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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箭神

作者:庄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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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出塞曲 第434章 迂迴

第3卷 出塞曲

第434章 迂迴

就在這時,館陶長公主派人送來了精挑細選的珠飾。太皇太后死的時候,將自己積累多年的珠寶全部留給了館陶長公主,所以館陶長公主手中有常人難以想象的珠寶,挑幾副出來送給梁郁自然是小菜一碟。
梁嘯回到長安沒兩天,又匆匆地離開了長安,趕往淮南求親。
館陶長公主很好奇。「不祥之人?這又從何說起?」
「我說,我好像有些魯莽。」梁嘯抓住劉陵的手,親吻著劉陵的肩膀。「也許我們不應該這麼冒險,直接駕船出海才是上策。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安身立命?以你我的能力,開疆拓土,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也不是什麼難事,然後生一堆兒女,豈不逍遙快活,何必冒這麼大的險?」
「天下竟有這樣的女子,真是讓人嫉妒。」館陶長公主半真半假的說道:「如果將她送入宮中,只怕梁君侯就不會被衛青比下去了。」
只是梁嘯數月征伐,緊接著又去了江都,他們之間一直沒能有自己的時間和空間。如今梁嘯剛從江都回來,第一時間找到劉陵,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已然將劉陵視作自己的賢內助。對劉陵這樣的女子來說,這份信任和依賴就是世上最好的情話,一下子挑起了她的激|情。
劉陵見他神情不對,低頭一看,不禁大羞,伸出秀足,輕輕踹了梁嘯一腳。「貪心不足的巴蛇,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何必貪在一時,也不怕傷了身體。」
只要梁嘯能幫陳皇后保住皇后之位,https://m•hetubook•com•com她不介意多送一些。
梁郁跪倒在地,謝道:「妾身的仇人身份尊貴,就連我阿兄都無可奈何,不敢麻煩太主。」
抱著劉陵微微顫抖的身體,梁嘯就像抱住了全世界。他湊在劉陵耳邊,忽然說道:「我有點後悔了。」
不過,劉陵的話提醒了館陶長公主。要想籠絡住天子,就要投其所好。平陽可以選派美女入宮,難道我就不能?我玩這些手段的時候,別說平陽,現在的王太后都還沒出頭呢。
劉陵瞅了瞅梁嘯倔強的兄弟,臉色更紅。「要不,我讓人陪你?」
長門園是館陶長公主的私園,地處長安城東南郊。比起城中的公主府,長門園相對清靜。長安雖然是京師,可以用寸土寸金來形容,但荒地也不少,長門園周圍幾乎沒有其他的建築,正是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以前她不願意這麼干,是擔心這些女子會威脅女兒陳阿嬌的地位,現在已經知道陳阿嬌受孕的機會渺茫,衛子夫這個威脅卻是實實在在,如果再不採取反制措施,等衛子夫生下皇子,說什麼都遲了。
劉陵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下來。她挪到梁嘯身邊,伸出手指,撫著梁嘯身上的舊傷,輕笑了一聲:「不戰而走,逃得過天子,逃不過你自己。」
館陶長公主有一種感覺,如果梁嘯真的打算把這個女子送入宮中,那麼不僅陳皇後會受到威脅,衛子夫也會被和-圖-書比下去。她同時具備了陳皇后和衛子夫的長處,又沒有她們各自的缺點。如果一定要拿一個人做比較,她有點像劉陵,美貌與智慧並存,只是各方面都略遜一籌罷了。
「我有什麼逃不過的。」梁嘯嘻嘻笑了起來,帶著說不出的得意。「我其實是個小富即安,很容易滿足的人,沒有那麼大的理想。」
「你這不是謙虛,而是對我的蔑視。」劉陵坐了起來,隨手扯過梁嘯的上衣披在身上。「如果你真是這樣的人,那我和那些整天只知道家常里短、爭寵生事的小婦人又有什麼分別?」
劉陵笑了。「太主言重了,我怎麼敢給太主出難題。的確,劉建不僅自己是江都王,身後還有王太后家,一般人難動他分毫。若非如此,伯鳴也不至於束手無策。可是話又說回來,王太后再護短,還能因為一個劉征臣壞了自己的羽毛?她若是知道劉建是什麼貨色,只怕甩都來不及甩呢。」
梁郁聽了,這才再拜,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劉陵微微一笑。「太主的意思,是建議我家將她送到平陽公主府?恐怕伯鳴是捨不得的。」
梁嘯想了想,覺得劉陵說得有道理。他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案,但是一想到自己明明有機會改變,卻沒有改變,他就覺得不甘心。他擔心的其實不是自己,而是劉陵,所以才要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想法告訴劉陵。如果劉陵不支持,他就得重新考慮這個方案了。
館陶長公主心中一緊,隨即又鬆了www.hetubook.com.com一口氣。衛子夫就是平陽公主送到天子身邊的,館陶長公主對她可沒什麼好印象。實際上,她們之間關係很緊張。漢景帝在位的時候,館陶長公主經常送美女給做皇帝的弟弟。現在輪到平陽公主,館陶長公主反倒成了受害者。
