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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替我告訴你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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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找不到第二個你 第一節

第四章 找不到第二個你

年少的我曾以為,相愛就能到永遠。長大后我懂了,一廂情願的等待根本不是愛情。於是,當我意識到我們終有一散,我選擇辜負那場相遇。哪怕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個你。

第一節

似乎是與預期的反應差太多,邵東寧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刻意補充了一句:「蕭總說過,安靜的環境適合你。」
特殊任務下濃妝艷抹的含義,和赫饒相處久了,徐驕陽已經能夠心領神會了,「除了這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技能。」
赫饒沒有躲,只是輕輕地回抱她,連語氣都顯得格外堅強:「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奢侈的事情,用整段青春去愛一個人。」
赫饒不能為難這位特助,只好把手機接過來,她注意到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已經達到了十分鐘之久,她遲疑了幾秒,才說:「是我。」
蕭熠似乎是笑了下,不是因為說服了赫饒而得意,而是自嘲的那種,然後他嘆氣似的說:「赫饒,你真的是,把我逼得沒辦法了。」
「抽煙算嗎?」赫饒的神情雲淡風輕似的:「我進警隊第一個任務就是扮坐台小姐,喝酒我肯定是不行了,沒辦法,只能學抽煙。」回想那段經歷,她自己都皺眉了:「為了抽得像,幾乎一個晚上一包,我都擔心自己得肺癌。」
多任性的愛情。獨自走完全程,不需要男主角入鏡。
不可置信吧?是啊,怎麼相信?她和賀熹同在公安系統,憑蕭熠對賀熹的心思,只要保持和賀熹的朋友關係,要見他一面,多容易。
本無意對邢唐隱瞞什麼,可終究還是有抱歉之意,哪怕早已明確表示不可能在一起。但身為朋友,他所作之多,總讓人覺得虧欠。
邵東寧微微皺了下眉,像對她所言不滿,然後,他輕描淡寫地回應:「了解是需要機會的。」
剎車失靈事件之後,蕭熠那個格擋他手的動作,讓邢唐如夢和-圖-書初醒。
「從沒聽你說過這些。」在徐驕陽眼裡,她是個只會持槍踹門的警察,固執又守舊,抽煙喝酒這種不良嗜好,和她不沾邊。
至於赫饒,酒會她當然是要去的。因為答應了蕭熠:盛裝出席。儘管在遇見賀熹的瞬間,心裏其實萌生了退縮的念頭。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但凡答應,必定如約而至。
暗戀我嗎?雖然我也「遺傳」了蕭總些許的英俊瀟洒,但是這樣被人圍觀,也會不好意思的啊。邵東寧正陷在自戀里不可自拔,徐驕陽開腔了:「助理先生,你們家蕭總沒教過你非禮勿視嗎?」
眾目睽睽之下,赫饒再無法拒絕。徐驕陽認為好朋友被擺了一道:「你們家蕭總真是機智。」
徐驕陽從來都不知道,向來素顏的她竟畫得一手好妝。
為了蕭熠。
彷彿人生的步調都變慢了,唯有面前的他真實得觸手可及。可是——赫饒慶幸,隔著墨色的車窗,由遠及近的蕭熠看不到她漸濕的眼眸。
蕭熠說得沒錯。但徐驕陽聽不下去了,她冷冷地插話進來:「那是你們蕭總不了解她。」
姚南踩著高跟鞋從後面追過來,蕭熠停步,微微側頭,似是在傾聽什麼,然後,他倏地抬眸看過來。這個瞬間,赫饒幾乎有種「他的目光透過玻璃窗落在自己臉上」的錯覺。
下一秒,賓利的車窗被邵東寧降下來。
蕭熠,蕭氏集團創始人,酒店管理專家,公司市值超過兩百個億。被媒體評為最具升值潛力和影響力的企業家,沒有之一。這樣的男人,對赫饒的心思,幾乎一目了然。而她,表現得越是冷漠,越證明了待他的不同。
去皇hetubook.com.com庭的路上,邵東寧每次看向後視鏡,碰上的都是徐驕陽的目光。起初,他以為是巧合,後來他才意識到,這次身穿紅色禮服的徐主編是一直盯著他。
多少有些不磊落。可是,連面都不見,怎麼談愛情?何況,無論是對賀熹,還是蕭熠,這種見面都沒有傷害。徐驕陽不能理解。
因為隱瞞。
明白了言語背後的隱忍和疼痛,徐驕陽甚至都不忍去看赫饒的表情。似乎只要一眼,就能落下淚來。
徐驕陽上前一步擁抱了赫饒,已經在竭力控制,開口還是哽咽:「你是瘋了,才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
徐驕陽看著鏡子面前明艷美麗的她,一時無語。
關於酒會的邀請,邢唐從未問過,即便是在赫饒選禮服那天見過面。可是,轟動全城的皇庭酒店的開幕酒會,他怎會不知?卻怎麼都沒把赫饒和蕭熠聯繫起來。相識多年,她的圈子有大,她的朋友有多少,邢唐無一不知。
我家蕭總的機智豈是您三言兩語能總結概況的。邵東寧雖感覺到了她的話里藏刀,面上還是不顯山不露水地說明真相:「這是我們蕭總對赫警官的重視。」
卻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可還是為了給楠楠一個健康的童年,耽誤至今。以至於對邢唐,赫饒有太多的感激和歉意。
