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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里,不如你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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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版結局

網路版結局

回想尚未被推下手術台的沈嘉凝的生命體征出現異常,到後來的乾脆連心跳都停止,米佧就覺得腿軟。竭力按住淚腺,她向邢克壘轉述當時的情景。邢克壘這才知道,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邵宇寒才在生死線上搶回了沈嘉凝的命。當沈嘉凝被推進重症監護室,邵宇寒因疲勞和過度緊張在休息室里坐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緩過神來。
身為兄長,賀泓勛還是了解邵宇寒的,知道他決定的事,不是誰輕易勸得了的。而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成熟的男人,賀泓勛認為:只要邵宇寒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夠了。至於說他和沈嘉凝的結局,是旁人能預知的。如同誰都沒有想到,在邵宇寒得知傅渤遠對沈嘉凝的所作所為時,不等他動手,傅渤遠居然因超速駕駛發生車禍,當場死亡。隨後,恢復健康的沈嘉凝在留下一封信后,離開了A城。
米佧吸吸鼻子:「就說你技不如人得了。」
或許是野外的緣故,那一晚的月亮格外透亮,和點綴在夜空中的星星相映成輝,璀璨異常。望著遠處天際的北斗七星,聽著林間如同天籟之音的蟲鳴蛙叫,米佧的心境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赫義城還在為比武的事窩著火,聞言譏諷,「你膽夠大的啊!」
顧不得回答,望著眼前美崙美換的未婚妻,赫義城的眼神陡然間變得熾熱,上前一步握住賀雅言的手,堂堂參謀長同志好半天才嘴拙地說了句:「好看。」
六年前的全軍比武接近尾聲,赫義城鉚足了勁準備衝刺時,之前就有了異樣的右腿一陣鑽心的疼,彷彿聽到骨頭斷裂的「喀嚓」聲,他的身體在下一秒直直栽到下去。被就近送去醫院時,身穿白色醫生服的賀雅言冷靜地安排他拍片。
不等他說完就被賀雅言打斷了,她以譴責的目光望過來:「你的意思是明天還要參加比武?」見赫義城點頭,她把手中的病例本「啪」地拍到桌子上:「肌肉反覆運后產生緊張與淤血,因沒能及時吸收運動所產生的震動,使外力直接傳到骨骼,引起的骨裂,不及時手術有殘廢的可能。你確定還要參加比武?」
一座城,兩個人,執手一生!
在結婚報告批下來時,正值邢克壘領受任務帶兵外hetubook.com•com訓。所以當《結婚函調證明》到了米佧手上時,邢股長還沒來得及登門拜訪老丈人,以至米佧鼓起勇氣說要和邢克壘結婚時,米屹東當場翻了臉,「是你們結婚,還是你結婚?上回就算了,這次這麼大的事兒他不該當面和我說?他有沒有誠意?」
這就開始治他了?赫義城憋不住笑:「他就是讓你來挨我罵的。」
賀雅言拿病例本敲敲他健康的左腿:「我膽不大你就成瘸子了。」
邢克壘有不好的預感,「心臟病到底還是犯了?」
米佧不清楚邢克壘說了什麼好話哄的她爹,總之米屹東沒再因為她先斬後奏發脾氣,反而在第二天邢校豐和夏宇鴻親自登門時,像旁人的父親一樣對親家熱情相待。
米屹東聞言沒好氣:「那就等他來了再說。」
見米佧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樣子,邢克壘邊幫她擦眼淚邊感嘆:「緊趕慢趕還是落後了,從求婚到結婚,好點子全被他們用了,我這英雄還有用武之地嗎?」捏捏米佧的手,他耍賴:「寶寶,我表示壓力很大。」
邢克壘提起來的心歸位,他深呼吸:「傻丫頭,那你哭什麼?」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承擔的或許是以後三十年,乃至更久的責任。賀雅言不是能完全體會邵宇寒的心情,可賀泓勛在知道有這台手術時曾提醒她:「支持他就行了,什麼都別說。」
賀雅言彎唇,微微嗔道:「傻樣兒。」然後轉過身去,故意問他:「這樣也好看嗎?」
束文波帶小夏去帳篷休息的時候,邢克壘牽著米佧的手去河邊散步。
「還瘦?」赫義城的目光鎖定在她纖細的腰上:「那還能喘氣了嗎?」
賀雅言才不聽他的,在鏡子前照了照,「我喜歡這件。不過腰上稍肥了些,要再改瘦一點兒……」
「什麼下一個科……」當米佧的手被輕柔牽起,當邢克壘在她面前單膝跪下,全世界寂靜得只余他醇厚的嗓音:
米佧以帶著哭腔的聲音急說:「沒有。」然後使勁揉了揉眼睛:「手術成功了。」
剛掛了電話,賀雅言就穿著唯美的公主婚紗從試衣間出來,偏頭看看幫她整理頭髮的米佧,她問:「邢克壘啊?」
赫義城直拗地堅持:「m.hetubook•com.com你只需要給我把疼止住了,謝謝!」
相比李念的不容易,邢克壘也不輕鬆。慾望如同燎原的火,在點然之後便無法熄滅,有了肌膚之親后,他愈發急切地要讓米佧成為他專屬的軍用物品。充分發揮了軍人快准狠的特點,邢克壘的結婚報告在回部隊時就遞了上去,甚至沒事先和米屹東申請一下。
不管能不能喘過氣來,反正賀雅言喜歡的,赫義城總歸會妥協。所以哪怕對那件背部性感的婚紗頗有微詞,婚禮當天還是穿在了賀雅言身上。
關於沈嘉凝的故事就此結束,而屬於其他人的幸福,還在繼續。
赫義城隨口罵了句:「渾球。」隨後訓他:「程序都不懂,結婚報告是遞上去了,《結婚函調證明》下來了嗎?等米佧回寄了材料再說。」
那時相識,可謂激|情四射。再因牧可和賀泓勛產生交集,依然是火藥味十足。然而兜兜轉轉六年,他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讓人不禁感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是束文波送米佧去的,同行的還有小夏。米佧很好奇怎麼昨晚通電話時小夏還氣鼓鼓地罵某人不解風情,今天卻又是兩人一起過來。小夏的氣似乎還沒消,盯著駕駛位上沉默的束文波的背影,賭氣地說:「我是陪你去露營,和他可沒關係。」
當明艷照人的賀雅言穿過拱形花門一步步走過來,當赫義城從賀爸爸手中牽起妻子柔軟的手,當婚禮現場響起牧可彈奏的結婚進行曲,一對新人不約而同想起相識的一幕……
最樸實的言語,最堅定的心意。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如雷般的掌聲響起,赫義城將他的新娘攬進懷裡,自此開始了他人生的另一段里程。
米佧眉眼彎彎地吻上他的唇。
當看到邵宇寒臉上疲憊的笑容,為支持赫義城工作新婚蜜月都沒度的賀雅言差點哭出來,她想說即便手術失敗,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因為沈嘉凝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兩個字:「表哥……」
身穿作訓服的邢克壘攔腰把米佧抱起來,以有力的手臂把她托高拋起來又穩穩接住,朗笑著宣布:還能幹什麼,吃你唄!」
等米佧把《結婚函調證明》寄出去時,邢克壘熱hetubook.com.com烈的邀請她周末去外訓基地看他。米佧起初不肯,怕對他影響不好,後來聽他說外訓時間延長了,想和她當面商量下結婚的事,米佧才勉強同意。
陽光明媚的五月,赫義城與賀雅言的愛情修成正果。為她戴上戒指的瞬間,他分明看到她眼角的淚光,以指腹輕輕為她拭去,赫義城哽咽:「從此刻起就要辛苦你擔起軍嫂的擔子了。雅言,謝謝。」
米佧眼眶一熱,「腦部的腫瘤很順利就切除了,可李教授還沒走出手術室,她就……」
賀雅言含淚笑起,「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我都願意和你一起。」
技不如人?無論是哪兒方面的技術邢克壘都不承認不如人!士可殺不可辱,受了藐視的邢克壘在米佧被新娘捧花砸中腦門時,一面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撿起花束單膝跪下去,一面在米佧含羞帶怯地接過花拉他起來時,以勢在必得的語氣說:「你等著!」
接到邢克壘電話的時候,赫義城正陪賀雅言試婚紗,心情大好的參謀長同志打趣:「我猜猜,不會像賀泓勛一樣讓我催政治部開證明材料吧?」
拿到片子后,賀雅言瞥了眼赫義城,交代護士:「準備手術。」
將那枚周身鑲滿碎鑽的戒指緩緩推進女孩兒無名指時,那個硬朗桀驁的軍人也有了淚濕的感動。
一句「我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就此斬斷了和邵宇寒同行的路。
「手術?」赫義城沒想到這麼嚴重:「明天還有一項比武,我……」
邢克壘顯然興奮過頭了,聞言說:「厲行告訴我到了這個階段就該請你出馬了啊。」
被洞悉了心思的邢克壘就笑:「老大你懂的,我需要法律保護,越快越好。」
起身時,邢克壘把米佧納入懷內,吻住她前柔聲道:「米佧,我愛你!」
賀雅言摘下口罩,明艷的臉隱含怒意,她抬手戳戳他閃閃發亮的肩章:「命令我是嗎中校同志?」見他犟牛一樣不吭聲,她語有不善:「到了醫院,別說中校,將軍也得聽我的。」轉臉看向一旁的軍官,她問:「誰簽字?」
不過當結局已經註定,過程的艱辛似乎就變得不那麼難熬了。尤其當邢克瑤不再提及讓李念去相親時,李念覺得距離他想要的幸福僅有一步之遙hetubook.com•com了。
