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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獵人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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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擇手段

第八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擇手段

或許是因為蔡風的速度太快,那些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便被無情地橫掃出去,有的更跌落到冰冷的寒水之中。
蔡傷的「怒滄海」給了彭連虎太多啟示,一式真正的好招,是根本不用防守的,因為他的攻勢就是最好的防守,而彭連虎的一切,包括拔刀、揮刀、出刀的角度與力度、弧度都不會有破綻,這也就是真正可怕的招式。
「是三子回來了!」蔡風淡然道,他對三子的馬蹄聲極為熟悉,每個人騎馬都似乎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格。
蕭靈差點就與凌通撞個滿懷,一臉驚慌之色,沒等凌通說話便搶著道:「他們大舉進攻,怎麼辦?」
凌能麗心頭一陣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柔情。
三子折枝輕拋,身若飛鳥,踏枝飛渡,向那兩艘大船之上落去。
爾朱情的劍只能在刀鋒的邊緣滑過,而彭連虎的身子卻已經躥至爾朱仇的左側。
「你撒謊!」蔡風冷冰冰地道。
刀,竟藉著腰身的狂扭而旋掃出去,力道之狂野,比之剛才更甚,而這兩刀之間幾乎完全沒有間歇,如行雲流水般的身法連爾朱榮都不得不叫好。
蔡風輕輕拍了一下天網的腦袋表示嘉許,無名五快步迎來,指著河面兩艘不算小的船道:「天網和如風嗅到元小姐就在那兩艘船上!」
「別急,我們不會有事的。」凌通拍了一下蕭靈的肩膀安慰道,但心中著實吃驚,他很明白,對方已經不惜一切代價要置蕭衍于死地,他們已經等不及明天,也不會等到明天。
「這是不可能的!」彭連虎的話無比堅決,蕭衍的命令比之任何東西都重要,抑或彭連虎更清楚放過石中天將會是怎樣一個後果,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如果石中天不死,只怕將來死在他手中的人絕對不止這五人而已。
彭連虎也在剎那間變得十分平靜,就像他的刀,默默無聲,卻散發著濃烈的戰意。
「阿風,快做好準備,我們已經發現了賊人的行蹤!」三子人未到,聲音已經先一步送出。
凌通心頭的震驚是無法掩飾的,他的確沒有想到竟會有敵人自後方潛入,那本是不可能潛入之處,可對方卻真真實實地潛了過來,而且還在燒營。
「這是幹什麼?」蕭靈有些不解地問道。
當然,睡得再死的人也會被這種聲音驚醒,何況,武林人物總會保持著自己獨特的反應力。
彭連虎的刀其實早就已經劃出了,彭連虎並不習慣防守,和鄭伯禽幾乎相反,他的刀喜歡攻擊,這也是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處。
眾親兵早就守在這三面的山口之上,望著狂擁而上的賊兵,人人都臉色鐵青,他們本是皇族一系,多是蕭家之人,為蕭衍賣命,是他們最大的光榮,因此,他們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對於凌通來說簡直是欲哭無淚,此刻內外交煎,他才知道將軍和統帥是多麼難當,特別是遇到眼前這種情況的統帥。雖然他詭計多端,此刻也像是無計可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凌通看了看風向,又看了看山上的人,從懷中掏出一大把藥丸,吩咐道:「快叫每個兄弟都服一顆,他奶奶個兒子,風是吹向咱們的,只好讓大家一起受受罪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蕭靈仍有些不解,但對凌通的話卻深信不疑,迅速將藥丸分給眾人。
經脈穴位、關節、養生無不是醫道之中極為深奧之理,唯熟悉醫道中的四肢五臟九竅三百六十五關節之人,才能更快更好地修鍊其本身功力,是以,武道和醫道本就有著極多相通之處。蔡風本是高手,對這些的了解也不少,學醫自然快極,雖然只是短短數月,但其醫道已是極精。
