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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裝扮相太差！」

這一聊就是好半天，等他再回來，這邊已經繼續開拍。

而他們一聽，試鏡的導演是徐老怪，分分鐘麻爪。80后都是看港片長大的，徐可便是宗主之一，這幫孩子很有點朝聖的敢腳。

上次是98年拍《蘇州河》，中了周公子的大推拉術，以至於奔波數百里找范小爺確定心意。這次更無聊，打著探班的旗號堂而皇之的過來閑逛。

對方瞧了他半響，神情微妙，忽道：「青仔，我還在考慮怎麼說服你，沒想到你自投羅網！」

徐可很古怪的笑了笑，道：「OK，我們先不說女性角色，男演員你有沒有推薦？」

他考慮了好久，方道：「夫人的角色我覺得章子依很適合，氣質端正，演技也好，關鍵有海外知名度。狐妖么，你覺得張柏之如何？」

對方完全不擔心他的演技和理解問題，幾句話就敲定了男主，隨後褚青又發愁：「我們這戲絕不能拖到冬天開機，女主角還得儘快找。」

之前呢，褚青對《畫皮》沒什麼額外想法，但看了劇本之後，感覺倒還好，甚至有點喜歡的意思。

由於航班較晚，到京城已是凌晨兩點，褚青就給拉到自己家湊合一宿。黃宣一間，包子和獃獃一間，當然包子又在作死吐槽，然後被男朋友強壓。

「嗯，還可以。」徐可也點點頭。

李慧珠非常滿意，隨即一轉頭，嚇得差點跳起來。那貨擺擺手，示意對方無視，抹身又去找陳姐閑聊。

年輕人安靜退下。

當然王生也不錯，即便被狐妖迷的神魂顛倒，仍然恪守人倫禮教，不曾逾越半步，也不曾對妻子有絲毫涼薄。

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劉師師、趙麗影、黃宣都不是那種俗帥https://www.hetubook.com.com俗美，雖然尚顯稚嫩，卻各有各的特質和內蘊。

自我介紹之後，便正式試鏡，褚青則歪在沙發上看熱鬧。

劇本不算太厚，褚青邊看邊問，很快就理清了故事脈絡。而徐老怪抽了半根雪茄，又剪掉煙頭，重新裝進鋁管，笑道：「怎麼樣？」

「那我低頭試試？」包子想了想。

那貨特頹敗，劉獃獃卻沒啥不愉快的，顛顛閃人。

「靖仇哥哥，我……」

「謝謝青哥！」

「嗯。」

說著，她稍稍屈膝，垂首將杯子奉上。

褚青沒話了，愁道：「你不是想把青霞和老王叫回來吧，她們倆都多大了？」

不過褚青頓了片刻，還是指導了幾句：「黃宣，你就往書生上走，具體什麼氣質你自己設定。麗影和師師，你們不是演人就是演妖，但別臉譜化，人不一定是好人，妖不一定是惡妖，自己得有個變化。」

褚青說著就接過一塊西瓜，先遞給包子，隨後又接了一塊，笑道：「感覺還不錯，比以前進步多了。」

「演技太嫩！而且我覺得章子依演不出妻子的感覺。」

首先是黃宣，穿著身藍色襕衫，頭戴方巾，端的是清雋儒雅。徐可抬頭，那撮山羊胡微微翹起，道：「你隨意走幾步。」

司機是個老油子，倒是一句帶過。

褚青眨了眨眼睛，意外又歡喜，這丫頭成長的速度也忒兇殘了。

褚青立馬給了個台階，笑道：「不錯，先去卸妝吧。」

「呃，呵呵……」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鎮子，那司機沒去酒店或影視基地，反而拐到一家超市門前。褚青以為他要買煙，結果咔咔搬上來十五個大西瓜，明顯是冰過的，潮乎乎的還冒著白https://www.hetubook.com.com煙兒。

