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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透過水滑明亮的玻璃，男生在座位上認真地收拾著東西，女孩子們扎堆地圍在他旁邊，像群唧唧喳喳的麻雀。不時有同學錄類的東西遞過去，他很認真地填寫，女生接過去后不確定的問，這個方式真的能聯繫到你么。

「如果我說至於呢。」

兩個人走到樓梯的轉角處，四下無人，低年級的都在上課，偶爾能聽到哪個班級傳來歡快的笑聲。春緋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說：「那個——對不起——」

這樣站著也沒什麼意義，手心沾惹到飲料冰涼的溫度，也不覺得有多熱。她轉身要走時，卻被進門來的男生認出來說：「誒——是找夏森澈的吧——我幫你叫他——」

你知道我喜歡你。

春緋m.hetubook.com.com不怎麼關心這個，她就是勞碌命，在學生會長屁股後面像個跟班。不過是打雜的，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把吩咐的事情做好就回家洗洗睡。那男生冷漠到不近人情，用其他女生的話來說，像一隻華麗的冰雕。

從走廊上漫不經心地走過去，穿過大片的太陽，在超市裡買了維生素水，橙汁，運動飲料。每個人的口味不同，都要照顧到。抱著沉甸甸的袋子正要回去，卻看到三年級的窗口有人大聲的喧嘩，像是在搶相機。

兩個人就沒有多餘的對話，裴羽偶爾聽到同伴抱怨，你畫錯了啦。他連忙道歉，沒過多久又聽到全體人員的抱怨。春緋盤腿坐在ｈtｔｐs://wｗw•hｅtｕbｏok.cｏｍ•ｃom地上，面無表情的盯著手機。她的工作本來是給畫社裡的人擦汗，滿手的顏料，這種事必須有人代勞。只是瞧她漠不關心的樣子，也沒有人開口去碰軟釘子，就這麼湊合著。

多虧了男生的大嗓門，夏森澈早已經看到她，看起來抱著很重的東西，應該很吃力。於是三兩步走出來，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上的東西說：「怎麼到這來了？」

「你真的太奇怪了，為什麼跟我計較這個呢。」

「夏森澈好像要考醫科大學啊。」裴羽朝她擠擠眼睛，「——就是你那個嘛。」

足尖在方向上猶豫了半天，情感戰勝理智，三步兩步地走上樓梯。走廊里滿是撕碎的書本和試卷，世界末日似的ｗｗｗ•ｈetuboｏk•coｍ.ｃｏｍ。

對他的印象又增加一條，還很會過河拆橋。每次買飲料等跑腿的工作全都是春緋來做，頂著大太陽跑來跑去，都是不得人心的苦差事。

「春緋，其實我姐說的沒錯，你的性格里，真的和你母親很像。」夏森澈忽然說，「你很陰暗，自己沒發現么，你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你覺得他穿白大褂會不會很好看？」

你不要任性。

「不用了——」春緋忙不迭地拒絕。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而且我也不能保證下次不再撕這些東西。」春緋從背後扯住他的衣角，「你能怎麼樣？為了那些女生和我分手嗎？」

今天是離校的日子，也就是最後的喧鬧，聽起來真的很傷感。

「——是的。」太過輕和-圖-書的回答，卻無比堅定。

她已經替他想好了答案。哪一個答案都好，她都可以虛心接受，然後真誠的跟他道歉。只要別再吵架和冷戰，每日像生活在巨大的黑暗之中。讓人恐慌的黑暗。

「這些東西不是給畫社的人買的嗎？」夏森澈騰出一隻手，正要去抹她臉上的顏料，卻停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拖住袋子底部，「右臉上有顏料，自己擦下。」

只是前兩日，裴羽帶著畫社的幾個人過來畫幕布，跑過來跟著冰雕會長要打雜的。女生們都怕顏料沾在裙子上，平時短跑從來不及格的人，瞬間跑得沒蹤影。沒等春緋讚歎她們的強大，裴羽已經眼睛發紅地指著她說，我就要她了！

「——好看。」

呃，起碼在熱得要命的夏天能涼快些和圖書。

冰雕會長眼皮都沒抬的說，給你，反正她在我這也沒好大用。

「我不該偷偷撕你的情書，是我太過分了，不過你也不至於生那麼久的氣吧。」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真的，他從來不騙人。

你怎麼可以輕易說出分手的話。

應屆的畢業生歡送晚會每年都格外的隆重，收那麼多的學費，不多點特別花費也說不過去。而今年是與市裡的幾個重點中###合起來舉辦的，格外盛大，連小報記者都熱血沸騰的期待。除了各校有才華的學生，還邀請了一些當紅的明星加盟，主持人也是大熱門。

「我不渴，走吧。」

「……」他沒回頭，只給她一個僵硬的背影。

「我我我我我——我是想問你要不要飲料——」春緋說的很沒底氣。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