凌能麗和元定芳全都有些擔心,望了望蔡風那微顯蒼白的臉色,問道:「阿風,你不會是因為這些,才會有所預兆吧?」
靜靜地立著,彭連虎極力排除腦中對追風諸人的擔憂,極力讓自己的心靜若止水,也只有這樣,才是戰勝對手的唯一辦法。
蔡風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不會有事的,天網和如風在一起,即使千軍萬馬中也自會逃脫,別忘了,天下間所有的野狗都會是我們的幫手!」
「嘩!」船艙的木牆被擊得粉碎,再堅硬的木頭也無法承受蔡風的拳頭。
「走吧!」蔡風說著,像浮葉一般向河面上落去。
爾朱榮和情仇二佬何曾受過如此之氣,但大敵當前,卻絕對不能夠動怒,更明白彭連虎乃是想故意激怒他們,以破壞他們心中的平靜。
「你真的是黃海?」彭連虎微微有些擔心地問道,他心中明白,對方是爾朱榮,所代表的乃是與蔡傷刀道極端的另一個極端——劍道之巔!面對這樣的對手,任誰都不會有把握,他很清楚地看到過蔡傷的刀法,那是一種天人交相輝映的境界,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境界。彭連虎再怎麼自信,也不敢自信能接下那一刀。早在十九年前,他就沒有躲開蔡傷「怒滄海」的殺式,十九年之後,他依然無法找到破解之法,儘管他的刀道進展一日千里。
那些親兵立刻有人下到山坡拾回勁箭,箭是他們遠攻的唯一利器,沒有遠攻的箭矢,就只得近身肉搏,而這卻是一種最為愚蠢的做法。以少勝多,也唯有勁箭可助。
眾王府親兵立刻有一部分人放下弓箭,運臂如飛,將磨盤大的石頭拋下眾賊兵的人群中,那巨大的粗木,以橫掃千軍萬馬之勢直撞而下,聲勢之駭人,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脈象極為不穩,時快時緩,就像是中了毒般,可是又不是中毒,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凌能麗微微有些擔憂地道。
「有沒有上船查探一番?」蔡風淡淡地問道。
蔡風心中沒來由地一陣不舒服,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下午的時候突然產生,沒有任何預兆,他也弄不清究竟是怎和圖書麼回事,但無論以後如何,至少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嘩!」船艙再次被撞裂,卻是被蔡風掃出去的那些人所撞。
那些巡護的漢子都在打嗑睡,他們自然想不到會有禍事臨頭,有人居然敢輕捋鬍鬚。
這些人也的確餓了,包括蕭衍和葉倩香,他們已經五天沒有好好吃上一頓東西了,而且這還是在春節之時,說起來也的確夠慘的,蕭衍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日的狼狽。
不用凌通吩咐,已有二十余名親兵向後方撲去,他們絕對不會讓賊人逞凶,若是營帳一燒,很多計劃就會無法施展,而更重要的卻是蕭衍失去了屏障的掩護,露出虛實,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但幸虧這二十幾個營帳並不是連在一起,若是連在一起,那就會全都跟著付之一炬。
「但你以為就憑你們兩人就可以殺得了石中天嗎?」爾朱榮歪了歪頭,微微有些不屑地問道。
「砰砰……」瓷瓶著地即碎,那些以布巾包著的藥丸遇火即燃。
「黃海,這兩個人算我的,我現在手癢得很,就讓他們來給我活動活動筋骨吧。」彭連虎毫不客氣地向黃海面前一站,豪氣干雲地道。
天網似乎已經嗅到了主人的氣息,立刻迎了上來,搖尾擺首,親熱無比。
「想不到堂堂爾朱家主也會在這種地方出現。」夢醒並沒有回答彭連虎的問話,只是淡淡地語帶揶揄地道。
凌通正得意之時,竟發現他後方的營帳居然起了火,不由得大驚!
「誰要是能摘下蕭衍的狗頭,賞銀一萬兩!」不知是誰在山坡下高呼道。
「你準備向我挑戰?」爾朱榮依然儀態悠閑地望向帶著面具的黃海,淡淡地問道。
並沒有射中對方,那人竟奇迹般以兩根指頭夾住洞金裂石的一箭,手法之准之快,讓凌通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哪裡?是什麼人?」三人齊聲問道。
「不錯,我就是黃海!」夢醒這次很認真地回答了彭連虎的話,但聲音平靜得可怕,讓人感覺到他在剎那之間就像是一片靜謐無邊的原始森林,使人無法捉摸、無法感受到他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態。
劍至彭連虎眉心五寸外之時,彭連虎的刀已經劃到了對方的胸膛,后發而先至,對方有機會與之同歸於盡,但卻沒有膽量。
