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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替我告訴你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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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總有這樣一個人 第三節

第八章 總有這樣一個人

第三節

赫饒不知道電話那端是蕭熠,以為自己需要迴避,而且她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聞言起身向辦公室裡間的休息室去了,並帶上了門。
他言語中的挫敗和悔意明顯到馮晉驍都為之動容,他沉沉地嘆了口氣:「你很幸運。我這麼說,不僅是因為她愛了你九年,還有就是,只要你確定自己的心意,她不會離開你,更不會讓你承受太多的愧疚。」
蕭熠「呵」一聲:「他也得有那個本事。」
她撥通蕭熠的手機:「是我。」
「好,你注意安全。」
「對不起。」打了你。
馮晉驍注視她漆黑的眼睛:「對蕭熠保密?」
到家后,蕭熠先帶楠楠參觀老宅,告訴她這裡是奶奶的卧室,那裡是叔叔的書房等等。在楠楠被後院的花花草草吸引住時,蕭茹就領著小朋友識花認草了。
赫饒的情緒已經好了一些,但眼睛依舊紅著。
蕭熠直言:「一個平均兩天往返一次g市和鄉下的送貨司機,怎麼可能因為道路不熟走錯路,還進入了市中心?我認為,他在說謊。」
「等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你知道楠楠的事?」蕭熠略不解:「是她檔案里有記錄,還是……」
赫饒沉默了幾秒:「你也注意安全,酒會遇襲的案子畢竟還沒破。」
「我應該的。」應該承受。
「嗯。」
蕭熠沒有很快地回答,換作旁人,或許會對他的反應失望,認為他猶豫了。但馮晉驍覺得,他之所以遲疑正是對這件事的慎重,果然,蕭熠說:「我一直對楠楠的存在很矛盾,我一方面希望她是我和赫饒的親生,那麼,有了她,赫饒再不可能離開我。我又很怕她是我的女兒,因為如果她是,就意味著赫饒在對我絕望的情況下留下了我們的孩子,從確認懷孕到生下孩子,到現在孩子五歲,我不敢去想她作為一個單親媽媽是怎麼熬過來的。一旦我們真的錯過,對她而言,哪裡只是遺憾那麼簡和_圖_書單,根本是改變她一生命運的變故。馮晉驍,我用餘下的全部生命彌補,都怕不夠。」
蕭熠的眼眶忽然有些泛酸,他說:「好。」
馮晉驍有不同看法:「她就是太正常了才不對勁。最簡單的道理,以前有張征按月給她錢,現在失去了經濟來源,她的日常開銷那麼大,錢從哪兒來?你也說了,她生活如舊。那她每個月的支出最起碼得幾萬,她會這樣揮霍積蓄嗎?像她這種人,又能有多少積蓄?」
從一個多月前她家出現帶血的匕首時起,她就一直隱隱不安。可自酒會那一夜,她和蕭熠遇襲后,張征被殺的消息他們一直對外保密,而對於于曉玲的監控也在持續。可惜,至今為止,依舊一無所獲。甚至於他們都無法確定,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赫饒,還是蕭熠。
「有個案子,我要和師父去趟a市。」
「不用了,我們……」
「什麼叫纏繞性啊奶奶,我聽不懂。」
馮晉驍點頭,「告訴蕭熠一聲,剛才的電話,是他打的。」
說完正事,馮晉驍話鋒一轉:「怎麼樣,被分手的感覺不好吧?」
赫饒的雙手交握在身前的桌面上,她深呼吸:「師父,我有一個請求,以警察的身份。」
明明就是吃醋。馮晉驍笑了:「人家都沒說要給你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一個教訓呢,你倒先火了。」
蕭茹在後視鏡里看到兒子微蹙著眉頭思考的樣子,以及他身上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居然和赫饒的想法不謀而合。馮晉驍起身,拍拍赫饒的肩膀:「去休息室調整一下。」
「饒饒。」
「哇,那個綠油油都爬到柱子上去了呢。」
