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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了嗎？」消瘦神秘人臉上笑意更濃：「你猜得不錯，我們並不是鴻蒙世界本土的生靈。否則的話，聖族發展出那般強大的實力，你們鴻蒙世界的那些本源神族不可能沒有一點兒發現。」

「怎麼？你似乎不太相信我們聖族的實力啊！」消瘦神秘人笑了：「小子，你可知道，鴻蒙世界中本來還有著很多的本源神族，其中在巔峰層次的本源神族同樣不少。可如今呢？如今鴻蒙世界內，巔峰層次的本源神族還有多少。那些本源神族的老祖宗們，真正站在鴻蒙世界強者之巔的又有幾人？曾經的鴻蒙世界，大能那麼多，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都隕落了嗎？」

滅蒼穹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側頭冷漠看向無虛：「你笑什麼？」

聽著消瘦神秘人口中說出的上古隱秘，陳化心中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

「你知道嗎？其實，人最怕沒了目標，最渴望也最怕站在巔峰。當我知道一峰還有一峰高的時候，才能心無旁騖、不顧一切的去追求下一個高峰，而不必擔心站在最巔峰會高手寂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的陳化，目中的光芒好似要將這昏暗的空間都照亮了一般。

「可惜，他如果真的歸附與你，恐怕永遠沒機會達到那個層次了，」無虛嗤笑。

「化塵，考慮好了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滅蒼穹略有些不耐的沉聲問道。

陳化聽得略有些沉默起來。消瘦神秘人說得直接，卻也深刻。欲壑難平，慾望和野心就像是野草，只要給它點兒水分和營養，它就會瘋長。高手寂寞，站在巔峰，擁有無盡的壽命，時間長了沒有追求、平靜枯燥的日子是會讓人發狂的。

「化塵，我以毀滅神族老祖的身份問你，可願加入我毀滅神族一方？」滅蒼穹突然目光灼灼的看著陳化問道。

消瘦神秘人略帶苦澀的一笑：「看來，我這一番唇舌算是白費了。這麼說來，恐怕你也不會幫我脫困的吧？」

表情微滯的陳化，不禁目露訝異之色的看向滅蒼穹。好誘人的條件啊！

如果那位可怕存在真的那麼強大，那豈不是說如今鴻蒙世界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嗎？

「毀滅神族困住我？也可以這麼說吧！」愣了下的消瘦神秘人，便是面色略顯猙獰的沉聲接著道：「其實真正困住我的，乃是無極神族。也正是因為我被困住，才幸運的沒有隕落。不過，想想這無盡歲月的折磨，我當初倒是隕落的更好。小子，你不是想要知道毀滅神族困住我不殺的目的m.hetubook.com.com嗎？其實無極神族也是一樣的目的。他們都是想要……嗯？呵呵，滅蒼穹，既然來了，何必再躲著呢？出來吧！」

冷漠看了眼無虛的滅蒼穹冷漠道：「若是化塵能夠達到那個層次，我只會佩服他。」

「你這是在化塵嗎？化塵？」滅蒼穹面色微沉的雙目虛眯了起來：「你應該知道絕拒絕我的後果，你確定要拒絕？造化神族，就真的值得你那麼留戀？」

看著陳化略微失神的消瘦神秘人才猛然大笑了起來，笑得暢快肆意、酣暢淋漓，許久之後才止住笑聲，目光略有些複雜的看向陳化：「好！說得好！小子，我承認我真的是小瞧了你。不愧是身具我聖族血脈的後裔，父神若是能夠聽到你今天這番話，也必然會對你無比欣賞喜愛的。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如你，不如你啊！如果當初我有你這般雄心信念，也許上古那一戰勝的會是我們聖族。就算是輸了，我也會戰死，而不是在這兒苟延殘喘。」