誰也想不到結局竟會是這樣,連凌通也無法預料,但這似乎是一個極為理想的結局。
「好個大義之下,死亦無憾!彭連虎果然是條漢子!」夢醒忍不住贊道,同時更是戰意高昂,目光卻透過爾朱榮身邊的空間,落在那躺在地下室深處牆邊的石中天身上。
「那並不重要,我們只會儘力,若是儘力了仍無法殺死石中天,那也是天意!」夢醒語意也透出了殺意和戰意,和爾朱榮一戰終是不可避免的,這也是他期待了很多年的一戰,只是他沒有想到,與這平生的宿敵相遇時卻是在一個暗淡無光的地下室中,靠幾支火把搖曳的光亮來決一高下。
凌通暗自心驚,對方軍中竟還有這般高手,的確是不能不防,心想:「剛才那三人要是如這人一般,只怕自己早已見不到這種場面了。」
難道是敵人又一次大舉來犯?這是毫無疑問的,凌通所布置的鈴鐺就是為了防範這群普通追兵,對那些高手並無用處,此刻鈴鐺一響,自然就是敵人大舉來犯。
黃海的眸子中露出了一絲不屑,不知是對爾朱榮的做法不屑,抑或是對情仇二佬的不屑。
望著山下的賊兵漸漸逼近,蕭靈也禁不住有些慌了,急道:「怎麼辦?通哥哥。」說著拉了一下凌通的手臂。
「沒事,剛才我運功細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大礙,只是……也沒什麼。」蔡風說到這裏又改了語氣道。
「你現在沒事了嗎?」元定芳挽著蔡風的手臂,緊偎著,低聲有些害怕地問道,那明媚如水的眸子多情地注視著蔡風的眼睛。
蔡風一顫,凌能麗和元定芳也禁不住面露喜色。
「我可以不解釋!但我卻要告訴你,他們的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爾朱榮意態輕閑地道。
「砰!」一聲爆響,爾朱情與彭連虎同時後退,兩道勁氣相衝,竟震得塵土散落如雨。
「我的真氣暢通無阻,可是似乎脈象有些不穩定,想來是因為恢復神志不久,解了金蠱神魔的禁制,才會有這些反常現象吧,過一陣子自然會好的。」蔡風也不想作任何隱瞞地道。
「何方狂徒,竟敢到本府的船上來撒野!」一聲憤怒而充滿殺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彭連虎近年來用刀與人相鬥已經極少,因為已經沒有多少人值得他出刀,抑或因為他在南朝的地位極高的原因,很少有輪到他出刀的機會。
蕭衍自然也想不到會有這種結果,這樣一來,竟讓對方在此役中死傷七八百人,幾乎損失了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己方能以六十餘人殺退對方一千多人,的確是凌通感到驕傲的本錢。
爾朱仇並不是左手劍,左手,對一般人來說,是一處缺陷。當然,黃海例外,所有習過黃門左手劍的人都是例外,爾朱仇當然無法例外。
如風的鼻子極靈,它可以嗅出元葉媚就在這艘船上。
這艘船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高手,蔡風並未感覺到濃烈的殺氣,但這一刻出手似乎並未留情,那被抓住當兵刃的人,只嚇得哇哇直叫,但卻仍是身不由己地亂撞狂跌,那些想上來強攻的叔孫家族之人,個個被擊得暈頭轉向,幾乎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這不能說不是一個教訓,一個沉重的教訓,差點兒就使一代帝王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凌能麗知道蔡風所說的一定不假,以蔡風的天資,雖只短短的幾個月,但對醫理的認識之深,已經不淺了。武學之中本就包含著極多的醫理,一個在武學上有所成就的人,想學醫理,必定一點即通,真正的醫道高手,無一不是在武學和_圖_書之上極有成就之人。自扁鵲至華陀,再至葛洪,無一不是絕世高手。醫道和武道並不是一種矛盾的對立,而是相輔相成的。
刀!切在爾朱情刺向彭連虎玄機穴上的那柄劍上。
「奇怪!」凌能麗自語道。
情仇二佬出劍了,若兩泓清泉,在虛空之中緩緩流過,是那麼舒緩而優雅。
「劉家的人關在哪裡?」蔡風的目光深深射入對方的眼中,竟有著勾魂攝魄的魔力。
面對著當初爾朱送贊等人的追殺,他都沒有皺眉,那是因為心頭沒有掛礙,可此刻因為蕭衍而放不開手腳,不能逃也不能戰,這種局面,的確不好對付。
「當!」一聲劇震,爾朱仇的身子幾乎被撞得倒跌而出,手掌感到發麻。
凌通此次自獵村出來,帶了很多自配的毒物,而一路上更是以配藥為樂,身上的藥物之多,幾乎可以開個小藥鋪,而此次上琅玡山狩獵,便有採藥之心,狩獵只是其目的之一。所以,他的確也準備了許多藥物作為配方,沒想到這一刻卻全都派上了用場,心中的那份興奮自然是無法比擬的。