見未婚妻柔裸的背暴露在空氣中,赫義城即時收回先前的讚美之詞,鎖眉:「設計圖是這樣的嗎?這是沒縫完還是給我省布料啊?」見米佧偷笑,他臉一板:「就知道笑,回頭穿一件給你家邢克壘看看,看他不當場給你撕了。去,幫你雅言姐換一件。」
小夏嫌棄地白她一眼:「長點兒心吧你。」
全世界的星光在頃刻間灑向大地,帶著陽光的溫暖籠罩在一對戀人身上。
一句「謝謝你為我、為我們家所做的一切」是她對邢克壘的感恩。
米佧不明所以,直到了外訓駐地,才發現被邢克壘騙了。五三二團的外訓時間不旦沒延長,更是在今天下午就結束了。目送戰士們離開,米佧撲過去捶他:「荒郊野外的,騙我來幹嘛?」
米佧默默把證明收起來,悄沒兒聲地回房間給邢克壘打電話去了。得知又惹老丈人生氣了,邢克壘頓時著急上火了:「不是告訴你證明到了先給我打電話么,怎麼自個兒和你爸說去了?」訓完了小媳婦,他轉臉給老丈人打電話賠不是,一個小時后發來簡訊說:「搞定!」
這個男人,連表達感情的方式都和別人不同。幸好米佧習慣了他典型的邢克壘式語言,明白他在說要給她一個也許不隆重,但嚴肅認真的求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氣了要修理她呢。反正不管怎樣,米佧的心是已經交付出去了,其它的只是形式,在她看來,並不重要。
「誰說我去露營啊?」米佧反駁:「我是去和邢克壘商量正事,晚上要回來的。」
望向賀雅言泛著血絲的眼睛,邵宇寒拍拍她的肩膀:「我沒事。」
轉身投進邢克壘懷裡,米佧惦腳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謝謝你帶我看這麼美的夜色。」
赫義城和賀雅言婚禮過後,沈嘉凝手術的日子也臨近了。由於要帶兵集訓,邢克壘沒能親自去醫院。接到米佧電話時已經是晚上了,邢克壘對著信號不太好的手機吼:「怎麼樣了寶寶,手術順利嗎?」隱隱聽到話筒里傳來米佧吸鼻子的聲音,他下意識皺眉:「難道……」
從懷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邢克壘把它抵在米佧指尖:「你嫌我的痞的話,我改;你不喜歡我抽煙,我戒;只要你肯嫁給我,我都聽你的。hetubook.com.com寶寶,你願意嗎?」
鬧夠了,邢克壘和束文波一起動手準備晚飯。當烤全羊的香氣瀰漫開來,米佧和小夏開始大快朵頤。吃到一半,小夏提議和邢克壘拼酒。見束文波埋頭不語,邢克壘拿腳踢了他小腿一下,在持續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瞭然了幾分的邢克壘把握著量把小夏灌了個六分醉。
驚叫聲中夾雜著輕脆的笑聲,米佧在回落進他懷裡里摟緊他的脖子不鬆手。
作為赫義城的下屬,年輕的軍官當然是不敢簽字的。而根據醫院規定,沒有家屬簽字就不能做手術。賀雅言無奈,把情況反應給院領導,在赫義城首長的同意下,她把人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儘管我長得挺帥,也還算有點本事,可到底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我愛你,而且保證:對媳婦兒忠誠就像對黨,絕對不朝三暮四惹桃花。所以寶寶,在我耍單幫了三十年,趁著我還沒變成老頭子,求你點個頭,讓我從預備役老公轉成正式的吧。」
一吻過後,朗朗的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邊,邢克壘斂去了唇邊的笑意,嚴肅地說:「那個,月色也欣賞得差不多了,現在該進行下一個科目了。」
相比之下,邢克壘的求婚詞顯得不倫不類,形式也沒有創意,甚至連他身上的作訓服都是髒兮兮的,然而種種的不盡人意,卻是他一慣的行事風格。加上他的聲音又太過溫柔慎重,那份認真令米佧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邢克壘以鼻尖蹭蹭她的,動作中是無盡細微的寵溺,他說:「你高興就好。」
望著仰臉專註看她的男人,米佧眼淚一顆顆掉下來,「邢克壘,」她輕聲卻堅定地對他說:「這樣的月光,我願意一輩子和你共賞。」
賀雅言低頭翻看病例本,頭也沒抬:「那我就代簽!」
米佧被她爹吼得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小聲解釋:「他去外訓了不在城裡,等他訓練結束就會來的。」
邢克瑤和李念之間,或許只差一個契機就能圓滿,也或者是……時間。儘管邢克壘並不贊同用時間來證明愛,可在邢克瑤那麼深刻地愛過之後,讓她接受有著特殊身份的李念,註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赫義城揮手打翻了床頭的水杯。
術后赫義城問:「如果我首長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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