「知道了。」
「你確實具備保護自己和楠楠的能力,但作為女人,你應該學著依賴他。那樣的話,男人會更加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馮晉驍笑著拍拍她肩膀:「為了你們啊,我www.hetubook•com•com也是操碎了心。」他說完先一步出了辦公室,把空間留給赫饒。
馮晉驍以旁觀者的身份,理智地說:「涉及你們的情感問題我不該插手,但身為她的師父,你的妹夫,我還必須以警察的身份提醒你,她生氣你私下裡的調查不是大事,可如果因此給別有用心的人以機會傷害了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楠楠,後果不堪設想。」
「等我從a市回來,無論案子是否有進展,我都會給你一個答案,關於楠楠。」
馮晉驍卻沒再繼續:「停止一切調查,交給警方。至於楠楠,尊重赫饒,相信她會給你一個最終的答案。在此之前,用你一切的力量和能力,保護好她。」
陸成遠的眼睛為之一亮:「明白了。」
馮晉驍面前,赫饒沒再掩飾,她把內心的掙扎都表現在了臉上:「我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我只想給孩子最妥善的保護,然後,讓他置身事外。」
蕭熠看著近前一老一小的身影,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再環顧這個以往安靜異常的宅子,只覺這裏如果再有位女主人,就完美了。
蕭家老宅的花園藤椅里,蕭熠倏地坐直了身體,壓抑住驚喜地回應:「我知道。」
「奶奶這是什麼花呀,怎麼長這麼長?」
馮晉驍失笑:「那是,赫饒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小心哪天把她惹急了真揍你。」
馮晉驍才說:「說說你的想法。」
「這是吊蘭,又叫垂盆草,你看,它都是順著花盆邊緣向下生長的。」
赫饒的心情和眼神一樣複雜,她慎重開口:「我覺得我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但我沒有證據。」
馮晉驍掌握了雙十案的基本情況,他打了兩通電話作安排,然後:「我得親自去一趟a市。」
赫饒要調取的卷宗是六年前發生在a市的一起要案,案發時間十月十日,警方稱其為雙十案。那時她還是警校學生,而馮晉驍已和-圖-書經是a市的刑警隊長。只是當時並不是馮晉驍負責那個案子,所以錯過了身為當事人的赫饒。沒錯,赫饒是當事人之一。
「我沒別的事。」意思是要掛電話。
「我知道。」
武力值不及赫饒這點,怕是要被他和顧南亭笑一輩子了,不過,又有什麼關係。蕭熠唇邊有笑意:「有她,我驕傲。」
聽筒里的忙音響起,蕭熠看著花房裡母親和楠楠的身影,就笑了。
馮晉驍受不了他的肉麻:「別廢話了,帶孩子去吧。」剛準備掛電話,又說:「聽說你要對邢唐出手?我倒是覺得,拋開對赫饒的心意不提,他看上去人還不錯,你手下留情。」
「方便的話,楠楠就跟你一起。」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那麼,害怕赫饒了?還有眼下這個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小東西,赫饒那麼堅決地表態與他無關,怎麼他就非認定了是他女兒呢?蕭熠摸摸楠楠軟軟的頭髮,有些理解不了自己。
「把你手上的關於貨車司機的資料發給我,我讓人去查。」馮晉驍接著又說:「你和赫饒遇襲的案子至今沒有進展,現在又滿城都是你和邢唐和她的緋聞,情況對我們很不利。蕭熠,別再私下調查什麼,以防觸及對方的某個點。」
馮晉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楠楠是赫饒的女兒,卻與你沒有血緣關係,你怎麼辦?」
赫饒不言語,可她眼底翻湧的情緒都證明,對於這份愛情,她有多捨不得放手。
聰明如蕭熠在他的提點下有了些許判斷,「你的意思是……」
通話結束,貨車司機的基本資料蕭熠就發過來了。馮晉驍給陸成遠打電話,結合赫饒對事件的分析和掌握的資料交代他,「讓柴宇去查這個人,越深入越好,但不要打草驚蛇,等我調出六年前的卷宗再說。」這才敲休息室的門,示意赫饒可以出來了。
