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瘋巫妖的實驗日誌
「都這麼久了，有這麼深仇大恨嗎？修繕補助還是我在最高法批下來的，沒我你們那能這麼快重建！一群小沒良心的。」
而在某人的驚呼之中，她們才發現那個小男孩，居然一直在用她們的母語黑暗精靈語和她們溝通。
「若你只是要個成年男子的外形的話，你一開始就找錯了對象，你應該找瑪格麗特，時間和空間是她的專長，在不影響身體發育的前提下調整身體，對她來說應該是小事。」
「才不是，她那懂這些，是我爸說的。」
此言一出，還沒等我回應，歡呼聲就差點把整個食堂的天花板拋起。
好吧，原來是哪位傳說中的倒霉龍王呀，不過，看小紅這得意洋洋的樣子，這就是傳說中的帥不過三秒嗎。
而此時，我卻有更重要的東西去會回憶，在魔力的驅動之下，以瑪格麗特為關鍵詞，瘋巫妖的實驗日誌已經翻到了那一頁，那是一切的開始，那是我們一起冒險的日子。
聽到這話，當即興奮起來，這一天到頭遇到總算倒霉事，總算轉運了，現在渾身上下連個銅幣都沒有，正好趁機蹭頓飯。
很快，一大摞書就落在我面前的書桌上了。
「羅蘭小弟，你到底做了什麼了。怎麼在自己的地盤混的這麼慘，讓這個女騎士都不好說出口。」
該說不愧是開放的暗精靈們，這話語的尺度讓人震驚，精靈們驚喜的同時，卻讓我從心底發顫，我開始懷疑為了頓飯進入虎穴到底划算不。
由於巫妖羅蘭的失蹤，再也不擔心老家被端，暗精靈姑娘們咬著牙，從鞋底掏出最後的積蓄，第三次重建自己的家。
「你開什麼玩笑！你……你又首先忘了她。算了，和你生氣毫無意義，跟我來吧。」
而那個藍衣的賢者，卻也微微的笑了。
即使已經貴如龍后，艾因美修斯的生活和過去依舊沒有什麼不同，每天依然在自己的龍巢中睡睡懶覺，吃吃飯，打打架，除了打架的對手檔次越來越高外，其他的真沒有什麼不同。
而馬上，我就知道自己過於樂觀了。
若死亡這麼好對付，諸生就沒有必要畏懼死亡了，即使用系統和穿越者特殊靈魂的庇護，我能夠倖免不入輪迴，但每次死而復生後記憶和知識的缺失都讓人痛苦不堪，而這次居然直接掉了基礎屬性，更是有史以來最慘重的損失。
而當打圓場的亞當離去的時候，場面卻變得更加詭異沉默，而當亞當帶著一包碎片在此出現時，依舊沒有人想說話。
好吧，這次，即使不想去見亞當，也不行了，在小紅的帶領下一路橫衝直闖，很快，我們很快就在城主府見面了。
智力是使用魔法的基礎屬性，但也代表了人類的邏輯思考能力和記憶力，它是靈魂的一部分，但也會受到肉身的影響。
「恩，等下就回去了，這次，好像損失特別慘重，恐怕要在裏面耗上三個月了。對了，羅蘭聖劍的碎片你們收集了嗎？ｈ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我可以重塑的。」
「前面四防我還是動，後面那個防羅蘭是什麼意思。」
而即使是硫磺山城，也是危險的地下世界，萬一遇到人販子和變態……硫磺山城貌似最不差的就是後者了，至少那個被鐵鏈子綁住卻依舊在掙扎的「猛犬」，就絕對是了。
「羅蘭！！是誰提到了這個名字！」而當我剛剛提到這麼名字，無數的女騎士就不知從那跳了出來，渾身甲胃的她們手持利劍，那雙瞳充血，殺氣騰騰的樣子，簡直就是想找人拚命。
此言一出，海洛伊絲即使被氣的牙痒痒，但知道我的威脅絕對是實打實，說讓他空翻兩周半，就絕對不會讓她轉三周，一貫識時務的海洛伊絲當即乖乖閉嘴了。
「多考慮下吧，我看你白白|嫩嫩的，怎麼都不像是地下世界的孩子，這裏和地表完全是兩回事，你現在應該考慮該怎麼在這裏活下去了。」
好吧，終於流著口水宣洩欲求的摸樣實在太不像樣，同伴們都看不下去了，這次嘴巴也被堵上了。
「大姐頭，幹得好，您先享用，記得分給我一點就行了。」
「大姐頭，你居然開竅了！我還以為你也不正常了。」
八卦簡直是女人的天性，當作為大隊長的黛安娜剛剛離去，眾女騎士就圍了上來爭搶表格，但接著很奇怪的是，身為精靈的她們居然發現自己看不懂表格上的文字。
「看來剛才又說錯了話了，哎，這一點智力到底忘掉了什麼。」
看著我大口吃飯，黛安娜卻似乎有些猶豫，半天才說道。
「莫麗爾說的嗎？」
「哼，我又不是正太控，才沒興趣了，不過，等個三十幾年後借用一下，大姐應該不會反對吧，反正人類成長很快的，三十年後你應該也膩了。」