陳化則是顯得比較平靜道：「如果你口中的聖族、你所謂的父神真的那麼強大的話，你那位父神也不會被困，你們聖族也不會覆滅。」

「你可以依舊自由自在，只要在立場上站在我毀滅神族一方即可，」滅蒼穹顯得對陳化很是寬厚容忍。看起來，他似乎真的很看重陳化。

陳化則是搖頭淡然道：「想都不敢想，難怪你無法超越你的父神，最終只落得個階下之囚的下場。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告訴了我還有混沌本源掌控者也奈何不了的存在，這讓我更加有信心成為混沌本源掌控者了。」

愣了下的陳化，不由啞然一笑道：「前輩難道不知道，我身具造化神族、生命神族和土靈神族的血脈嗎？我註定和造化一方牽扯不清，前輩願意相信我？」

「這麼說，當初你在他眼中，也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啰了？」陳化不禁道。

滅蒼穹淡然回應：「只要他們願意，自然也可以歸附我毀滅神族。就算是不願意，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殺他們。等將來我毀滅神族統一了鴻蒙世界，到時候他們不想歸附也要歸附了。」

「讓我投靠毀滅神族？可我的親人、朋友很多都是造化神族一方的。我若是真投靠了毀滅神族，到時候根本無法面對他們，這會讓我很為難，不是嗎？」陳化看滅蒼穹平靜的問道。

「之前我對聖族的可怕還只是籠統的一個概念，可是現在的你讓我明白了為什麼上古之時那麼和-圖-書多本源神族覆滅、那一戰會那麼慘烈，」陳化也是神色略有些莫名複雜的看著消瘦神秘人：「有機會，我倒是很想見見你口中那位父神，看看這位聖族的大能究竟是何等的風采。」

對於滅蒼穹的話，消瘦神秘人只是撇嘴冷笑一聲，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在我面前稱強者二字，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可笑的笑話嗎？」滅蒼穹不屑道。

父神？陳化聽著消瘦神秘人的話不由雙目緊縮了下，心中一動。聽起來，似乎那暗噬一族也有著一位十分可怕強大的存在啊！那位存在竟然讓混沌神族的老祖宗拼掉了性命，難道是比混沌本源掌控者還要可怕的存在嗎？這怎麼可能？

「當然！」滅蒼穹卻是淡然平靜的點頭：「你若願歸附，等將來造化一方臣服之後，我甚至可以讓你來執掌新的造化一方。未來在鴻蒙世界中，你的地位將僅在我之下。如何？」

「不歸附的話，也許我現在就要永遠結束強者之路了，不是嗎？」略帶苦笑的陳化，反而是看向無虛問道：「無虛是吧？你說我該怎麼選擇呢？」

「實力，還是自己提升來的最實在。別人給的，也許隨時都有可能收得回去，」微微搖頭的陳化則是淡然道：「好了，不必在這兒試圖說服我了。我化塵並無心歸附任何實力，我只想踏入真正的巔峰，那才是我一直以來的追求。」

消瘦神秘人笑了起來：「哈哈……好小子，果然有膽色。放心，你會見到的。而且，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但願到時候你的實力能夠有所提升，否則的話，就憑你現在這點兒實力，在我父神面前根本不會有絲毫反抗之力。父神也許會欣賞你的勇氣和野心，可他卻不喜歡同情弱者。對他來說，弱者本來就沒什麼值得同情的。甚至於，弱者根本就不會被他看在眼中。」

正認真傾聽的陳化，聽到消瘦神秘人後面那句，不由渾身一個激靈的瞬間頭皮都是發麻起來。滅蒼穹？那不是毀滅神族老祖宗的名字嗎？難道說……

無虛只是沉默看著二人的對話，嘴角有著一抹冷笑弧度浮現。

看著平靜的陳化，滅蒼穹目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隨即輕搖頭略有些遺憾道：「可惜，這樣的妖孽天才，竟不在我毀滅神族之中，實在是可惜。」