當另一艘船上的幾名身手極好之人趕到這艘船上時,這邊早已經是一片狼藉,那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人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全都被擊得趴下,無力再站起來。
「沒,沒……」不知是因為剛醒,思維仍未曾恢復過來,抑或是被蔡風濃烈的殺機所懾,那人說話竟顯得有些結巴。
事實上,天下任何人都不敢小看爾朱家族,小看爾朱家族的人,都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叮!」劍自彭連虎的鼻尖刺過,卻被彭連虎的刀橫架于空,而在爾朱情仍未曾來得及回劍之時,對方的腳已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系馬于林,蔡風徒步向河畔掠去,他的心情的確很急切,也很激怒,更充滿了濃烈的殺機。
凌能麗和元定芳都沒有休息,陪在蔡風的身邊,靜靜望著天空。
「是呀,阿風!」凌能麗也顯出無限關切地道。
「當!」金鐵相擊之聲,在這地下的小空間之中,猶為響亮。
彭連虎近二十年來致力於刀道,已經不再是昔日的他,也足以成為一代宗師,在刀道之上雖無法追及蔡傷的怒滄海,但卻也另闢蹊徑,獨具一格。
「怎麼了?能麗姐。」元定芳有些擔心地問道,她知道凌能麗從小習醫,醫道比蔡風精多了。
凌通心中十分著急,簡直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他從來都未曾遇到這種真正戰鬥的場面,而且雙方力量如此懸殊,雖然在獵村之時與馬賊相鬥,但那時的力量也並不懸殊,而且是由喬三指揮,而眼下的敵人與當初的馬賊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人數更是當初馬賊的數十倍。這種無法相補的力量之差,本就讓凌通頭疼,可是此刻仍要去保護別人,又不能夠快意搏殺,再說他也是第一次親身指揮作戰,沒有經驗,此刻倒是真有些心慌了。
一個高手,無論怎樣表現,他那種與眾不同的內涵也會自然流露而出,除非他故意掩飾。
凌通清晰地捕捉到對方眼神中的殺意,那種殺意竟似乎不受空間的限制,遠遠地傳送至凌通心頭。
爾朱榮淡淡一笑,道:「也好,就讓你們撿上這個大好機會,向這位左手劍的大宗師討教幾招,這對你們劍道的修為定會有一個很大的提高!」
若說以數十人對付對方數百人,那全是紙上談兵,根本就不可能取勝,因此唯一的方法,只能智取。不過,自己的人幸虧佔著山高之利,居高臨下的優勢對於敵人來說,絕對是極厲害的殺招。
「在西十里的河面上,那兩艘船應該是晉城叔孫家族的!」三子毫不含糊地回答道。
「能向更高的對手挑戰,是我們的榮耀,希望你不要留情!」爾朱情和爾朱仇同時道。
爾朱榮能與蔡傷齊名,甚至在二十年前名聲更隱隱有蓋過蔡傷之勢,那麼二十年之後的他又會是怎樣一種可怕?沒有人知道,但彭連虎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因此,他才會有此一問。
當那些正在睡夢中的守衛倏然驚醒,發現有陌生的來客之時,卻已經不能有任何動作了,蔡風早已制住了他們的穴道。
如此一來,那些賊兵哪裡還有鬥志?他們早被毒物給嚇怕了,凌通的第一道機關和第二道機關,無不是和毒物有關,而這一招更為厲害,殺傷力更大,幾種不同的毒物混合在一起燃起的煙霧,使毒性惡烈至極,中者立亡。
「什麼事?」凌能麗和元定芳禁不住問道。
那人不屑地將箭甩在地上,冷冷的目光自十余丈之外瞟向凌通,竟若刀子一般鋒利。
爾朱情退,飛退!更扭轉劍尖削向彭連虎的刀。
「謝謝族王!」那兩名老者面露喜色,同時緩步渡至黃海一丈多遠處。
「族王,讓我們來與他對對劍!」立在爾朱榮身後的兩名老者斜瞥了黃海一眼,懇切地向爾朱榮道(注:爾朱榮乃塞上北秀容川契胡族酋長,是以,他本族之人,皆稱之為族王)。
爾朱榮和情仇二佬臉色都為之一紅,很明顯地感覺到彭連虎笑聲之中的譏嘲之意。
山下的三面全都燃起了大火,凌通事先就讓人清理了這可能會引火的樹木和雜草,火勢雖然順風,卻無法燒上山來,但也沒有什麼退路留給他們。
「放石頭、滾木!」凌通大喝一聲。
凌通望著衝上來的敵人,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將手一揮,數十支勁箭齊發,殺傷力之大,立刻使那些毫無鬥志的人倒下一大堆。勁箭不斷地射出,滿天如蝗蟲一般,交錯縱橫。
情仇二佬是爾朱榮的兩大隨從,但卻絕對是了不起的高手,只是其名聲在江湖中並不響亮而已,那是因為他們大部分時間深居在爾朱家族之內,很少在江湖中露面,因此就不為外人所知,但是金子總會發光,總會有露臉之日。
