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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箭神

作者:庄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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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從軍行 第205章 草原人

第2卷 從軍行

第205章 草原人

「不至於吧?」梁嘯說道。
火升了起來,很快,羊湯煮好了,羊肉也烤好了。梁嘯等人圍坐在一旁,取出酒,開懷暢飲。
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交易就達成了,老婦人熱情的邀請他們在此宿營。梁嘯正中下懷,立刻下令紮營。
一去萬里,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就算梁嘯是穿越者,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保證一定能順利。所以他沒有任何吝惜,幾乎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和郭禹交換了不少東西,既有準備送給大月氏王的精美禮品,也有上好的葡萄酒。因為兒子隨行,郭禹幾乎是半賣半送,可真是下了血本。
梁嘯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前途漫漫,他卻沒有回頭的打算。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因為他肩上不僅承擔著自己的夢想,還承擔著其他人光宗耀祖的希望。
秋夏之交,正是草原上最美的時候,水草豐茂,到處可見悠閑的牧人騎著馬,搖著鞭子,趕著羊群,在天地之間自由的歌唱。
這次玩得有點大啊。
眾人再次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前仰後合,樂不可支。梁嘯也跟著笑。他知道對於這些糙漢子來說,娶妻成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有機會碰到這樣的事,他們都會和李舒昀一樣不會放過。與其說是取笑,不如說是羡慕。在接下來的旅途中,這樣的事還會多次發生。
「你憑什麼要多吃多佔?」徐延壽打趣道:「就憑你www.hetubook.com.com長得俊?」
老婦人一看到金鎖,眉開眼笑,接過金鎖,套在奶娃子的脖子上,大聲喊了幾句。兩個年輕匈奴漢子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樑嘯幾人手中的馬,點點頭,說了幾句,看樣子對這筆交換很滿意。
眾人大笑。郭文斌呷了一口酒,得意的說道:「這些匈奴人哪裡見過這種好東西,喝了這口酒,陪他睡一覺也是正常的。我就怕她要跟著我們走,到時候甩都甩不掉呢。」
李舒昀窘迫不堪,臊得滿臉通紅。李定國和徐延壽卻笑了起來,不斷的拿李舒昀開玩笑。女人也笑了,轉身跑回了帳篷。
「放心吧,每個牧民家裡都會有幾匹馴好的馬,充當戰馬未必行,騎乘卻是沒問題。」郭文斌胸有成足的說著,從駱駝背上的行囊里取出兩個小物件,牽著駱駝,向帳篷走去。
梁嘯靜下心來,周圍的聲音漸漸入耳。他聽到了風吹過山坡的聲音,聽到了荼牛兒的呼嚕聲,聽到了遠處帳篷的磨牙聲,也聽到了遠處草叢裡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李舒昀看著手中的耳杯,忽然站了起來,對梁嘯說道:「阿嘯,再給我倒點吧。」
郭文斌嘿嘿一笑。「大人有所不知,你看看他們吃的是什麼就知道了。別看匈奴人牛羊成群,可是他們平時也捨不得吃,只有那些貴族大人才能每天吃肉喝酒,普通人只能吃些奶品,再加上一些和圖書換來的糧食,誰家能天天吃肉?至於這西域來的葡萄酒,他們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輩子都未必有機會遇上。」
李舒昀帶著兩個郎官準備晚餐,這兩個郎官一個叫徐延壽,一個叫李定國,都是未央郎。他們的家境都一般,如果按照正常的途徑,將來的前景有限,所以才會跟著梁嘯冒些奇險,想搏個功勞。
梁嘯打量了那女人一眼,又看到遠處帳篷里探出的兩顆髡頭,明白了。他晃了晃瓶子,喝了四天,這瓶酒已經只剩一點了。他將酒瓶塞到李舒昀的懷裡,揮了揮手。
四天後,梁嘯等人出了高闕,真正進入了茫茫草原。
「去吧,明天別從馬上掉下來就行。」
見李舒昀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梁嘯忍不住笑了。「什麼事?」
龐碩咧著大嘴笑道:「這誰知道,也許他就好這一口呢,要夠勁的。老郭,明天你讓他騎駱駝吧,我擔心他坐不穩馬鞍。」
李舒昀結結巴巴的說道:「阿嘯,能不能……把我後面幾天的份子先支給我?」
「哼哼,你一個月的俸祿還買得到呢,我們連聞一下都不可能。」郭武笑嘻嘻的向梁嘯行了一禮,然後捧著耳杯,湊到嘴邊,淺淺的呷了一口。雖然喝不慣這種酒,可他還是滿足的閉上了眼睛,一臉陶醉。
