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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愣神了一下，然後笑道：「果然不愧是大唐軍中第一顧問。」

段九很優遊地給自己的老貓抓著毛，用一臉很假的天真表情說道：「你知道，像是馬恩斯這樣努力奉獻的政治家，工作總是很拚命的，而工作很拚命的人容易過勞死。」

段九撓著老貓脖子下面，說道：「可是他們正在不斷地取得勝利，先是佔領了柏林，現在又攻佔了什切青，他們的兵鋒已經直指普魯士，腓特烈·威廉二世都被他們趕到了柯尼斯堡。」

坐在沙發上正在撫摸著一隻沒有尾巴的老貓，來自軍情處的特務頭子段九抬眼看了一下這位軍事顧問，慢條斯理地說道：「沒錯，就是軍國主義。這位總統先生可能是咱們白總統的擁躉，或者叫做模仿者。自從上任之後，就熱衷於為德國開疆拓土。只是跟我們那位幾乎算無遺策，睿智而又沉穩的總統不一樣，馬恩斯的身上充滿了一種躁狂。」

郭新hetubook.com.com搖搖頭，說道：「普魯士已經害怕了，腓特烈·威廉二世已經連續兩次向德國提請停戰，甚至能夠接受失去重要的霍亨索倫家族發跡的勃蘭登堡，可是德國已經鐵了心這次就是要滅掉普魯士，普魯士已經沒有退路，會發揮出所有的實力反抗下去。確實，這時期的普魯士是所有時期中最弱的普魯士，但是容克們知道一旦德國人進入他們的莊園，會把他們弔死在樹上，把土地分給所有的農民，所以抵抗起來是格外賣力的。柏林戰役德國人還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但是什切青一戰德國人受損失不小，傷亡超過三千人，是德意志內戰以來損失最慘重的一次了。」

郭新問道：「現在可能不用，但是未來呢？你們這種哲學價值觀很有問題，為了解決一個大問題，而不惜採用激烈而不合理的手段。」

段九拍拍老貓，讓它自己下去了，站起和-圖-書身來，段九整了整自己的亞麻材質的長衫，笑道：「很高興，我們不需要你這樣的人喜歡，我們只需要去做對大唐正確的事情就好。」

段九也岔開了話題，問道：「德軍正在攻打但澤，並準備進軍柯尼斯堡，你認為結果如何？」

段九很坦然地道：「沒錯，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德國，但絕對不需要一個軍國主義化的德國，更不需要會給我們不斷製造麻煩的德國。原本我們就是希望在德國獨立后，安心地搞他們的工業化生產，我們也很樂意將一些產業擴張到德國來，但是馬恩斯貌似更熱衷戰爭。他可能是未來的德國歷史書中一個建立不朽功績的偉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良好的建設者，他的過分進取心只會讓需要穩定發展的國家受到挫傷。」

郭新打了個寒顫，非常不友好地對段九說道：「我很討厭你們這些人。」

郭新掌握著德國國防部的一切消息，他和-圖-書很自然地說道：「德國人最終會贏，但是下一場戰爭他們會失敗。」

郭新眼中似乎閃過了什麼，然後問道：「你來德國，是不是上面已經有人不希望看到馬恩斯繼續留任了？」

段九臉上一瞬間充滿了一種剛毅，跟他一貫的懶散很不一樣，他沉聲說道：「存在即是合理的。未來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們軍情處有著嚴密的組織，有著細緻的規則，妥善的監督，不是那麼容易出問題的。話說回來，也沒有什麼東西會是一直正確的，就像我們的國家一樣，在不停地變革中，我們軍情處也會是這樣。」

聽了段九的話，郭新似乎想到了另一個位面中一些相似的歷史人物。他點點頭，問道：「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做，威逼這個擁有巨大聲望的總統下台嗎？馬恩斯現在才五十多歲，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也遠不到退休的年齡。」

郭新站在漢堡的四層巴洛克建築的窗戶邊，看著穿著藏https://www.hetubook.com.com青色德軍制服的年輕人們，帶著軍帽扛著步槍，在市民們的夾道歡迎中，開往東線戰場。

1794年4月，在大唐方面仍在英吉利海峽跟英國人僵持的時候，充滿驕傲感的德國人對普魯士發動了最後的決戰。馬恩斯在首都漢堡發表了《埋葬它！讓國際主義的凱歌奏響德意志》的講話，以德意志國革的力量開始動員整個德國的1500萬人口，仍舊不算工業國家的德國在這個時候，像一個愣頭青一樣，開啟了一種全新的民族戰爭。

郭新盯著段九道：「在國內你們也會這麼做嗎？」

郭新回過頭來，不再看窗外那副似乎十分和諧的景象，說道：「一個建立三年的國家，在缺乏各種條件的情況下，居然如此熱衷戰爭，德國國防部這次計劃直接建立二十萬陸軍，規模甚至比我們大唐陸軍正規軍更龐大。德國沒有錢，也沒有武器，硬是憑著借錢和軍援去打這場戰爭，讓人覺得無www.hetubook.com.com比瘋狂。」

段九搖搖頭：「怎麼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盯著我們的人，在國內我們有著一大本成文的規則需要遵守，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使用那樣的手段。」

郭新默默地從嘴裏吐出了四個字：「軍國主義。」

「那又如何，馬恩斯並不在意這些傷亡數字，在他看來，部隊打沒了再招募就是，德意志國革靠著號召已經招募起了六萬年輕人，經過九十天的訓練就會踏上戰場，之後還有一批，也差不多是五六萬人。整個德國都因為宣傳，陷入了這種躁狂之中，他們把打敗腐朽君主國普魯士，實現德意志的統一看做國家崛起的重要因素，所有人把參軍作戰當成巨大的榮耀。誠然我們大唐也是這樣，軍人有著良好的社會形象和地位，參軍是年輕人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我們沒有瘋狂和不知謹慎的領導者。」段九嘆息道。

郭新覺得討論這樣的問題並沒有多大意義，他只是一個軍事顧問，干涉不到段九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