不過,爾朱榮對彭連和-圖-書虎的一切只是聽說而已,但對情仇二佬的實力卻是極為熟悉的,是以,他仍是信心十足。
夜色深沉,星光月光皆一片昏暗,凄寒的風,冰涼的露水。
爾朱情和爾朱仇緩緩分開,成楔角之勢將彭連虎擠在中間。
紫煙最先襲倒的自然是那些正在向山上狂攻的賊兵,只不過片刻之間,那些人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東倒西歪,倒下一大片,更有的口吐白沫,形象之怪,令所有賊人都大為心寒。
「呀……」慘叫聲更烈,這種滾木、大石的殺傷力之大比之弓箭更有過之,更能有效地阻住對方的沖勢,無論是在心理壓力抑或是氣勢上,都產生了無法想象的作用,更配以勁箭,幾乎使這些人毫無寸進,死傷無數。
這二十多名親兵加入戰團,方才穩住陣腳,以二對一卻也能夠抵擋,多餘的幾人不得不調守後山,這裏的確只有高手才能上來,但對方卻也已經在山下堵死了這條退路,此刻的他們是四面受敵,的確極為不妙,雖然佔著絕對的地利之勢,卻在人數上處於絕對的劣勢。
那人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心神完全不受控制地答道:「在……在另一艘船上!」
凌通握了握懷中僅剩的一瓶藥粉和藥丸,有些捨不得,便又藏入懷中。
那細線鈴鐺所布極遠,也就是為了讓眾親兵早作準備。不過幸虧這座山頭只可能由三面受攻,而非四面皆敵,三面之中更有兩面絕對不利於攻擊,是以,威脅最大的只有一面。
眾賊兵觸動了鈴鐺,立刻知道不好,但卻必須攻擊,這是命令!不過,他們早已泄了銳氣,被凌通兩道機關給嚇怕了,更是剛剛拉完肚子,幾乎都拉得虛脫過去,哪裡還會有鬥志?
彭連虎一退即進,長刀橫拖,以勢不可當的氣勢向爾朱情和爾朱仇撞去。
狹道相逢,勇者勝!
「哈哈,這就是了,定是因為解除田新球的禁制不久,積壓著的毒素並未排盡,但很快就會恢復的,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後遺症吧。」蔡風笑道。
凌通的手一拖,自胸前抹過,卻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心中不由一動,喜道:「有了!」說著迅速拿出懷中的硬物,卻是一個盛滿藥粉的小瓷瓶。
凌通自懷中將所有的瓷瓶全都掏出,望了望逼近的賊人,又望了望他們身後的火勢,運勁將手中的瓷瓶與藥丸全都拋了下去,都準確無誤地落入火堆之中。
「天網它們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呢?」凌能麗猜測道。
「難道你就不在意這五個與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嗎?」爾朱榮有些訝然地問道。
「他奶奶個兒子,把這些寶貝全給他們吃了,看他們還能不能逞凶!」凌通忍不住將蔡風那句罵人的話又說了出來。
黃海向側後退了三步,與爾朱榮遙遙相對,他知道,下一刻將會面對他有生以來第二場最為艱苦的挑戰。
今日卻不同,因為他所面對的對手乃是北朝第二大世家的高手,兩個絕對不能輕視的高手。
「他們在爾朱家族之中稱為情仇二佬,乃是我的兩大隨從。」爾朱榮補充道。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蕭衍是個極為放得下之人,更坦然接受這一切。
「有什麼異象嗎?」蔡風平靜地問道。
凌能麗和元定芳一聽,也覺得有理,畢竟解除禁制才不過幾天時間,自然難免會有一些後遺症,但若是毒素排之不盡,又會怎樣呢?兩人禁不住又擔心起來。
遠古的一位大智之人伏羲,聰明絕世,研探乾坤奧妙,從而定出兩儀、四象、五行、八卦之說,再洞悉天機,領悟天地兩儀生生不息,竟與人體經脈穴位極為吻合,從而創出一套養生長壽、力量足可驚天泣地的絕世武學,天有四肢五行九解三百六十五日,人有四肢五臟九竅三百六十五關節,天地兩儀相息互通,陰陽五行相生相成。遵照天時地節修鍊,養形可煉精,積精凝聚氣,修氣匯合神。伏羲根據這種途徑,最終悟通天道,身登仙界,被後人尊為大神。
一刀立分高下,彭連虎的這一刀乃是凝聚全身的力道,借跨步扭腰之機自刀身迸發,而爾朱仇在劍道之上絕對沒有彭連虎那樣勤勉,更因處於被動,鬥志和銳氣也要相差一籌,自是無法抵抗這狂野的一刀。
凌通派出一部分兄弟嚴密注視著四面敵人的動靜,小心布署,而他卻在燒烤著獵物。
「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三子潛到身後認真地問道。
