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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搖頭：「公孫姑娘心結尚未打開，請她前往蓬萊，定是難成。」

「我與他有和牽連？」公孫鶯兒有些不快的說道：「他是他，我是我，自此往後再無瓜葛……」

微微一笑，婉柔沒有吭聲。

「帶著女兒行走天下。」公孫鶯兒說道：「我雖不才，至少也可授她些劍術，不至受人欺凌。」

如此盯著她看，為免有僭越之嫌！

說錯一句話，萬一甄宓對她生起忌憚，嫁給袁旭當然已不可能，說不準還會落個殞命身死……

島上人口不少，恭叔離世之後，她連個能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見她走出，念兒迎上前小聲問道：「夫人，如何？」

侍女是甄宓安排在她身邊，只怕實話說出口，用不多日就傳進了甄宓耳中。

公孫鶯兒默然……

侍女以為她果真是懷念故人，也沒再多問。

「敢問姑娘，日後有何打算？」甄宓終於切入了正題。

「放眼天下，可保護姑娘母女者，唯有和-圖-書你我二人夫君！」公孫鶯兒面露遲疑，甄宓接著說道。

她沉默許久未有言語，甄宓說道：「公孫姑娘可願隨我一同回返蓬萊？待到夫君回歸，再為姑娘操辦婚事。」

甄宓卻接著說道：「姑娘所生，乃夫君後人，蓬萊決然不可不問。稍後我將吩咐馬飛，差他多領人手，為姑娘建造一處宅院，孩子日後也是有個戲耍處。」

田豐抱拳反問：「公子莫非意圖出兵？」

「姑娘所說故人，可是我家公子？」

「公孫姑娘近日身子可有大安？」甄宓問道。

公孫鶯兒正要回絕，甄宓接著說道：「公孫姑娘為孩子生母，必比希望她通過的清苦，還望莫要推辭。」

侍女畢竟不是甄宓。

蓬萊島上，婉柔心中煩悶又沒個人說道。

「姑娘不說，奴婢自是不會明白。」侍女說道：「奴婢曾聽人說過，煩悶之時，將心中愁緒與人訴說，便是妥了。」

「多https://m.hetubook.com.com謝夫人體諒！」公孫鶯兒謝了。

她怎會將心中愁緒說給侍女聽？

作為袁旭髮妻，甄宓已大度到肯承認她的身份，公孫鶯兒心中生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甄宓每每說話，都拿著孩子說事，公孫鶯兒不便推辭，只得應了。

念兒應聲離去，甄宓則在侍女陪同下前往臨時安頓的住處。

「我也是已為人母者。」甄宓說道：「女子臨盆猶如剔骨剝皮，公孫姑娘受苦了。」

「某隻欲大軍逼近黃河，一旦長兄逼近鄴城，我軍則渡河參戰。」袁旭說道：「兩軍夾擊，或可一戰！」

身在蓬萊，她不過是屋檐下仰人鼻息而已。

心知若不回應，必難打發侍女，婉柔輕嘆一聲說道：「方才彈琴，我想起一位故人……」

已是生了孩子，她當然希望有個名份。

甄宓與公孫鶯兒談了許久，念兒始終等候在屋外。

袁譚在青州有了動作，得到消息，袁旭緊急召見www.hetubook.com.com田豐、審配。

心領，無疑就是回絕。

公孫鶯兒還是沒有言語。

「公子！」田豐想了下：「有一人倘若善加利用，或可破曹。」

發覺欺矇了侍女，婉柔輕輕嘆息。

婉柔面露哀傷，說話又是情真意切，侍女當然不會有半點懷疑。

「田公可是說林濤？」袁旭問道。

甄宓輕嘆道：「姑娘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強求！」

袁旭問道：「長兄于青州起兵，逐步蠶食河北，招攬三兄舊部，曹操卻毫無應對，田公、審公以為，他此舉何解？」

「三五閑人，自是近不得姑娘身。」甄宓說道：「倘若百千雄兵，敢問姑娘如何應對？」

婉柔搖頭：「我想起的故人，乃是當年隨從。為了救我，他死於賊人之手。」

坐在瑤琴前，撫弄琴弦，她卻時常犯錯。

公孫鶯兒一愣。

「莫非不是姑娘夫君？」甄宓追問。

袁旭點了點頭看向田豐：「田公以為如何？」

「公子可否想過，此時出www.hetubook.com.com兵，萬一長公子兵鋒未達，便是孤軍與曹操決戰？」田豐說道：「貿然開戰，決然不可！」

縱使她劍術了得，那一戰也是險象環生。

「姑娘今日怎了？」伺奉婉柔的侍女也是通些音律，聽出他琴聲錯亂，小聲問了一句。

孩子的父親當然是袁旭！

「夫人有何打算？」念兒問道。

吃了一驚，公孫鶯兒說道：「袁顯歆乃是夫人夫君，與我何干？」

他曾答應林濤，不再提及過往之事，利用他，必將利用他的身份……

即便說服，如何利用也須籌劃……

輕聲嘆息，婉柔說道：「我心中憂傷，你又如何明白？」

公孫鶯兒住處。

「長兄勢頭雖猛，一旦臨近鄴城，曹操必將發難。」袁旭說道：「曹操麾下猛將如雲，智者無數，長兄如何是他敵手？」

「曹操顧慮者乃是公子。」審配說道：「長公子距河北尚遠，曹操一旦有所應對，大軍必將遠征。鄴城空虛，公子自后發難，奪取鄴城，曹操便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根飄萍，屆時如何爭雄中原？」

她不是沒上過戰場。

汝南之戰，為救袁旭，她沖入沙場。

田豐點頭，袁旭卻沉默不言。

然而袁旭是公孫家的宿仇，嫁給仇人，百年之後她如何面對已故的父兄？

站在婉柔身旁，侍女沒再言語，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

甄宓端坐上首，公孫鶯兒則坐于卧處。

以為劉勉與她一樣心中憤懣，沒想到卻吃了個癟，更是令她煩躁不堪。

看了一眼睡在身旁，正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的女兒，公孫鶯兒說道：「臨盆之痛自是難熬，看見孩兒，也就淡然了。」

欠了欠身，公孫鶯兒說道：「蒙甄夫人挂念，已是安了。」

倘若侍女不是甄宓遣派，婉柔早已出言呵斥。

「姑娘所生一對小兒女，其父何人？」

並不寬敞的屋內，仨人相向而坐。

過了片刻，公孫鶯兒說道：「夫人好意我已心領。」

利用林濤，首先就要說服他。

「只得由她。」甄宓說道：「將馬飛喚來，我有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