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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他點頭允諾。

褚青帶著范小爺遊走在人群間，看著那些衣香鬢影，用指尖捏住香檳酒杯，一抬眉毛一抿嘴，每個人都是整套整套的標準公式。

不遠處，就是緊閉的大門，熱鬧的聲音清晰可聞。

四人淺嘗即止，反正都無事，便湊一塊閑聊。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內容極其迥異，從珠寶華服到工作懷舊，那邊熱絡，這邊平淡。

「呼！」

晚宴還得好一會才能結束，他可不想回去遭罪，左右瞅瞅，見長長的廊道盡頭，顯出一座陽台，蠻清涼的樣子。

李昱敗給了前輩們，鬱悶之餘又是意料之中，不過相比一無所獲的《十七歲的單車》，她終究屬於成功者。

「還有火腿腸！」她立即接道。

「我也透透氣。」

男人那邊的對話也接近尾聲，劉德樺拍了拍褚青的肩膀，道：「青仔，到時候來幫我。」

褚青湊過去，見此處裝成個隔間，頗為偏冷，笑道：「怎麼跑這來了？」

酒店，晚宴。

倆人禮貌問候，陳名英也站起身，略微打量，笑道：「果真年少有為，一對璧人ｗｗｗ•ｈｅtuboｏｋ.ｃom.ｃｏｍ。」

「等劇本完成，做好預算，我想用天幕的資金……」

「你看你，逮著誰跟誰喝，沒那量還逞能。」

她四十多歲了，一直幫向龍頭經營公司，名震江湖近二十年，自有股不凡氣勢。華仔入圍的《瘦身男女》就是中國星出品，她做為公司的實際執行人，便陪同助陣。

「她有點多了，裏面歪著呢。」褚青走到近前，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他剛說完，忽覺著好笑，影帝影后不在現場獃著，偏溜到外邊閑扯淡。

與往屆相同，本次典禮一樣惹來了不少爭議，比如劉德樺的影迷紛紛抱屈，痛罵評委會歧視商業片；比如部分的觀眾、媒體表示，金馬獎完全被大陸和香港攻陷，楞為他人做嫁衣……

劉德樺先幹了剩的杯底，又拎過瓶紅酒，倒了四杯，道：「來，祝你們鴻圖大展！」

「還有榨菜！」

他們穿過密集區域，到了外圍，坐在小沙龍里的劉德樺卻看到了他，不由舉杯示意。

因為范小爺覺得大陸才是事業重心，尚未開疆拓土和_圖_書，就跑到別的地方咋呼，有點本末倒置的敢腳。

半響，王瞳終於張開了胳膊，絢麗且充滿誘惑，像朵巨毒的罌粟。

後面的兩座獎盃，最佳導演被關金鵬摘得，最佳影片則頒給了陳果。《藍宇》憑藉四項大獎成為當晚贏家，《榴槤飄飄》拿了三個，《今年夏天》亦是三個。

「還有罐頭！」

褚青叼著煙，鞋跟敲著地板，嗒嗒嗒的往那邊晃悠。快到時，腳步一頓，忙把煙捻滅，塞進垃圾筒，喚了聲：

陳名英聽了，仍然笑呵呵的，特嫻熟的轉移了話題。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閃了出去，擱走廊里點了顆煙，長長的吐出口氣，總算又活過來了。

「躲清靜嘛！」

談了好一會，過了最初的試探、陌生，陳名英忽問了句：「不知道範小姐簽了哪家經紀公司，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

「謝謝。」

她與華仔肯定在商議事情，這會估計有了結果，才會招呼他們過來。

2001年的初冬，酒店的露台上，她沒有喝醉，沒有演戲，第一次像個女人擁抱一個男人那樣，手臂穿過他的腰間ｈｔtps://wwｗ.ｈｅtｕｂooｋ.ｃｏm.cｏm，頭髮磨蹭著他的下巴，輕輕道：

意思很明顯，是想簽下她在香港的經紀事務，丫頭頓時怔了怔，習慣性的往男朋友哪兒看。而正跟劉德樺神侃的褚青，也恰好扭頭，與她的目光一碰，沒接茬，隨即轉了回去。

「您好！」

「行啊！行啊！」

華仔一伸手，介紹同座的那位華麗婦人，道：「這位是向太，陳名英。」

待把該聯繫的都聯繫，該認識的都認識，一圈圈的刷臉之後，這貨跟下了戰場似的，快掛了半條命。

「可惜包不了餃子。」

「高興也不能玩脫了啊，要不我送你回房間吧。」褚青無奈道。

他們知道，此刻必須做些什麼，但是誰也不敢。

他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為了給女朋友拉攏人脈，拓寬資源，才勉強廝混其中。相反，范小爺好像有強大的天賦屬性，特適應，跟誰都能聊得挺歡實。

「太悶了，透透氣，你怎麼也出來了？」

「謝謝華哥！」

總之，拍電影她樂意，但接戲、薪酬方面，得自己說了算。

王瞳已經笑了，隨即皺了皺鼻子，遺憾道：httｐs://m•he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這會有酒就好了，我們倆應該慶祝一下。」

褚青抿了抿嘴，慢慢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有好的機會，我當然願意嘗試一下，但我覺得本身還不夠成熟，在國內已經很麻煩了，沒考慮過去別處發展。所以，多謝向太美意。」她斟酌著詞彙，委婉拒絕。

又過了一個小時，大長條的沙發上，范小爺滿臉苦逼的歪在哪兒，強打精神道：「我不是高興么，你還說風涼話。」

「噗哧！」

「我才不回去呢，我歇會就好了。」她死活不幹，往外推男朋友，道：「哎呀我沒事，你過去吧，那麼多人找你呢。」

「對了青仔，還沒恭賀你得獎。」

褚青翻了個白眼，終究不放心，拜託一位女侍應幫忙照顧，而他自己，不得不返回場中，繼續蛋疼的社交遊戲。

「……」

倆人猛地沉默，驟然的熱烈，又驟然的冷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中映著彼此的影子，卻手足無措。

「哦？」

「我沒簽公司，目前是自己的工作室在打理。」

王瞳倚著露台，酒紅色的長裙瀉地，似從近至遠的高清鏡頭，略過她的窈窕背和*圖*書影，直推開去，頭頂是瀰漫的夜空。

「兵兵呢？」她轉身，見他獨自一人。

「姐！」

可從另一方面講，拍香港電影，對她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卻不要涉及到簽約，她壓根不信任這個初見面的向太。

「你自己行啊？」

「青仔！」

倆人相識數年，只有過三次身體接觸：

那意思她懂：你都這麼大了，自己決定。

「要不我去買瓶二鍋頭？」他眨了眨眼睛。

97年的春節，在那間小出租房裡，她藉著酒勁摟住他，說你一定給我拿個柏林影帝回來。

陳名英眼睛一亮，她閱人無數，自然看出這丫頭是個潛力股，本想簡單結個交情，誰知道還有驚喜，便道：「范小姐這麼漂亮，有沒有興趣來香港發展？」

可不管如何，過去的早就過去，聒噪的任他聒噪，剩下的只是雲淡風輕。

距頒獎禮結束已經一個小時了，大大小小的明星齊聚於此，歡樂也好，失落也罷，通通收起真實表情，擺出副和諧美滿的樣子。

「弟！」

99年的深秋，呂勒的鏡頭前，她偎在他胸口，哭得難以自已，說我不想這樣，我不知道。

……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