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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倒沒什麼，只是褚青看到了徐老怪，瞬間二脈貫通，頭腦清明。

褚青來戛納多次，從沒進去過，政府部門對本大國的百姓來講，還是挺有壓力的。

也算光宗耀祖了。

鞏麗高舉右手，比了個OK的手勢，又急匆匆的閃去工作。

「也沒有特意去想像，只是覺得文化有很大差異。不過我認為電影人不要在一個地方獃著，應該去嘗試不同的文化，不成功沒關係，這樣做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沒有，閑聊知道的。」

說著，他又摸出一本皺皺的小冊子，得得瑟瑟的遞過去。

「不用比較，我們都是一起的。而且我還覺得少了，中國的好演員太多，應該多一點出來……你看，就像那個傢伙！」

「褚，你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天啊，我回家的機票都買不起！」

「嘩嘩嘩！」

「我討厭《午夜之吻》的拍攝粗糙，我也不否認它的整體精彩，這是近幾年最出色的美國獨立電影。」

晚七點鐘，本該下班的市政廳卻燈火通明，樓下還停了一溜車子。老賈、趙滔、鞏麗、老王和關金鵬肯定要來的，章同學猶豫了一番也前來捧場，許鞍樺等人就得看心情了。

鞏麗撩了撩頭髮，風情萬種，笑道：「王佳衛導演的片子應該算華語片吧，它有很多亞洲因素在裏面，這點很重要。」

褚青一瞧那底色，就曉得是《銀幕》，便掃了兩眼：

「我以為看了一部歐洲電影，然後留意到和圖書主演和投資人的名字，哈哈，它果然是部歐洲電影！丹斯切爾和褚的搭配很奇妙，就像窩在暖烘烘的壁爐邊吃冰激凌，嘿，我知道這很古怪，但感覺真是太棒了！」

……

現場稍顯簡陋，完全沒有鑼鼓喧天紅旗招展的氣氛，四周都是很樸素的辦公環境，反而添了幾分莊重。

「哦，真遺憾你沒看到！」

用老話兒講，這叫什麼？

戛納的建築很集中，風格相仿，像套了模版似的一棟棟印出來。

分別是《女人不壞》、《渺渺》、《妾的女兒》、《李小龍》、《跳出去》。此番他們組團亮相，便是給金主做宣傳。

之後，她接著道：「悶聲不響的拍了五部西片，雖然沒有A級製作，但路子是對的。因為亞裔的男演員比女演員還要艱難，他們受到的排斥會更大一些。」

「別費事了，我就說兩句話。」

下面還有些對觀眾的隨機採訪，大部分表示喜歡，而且愛死了劇場表演和街頭狂奔的兩段戲。

今年的戛納影展在16號開幕，他沒有競賽作品，便掐著時間到場。《盲山》在24號首映，《夜車》在25號，但《尋找午夜之吻》在22號，亞歷克斯只得苦逼的獨自支撐。

市政廳在海港附近，是為數不多的頗具特點的建築，三層高，外觀很像教堂，有不少市民在這裏舉行婚禮。

「SORRY，SORRY，我不是有意的，最近真的很忙。」

德布瓦爾和圖書五十多歲，戴著眼鏡，頭髮稀疏，走到台前道：「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我們能在戛納這個美妙的電影殿堂，共同經歷這個美妙的夜晚。這裏曾湧現出很多帶動文化與友誼傳播的使者，雖然我們種族不同，國籍不同，語言不同，但我們通過電影，能看得到彼此的思想與現實。

鞏麗一巴掌拍在他肩頭，笑道：「到時候我肯定去！行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褚青拍完《殺手沒有假期》，原以為能安安靜靜的減肥，不想事情一件連著一件。《畫皮》的議題暫且交給團隊，在5月22號的下午，他帶著李揚和刁亦南等人飛去了戛納。