「他們同意我們在此借宿,還願意跟我們換馬。」
喝著酒,吃著肉,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起來。郭文斌從小跟著他父親和*圖*書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說起故事來很是吸引人。沒過多久,李舒昀回來了,後面跟著那年輕女人。年輕女人的臉紅撲撲的,帶著些許羞澀,卻揪著李舒昀的衣擺不放,就像是怕被人搶了去似的。
夕陽落山,夜幕低垂,梁嘯等人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來。山樑下有一個大帳篷,兩個髡頭的匈奴漢子正在將牛羊驅趕入圈,一個老婦人坐在帳篷門口,抱著一個小奶娃子輕聲哼唱,一個年輕女人提著刀,正在將打好的草包紮起來,堆在帳篷旁,留待夜間喂馬。
在馬背上呆了這麼久,梁嘯很快意識到這是什麼動靜。
富貴險中求。沒有風險,哪來的富貴?
李舒昀只是笑,卻不說話。梁嘯打量了他一眼,又給他添了一些。李舒昀端著耳杯,小心翼翼的向帳篷走去。徐延壽一邊呷著酒一邊說道:「這小豎子十有八九是看中了那匈奴女人,這才幾天功夫就憋得不行了?」
當周圍一切都平靜下來,他感受到了一陣弱到極至,卻漸漸增強的震動。
這是他知道的為數不多的楚辭,唱起來還不如文盲荼牛兒有氣勢呢。不過,梁嘯也不覺得丟臉,這個時代的漢人不像後世,他們和草原上的人一樣能歌善舞,他又不是文娛界的,搞不過他們也正常。
梁嘯想了想,覺得似乎是這個理。至少他剛才沒看到那戶牧民殺羊。
梁嘯忽然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就憑著一根漢節,大月氏王和圖書能信任我嗎?就憑這九個人,我能幫助大月氏擊退烏孫人和匈奴人,保護現在的地盤嗎?
眾人發齣戲謔的笑聲。李舒昀不好意思的抱著酒瓶走了。李定國搖搖頭,一臉的不解。「平時挺矜持的一個人,這次怎麼一下子就動心了?這女人雖然強壯,長得可不怎麼樣啊。」
吃飽喝足,梁嘯安排好警戒事宜,又親自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這才披著一件毛毯在帳外盤腿靜坐。他一直沒有拿到導引訣,只好堅持每天靜坐作為夜課,就和每天早上的空手引弓一樣,風雨無阻,苦練不輟。
謝廣隆和郭武忙碌起來,從駝背上取下行軍帳,挑了一個高敞的地方紮營。他們常年在塞外打探消息,做這些事熟門熟路,根本不用人幫忙,很快就搭好了。然後又騎上馬,趕到四周去查探情況,負責警戒。
梁嘯等人跟上,離帳篷百步遠就下了馬,謝廣隆和他手下的騎士郭武負責照看馬匹,梁嘯帶著荼牛兒,牽著要換的乘馬,跟著郭文斌來到帳篷前。郭文武走到老婦人面前,雙手奉上一隻小金鎖,說了幾句匈奴語。
梁嘯鬆了一口氣。雖然一路上草料並不缺,但連續幾天的急行,乘馬還是有掉驃的現象。為了保證速度,他想趁著掉驃還不嚴重,和沿途遇到的牧民換幾匹乘馬。
「這一口,就是老子一個月的俸祿啊。」謝廣隆感慨的說了一聲,一口飲盡。
荼牛兒裹著毯子,卧在梁嘯身邊三五步遠,已經和*圖*書進入了夢鄉,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麼,也許是想起了胡細君和未出世的孩子。這一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孩子應該能叫爹了。
此時此刻,梁嘯拿出一瓶葡萄酒,每人倒了一口。因為身在異鄉,為了安全,他不敢讓他們敞開喝,只能讓他們解解饞。
行走在這天地之間,每個人都會情不自由的放聲歌唱。關中人吼起了秦風,雁門人唱起了塞外謠,一個賽一個的雄壯,就連梁嘯都被他們攛掇不過,最後吼了幾句不成腔調的國殤。
郭文斌又取出一方絲帕,走到老婦人面前,指了指那個正在忙碌的年輕女人。老婦人仔細看了看手帕,招手叫過年輕女人,將手帕塞給她。年輕女人看著手帕,黑紅的臉膛上露出羞澀的笑容,連連點頭,返身走進羊圈,抱起了一頭羊,走了過來。和郭文斌說了兩句,徑直走到李舒昀面前。
李舒昀連忙伸手去接羊。大概是手碰到了那女人的什麼部位,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致歉。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也不離開,就站在一旁看著。李舒昀有些慌,險些被羊放倒。女人二話不說,將羊摁倒在地,在腰帶里抽出一把短刀,三下五除二的放血、開膛,又剝了皮,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李舒昀。
梁嘯等人遠遠的停下了腳步,郭文斌跳上一匹馬,催馬跑了過去,遠遠的就搖起了手臂,和那些牧民打招呼。他走到老婦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了幾句,又翻身上馬,快步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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