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再不相愛就老了

作者:水阡墨
再不相愛就老了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七章 坐在柳樹下的男人 第三節

第七章 坐在柳樹下的男人

第三節

以前在無數個夜晚,只有香煙能給我安全感。開始上癮的感覺也記得,我們宿捨出去包夜上網,網吧里渾濁的煙氣和各種便當的氣味混和在一起,讓人作嘔。然而過濾掉其他的氣味,香煙順著喉嚨淌進肺里,按摩著鼻腔噴發而出的瞬間,讓我著迷。
她在說謊,那種淤青更像是大力撞在桌子角上。而且她的脖子上還有泛青的印子,即使用粉底仔細遮蓋過,但是稍微仔細點還是能發現。我腦子裡慢慢形成一種假設,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終於什麼也沒問,看她換好衣服走出去。
我不敢再說話了,看來跨國交友根本就不會有共同語言的。
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在我傷心絕望的時候,在我狼狽不堪的時候。
「白小姐不用客氣,你以前畢竟是落凡的女朋友,我應當幫他照顧你。」
過了一會兒,有模糊的鼻音傳過來:「嗯......同事去聚會......」
她已經懶得理我了,我吃掉她兩盤意大利麵。而後何落凡過來接我,藍冰還是不理我,熱情地跟他討論新定做的護士裝。我心裏有點難過,剛上車就從座位底下摸出一盒煙,何落凡很是氣急敗壞:「你什麼時候藏的?」
我呵呵笑兩聲:「若熏那裡方便購物啊,你根本就是名偵探柯南看多了。」
「不要。」我說,「若熏知道我喝酒會砍死我。」
「你小舅媽走了?」
「本來想去酒吧的,可是落凡不起,哥兒幾個就殺過來了。」
「在酒吧里不要隨便對人家拋媚眼。」
「慕白兄。」我也挺高興,「來聚餐?」
反正藍冰的店子也不是特別遠,我想了想說了地方,上了車。車裡都是她身上散發的香水的氣味,車窗前掛了個晴天娃娃,我想起何落凡以前辦公室的窗前也掛了一個,風一吹就丁零零地響。
「沒事,不小心摔的。」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嘆口氣:「若熏,你別這樣,等她們走了我就搬回去了,這北京這麼大,什麼天壇故宮頤和園八達嶺長城,一天去一個地方也得個把月,你姨媽和表妹總要玩盡興再走吧。」
「我們難道一輩子都要躲躲藏藏嗎?」
藍冰在店子里晃了一圈,跟不少熟客打了招呼,又湊過來:「寶貝要不要喝點紅酒?從我爹那裡要來的,一九八二年的拉菲呢。」
我「哦」了一聲,把他拽到沙發上一顆一顆地喂栗子。
「噢,太邪惡了!」李慕白看樣子很是傷心,「落凡哥哥是千里挑一的好男人,英俊非凡卻不淫|亂,跟我們去夜總會也從不找妹妹陪得,簡直就是你們中國的那個坐在柳樹下的男人。」
「是嗎?」她有點驚奇,「我已經年齡很大了。」
「你請客。」
「白小姐你好。」我連忙迎上去。
我連忙擺手:「你別誤會,我跟何老師不是那種關係,他只是把我當小孩而已,我現在有男朋友,我們感情很好。」
晚上我睡不著又起身沖了https://m•hetubook•com.com個澡,然後輕手輕腳地出門。大街上安安靜靜的,二十四小時運行的公車上只有我一個人。以前班上有個女同學住在天壇附近,是個土生土長的老北京。大概是耳濡目染就知道很多鬼怪故事,像這種凌晨的末班車上出現穿著晚清衣服的老太太的故事,她總能講得繪聲繪色。
可是這世界上有了第一,那麼第二永遠也便不成第一。
「那是你吧?」我似笑非笑,「我剛才看見你跟個男人眉來眼去的,沒想到你是雙響炮。」
藍冰興趣缺缺地翻白眼:「你別跟我提他,你在外面住大半個月了,他那什麼鬼表妹姨媽在這裏住一年,你就一年不跟他見面嗎?要我說,那個顧若熏的外公家做房地產的,這樣的財主閨女來北京還沒地方住嗎?依我看她們就是你這寶貝疙瘩的媽咪派來檢查他有沒有問題的。」
我愣了一會兒,發現她不是開玩笑,不知為什麼心裏反而彆扭起來。北京城這麼大,跆拳道館多得數不過來,她偏偏要來我這裏學。但是我只是個教練,只要有人花錢,我自然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幸好成人班不是我在帶,能盡量避免碰面,我點頭說:「這個很簡單的,交錢就能學,不用特意找我的。」
若熏背對著我,但是我知道他沒睡。
「沒事的,我絕對不離開你?。」我說,「若薰你不相信我嗎?」
半夜裡我醒來,聽見雨點打在玻璃上,一滴兩滴,有點像天空的眼淚。