「你們人類實在太不重視生命，生命成長的每個過程都有他自己的意義，孩童用玩耍來訓練肢體的協調行動能力，少年用遊戲來培養思維和合作精神，通過學習模仿繼承長輩的知識和技能，青年則開始嘗試面對組成團隊面對嚴酷的自然，中年人體力衰退的同時卻學會了家族和責任，老年人體弱力衰卻得到了智慧。」
「啊，糟糕，明天去道個歉吧。不，既然是賢者就會小心敏感，隨便且沒有誠意的道歉只會把事情弄的更糟，先看完所有的日誌再道歉吧。哎，上次用了兩個多月，這次還多了一百多年，總數三百多年的日誌，這要看到何時呀。三個月？半年？」
「是呀，你不是正太控，是大叔控。」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怎麼說都是一個年齡足以當你祖母的巨龍，偶然說點帶點哲理的話算什麼。」
「恐怕，你來晚了，你表叔不會回來了，要不，你就暫時跟我們住一起。」
而在食堂的路上，看著這個有些猶豫的女騎士，我卻想的很多。
聽到新龍后的大名，黛安娜先是一驚，然後想起和-圖-書眼前的孩子是無眠者的侄子，的確很有可能和艾因美修斯大人有關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等自然成長的話，誰知道這個肉身要多久才成年，先想辦法掩蓋過去。對了，龍族也是越老越強的種族，小紅按年齡來看還沒到升級上古龍的年齡，可能有什麼秘法吧。等下就去找她。」
「閉嘴，魔寵，否則我就讓你邊學松鼠叫，邊原地三百六十度空翻兩周半，跳到吐為止！」
「啊，這次死太多次了，居然連自己寫的字都看不懂了。這方塊字……塔靈，先給我漢文的啟蒙教材。」
安妮迷茫的眼神有點危險，但從她沒有直接撲過來來看，還是比那些女精靈好多了。
是的，這裡是我圖書館和實驗室，更是我所有記憶和知識的寶庫，我知道自己的目標很難實現，死亡更是不可避免，死去記憶更是理所當然，但只要把所有的東西記下來，只要再學一次，再讀一次，不就和沒有失去沒有多大區別。
「哇咔咔，沒想到你名聲這麼『好』呀，不愧是我的弟子呀。」好吧，還被這個在斗篷里亂蹭的老妖婆恥笑了。
恩，孩童的特權，不懂就問就是了，但接著的發展，我就知道不需要黛安娜回答了。
「噗！哈哈，羅蘭你也有今天！！來，叫聲阿姨聽聽。」
不顧旁邊的嘆息聲，當我吃完后，黛安娜默默的拿出表格來，遞了給我。
剛剛踏入老宅，熄滅的燈一個個亮了起來，整個房子就活了過來。
我養成寫實驗日誌的習慣已經有幾百年了，從每天出門記起，從刷牙洗口到關燈睡覺，從日常買報紙到陰謀策劃戰爭，從審判無聊的案子到制定法典，不管大事小事，都會記錄在日誌上。
「一個時間扭轉戒指而已，很簡單的，一周后你來取吧。」
死亡怎麼會不用付出代價，死亡本身的靈魂碎裂，冥河之水的侵泡，都是奪取記憶的殺手，但我卻全然無懼。
「塔靈007，先從我的實驗日誌開始吧，恩，從這段人生的日誌開始吧，表注名應該是瘋巫妖，查閱關鍵詞瑪格麗特，我想先看看剛才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是龍族用來迅速孵化龍蛋製造炮灰的做法，短短三周，從龍蛋就能夠得到一隻青年龍，但由於過度的發育，大腦反而會造成致命的損害，成為無腦的炮灰。
而當她在龍巢休眠，卻聽到侍奉自己的半龍人祭祀說有個叫羅羅的小子求見的時候，她當即欣喜若狂的跑到門口去迎接，但遇到了，先是一愣，接著……
「看你樣子，應該會寫字吧。把基本信息填上來了，我給你做個臨時的通行證。」
不過，由於某種原因，我必須回老宅待上一段時間，或許，要給自己先找個可靠的「監護人」了。
某龍毫不猶豫的在地上笑的打滾，笑聲在整個龍巢激蕩，恨得人牙痒痒，怒了，我狠狠的一飛踢，卻完全被無視不說，她還笑的更大聲了和圖書。
最後，那張沒人看的懂的表格在幾個學者的共同研究下才搞清楚，原來那上面的文字居然包含了十幾種語言，各種語法混雜在一切，明明混亂不堪，卻沒有一絲錯誤。
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最首要的事情，就是擺脫這樣幼年的摸樣！
「那真謝謝你了，初次見面，就請你幫忙，真不好意思，這個人情我記住了，以後我回報你的。」
如同中世紀塔樓般的狹長的通道中沒有一絲光明，唯一回蕩的，只是腳步聲。
而在那個角落，被鏈子綁住的莫莫，還在不住嘶吼。