錯過邀請赫饒為女伴的時機不是重點。即便赫饒沒有先答應蕭熠,邢唐也不會向她發出邀請,因為他所認識的赫饒,無論是職業,還是性格使然,都不會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
徐驕陽覺得這個助理有點「內涵」。
徐驕陽未經思考,脫口問她:「和姓蕭的同在A市時m•hetubook.com.com,你們常見面嗎?」
熠耀大廈,皇庭酒店,這座G市的新地標式建築,傲然屹立在霖江之畔,那種不容人忽視的奢華富麗,猶如它的主人,存在感直接而強烈。
只差一步就走出那道玻璃門了。
徐驕陽過來的時候,赫饒已經收拾妥當。依然是那件白色的蕾絲禮服,卻因為她精心打理了頭髮,還畫了濃淡適宜的妝,居然給人驚艷之感。
兩個人出門時,蕭熠的賓利停在樓下不知道有多久了。見她出來,邵東寧下車迎過來:「赫警官,蕭總讓我來接你。」深怕她拒絕似的,他把手機遞過來:「蕭總和你說話。」
怎麼了?不止是赫饒,連徐驕陽都有此疑問。
也或者,是他想多了。但願如此,儘管希望渺茫。
終於,赫饒承認:「不見,是不願親眼看見他如何愛著別人。」
赫饒清楚地看見,淡雅如霧的星光下,蕭熠的黑眸凝定在她身上。而他的神情,因為看見姚南手機里的什麼東西,從先前的溫潤柔和轉變為肅然冷漠。
赫饒從鞋櫃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高跟鞋,踩在腳上試了試,「我們所謂的偽裝不僅僅是把自己裝扮成沙包或草堆,有時任務特殊,也需要濃妝艷抹。」
赫饒讀懂了徐驕陽眼裡的疑問,但答案於她,卻是徐驕陽一時未能體會的傷害。
片刻,赫饒微微仰頭地說了句:「對不起。」
邵東寧的紳士風度簡直也是得了蕭熠真傳似的,笑容持久到徐主編都看不下去了。
蕭熠在一片嘈雜聲中回應,「不要讓我太失禮,讓東寧接你過來吧。」
話題進行到這一步,徐驕陽不能再追問下去。那些逝去的舊時光,寫滿了赫m.hetubook.com.com饒的心酸與疼痛。不忍心給她雪上加霜。
背負這種情感交往,實在不好。可交情這種東西,不是你想割捨就可以。尤其,他們之間還有一個紐帶,楠楠。孩子需要的,到底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夠給予的。赫饒不得不承認,在楠楠的世界里,乾爹的意義重大。
非禮勿視?邵東寧覺得被侮辱了,身為總裁助理,他的反應能力很稱職,「除此之外,我家蕭總還教我: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只是徐主編,您認為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里,有什麼不符合禮教的嗎?」在徐驕陽臉色沉下來時,他笑眯眯的打著圓場:「我開玩笑的,徐主編不要介意。您今天實在光彩照人,東寧失禮了。」隨即把視線轉向赫饒:「赫警官,稍後蕭總會在大廳門口接你。」
徐驕陽沒有嬌情地說那些「堅強,都過去了,會有奇迹」無謂的安慰話,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與其共痛,她只要求:「赫饒,你該向我道個歉。為了友誼。」
只是聽聽,已經感覺意味深長了。後視鏡里,赫饒望過來,與邵東寧的目光相遇,然後聽見他說:「一本書,一杯茶,一個下午。」
近乎懇求的語氣,讓人無法再拒絕。況且,邵東寧的人已經在這裏,難道非要當著他下屬的面折他面子嗎?赫饒只能回答:「謝謝。」
更何況這一天,是她對過去的告別。
原來,那張遲來的邀請函,是戰書。
賓利穩穩停下,剔透清亮的酒店玻璃門內,熟悉的身影在朦朧的夜景下,穩步而來。這個當下,安靜異常,唯有晚夏的風悄然流動,讓被橘色燈光籠罩的男人滿目生輝。
姓蕭的?赫饒很想糾下她的稱m.hetubook.com.com呼,想想又覺沒必要,她如實說:「從未見過。」
赫饒站在穿衣境前打量自己,輕描淡寫地說:「在刑警隊時候的事了。」
不願宣諸于口。但是,有些事一個人藏在心底太久了。
彷彿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赫饒一路都只是看著倒退的街景,無語。直到賓利駛向南苑大道,她眼裡隱約有了情緒。
你來我往間,賓利減速駛向熠耀大廈正門。赫饒仰頭望去,行雲流水的「皇庭」二字在半空中熠熠生輝,那種低調的奢華灼目而耀眼。
我逼你?赫饒不懂,但現下,顯然不是追問的時機。
赫饒想起漢宮會所里安靜寧謐的圖書館,隱隱嚮往。但是,這些距離她的生活,太遠。尤其今天之後,會更遠。她只能說:「謝謝。」
當皇庭酒店出現在視線之內,邵東寧又開口了:「皇庭的開幕時間原定是半年前,是蕭總在工程動工之初要求的。但是年初他忽然推翻了圖書館的裝修風格,以至於工程的完工時間推遲了將近四個月。赫警官,真心建議你有空時去圖書館坐坐,它名義上是圖書館,實際上更像是一個流淌著時光味道的書店。」
那時,徐驕陽和邢唐都在G市,只有她孤身一人在A城。
蕭熠在她心裏,終究與別人不同。甚至超越了他的地位。這種結果,是邢唐不能接受的。他甚至有些後悔:處理周末期刊報道的緋聞事件時,不該存了私心。
後視鏡里,徐驕陽以眼神譴責著助理先生的多嘴。
如果能夠兩全,她願傾其所有。
那個時候,自己在哪兒?還信誓旦旦地承諾要做一輩子的知己好友,多少年了,只覺她是個豁達堅韌,雲淡風輕的人,居然從未發現她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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