褚青想了想，吩咐道：「你馬上去訂四張機票，我晚上帶他們回京城。」

「知道了，老師！」

「……」

別看褚青是投資方，可他不想太干涉徐可，一是對其尊重，二是事先談好的：導演才有最終拍板的權力。

約莫等了半個小時，劇組總算休息，生活製片立馬喊道：「注意了注意了！青哥過來探班，給大家帶了冰鎮西瓜，全體都有，每組拿兩個，千萬不要亂！」

這詞兒用的不厚道，丫即便明白，也有種中招的敢腳。

他咬了口瓜，接著道：「其實我不怎麼擔心你，你比師師闖愣，我是怕她蔫蔫的……」

褚青心裏跳出個小人在ORZ……

「可以，再來一遍！」

「OK，可以了！」徐老怪面無表情。

「其實很困難，也很容易。」

這話一問，那貨還靦腆了一下，道：「呃，我挺喜歡這部戲的。」

「呵……」

「哇哦！」

徐老怪揉揉額頭，陪丫玩了這麼半天，也夠意思了，總算能取出本子，道：「青仔，你先看看劇本。」

「老師，你給我們提點提點唄，我們特沒譜。」過了半響，還是趙麗影主動求助。

徐老怪思索片刻，指著那貨道：「你去給他倒杯茶。」

哎喲哎喲！

他先飛到杭城，再坐劇組的接車去橫店，大概160公里左右。

轉眼到了片場，陳姐早等在那裡，彼此問候一聲，演員正在開工，卻是陳瀟和趙麗影的一場室內戲。

……

李慧珠喊停，拿著對講機道：「麗影，你剛才流淚的時候感覺差一點，情緒有了，但觸動不夠。」

「清冷有餘，明艷不足。」徐可持續吐槽。

她們都有自己的智慧、思考，www.hetubook.com.com以及生存之道。

「嘻嘻！」

「咔！過！」

「陳姐聽說您要來，一大早就買了好些西瓜，準備給同志們開個小灶。」司機笑道。

「她晚上有戲，老師你呆幾天啊？」

褚青就是挺嘚兒的一位，一共就來過兩回，全是扯屁。

沒來過橫店拍戲的華人演員還真不多，甭管是古裝劇、年代劇、玄幻抗戰劇，在這都能找到免費又合適的場景。

趙包子被誇，還挺害羞的傻笑。

「我也不知道他有啥要求，我到現在連劇本都沒看著！你們放輕鬆，正常發揮就行了，徐導很擅長挖掘新人，指不定就相中你了！」

正說著，手機忽然響了。趙麗影不曉得是誰，只見老師擦擦手，便走到不遠處的樹下接聽。

話說公司老闆與旗下藝人之間，能做到這份上的真就沒誰了。孩子們雖然年輕，可越年輕越敏感，誰真心誰假意分得門兒清。

「哦，挺好。」那貨扯了扯嘴角。

拍《天之痕》增長經驗，拍《畫皮》也增長經驗，但一個是刷野怪，一個是打BOSS，只要參与了，這個逼你就能裝一年。

「……」

徐老怪看女人的眼光是突破天際的，一下就抓住重點，道：「你給我展示四種不同的笑。」

「咔！」

這三人推推拉拉，勾勾扯扯，一個為保護，一個在愛與更愛間掙扎，一個則所求不得。

他隨手就摸出幾張紙巾，見李慧珠也湊近招呼，便道：「導演您辛苦，這幾個孩子還可以吧？」

就見劉獃獃愣了片刻，便開始大笑，竊笑，嬌笑以及冷笑。意料之中，只有冷笑和竊笑完成的很好，其餘兩種簡直慘不忍睹，尤其是大笑……姐姐啊，你不知道你一張嘴就跟鯊魚一樣的咩？