有種女人,美麗風情,家境殷實,留學歸來有洋人的開放作風,是夜的精靈,流連酒吧的男人眼中的寶貝。這樣的女人會是個完美的情人,卻絕對不是一位可敬的母親。
沒有幸福是唾手可得的。
午飯時,我拎著飯盒去廚房打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白流芸端正地坐在休息椅上,見了我就站起來,款款微笑。
「嗯,有女子成人班,你不用擔心的。」
能被他喜歡著真好。我這麼想著。
「不要了,那東西在嘴裏也就跟國產干紅沒什麼兩樣。」
「幸月萱,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
我心裏一酸,靜靜地抱著他,看著天花板上淺淡的光影,窗外是恬靜的雨聲。
「樓下有個餐廳,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若薰!」我大步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狠狠親了他一口,「餓死了,太不人道了,又堵車!」
「那好,以後就請你多多關照了。」
剛到小區門口就碰見了李慕白,懷裡抱著一堆啤酒和冷盤,見了我就露出燦爛的白牙:「女俠女俠!」
「對,就是他。」我說,「我不否認他現在可能有點喜歡我,但他知道,我愛的是你。只要有一天我還愛著你,他就不會招惹我,他有情感潔癖的。」
若薰打電話約我見面,我正忙著幫小孩子糾正姿勢。
原本以為是自己在仰望著他,最後才發現是自己被仰望著。
這樣的https://m•hetubook.com.com開場白讓我不自覺的有些緊張,對著那女人的臉努力擠出個笑容來:「您好,請坐,我去泡茶。」
整個下午我都心不在焉,晚上回家還特意買了若熏喜歡吃的懷柔糖炒栗子。還未進門就在玄關處看見一雙包色的高跟鞋。
我想了想誰:「你看見得那個人是我以前的老師,我們也做過戀人,現在是朋友。」
「來嘛來嘛。」
而且白流芸從那以後再也沒找過我,每天下午兩點來道館,四點回家,特別規律。偶爾在換衣間碰見,她都是親切禮貌的問號,不知怎麼的就讓人覺得很真誠。我有點明白何落凡為什麼對她狠不下心的原因。白流芸真的太好了,模樣好,性子好,可惜上帝還是不喜歡完美的人,所以給了她一個不好的家世,間接導致了這個女人盲目拜金。
白流芸一愣,接著就笑了:「你不要緊張,我現在跟落凡也是普通朋友,我只是隨便問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調酒師忍不住打量我一眼,我也毫不客氣地看回去,他這才不好意思地撇過頭。那種唐突的羞澀感讓我想起若熏,心裏想他想得亂糟糟的。
在愛情里,果真是愛得比較多的人是卑微的,只是沒辦法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所以才會一直不安。我是如此,若熏亦是如此。
中午我在休息室補了一會兒眠,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遇到白流芸。她正俯身穿道服的褲子,露出背上一塊很深的淤青紫,在雪白的背上觸目驚心。
「好,你打車去三里屯。」他強調說,「打車!」
我說:「嗯,很有趣啊。」
「不麻煩,她那欺男霸女的性格,恨不得連睡覺都摟著我。」
我們去的酒吧是何落凡的外國朋友開的,我第一次跟他來就是這裏。那次根本沒注意這家酒吧有什麼不同,嗯,除了牆上掛的全都是身材火辣,動作挑逗的性感美女,也沒什麼不同。他喝「乾柴烈火」,對調酒師說:「給她來杯旺仔MILK。」
「我想學跆拳道。」
接著羊肉和金針菇,蝦泥都送了上來,我只顧著低頭吃,若薰在一邊幫我撈菜,還負責擦嘴。大概清朝的格格也就是這個待遇了。
我坐在他做過的搖椅上,仰頭看著他黑漆漆的窗戶。
何落凡啼笑皆非,又拽著我的頭髮:「你是豬啊,那人在看你,我只不過在警告他。像你這樣的女人看看就好了,省的被人一搭訕就露出潑婦的樣子來,人家會做半輩子的噩夢。」
原來柳下惠是坐在柳樹下的男人,外國人強大的理解能力,我跟他解釋:「這個坐在柳樹下的男人不是不想亂,而是坐在他懷裡的那個妹妹不是他的菜。」
翌日下班若熏在道館的休息區等我。
見我盯著那娃娃若有所思,白流芸笑了笑:「你也喜歡這個?」
我下了車,又步行半個多小時才到顧若熏家樓下。整棟樓只有兩家窗戶亮著燈。在路上想著如果碰見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到樓下來丟垃圾,你我就假裝夢遊,或者裝瘋賣傻著纏著他溫存一會兒。可惜現實總是跟夢境相反。
他太不健康了,我為他的蒼白感到心神不寧.
