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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流蘇轉身走向房間，沒走幾步她停了下來：「師姐，有句話我覺著應該對你說！」

「師姐，醒醒吧！」起身搖晃著公孫鶯兒的肩膀：「你殺不了他，何必將自家也陷入其中……」

「原來是她。」袁旭微微一笑：「請她來此說話！」

公孫鶯兒坐在院內，擦拭著她的長劍。

早春已過，春暖花開。

「師姐，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嗎？」流蘇突然岔開話題。

「師姐！」房門推開，流蘇跑了進來：「袁顯歆將回蓬萊！」

公孫鶯兒把臉偏向一旁，並不與她對視。

「他回蓬萊作甚？」公孫鶯兒一愣，脫口問道。

雖然流蘇也只是才到情竇初開的年歲，此事擺在公孫鶯兒的身上，她卻看的異常通透！

「坐視他回到蓬萊，不知又要等上許久。」蹙起柳眉，公孫鶯兒說道：「此事若是翔實，我二人不妨混上戰船！」

當局者迷！

拉起公孫鶯兒的手，流蘇說道：「師姐，你怎ｈttps://m.hetｕbｏｏk.ｃom.ｃoｍ麼想的，我很清楚！你心裏有袁旭，從下山之日，便註定你殺不了他！」

「我只是想……」公孫鶯兒臉色一片慘白，緊緊抿著嘴唇，片刻之後才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他死的如此輕易！」

公孫鶯兒下山許久，刺殺袁旭也是多次。

「我只是……」

她知道流蘇一定會說出口。

「難道不是？」流蘇說道：「倘若不是，你倒是殺一個給我看看！」

公孫鶯兒沒有吭聲，她神色中卻流露出一絲遲疑。

「通稟了，說是歌者婉柔。」

「姑娘？」自認並不在外沾花惹草，袁旭納悶道：「可否通報名姓？」

沒過多會，婉柔與恭叔在衛士的引領下來到後園。

師妹古靈精怪，從沒這樣與她說過話。

「去呀！」公孫鶯兒沒動，流蘇接著說道：「若你不肯殺他，我去幫你殺……」

路上所須耗費的淡水、糧食都須籌備，還有不少與曹軍廝www.hetubook.com.com殺中殘廢的蓬萊將士，也要送上戰船送回島上。

「騙誰呢？」流蘇在她身旁坐下，語氣輕緩了許多：「自從師姐上了鬼谷山，你我整日在一處，雖是脾性不同，各自心思卻是通透。」

「人情？」流蘇無奈一笑：「袁顯歆當年救了你，你下山之後救了他幾回？口口聲聲說要殺他，偏偏在他陷於危難之時卻出手相救！你這是在殺人嗎？」

「河北兵荒馬亂，不敢在彼處久留。」婉柔說道：「前些日子去了江東，吳侯又在平定叛亂，各處都在征戰，進來聽聞徐州安寧，又知公子在此，奴家便與恭叔來了。」

「好！」流蘇站了起來，朝門外一指：「既是如此，你去殺他！」

「你問我，我問誰去？」流蘇說道：「我只是偶然聽說，此事在徐州並非機密！」

袁旭決定返回蓬萊，水師為此做著籌備。

「我比師姐小一歲，可是你想什麼，我卻清清楚楚！」流蘇蹲到公孫ｈｅｔuｂｏok•com•ｃｏm鶯兒面前，仰臉看著她說道：「聽師妹一句，你殺不了袁顯歆！他殺了兩位公孫將軍，你與他不可能會有結果。聽師妹一句勸，再玩些時日，一同回鬼谷山吧……」

看向流蘇，公孫鶯兒並未發問。

無論她願意不願意聽，她的這位小師妹都會把想說的話倒出來。

「以你劍術，誅殺袁顯歆並非難事。」流蘇說道：「可你殺了他嗎？劍鋒指向他的咽喉，卻始終刺不出去，鬼谷山出來的門人，何曾這等無用？」

流蘇無奈搖頭，卻不得不由著公孫鶯兒。

「你知道你的眼睛在騙人！」流蘇說道：「你根本不想殺他！」

「你住口！」公孫鶯兒猛的抽回手，臉頰現出惱怒的紅暈：「他是我的仇人！公孫家因他而亡，我怎肯容他活在世間！」

「不許你插手！」公孫鶯兒打斷了她。

一本正經的流蘇，說出這樣的話來，縱使是公孫鶯兒，也不會不在心中琢磨！

輕風拂過，花瓣在風中微微抖擻。hetubook.com.com

「你說這些，無非想告訴我，你以旁觀者來看，我對袁顯歆情根深種……」

栽種在庭院中的桃樹，盛開著粉嘟嘟的花兒。

相互問安之後，婉柔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兒家的心思，只有女兒家懂。

「閣下請在此稍候！」將要到達袁旭近前，衛士攔住恭叔。

「無外乎一個殺，我因何不可動手？」

「不要說你只是想親手殺他！」流蘇說道：「都是理由和借口！是你救他的理由和借口！你希望他活著，比任何人都希望！」

「好！我殺！」公孫鶯兒說道：「你與我一同登上蓬萊戰船，若不殺了袁顯歆，我就隨你返回鬼谷山！」

「公子要回蓬萊？」婉柔吃驚問道。

「此地暫無戰事，甄姬也將臨盆，某須回去看看！」袁旭說道：「總不能孩兒出生，我這做父親的不在母子身旁。」

劍術超凡，可她偏偏殺不了昔日仇敵……

「他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

婉柔肚子一人上前，向袁旭行禮說道：「奴家ｍ•hｅｔｕｂｏｏk.cｏm•cｏｍ恰逢行到徐州，得知公子正在城內，特來探訪。敢問公子可還安好？」

「劍是雙刃的，許多時候殺不得別人，傷的只能是自己！」

「住口！」公孫鶯兒喝道：「我想與不想，你從何得知？」

「姑娘從何而來！」覺著氣氛不對，袁旭微微一笑問道。

流蘇進了房間，公孫鶯兒卻遲遲沒能回過神。

拱手回禮，袁旭說道：「蒙姑娘記掛，在下安好！」

決定返回蓬萊的第三天，袁旭正在後園欣賞盛開的桃花，一個衛士飛跑過來：「啟稟公子，府外有位姑娘求見。」

「姑娘來的也是巧。」袁旭說道：「若是晚兩日，某便回了蓬萊。」

衛士應了，跑往官府正門。

「我非殺他不可！」公孫鶯兒咬著銀牙，臉色一片鐵青：「當年是他救了我，我欠著人情……」

「蓬萊戰船守備森嚴，若要混上去，談何容易？」流蘇說道：「師姐，你就沒有想過，放棄誅殺袁顯歆？」

沒個三五日，袁旭難以成行。

倆人相顧無言，氣氛竟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