滅蒼穹的兩聲可惜，讓陳化不知如何應對才好，他聽得出滅蒼穹語氣中的遺憾味道。

「小子，你猜得不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聖族。你們口中所謂的上古大劫，就是我們聖族和_圖_書引起的，」消瘦神秘人有些得意自豪的笑道：「也許，那時候整個鴻蒙世界所有的本源神族聯合在一起，能夠與我們抗衡。但可惜的是，他們只知道內鬥、紛爭不斷，反而被我們抓住了機會，分化挑撥，弄得元氣大傷。等他們真正發現這背後陰謀的時候，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已經大幅度削弱。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他們所剩的力量加在一起也最多比我們聖族略微強些罷了。他們憤怒了，害怕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後悔莫及。」

「真到了那時候，是你約束不了他了才是吧？」無虛嗤笑道。

「呵呵……」一聲輕笑，平靜而帶著一絲淡淡冷漠的聲音突兀響起：「無虛，你還是那麼的不死心啊！你覺得，你還能有機會逃得出去嗎？」

不是本土勢力？心中一震的陳化忍不住連問道：「難道除了鴻蒙世界之外，還有著其他的世界嗎？」

「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毀滅神族困住了你？他們又有什麼目的？」陳化問道。

陳化臉上笑意更濃的又道：「可我怎麼能夠相信你呢？萬一你只是想先穩住我，將來等你成功控制整個鴻蒙世界的時候，也許就會殺了我這個可能將來帶給你威脅的你口中所謂的妖孽天才吧？」

「可我不喜歡受束縛，怎麼辦呢？」陳化淡笑繼續問道。

「小子，好大的野心啊！你還真敢想！」消瘦神秘人愣了下，隨即眯眼冷笑起來。

輕點頭的陳化，則是面上笑意更濃，更加平靜道：「我知道！不過我更明白，如果我今日臣服了，那我將失去自己的心。那樣的活著，就算過了漫長歲月，也沒有絲毫的意義。前輩也應該明白，強者的心，永遠是不會被束縛的。」

無虛愣了下，隨即笑道：「呵呵，的確是個艱難的選擇。如果你拒絕的話，也許立刻就要被滅蒼穹殺死。如果你答應……那我可是會瞧不起你的。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不願意答應的。既然如此，不如問問你自己的心吧！如果你畏懼死亡的話，恐怕也不會有那等野心了，不是嗎？」

心中一陣的陳化，雖然心中有所猜測，可聽消瘦神秘人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難道……難道說那些本源神族的覆滅、那些大能的隕落都是因為消瘦神秘人口中的聖族嗎？

滅蒼穹不以為意，反而臉上露出了一絲略顯僵硬的淡淡笑意轉而看向了陳化，看得出他平常應該很少笑：「化塵，是嗎？我知道你。真是想不到，鴻蒙世界如今最妖孽的天才，竟然不是出自我和-圖-書毀滅神族，也不是出自造化神族甚至任何一個本源神族。你，血脈混雜，甚至於連暗噬一族的血脈都有。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難道說，正是因為如此，你才能擁有這些頂尖血脈共有的潛質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許你真有達到最巔峰層次的可能。」

看著滅蒼穹，略微沉默的陳化才平靜道：「前輩，你可以殺了我，但我希望你能夠放過我的兒子和朋友，放他們離開。相信，在您眼中，也只有我略微有一點兒威脅，你不會在乎他們的，是嗎？」

「我在笑你的愚蠢！」無虛毫不客氣的冷笑道：「滅蒼穹，你不懂化塵。難道，你沒有看出他是不甘人下的嗎？你所謂的條件，對於一個真正的強者來說狗屁都不是。化塵這小子的野心，遠遠不是你能夠滿足的。你要的是整個鴻蒙世界的臣服，而他追求的比你更大。」

「當然！」消瘦神秘人道：「既然有鴻蒙世界，為什麼不能有其他的世界呢？小子，莫要坐井觀天，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天』遠遠比你想的要大，甚至於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別以為我們侵入了鴻蒙世界，就覺得我們有多可惡邪惡。事實上，我們誰不是在不斷的渴望強大，渴望站在巔峰呢？生靈的野心，註定是可怕的。就算你達到了一定層次的巔峰，當你知道在你之上還有更強的存在，難道你可以忍得住不渴望變得更強嗎？」