記者頓了頓，再問：「介不介意大家拿您和章子依、楊子瓊等在好萊塢闖蕩的女星做比較？」

記者又問：「今年也有一個小遺憾，就是華語片沒有進入主競賽單元，您怎麼看？」

鞏麗往裡兩步，隨手帶上門，小聲問：「聽說晚上要給你授勛？」

到了23號上午，當亞歷克斯見到褚青的時候，連眼淚都下來了。這倒霉孩子自己熬了兩天，人生地不熟，徹底被喪心病狂的巨咖們嚇傻。

十幾分鐘后，記者告辭，她則問了下服務人員，便敲開了褚青的房門。

他不禁低頭瞧了一眼，綠色底子的絲帶，嵌著四道白色條紋，下面墜著一枚兩倍硬幣大小的圓形勳章，呈花瓣狀，似泛著金色的微光。

十幾個嘉賓拚命的拍著手ｈet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掌聲寥淡，卻是滿腔的熾熱。

他略微驚訝，又忙著去泡茶。

他更看重《盲山》在戛納的反響，那才是真章兒。

「官方通報了？」他一怔。

穿著黑色坎袖衫的鞏麗坐在一張雪白的靠椅上，長發披散，薄施粉黛，胸前的深溝讓準備採訪的女記者都吞了吞口水。

鞏麗忽然沖前方招了招手，記者扭頭望去，正好見褚青一行人溜去房間。

褚青跟他抱了抱，連聲安慰，又問：「對了，昨天的首映怎麼樣？」

「啪！」

多年以來，他憑藉獨樹一幟的表演風格與個人魅力，贏得了法國觀眾的喜愛。不僅對中法文化交流貢獻良多，更對華人演員的海外影響力有積極的推動作用。所以我代表法國文化部，對其授予法蘭西文學與藝術軍官勳章。下面，我們有請這位極其出色的華人演員，褚！」

「對，完全沒有壓力，主要也想來看一看。因為是一個電影盛會，都是老朋友了。」

……

范小爺是歐萊雅的亞洲區代言人，本應前往，可開幕當天正高燒昏迷，贊助商也挺理解。

Martinez酒店，三樓休息廳。

話落，候在一旁的褚青，穿著件黑西裝大步上台。他原本挺輕鬆的，可剛踩上這木台，不自覺就嚴肅起來。

本屆的華語軍團依然強大，雖然沒有作品入圍，但老王的《藍莓之夜》是開幕片，張蔓玉是評審團，舒琪是主持人，楊子瓊是頒獎嘉賓……好嘛，面和-圖-書子上倒是風光無限。

「鞏麗姐，咱們開始了啊！」

「哎！姐！」

德布瓦爾迴避，褚青站在台上，沉默了幾秒鐘，方道：「我曾在戛納獲獎，也很喜歡法國的電影和藝術文化，非常榮幸獲得這枚勳章，感謝我所有的親人朋友。」

記者提醒了一聲，後面的攝影師立即架好鏡頭。

褚青稍感欣慰，卻不至於激動，這情況經歷的太多了。《午夜之吻》的投資才六十二萬美元，本就是牛刀小試，或者說，是用來磨合與好萊塢文化、表演、習慣差異的。

而說起阿關等人，其實還挺巧。

「借鑒了《愛在黎明破曉前》的架構，故事小巧，且清新動人。結尾有些俗套，但觀眾喜歡這種蜻蜓點水般的小曖昧。」

褚青追出了門，喊道：「《盲山》首映也得來啊……還有《夜車》！」

「去年有《黃金甲》這樣一部作品，但您還是花大量的時間在拍西片。對很多中國演員來講，好萊塢是他們的一個夢想，您如今也在好萊塢闖蕩，那您覺得好萊塢是想像的那樣么？」

「嘩嘩嘩！」

毫無疑問，褚青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前不久有過聯繫的吉安永佳，瘋了似的在這兒刷存在感，不僅大手筆搞了一出「中國之夜」酒會，還當場宣布：將攜手馮德侖、王佳衛、徐可、許鞍樺、關金鵬五位導演，一舉拍攝五部新片。

「呃，對，晚上七點，在市政廳。」

一提這個，那貨頓時滿血復活，興奮道：「觀眾非常喜歡這hｔtps://ｗｗw•ｈetuｂook•ｃｏm•ｃom部電影，影評人也很中意。你知道么，昨天我自己站在台上，全場對著我鼓掌，那簡直是我人生最輝煌的一刻。」

工作人員遞過一隻精巧的小盒子，德布瓦爾拿起裏面的勳章，仔細，緩慢，無比鄭重的掛在了自己的左胸前。

「呃……我還真不好說，那個傢伙的變數太大，反正比我強吧！」鞏麗大笑。

「老實說，我拍了很多沒能公映或很少有人知道的電影，但正是這些電影，才推動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賈璋柯、李揚、關金鵬和王佳衛導演，我很高興你們能在這裏，我也很遺憾樓燁、汪超和姜聞他們的缺席。因為電影不是一個人的，這枚勳章是對我拍過的華語電影作出的肯定，是對你們這些偉大的電影人作出的肯定，謝謝！」

「那您預測一下，他能在好萊塢達到什麼程度呢？是像程龍、周閏發那種，還是怎麼樣？」

戛納就是個大Party，你捧我，我捧你，要的是臉面。褚青也一樣，稍作休整就帶著三位導演去各處拜訪，什麼老賈、關金鵬，杜齊峰，許鞍樺，勞倫杜特龍，皮埃爾里斯安以及歐美的大小片商。

「這次作為戛納電影節60周年的邀請嘉賓，心態應該挺輕鬆吧？」

「姐，你怎麼過來了？應該我去拜訪你的。」

所以人不多，約莫十二三個，剛好佔滿了二樓的小會廳。法國方面，文化部長德布瓦爾負責授勛，影展主席雅各布負責陪同，皮埃爾是作為親友團參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