凌能麗緩緩將玉指搭在蔡風腕脈上,靜感良久,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說話。
黃海明白彭連虎的心意,他對彭連虎也有信心,能在南朝成為第一刀客,自然不會是浪得虛名之輩。在十九年前,他們甚至還有一面之緣,當時正是彭連虎助黃海盡殲爾朱家族的追兵,救回了他的一條性命,因此黃海對彭連虎有著一份發自內心的好感,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凌通此刻方才明白,對方之所以不顧一切地強攻,甚至是在弄響了鈴鐺之後還要強攻,定是要完全吸引自己等人的注意力,好讓背後的敵人有機可乘。
蕭靈早就將避毒丹準備好了,當紫煙掠過之時,賊兵本就已經被攻得手足無措,哪還有力氣運功避毒?一個個都若喝醉了酒般軟綿綿的,根本就無法抗拒這群王府親兵的攻擊,瞬即毫無抵抗力地死在亂刀之下。
「哈哈……」彭連虎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聲音在地下室中回蕩開來,顯得那般陰森和怪異,更讓人覺得詫異不解。
「只是什麼?你說呀,難道連我們都不可以說嗎?」元定芳一急,催促道。
凝聚如山的氣勢若開閘的洪水,自刀鋒迸射而出,綻現出讓人無法解釋的霸烈之氣。
斜步側身而上,彭連虎的身法並不與他那魁梧的身材相矛盾,靈捷若豹子。
蔡風心頭一震,若是劉府之人在另一艘船上,那就有些麻煩了,但很快即反應過來,一手掏出黑布巾,向面hetubook•com•com上一蒙,另一隻手卻將這人的身體當成兵刃橫掃而出。
「好哇,好哇,通哥哥真聰明!」蕭靈一激動,忍不住抱住凌通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船並非離岸很遠,才幾丈距離,顯然是夜泊休息,對方絕不會想到蔡風會千里追蹤至此。
叔孫家族的招牌的確可以砸死很多人,但有些人是不怕死的,比如像蔡風這類人,根本就不會買叔孫家族的賬,甚至當初更將叔孫長虹擒為人質。
「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沒有人可以改變這種狀況!」黃海不驚不憂地道。
山下那個說出賞銀之人的眼眶都氣綠了,他的功力深厚,全靠一口真氣憋著不呼吸,才免於毒煙的侵襲,但卻知道,這樣絕對支持不了太久,人的功力是有限的,他不敢賭這毒煙會在什麼時候停止,他更不敢衝上山頭,他自信有這個能力衝上山頂,但那隻會走入毒霧的中心,更何況如此一來,自己所面對的只怕是更多高手的圍攻,他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一種結局。因此,他只能有一個決定,那就是含恨而退,此乃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也從沒想到毒可以這樣用法。
「他們怎會落在你的手中?」彭連虎極為不解地問道,更充滿著一股肅殺之意。
「掩上面容!」蔡風低聲道。
很快,就有幾點星火自遠處飄來,轉眼就很清楚地看到了三子的面容及無名四等幾名葛家莊兄弟。
刀,雖然以大開大豁為霸,但彭連虎自有其一套方法相配合,在這狹小而有限的空間中,竟能夠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眾人的行動並沒有瞞過另一艘船上的人,蔡風也沒有打算避過另一艘船上的人,甚至更有意去驚動他們。
「我想,應該是有了瑞平和葉媚的行蹤了吧。」蔡風估計道。
蔡風苦笑道:「但願不是,因為若這是個預兆的話,那定是個凶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賊兵果然個個奮勇而上,自火堆上跳躍而過,鬥志大增。
這一輪勁箭攻擊讓對方死傷的人數絕對不下三百四人,但對方的人仍像是蟻群一般擁上。
這裏的空間的確不是很大,人多了甚至變得礙手礙腳,在地下室中縱躍騰挪似乎更受限制。
「退!」那人不得不發出這樣一聲沒有辦法的指令,但可惜的是響應之人並沒有幾個,抑或是有些人有心而無力。
狗不僅在陸地上可以行動自如,在水中也同樣勝於常人,而狗王如風更是經過嚴格訓練,自然是游水高手。在如此冰涼的河水之中,如風並不畏怯,它早已經嗅出了元葉媚所在的船隻,蔡風因此才會毫不猶豫地落上這一艘船。
「我很在意,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他們的生存,但是我卻不能用他們的生命去更換天下正道的覆亡!更不想因為他們而讓天下再一次生靈塗炭,大義之下,想他們死亦無憾!」彭連虎眼眶含淚,卻語意無比堅定。
「叮叮……」一串細碎的鈴聲響起,劃破了空山的寂靜。