陸成遠顯得有些煩燥:「可已經一個月,她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和圖書露出來,如果說她真的有問題,也隱藏得也太深了。」
赫饒不要蕭熠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盼他和楠楠平安,然後他們,以愛情的名義在一起,與其他任何人和事無關,純粹的只是——因為愛。
越是隱藏的深,結局越會讓人意外。馮晉驍思考了下:「放消息出去,張征有蘇醒的跡象。」
「赫饒,」馮晉驍打斷了她:「難道你真的認為,就憑你一句「分手」,你們這輩子就會斷了聯繫?或許他沒直言表達過什麼,比如說愛你,可你應該能夠感覺到,他對你,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情。」
這傢伙,居然還有心情笑話他。蕭熠坦然反擊:「應該比珩珩不要你時慘烈。」
「那個是綠蘿,纏繞性很強。」
除此之外,酒會夜遇襲案毫無進展。
就在赫饒把六年前自己所經歷的全部案件經過講給馮晉驍聽時,蕭熠帶著楠楠回到了蕭家老宅。在楠楠的正面照上了報紙,赫饒因此與他分手之後,蕭熠怎麼可能再把楠楠帶到大庭廣眾之下?萬一蕭氏總部的樓下就潛伏著記者,他再被偷|拍,赫饒就真的要和他大動干戈了。蕭熠不敢冒險。
蕭熠是真沒想到赫饒連這些都和他說了,他漫不經心地說:「那就要看他的表現了,讓我再看見他對赫饒獻殷勤,我勢必得給他點教訓。否則話都放出去了,沒點作為,怎麼收場?」
赫饒立即表示:「我也去。」
馮晉驍抬眼看看對面坐著的臉色慘白,神色悲戚的赫饒,「在,怎麼了?」
蕭熠被他語重心長的幾句話安撫了,他說:「好,案子交給你,楠楠交給我。」
那起案件因為最終沒有告破,也為了保護受害人的名譽,所以沒有對外公布。但馮晉驍還是從警校同學卓堯那裡了聽說了一些相關的信息。可畢竟隔了六年,對於案件的細節他印象不深。現在赫饒忽然說要調取卷宗,馮晉驍敏銳地意識到她發現了什麼:「有什麼新線和圖書索嗎?」
馮晉驍沒有馬上答應,反而一針見血地說:「你走進這間辦公室前,應該已經決定告訴我當年那些我所不知道的,既然如此,先說說你女兒是怎麼回事?」
馮晉驍倏地看過來,「你的,女兒?」
蕭熠默了一瞬:「她告訴你了?」
人和馮晉驍在一起,蕭熠就放心了,他鬆了口氣,簡明扼要的把今天赫饒所經歷的車禍情況,以及當時suv和貨車所處的準確位置描述了一遍,然後說:「我有種奇怪的感覺,認為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那麼簡單,我讓東寧查了一下那個貨車司機的情況。」
想到某種可能性,蕭熠陡然一驚,他給馮晉驍打電話,問:「她在你那嗎?」
陸成遠已經把張征昏迷的消息放出去了,但那個在漢宮會所對張征下殺手的人卻沒再有動作。于曉玲則像這世上從未出現張征這個人似的,連向警方要求去醫院探視張征的要求都沒提過,而是逛街購物,美容健身,生活如舊。
邵東寧的辦事效率很高,傍晚他就把貨車司機的基本情況查清了:g市下縣某個鄉鎮的農民,為人奸滑,貪財,長期為g市某批發市場送疏菜水果,平均每兩天往返一次g市和鄉下,妻子在家務農,與公婆同住,他們有個兒子,今年十二歲。
「纏繞性呢就是……」
陸成遠都沉不住氣了:「我看這個女人沒什麼價值,我們不用再耗費人力物力了。」
他不方便,人家還有乾爹,蕭熠趕緊說:「求之不得。」
如果被允許,那段經歷赫饒一輩子都不願再回憶,可是現在——赫饒以手肘拄在桌上,手指cha進發間。
「出現在我家的匕首和那夜遇襲,我還是堅持最初的意見,二者是有關聯的。」赫饒又把剛剛經歷的小車禍說了一遍:「我認為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蓄意。對方的目標不可能是驕陽,也未必是我,可能,」話至此,她停住了,然後:「可能是我被曝光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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