陳化卻是搖頭笑道：「不，我並不是留戀造化神族。老實說，我對造化神族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只是，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心。一個修士，如果連自己的道心都無法堅定，那他註定無法踏上真正的巔峰，不是嗎？」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無虛終於冷笑開口：「也許現在滅蒼穹自信你無法超越他，可是他不會坐視你這個威脅慢慢成長起來的。你現在已經領悟毀滅本源，若是再領悟出造化本源，恐怕他就坐不住了，會動手了。否則，萬一你將來再一不小心領悟了混沌本源，反而壓他一頭，他豈不是要後悔莫及？」

「你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陳化突然想到了什麼般，沉聲忙問道。

滅蒼穹聽得面色微沉，隨即不置可否的淡漠道：「那又如何？若他的實力將來真的超過了我，那他自然可以不再聽我約束。」

「你的這番話，更加堅定了我殺你的心，你知道嗎？」滅蒼穹目中冰冷的殺機在慢慢的濃郁起來。

「前輩謬讚了！」之前緊張無比的陳化，這會兒反而平靜了下來，聞言只是對滅和*圖*書蒼穹略微躬身施禮示意道。這位毀滅神族的老祖宗，鴻蒙世界真正站在最巔峰的存在，也的確有值得陳化尊敬的地方。

「哈哈……」一直沉默的消瘦神秘人無虛則是突然大笑了起來。

正義？邪惡？其實真的能夠分的那麼清嗎？一切的紛爭，說到底不過為了兩個字——慾望，或者說野心罷了。

「小子，明白了嗎？明白我們聖族的強大了嗎？」消瘦神秘看著陳化笑道：「怎麼樣？有沒有考慮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呢？只要你肯出手幫我脫困，將來等父神統一了鴻蒙世界，你就是大功臣。到時候，我可以讓父神幫你成為真正的聖族。那時，你將站在鴻蒙世界真正的巔峰，與我同列，成為父神座下最強大的存在。」

心中狠狠一個抽搐的陳化，不由轉頭看向了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見不遠處的虛空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袍身影。

冷淡平靜的聲音從陳化口中傳出，卻是瞬間讓消瘦神秘人面容僵硬了下。不過，他很快便是淡漠一笑道：「的確，那時候我只是聖族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員，勉強算得上聖族頂尖的高層罷了。在父神的眼中，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可以隨時犧牲的炮灰罷了。就算我死了，父神的心中也不會泛起一絲的漣漪。可是，如今聖族隕落殆盡，待得父神覺醒脫困，不但是我，就連你如果甘心歸附父神的話，父神都會無比的重用，盡量幫你提升實力。」

一身簡單的黑袍、烏黑的黑髮披散在肩后、面容普通白凈卻是有著一抹冷厲威嚴味道、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樣子，絲毫不像陳化想象的那般是一個老傢伙，可他卻是很老了。他，滅蒼穹，毀滅神族的老祖宗，堪稱整個鴻蒙世界第一人。鴻蒙之中能夠與他媲美匹敵的，恐怕也只有一人，那便是造化神族的老祖宗了。

冷哼一聲的滅蒼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陳化：「化塵，怎麼樣？你考慮得如何？」

抬頭看向消瘦神秘人，一直沉默的陳化卻是咧嘴笑了：「聽起來不錯，似乎挺誘惑人的。可是，我這個人一向自在慣了，不習慣在別人之下。為什麼，我就一定要在你父神之下呢？你是他的孩子，也許不在乎，可我不是。你覺得，一個真正的強者，會甘心屈居人下嗎？」

「哈哈……本源神族？狗屁的本源神族！等父神覺醒脫困，到時候全部要死，你們都只有臣服的份。我聖族，才是鴻蒙神族真正的主宰，」消瘦神秘人肆意狂笑，語氣中有著濃烈的痴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