我站在門口像被班主任罰站的小學生,眼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走出去,若熏追出去送她。我機械地站了半響,坐在客廳里默默地剝栗子。當剝滿小小的一碗時,若熏神色疲憊地回來。
「我見過他,過年時跟你逛湘江大堤的那個人。」
我幫忙拎了啤酒,李慕白很八卦地打聽:「你跟我家落凡哥哥現在是甜蜜同居中?」
「幸月萱!」
若熏的小舅媽上上下下打量我,稍後說:「不用麻煩,我這就走了。」
我盡量說得很輕鬆愉快,若熏卻沒接話,徑自低頭幫我剝葡萄,剝好就放在潔白的碟子里,用牙籤插上,有種近乎討好的體貼。
這下我更不自然了,人家說什麼來著,越抹越黑,只能閉口不言。
計程車一路暢通無阻,我下車見何落凡已經倚著車有點不耐煩。何老師打扮得一副濁世貴公子的派頭,長身玉立宛若天人。若不是那一臉冷漠的疏離,應該早已有女人顧不得矜持去搭訕。
回到家若熏沒有推我去洗澡,剛關上門他就將我一把按在門上身子貼上來,嘴唇就像磁鐵的兩級貼得密不透風,他眸中的水光蕩漾,我腿軟得站不住,被若熏一把抱起來進了房間。
他微笑了一下,卻無限傷感的樣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太相信命運而已。」
「對了,我姑媽跟我表妹可能還要住一陣子,你在藍冰那裡不麻煩吧?」
可惜別說老太太,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車子到了地方,我下車跟她道別,到了藍冰的店子還在懊惱自己為什麼要搭這個順風車,簡直是腦袋被夾了。不過店子里今天不光有貓男服務生,還有狼男服務生,穿著緊身的皮衣,讓滿店的色女們忍不住花痴地此起彼伏地尖叫。
「真是不好意思,因為你是落凡的朋友,所以我就來找你了。」白流芸靦腆地笑著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是這樣嗎?」
我慢悠悠地抽一口,然後把臉埋在臂彎里。
不過有錢也沒什麼不好,我下班在路口等公交,白色的小甲殼蟲停在我面前,白流芸微笑著說:「去哪裡,我送你一程吧。」
小孩子穿著小小的道服,認真踢腿的樣子特別可愛,尤其是他們看我的眼神大多都是崇拜又尊敬的,讓我有點飄飄然。下了課,我換下衣服坐地鐵去那個跟若薰常去的老北京涮羊肉的店子。
翌日清晨,我收拾好他們折騰得慘不忍睹的客廳,然後去道館。
吃晚飯若熏就回去了, 我坐在地鐵去去何落凡家。我自然不能跟若熏說我暫時住何落凡那裡。這的確很不妥,可是何落凡的堅持讓我無法推託。
「嗯,她今天突然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我說我有同居的女朋友她不相信,我只能帶她回來確認。」
https://m•hetubook.com.com落凡不准我在他面前提起白蓮花,提一次就罵我一次,又凶又狠,我這個跆拳道黑帶都怕他。我稍微斟酌了一下局勢,白流芸真心實意來拜託我,而且貿然跟何落凡提起來總有點告狀的嫌疑,於是我就不說了。
我前所未有地自私著。
「萱,我怕你頂不住,我媽媽那個人… … 你是不知道那個人… … 。若薰說不下去,將下巴磕在膝蓋上。對於他這個年齡的男人來說,這個動作讓他顯得像個還未成年的孩子,瘦得背上的蝴蝶展翅欲飛。
我的目光隨意地掠過人群,有個人站在陰影里,正朝著我看過來,看不出什麼表情。等我想看仔細一些,那裡已經沒有人在。
我繼續問:「若薰,你不相信我嗎?」
「。。。。。。我媽說了,如果不在北京就讓我回長沙,我才不回去。」我說,「老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說不定我又做錯什麼事情惹她生氣。我爸和阿姨倒是通情達理,可是那副太遷就我的樣子,總是讓人良心不安。」
他還是像往常那樣翻著一本雜誌,見了我就站起來抱住我。我想著這是道館影響不好,可是太想他,便毫不顧忌地回抱他。他更瘦了,纖細的腰空蕩蕩地躲在襯衣下。我心疼,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若薰已經點好了東西,攬住我的腰,輕輕笑著,面上那點陰鬱蕩然無存。
若薰歪頭看著我,那一瞬間,我彷彿又看見了在泡桐樹下聽我講故事的少年。我說父親和阿姨的故事,說他們是一對如何知足又可愛的父母。他一邊羡慕一邊黯然,把下巴磕在膝蓋上歪著頭說:「你繼母真好,從我記事起我媽從來沒抱過我,因為我不是他喜歡的男人的孩子。雖然她不說,但是我都知道。可是誰會喜歡我媽媽那樣的女人,那麼美,驕傲又自私,像花蝴蝶,誰都捉不住。」