「明白！」

徐可從來就hｅｔｕｂｏok.com.ｃoｍ不是個直男癌，這點特值得讚賞。

「心思繁重，不夠洒脫。」導演適時點評。

「叮鈴鈴！」

「其實都很好，但不適合這部戲，第三個留下吧。」

而聊了幾句，李慧珠先行去忙，褚青則拉著姑娘坐下，問：「師師今天沒戲么？」

八點半，徐老怪準時到場。人家一瞧就明白了，仔仔細細的打量幾番，誒，素質竟然不錯。

「好！」

「不夠好！」徐可搖頭。

「商業元素很飽滿，也沒流於膚淺。」他實話實說。

四人吃過早飯，便齊聚公司，忙著化妝換衣。

「……」

「呃，後天我們就去象山了，能有兩天的休整時間。」

包子急慌慌的拿起杯子，到飲水機接了水，然後一步步走近。而就在這幾步路上，許是情緒緩和，許是心竅乍開，忽然穩穩的來了聲：「老爺，請用茶！」

「很棒啊！有天賦，肯下苦功，特別是麗影，平時跟我交流最多，有些細節的地方她能留意到。」

通常來探班呢，都得帶點禮物，陳姐顯然怕他忘了，特意幫老闆查缺補漏。而他也非常尷尬，因為真特么忘了！

「師傅，怎麼個意思？」那貨奇道。

「ACTION！」

「陳姐！」

年輕人當即長袖一甩，雙手背後，踩著方頭鞋先往左邁了三步，停住，似沉吟不語，又返身邁了四步。

黃宣一怔，瞬間就轉換情緒，變得輕鬆跳脫。

「李兵兵？」

「看你熱的，擦擦汗。」

……

次日，晨。

你妹！

已經熱成狗的劇組人員歡呼一片，而趙麗影急匆匆的跑出來，一下子撲到跟前，喘道：「老，老師！」

《畫皮》中的兩位女性，陳氏端莊傳統，看上去柔柔弱弱，卻心思堅定，極具勇氣。狐妖兇殘邪異，懵懂入世，卻只為自和圖書己所求，不惜代價。

他接過，認認真真的拜讀，對方則點了支雪茄，不急不忙的等。

屋裡只剩下趙麗影，見哥哥姐姐都撲街了，自然非常緊張。她的衣著沒那麼華麗，只是年輕女子常穿的一種襦裙，長袖短衣，裙色淺淡。

「呃……」

「明早就走，我就是看看你們。」

徐可把劇本遞給他，起身笑道：「我姑且一試。」

褚青早早就煲了粥，又買了饅頭和小菜，正像個大家長一樣坐在主座。那幾人都很拘謹，一個個細嚼慢咽，連喝粥都怕出聲。

第二個是劉師師，她穿的是一件褙子，對襟大袖，屬於明代有地位女子的便服。月白色的底子，直挺挺的身段兒，襯得那張小臉愈發清麗秀美。

「兩天……應該夠了！」

「啊？哦哦！」

有這話就妥了，他讓趙麗影暫且出去，問道：「怎麼樣？」

褚青就住一天，沒拿什麼行李，倆人便直奔影視區。橫店這幾年變化極大，丫就跟個土包子一樣，各種目瞪口呆。

褚青也沒辦法，徐老怪冷不丁的就告知，說劇本已完成，急需進入選角階段。於是他用了兩秒鐘決定，帶三個小孩去見見世面。

包子只好傻笑，心裏一萬個不相信，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咧！

褚青就叫一酸爽，昨天剛誇完你們，今兒全給我撲街，還是小包子最漲臉！

「選角方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老實講，劉獃獃特期待能見到老師，但事情變化太快，讓她有些懵逼：說好的探班呢，怎麼變成你把我們拐上飛機，喪心病狂的連夜回京咧？

「舒琪？」

只見監視器上，雪白雪白的趙包子話未說完，那小腦袋便輕輕一低，好似芙蓉凝露。

「呃，你也去卸妝吧。」

他喚過對方，問道：「那三個孩子現在能請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