「為公子辦事,是我們的榮耀。」無名五認真地道。
凌通若被蝎子蜇了一般,猛然睜開眼睛,伸手一抓身邊的弓,飛掠而出。
穎河是淮河的支流,直抵河南太金店,延綿千里,河道極寬,因此能以大船行駛。
蕭靈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藥瓶,卻也想不到怎樣讓那些賊人都吃下這葯。
山口之處堆放了大小許多石頭和斷木,這種重型的攻擊工具也能在山間發揮極大的功效,山上的樹木被凌通命人給砍了,甚至連灌木也一樣,這就便於山上之人對山下進行攻擊。
「你想怎樣?」彭連虎吸了口氣,靜了靜心,淡淡問道。
「石中天的事,你不能管!」爾朱榮只迸出這麼一句話,但卻已經足夠直截了當了。
凌通竟有些後悔在對方受到第二關所擾之時,未曾衝出重圍,但那時候衝出去,也許會與這群後補的追兵碰個正著,那時恐怕只會更為不利。
不可否認,元葉媚和劉瑞平在他心中佔有極大的位置。
凌能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蔡風所說的必定不會錯,也迅速蒙上俏面。
「已經有兄弟自水下潛了過去。」無名五低聲道。
彭連虎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後仰、翻刀切上,同時底下踢出一腳。
蔡風望望天空,喃喃地道:「已經快近五更了,是動手的時候了。」同時扭頭向身後的凌能麗望了一眼,伸手摟了一下她的腰肢,在其俏臉上輕吻一口,關切地道:「小心一些!」
「嘩!」「砰!」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住蔡風的行動,他所到之處,船艙的木板寸寸碎裂,只殺得對方慘叫連天。
正當眾賊人都大不為不解之時,那燃著的火苗竟變成了慘綠色,淡淡的紫煙,四散飄開,順著風向朝山頭飄來。
「哈哈,更想不到的應該是名動江湖的一代左手劍宗師居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爾朱榮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那正是石中天,只是此刻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傷太重,抑或是被爾朱榮所制。
當三子若大鳥般撲落在大船之上時,蔡風早已落足船上。
「摘下對方任何人的一顆腦袋,賞銀二十兩!」此聲傳來,卻讓凌通發現了那人的位置。
凌通此刻死守山頭,居高臨下,使敵人仰攻,未戰已先處於不利之勢,雖以幾十倍的兵力,卻不能佔得半點優勢,更因士氣早滅,優劣立判。
慘叫狂呼之聲一陣陣傳來,凌能麗根本就不用出手,只是認真地望著蔡風那揮來掃去的動作,簡單、直接,卻有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雖然是百余斤的軀體,可他那揮灑自如的動作,總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描述的優雅與瀟洒。
凌能麗緊跟在蔡風身後,三子和無名五迅速潛入底下的船艙。
第一個驚醒的人並未能如何,甚至連身邊的劍都未能抓起,一隻手就已經捏住了他的咽喉。
這絕和_圖_書對不是危言聳聽,絕對不是!
「我叫爾朱情!」「我叫爾朱仇!」兩個老者自我介紹道。
由於風向的原因,火勢蔓延得極慢,但卻仍然將敵軍阻隔開來,而那些毒物也不是燒之不盡,那陣毒煙過後,山頂上已經不再有毒霧存在。
蔡風不由得微微一笑,知道二女在為自己擔心,淡然道:「不要緊的,我的體質是經過毒汁泡煉出來的,已是百毒不侵之體,區區毒素根本無濟於事,絕對不會有礙的,你們……」說到此處,蔡風突然住口凝神傾聽,不再言語,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什麼。
響聲過處,船上所有人都驚醒了,但驚醒並不代表便有用。
地下室之中在剎那間似乎變得陰風慘慘,鬼氣森森,若阿修羅地獄一般。
蔡傷和爾朱榮,一個用刀,一個用劍,那還可以並存,但他與爾朱榮的矛盾卻絕對是無法緩解的,在劍道之上,絕對不可能存在兩個第一。雖然他是代表著左手劍的極端,可在世人的無知之下,他始終排在爾朱榮之後,這不能說不是一種悲哀。
凌通本來還在擔心,但此刻卻放心不少,照這樣下去,對方的傷亡會越來越大,就算有數千人,也絕對無濟於事。
蔡風快步來到河畔,自樹隙中望向那兩艘幾乎有八十尺長的船,眸子之中射出濃烈的殺機。