我知道若熏說的不行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人接受我們,說得好聽是遠走高飛,說得不好聽是私奔。
何落凡把手放在我的後腦勺,用力揉了揉,什麼也沒說。
若薰的媽媽結過一次婚,不過若薰不是那個男人的孩子,至於若薰是誰的孩子,她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命運是什麼,我只知道是命運讓我們在一起。安排我們分別,只是歷練,歌里唱著,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
「NO,我跟別人同居。」我說,「落凡現在是我乾爹。」
「。。。。。。還是剩下一點的。」我為自己辯解。
若熏苦笑了一下:「萱,其實我已經攢了一筆錢了。你放心,這些錢我這幾年投資股票和期貨的錢,足夠我們去國外留學,如果不行,我就什麼都不管,我帶你走。」
剛進店門就看見他靠著窗坐著,手裡隨意翻了本財經雜誌,表情有點心不在焉。他精神不是很好,原本養出來的那種面頰上的紅潤又泛成蒼白。連嘴唇都是淺白色。
我知道他敢,把額頭貼在他肩膀上,看著地面上美輪美奐的光電。m.hetubook.com.com何落凡身上有清新的香水味,像風從連綿不絕森林里送來的一朵五月花的香氣。在這涌動著情慾味道的酒吧,乾淨得讓人嘆息。
我用力點點頭說:「好,現在別想那些,省得我消化不良。」
客廳里坐著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栗色的捲髮,精緻的妝容掩蓋住了眼角細小的魚尾紋。見我愣著,若熏連忙把我拉過去說:「小舅媽,這就是幸萱月,我沒騙你,我確實有女朋友,而且我以後要跟她結婚。」
「你你——」我上輩子絕對殺了他全家。
「若熏,昨天我根本沒看錯,你去酒吧了吧?」
我心裏一縮:「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你這麼好,我才不放手。」若熏反撲上來,微微有些羞澀地將臉埋我脖子里,「萱,我昨天看見他突然很害怕。如果你被他拐走了怎麼辦?他比我好太多,你如果愛上他怎麼辦?我滿腦子都是這些事情......我......我好嫉妒......」
「......就是在練習的時候,不小心摔的,不礙事。」
白流芸看了看我,很是感激的神色:「......謝謝你。」
人家請吃飯還這麼客氣,就算是鴻門宴我也要去了,我想白流芸找我的原因,無非是關於落凡。我連撇清的話都想好了,二人落座,我隨意點了兩個菜遣走服務員。
那一瞬間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顧若薰,我一定會愛上何落凡的。堅定不移,毫不猶豫地愛上他。
我起身把若熏的臉扳過來,著迷地摩挲他的下巴,他半咬著唇,滿臉都是受過委屈的天真。我說:「若熏,我現在沒有你不行了,如果你再離開個四年,我一定會恨死你的,再也不會原諒你的。」
「白小姐不要客氣,我能幫得上的一定幫。」
李慕白觸類旁通,立即明白了:「對啊,如果坐在他懷裡的是你,他肯定亂。」
不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何落凡,我乖乖接起來挨罵。他卻說:「你睡不著就叫我啊,我們去泡吧。」
「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若薰說,「上次我姨媽來瞞了過去,這次瞞不過去了。」
他拽著我的馬尾將我帶進舞池,攬住我的腰,突然在我的耳朵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你再張牙舞爪我就親你,你看我敢不敢。」
我胡亂揉著通紅的眼回頭。
「怎麼摔的?」
「你還有良心嗎?」若薰斜我一眼。
整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那種水乳|交融的溫柔讓我最後忍不住哭出來,他舔去我的眼淚一點也沒手軟。
那天晚上我反覆這麼安慰自己,不知道怎麼睡著了.夢裡有一排尖頂小屋,紅色的牆壁後面是一望無際的森林,陽光是一縷一縷的燦金,美麗又安詳。
次日早上我出去時若熏還在睡,我做好了早餐,又坐車去道觀。
「你不喜歡北京,那我們就去其他的地方,去哪裡都行。」
「這是落凡送我的,都好幾年了。」她有些惆悵似的,又轉頭問我,「你還住在落凡那裡嗎?」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