「瑪格麗特？誰？哦，那個喜歡穿藍色衣服的賢者？可以幫我介紹嗎？」
是的，當我找系統索取賠償的時候，系統額外給了給用點數量身打造武器的福利，既然可以打造神兵，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我那把家傳寶劍。
現在，就是我也知道自己肯定做錯了什麼，於是，加快了步伐，要趕緊回到老宅去，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過，她說的的確有道理，我不由得想起了傻當一路走過來的經歷，肉身逐漸磨合，成長吸取經驗，伴隨著肉身成才，實力也逐漸成熟，基礎打得好，高樓才建的堅固。
「好了，小羅羅，快去吃飯吧。」
或許我會因為死亡失去記憶，但這無數的書架和日誌就是我的補充記憶庫，只要它沒有出事，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從頭到來。
但我卻沒有在住宅區停留，我的目的地，從一開始就是老宅的地下室，那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返回硫磺山城的緣由。
看來，只有先硬是頭皮去找小紅了，環顧四周，那些女精靈口中貌似藏有可疑物，雙眸中閃著綠光，怎麼看怎麼像飢餓的狼群，留在這裏實在太過危險。
「前一詞是龍語，後面一詞是魔鬼語，中間是遠古精靈語，把他們拼起來的卻是極北海豹人的方言語法，這若不是某位專精語言學的大賢者在炫耀自己的語言技巧，就是執筆人在發瘋。語言是思想的載體，任何生物都習慣用母語來思考，若這些句子是他的思考的過程的話，那麼，多半他已經徹底瘋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當即，聽到這一串，我愣住了，這可一點都不像小紅能說出的話。
那虎視眈眈的目光讓人背心冒冷汗，我早就想開溜了，當即唰唰唰寫完，丟下表格就率先離去。
現在的樣子，劍柄比手大，連把劍都沒辦法拿的穩，怎麼戰鬥，少年的五短身材更是集了步子小、手腳短、發力難等諸多缺陷，不管基礎能力多好，也很難發揮。
別說桌子已經坐滿了，就是門口也擠滿了人。
「那個『防羅蘭』，就是專門請大法師設下的針對某人的反亡靈結界，對了，小羅羅，千萬別在這裏說你表叔的名字。」表面上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暗地裡卻捏了把冷汗。
「反正不是第一次m.hetubook.com.com了，忘點啥又不會死，而且反正我都不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更不會遺憾難過，無所謂了。」
……
「出去也別說，千萬別說！你表叔……那個，在城裡名聲稍微有點糟糕。其實我個人對他沒什麼偏見，但有些話，身為長輩，還真不好說。總之，小羅羅，安全起見，千萬別和任何人說是你羅蘭的侄子。」
那邊的莫莫即使被堵住了嘴巴，脖子上拴住了鏈子，還努力的向這邊撲過來，如同瘋狂的猛犬一般，而她的同僚們卻努力按住她，而我，卻全力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接著，那個黛安娜，卻仿若想起什麼一般，連忙補充道。
「骨頭叔好可愛！」
「咳，當然，等下，我去取。」
新的城管本部經過灰矮人大工匠的設計施工，防震、防爆、防火、抗洪，防羅蘭，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那個建築藍圖上寫的清清楚楚，幾個紅字百多米遠都看的到。
「咳，恩，你應該還沒回老宅吧。」
而聽到同僚們的歡呼，黛安娜先是一愣，然後卻只能苦笑了。
「但這樣也不行呀，連劍都握不住。至少要一個能夠戰鬥的身體呀。」
「謝謝姐姐了，但羅蘭表叔說過若找不到他，就去找艾因美修斯大人。」
我記得我作為巫妖的時候智力是30，扣掉巫妖之軀對智力的2點加成，那麼，基礎智力就應該是28，但此刻卻才27，明顯在死亡轉世中有所受損。
而且，之後到人類世界自然少不了和那些貴族大佬打交道，但現實不是傳奇騎士小說，雖然外貌不是一切，但太過年幼的話，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我那一攬子計劃算是直接泡湯。