船身八十尺,可容下數十人共住,兩船至少有近百人,若想強行救人,只怕也不會容易,更何況對方可以拿出人質,對蔡風完全不利。難道連楊擎天、顏禮敬和劉承東這樣的高手也給擒了?若非是戰狗如風,後果的確不堪設想,那麼元府和劉府的這筆糊塗賬會記在蔡風的身上了,更可怕的,卻是蔡風將失去兩位心愛的紅顏知己。
見此情景,山頭上苦守的王府親兵便若得到了新生般歡呼起來,同時立刻有人加入對付那些放火之人的戰團,換下正自苦戰的眾親兵服用凌通所配的避毒丹。
凌能麗和元定芳鬆了口氣,三子回來了就好,但是否帶回了好消息呢?暫時沒人知道。
蔡風望了望天空,感嘆道:「天氣夠冷的,辛苦你們了。」
「什麼?」三人同時一驚。
第一場是在二十余年前,與蔡傷之戰,那次他敗了,敗得心服口服。而眼前之人卻是與蔡傷齊名,位列自己之上的另一個絕世高手,因此,他必須將自己的一切調整到最佳狀態,在心靈深處,騰出一片屬於自己,又寧靜無比的天空,那是一種禪的境界。
眾王府家將更將火把向山下扔,盡量將山下的景況照亮,使敵人的身形完全暴露在視線之中,這樣便可使他們無跡可遁,而山上卻暗淡無光,佔著地利的絕對優勢,凌通等人雖然在人數上失利,但對方一時絕難攻上,而且那些擲下的火把,遇上乾枯的野草和灌木,很快就會燃燒,再加晚上風勢不小,這樣一燒,更使得賊兵心慌意亂,鬥志全消。
彭連虎很清楚爾朱家族的力量,只論眼前兩位老者的身手,他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三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元定芳似乎有些焦灼地道。
眉心和胸口的玄機穴,就是兩個重要攻擊的目標。
爾朱榮眼見自己的打算被彭連虎一下子給說穿了,心頭禁不住大為震怒,但卻知道自己生氣於事無補,只想讓情仇二佬將彭連虎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但同時他也明白,彭連虎是一個絕對不好對付的角色,能夠在南朝有這麼高的聲望,幾十年不衰,其刀道自有過人之處,這是不用置疑的。
元定芳回想起那日漫山遍野都是野狗的場面,禁不住釋然,那日如此多的野狗,的確是千軍萬馬也無法完全阻止它們的逸散。
凌通這次所備之箭雖多,但似乎也有些不夠用,而眾賊兵顯然不止最初所估計的近千人,而定是後來又有賊兵自各地會聚而至,助燃了敵人的氣焰和力量。
這一招也的確陰險,如此己方前面分出一半人力之後,攻擊力量削弱,而敵人的戰意絲毫不減,局勢立即吃緊,更有數名兄弟中箭。
那自四面撲來的人,全都無法抗拒地被這奇特的兵刃掃了出去。
凌通殺意暴升,開弓放箭,火光之中幾乎無法看清箭的影子。
凌通心中暗叫僥倖。
那些賊兵似乎再也不畏生死,踩著同伴的屍體無畏地上沖,為了一萬兩銀子而拚命,也的確,一萬兩銀子,一個普通家庭用兩輩子也用不完,他們怎會不為之拚命?
動作快若光電,一氣呵成,綻現出狂野的生命力。
爾朱情的劍在同時刺到,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欲洞穿彭連虎的咽喉。
劍其實絕不慢,甚至快得難以捕捉,兩泓清泉只是存留在虛空中的一點點感覺,真正的劍,已到彭連虎的眼前。
蕭衍難得有休歇兩個時辰的機會,在葉倩香的協助下,傷勢也得到了控制,至少沒有剛開始那般痛苦。
黃海沒有說話,但卻知道彭連虎的確是為他好。
營帳邊留守的兄弟並不多,只有十人,但對方也似乎有這麼多人,且人人都是極為厲害的硬手,王府中的親兵雖然厲害,但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那種狼狽之狀極為難堪,可王府中的親兵也全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一時之間,竟也沒有損傷,卻無法保護營帳的安全。
蔡風的手,像是抓著一隻兔子般,將那一百多斤的軀體輕提而起。
「是呀,怎麼能夠留情呢?如果留情了,那一旁觀看的人,心中就沒有把握了,沒有把握怎麼辦?沒有把握就做縮頭烏龜,躲在一旁涼快去,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也配叫人家不留情!」彭連虎連罵帶嘲,只使得爾朱榮和情仇二佬臉色鐵青,語意之尖刻,的確讓人無法忍受。
高手,總有他獨特的氣質,無論誰也掩飾不了,就像寶劍的鋒芒一般。
像這樣的船,出現在穎河之中,已經不能算小了,也只有如叔孫家族這般強大的勢力,才能弄到這兩艘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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