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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朔點點頭。「夫人，淮南翁主身份尊貴，恐怕非梁嘯的身份所能承應，反而會耽誤梁嘯的前程。從長遠考慮，還是撇清關係的好。梁嘯遠去西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淮南王又一心想將翁主嫁入武安侯府，夫人何不趁此機會了結？」

「當真？」

聽說是東方朔，荼花兒不敢怠慢，立刻讓人去請梁媌。過了一會兒，李蓉清趕了出來，將東方朔請到中庭入座。沒過一會兒，梁媌也出來了，滿面含笑。

「有事啊。」鄧國斌一邊往回跑，一邊大聲喊道。「有一個定式，我解不出來，想請東方君指點一下。」

「這樣吧，東方君估計要幾天？到時候，我親自上門請教。」

「東方先生？」荼花兒眼睛一瞪：「還西方先生呢，掃你的地去。」

「行。十天之後，我去找你。如果東方君真能解開，不僅這隻千里眼歸你了，還另有厚禮相送。」

吃獨食的感覺太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淮南王上書，借梁嘯西行之事指摘朝廷施政。天子不勝其煩，就托陳皇后在太皇太後面前吹風。結果館陶公主以為你和梁王有什麼關係，這才招你去問。」

「但願如此。」

「先生請說。」

「這個……」梁媌有些猶豫。過了片刻，她搖搖頭。「東方先生，我知道你這是金玉良言，不過我想我可能做不到。且不說我兒遠在萬里之外，就說劉陵，恐怕亦非我一兩句話就能婉拒的。」她瞟了東方朔一眼，忽然笑了。「要ｈttps://m•ｈｅtubooｋ•cｏｍ•ｃｏｍ不，請東方先生出面？」

東方朔有些警惕起來。「為了一個定式，至於花這麼大的代價嗎？」

梁嘯命人將能用的物資收集起來，用匈奴人的馬和駱駝拉著，原路返回。

梁媌沉吟片刻：「你是說，我應該與劉陵斷絕往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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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君果然不凡，一眼就看出了。」鄧國斌笑道：「這是長安的第二隻千里眼。如果東方君能解出這個定式，這就是你的了。」

在覆盎門外，他看到了一個熟人——鄧國斌。一看到鄧國斌，他轉身就想躲。可惜他的定製馬車比普通馬車大得多，太顯眼，鄧國斌一眼就看到了他，揮起手，大聲叫道：「東方君，這麼巧啊，我正要去找你。」

唯一遺憾的是烏單跑了。對烏單的及時逃脫，梁嘯也說不清楚。人算不如天算，這種情況下，烏單都能跑掉，只能說老天不打算讓他死。比這個比起來，素葉城下的遭遇也就不算什麼了。

東方朔尷尬地搖搖頭。「不瞞夫人說，我已經透過這個意思，只是……」

素葉城外，梁嘯忽然打了個寒戰。一旁的阿爾法問道：「主人，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荷包一緊，好像被人惦記上了，有一種要破財的感覺。」

不等鄧國斌說完，東方朔蓋上錦盒，就塞到了袖子里，一把抓過帛書。「行了，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東方朔眨了眨眼睛。「嗯……你給我和*圖*書十天時間，如何？」

這要是還解不出來，可有些丟人了。輸給淮南王府的門客也就算了，輸給梁嘯，那可有點不甘。那可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啊。一次解不出來，可以說是偶然，兩次解不出來……

正在庭中安排人打掃的荼花兒一看，迎了上去，沒好氣的說道：「先生是誰，怎麼不請自入？」

「你很有名嗎？」荼花兒不屑的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東方朔一眼。「你除了長得高一些之外，也看不出有什麼能耐啊。」

梁嘯欲言又止。他想了片刻，忽然笑了，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把東方朔哄來，一起西行。」

東方朔離開了梁家，返回長安。萬戶里搬遷后，他就住到了城東，要繞過整個長安城，才能回到住處。

「就這幾天吧。」胡細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扶著腰，慢慢地走進了廚房。

梁媌輕聲笑道：「先生為什麼這麼問？」

說到這裏，東方朔停了一下。「夫人和梁王……有什麼關係嗎？」

昧蔡心滿意足，命人打造了大量的雪橇，趁著雪還沒化，趕回素葉城。

十二天後，他們回到了山中的大營，比預計的時間早了至少半個月。昧蔡、阿奢那還有些意外，聽梁嘯一說，他們感慨不已。這人的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如果烏單不是主動湊上來，梁嘯哪能這麼輕鬆的完成任務。

梁媌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曖昧。「既然如此，就還是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反正我兒梁嘯也不在長安，等上和-圖-書一段時間，也許便冷了。」

