過於肥大，讓他原本還算威嚴的眼睛顯然神采不足，反倒顯多了幾分狡黠。

衛青漲紅了臉，低下頭，擺弄了一會手指，又轉頭看看和_圖_書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這才輕聲說道：「公主所賜，聽說是宮裡的東西。」

早飯過後，梁嘯和衛青、秦歌商量了一下，由秦歌帶著一件信物趕去閩越大軍的大營，要求閩越人用李椒來換征氏兄妹，同時再附上一筆豐厚的贖金。

「我送給她的。」衛青有些不好意思，喃喃說道：「她太害怕了，睡不著。」

「桓遠的弟子梁嘯殺了我兒。」景昭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畜生在哪裡，我要殺了他，為我兒報仇。」

衛青尷尬的點了點頭，還算白晰的臉變成了紫色。不得不說，這傢伙雖然悶得像個木頭，還是有做小白臉的資質的。看這副蠢萌蠢萌的模樣，不正是中老年婦女的最愛嘛。

余善向後靠了靠，眯著魚泡眼，打量著秦歌。

余善拿起信物，給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拿著信物出去了，時間不長，帳外響起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一個中等身材，麵皮微黑的中年漢子大步闖了進來，正是征側、征貳的父親，閩越將軍征武。

余善、征側大吃一驚。梁嘯殺了景田？「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