這一次,他沒有一個人出發。按照習俗,求親必須有長輩出場。梁媌再能幹,也是女子,桓遠身為師傅,義不容辭的擔負起了這個責任。
藉著這個機會,劉陵帶著梁郁來到長門園,向館陶長公主表示謝意。
館陶長公主一聽,臉色便有些尷尬。她有些責備的看著劉陵。「翁主,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
劉陵靜靜的聽著,不時的插一句,兩人嘀嘀咕咕,一個龐大而周密的計劃慢慢成型。
劉陵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你說……什麼?」
「你且說來,也許我能幫上一點忙。」
「不瞞太主。伯鳴也不是沒有過想法,至於同姓,本不是什麼問題。伯鳴母家姓梁,父親可不姓梁,改姓不過是舉手之勞,能有什麼問題?只是文姬自以為不祥之人,不願意害了伯鳴,這才結為兄妹。」
原本只是一個玩笑,最後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稀里糊塗的就跨過了那條線,變成了靈與肉的交融。
館陶長公主動了心思。「如此靈秀的女子,除了天子,恐怕沒幾個人配得上。梁君侯倒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惜他們是同姓,又已經結為兄妹,總不能再反悔吧。」
劉陵也說道:「文姬,和圖書你就說吧。太后是當今天子的姑姑,女兒又是當今皇后,要說天下有人能幫你,大概也只有她們了。」
劉陵伸手掩著嘴,轉了轉眼睛,也覺得自已剛才說話的語氣和梁嘯之前有幾分相似,不禁笑出聲來。衣襟隨著她的晃動忽啟忽閉,半遮半掩中,波瀾又起,梁嘯眼睛有些直,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別,我還沒那麼急色。」梁嘯坐了起來,找到自己的褲子套上。「還是說正事吧,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我先去淮南求親,避開天子的注意力,你這麼辦……」
——
館陶長公主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
畢竟,他的長處在戰略,在全局設計,細節執行卻離不開劉陵的幫助。
好在梁郁聰明能吃苦,又有劉陵這個好先生,她很快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學問。《老子》、《論語》這些諸子典籍,多少知道了一些。
館陶長公主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說梁嘯自己解決不了,更覺得是個機會。「無妨,你且說來。論行軍作戰,我陳家沒和能和梁君侯相提並論的人才,可是要論出身,我家還是有點優勢的。」
看到梁郁的容貌和氣度,館陶長公主在驚嘆的同時更加不安。如果說衛子夫只是年輕漂亮的話,梁郁又多了一份貴族才有的從容。而與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權門貴女相比,她又有難得的安靜,絕不是那種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錢有身份的輕狂之輩。
彷彿地下醞釀多年的烈火,一旦衝出地面,立刻熊熊燃燒,一發不可收拾。https://m.hetubook•com.com
「是啊,日子長著呢。」梁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他倒不是怕傷了自己的身體。憋了有半年了,他有著無窮的精力。劉陵卻不行,剛剛破瓜便太放縱,會給她留下陰影。
在這個時代,對大多數人來說,讀書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女子讀書就更罕見了,沒有功名可以追求,絕大多數女子都沒有讀書的動力,文盲比比皆是,梁郁之前的水平,也就是認識自己的名字而已。
梁嘯用手臂支著頭,撐起上半身,含笑打量著劉陵。「翁主,我們天生就是一對。你看,這種為了自我表揚,不惜表揚別人的精神是一致的,連語氣都非常像。」
劉陵給梁郁遞了個眼神。梁郁低著頭,沒有說話,眼睛卻有些濕潤。館陶長公主一看,頓時憐惜不已。她既為梁郁的可憐所動,又有心要梁嘯欠她人情,此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與此同時,劉陵與准小姑子梁郁成為了好朋友。經過幾次接觸,劉陵認為梁郁具備執行計劃的實力和心智,便著手教她讀書。梁郁之前接受的培訓是怎麼侍候人,怎麼利用女子的身體優勢,而劉陵教她讀書,則是發揮她的智力優勢。
從金匱山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梁嘯和劉陵交往的時間已經近六年,雖然總的來說聚少離多,特別是梁嘯去西域,一去就是兩三年,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增加過,彼此都能猜到對方的心思。梁嘯出征前,和劉陵挑明了心愿,兩人的關係更是突飛猛進,一下子進入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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