「哈哈哈哈，好可愛，羅蘭小弟弟，你也有今天，真是讓人大快人心！！」
「靈魂檢測無誤，歡迎回來，主人，我是實驗室、圖書館的人造塔靈007，希望這次您並沒有忘記我。那麼，按照您臨走的要求，接下來啟動再教育程序，這次，您是打算從哪裡看起。我個人建議，先從語言學開始，然後是數學、物理、化學，在補充完全部基礎后，再開始實戰學科的學習。」
好吧，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和剛才的小紅一樣笑的前仰后翻的傢伙，就是我那都不該怎麼形容的宿敵亞當了。
「是呀，就算不能吃到手，養眼也不錯呀。不過，大姐頭，你真的不會吃獨食吧。」
剛剛進入地下室的最下一層，整個地下圖書館一下子亮了起來，奧術的作用下，無數的書本在房間內中飛翔，仿若剛剛獲得生命的小鳥。
「那好，吃完，我就送你去。」
「每個年齡都有最適合的活法，這是自然給予的饋贈，只是盯著未來的人，是沒有現在的，而若是連現在都沒有，又怎麼會有未來。」
她也無法解釋，難道說她偶然知道羅蘭就是無眠者大人，而無眠者大人已經升天，這孩子註定找不到自己的叔叔嗎。
無法理解接和_圖_書下來發生的，即使是我也知道請人幫忙要感謝，但為何我的話剛剛出口，前一秒還熱火朝天的場景，瞬間冷卻了。
點了點頭，我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但莫名其妙的，話音剛落，剛剛轉變成人型的小紅的臉色卻瞬間白了，變得很難看。
「1，2，3……5，7，8，9，還好，基礎數字字母只忘了兩個，應該補起來不怎麼吃力。」
「損失慘重呀，看來還是這次死的太多了，靈魂的本質都被裂解了。不過，沒關係，丟掉的智力點數可以再加起來，忘記的知識，再學就是，失去了記憶……至少可以從日誌中找回部分吧。」
「受不了了，還化名羅羅呀，羅羅大哥呀，來，高呼聖光和正義，繼續領導我們的冒險之旅吧。」
我在冥河之上數數字，並不是真的閑的無聊，而是在努力先搞清忘記了多少，順便多記下一點。
不大的城主室中，詭異的氣氛瀰漫開來，大家都變得沉默起來，自然而然，在誰都不想說話的前提下，這場重逢最終變得不歡而散，而我剛剛告辭離去，才走出門，背後就傳出了嗚咽的哭聲。
「從長遠看，我是建議你慢慢來的，一點點的訓練自我，發掘自身的潛能，怎麼都比拔苗助長來的好。」
有的書架上標有物理、化學等學科表示，有的書架上標有綜合戰略、神明奧秘、魔法武技，而最多的，卻是日誌，屬於我的實驗日誌。
好吧，看著這些雙眸赤紅，口中呢喃著詛咒的「阿姨們」，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被看穿，卻又本能裹緊了斗篷。
好了，打不過就只好等她笑夠了，那廝居然足足笑了十分鐘，都笑出了眼淚，而當我提出我的要求的時候，她卻直接搖了搖頭。
下定決心，我就開始起來享受等待了好久的午餐，而一旁的桌子旁，卻已經坐滿了不住偷瞄的「阿姨」們。
放眼望去，那是書的海洋，數千個書架默默的站在那裡，而在空間魔力的影響之下，這還是只是冰山一角。
好吧，看著這個滿臉羞澀，簡直不好意思出口說人壞話的皎月騎士，那隻黑貓已經笑得打滾了。
記憶往往是連鎖聯動的，人類知識體系往往是樹狀交叉的，語言是社會學科的基礎的話，那麼數學就是理工科的基礎了，這數字的遺失看似渺小，但實際上代表這一系列的缺口。
而在眾多免費苦力（比如某剩騎士呀，某腎騎士呀，某聖騎士呀）的幫助下，城管總部很快就被重建了起來。
「莫莫我才不是正太控，是我喜歡的人正好是正太，你們這些幾十年沒碰男人，饑渴的#@@￥@，你們捫心自問，不想給這那天真純潔的笑容塗上自己的顏色了，他已經有主了，都是莫莫我的，都不許和老娘搶！」
書桌前，年幼的稚童抱著比他還大的書，悠揚的讀書在書架間來回激蕩，傳的老遠……
「迅速成長的秘法？的確有，但若你不想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的話，最好不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