梁嘯等人隨行，山口的守護任務交給了昧蔡的部下煎靡。煎靡勇力過人，昧蔡遭到烏單襲擊時，就是他率部斷後，才救了昧蔡一條命。

「很麻煩。我家翁主說，天下大概只有東方君能解，所以才派我專程趕到長安來。」

東方朔摸摸袖子里的錦盒，呲了呲牙，難以取捨。他喃喃說道：「梁嘯，我得漲傭金。你們母子可都不是什麼善人，拿我當驢使么？」

「是啊，淮南王府三千門客，沒人能解這個定式，只好來請東方君指教。」鄧國斌說道，鋪開一幅帛圖，上面畫了幾個圖形，下面寫了兩排數字。

「淮南王堅持黃老之道，而陛下欲興儒術，道不同，不相為謀。太皇太后時日無多，淮南王又欲倚王太後為援，只怕是抱薪救火，適得其反。夫人若想自安，還是與淮南王保持距離為妙。」

「噗！」東方朔無語，只得將目光轉向胡細君。「細君，什麼時候臨盆啊？」

東方朔無語。正在這時，大肚便便的胡細君從後面走了出來，見東方朔被荼花兒攔住，連忙說道：「花兒姊，他是東方曼倩，主君請來他的。」

這時，一個小奴趕了過來，附在荼花兒耳邊說道：「花兒姊姊，他是東方先生。」

東方朔愣了一下，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要提醒夫人。」

「嘻嘻，主人怎麼會破財，你這是要發財呢。」希格瑪咯咯笑道：「等回到貴山城，大hetubook.com.com王一高興，不知道會賞多少呢。就算大王不賞，公主也會賞的，如果能再賞幾個姐妹，我們就熱鬧了。」

「聞說先生精通易經，射覆無所不中。此刻想必已經知道真相，何必再問？」

東方朔一怔，有些好笑。「你不認識我？」

「辛苦先生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鄧國斌笑而不語，拱手作揖，下車而去。東方朔哼了一聲，打開帛書，盯著那些數字，看了又看，忽然有些後悔。上次關於千秋的那個定式到現在還沒解出來，這千里眼的定式不會像那個一樣，又是梁嘯給劉陵出的難題吧？

「你就是東方朔？」荼花兒恍然大悟，向後跳了一步，再次打量東方朔。「嚇，果然高，這得多費布啊。」

東方朔打了個哈哈。「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很忙，有時間再敘啊。」一邊說著，一邊讓車夫快跑。鄧國斌在大道的對面，他想在鄧國斌趕過來之前跑掉。

與其如此，何必冒著損員的危險繼續前進，這些傭兵可都是難得的精銳。

「夫人請我來參謀，如果不能告訴我實情，我怎麼為夫人參謀呢？」

相信昧蔡不會真跟他數耳朵計功。

「你非得找到我才行？」

「慢點，慢點。」東方朔百爪撓心，也顧不得其他了。馬車慢了下來，在交道口，鄧國斌越過了馳道，爬上了東方朔的馬車，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剛到你家去了，你家小君說你去了茂陵，我正想追到茂陵去了。」

東方朔一看。「這是什麼東西？」

和圖書東方朔跳下車，邁著方步，走進了梁家。

鄧國斌嘿嘿一笑，將手伸出窗外，從趕過來的侍從手裡接過一隻錦盒，放在東方朔面前。東方朔打開，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眼神多了幾分炙熱。「千里眼？！」

「夫人客氣了。」東方朔躬身行禮，解釋道：「接到消息之後，我花了些時間打聽，這才來得遲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定式？」東方朔心頭一動，明明不想和鄧國斌有什麼交集，卻按捺不住好奇，鬼使神差地把頭伸出車窗外，大聲喊道：「什麼定式，很麻煩嗎？」

至此，這一戰已經塵埃落定，烏孫人無功而返，匈奴人全軍覆沒，昧蔡有功，月氏人沒有功勞，卻有苦勞。梁嘯等人更不用說，李舒昀和老安德魯擋住了烏孫人，傭兵們殺死了五六百名匈奴精銳，功勞大大的。

得知落在後面的匈奴人沒有了輜重，連馬都沒有，能吃的只有人，梁嘯放棄了繼續前進。在他看來，那些匈奴人只剩下兩個結局，要麼被人吃了，要麼凍死。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這一萬多匈奴人已經全軍覆沒，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割不割耳朵，沒有太大的區別。

梁媌笑了。「先生都打聽到了一些什麼？」

烏單的親衛營裝備不錯，至少一半人擁有鐵甲，行囊中也裝滿了戰利品。現在，這些都成了傭兵們的戰利品，再加上帳篷、戰馬和駱駝，他們這一趟遠征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最讓他們開心的是這些全是他們的，不用和月氏人、大宛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