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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無所謂的點頭：「妾明白。」

秦行之覺得挺失敗，自己這該是露臉了啊，怎麼顯得如此狼狽呢？這不科學！

小桃紅被噎得神情一滯，說道：「你這小道士也就是會彈琴，骨子裡其實是個壞蛋！別人看不出來，我可沒被你騙住。」

「不是八姑想象的那樣，麻煩您帶我過去一趟。」秦行之說道。

秦行之鬆了口氣，眼睛一亮說道：「你們花魁講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這裏倒是有一首詞，要不送給你吧。」

得，八姑鬆了口氣，不用為難了。

正在這時，珠簾後面露出小桃紅的小臉，嘟著嘴很不情願的說道：「小道士，我家小姐請你過去。」

秦行之痛苦的皺著眉頭：「八姑你不要說了。」

秦行之笑而不語，跟個小丫頭片子鬥嘴有什麼意思。

「妾的命不用算，苦命之人越算越傷心罷了。」

「呸，窮酸！讀了幾年書難道你現在連屎都不拉了？如果真是如此，大爺只能拜服。」

兩人灰頭土臉的往門外走。

很好笑的是，這次沒人幫白牡丹說話。

詩詞對花魁來說簡直太重要了！

當然，有才華的花魁自己也寫詞，但限於眼界出名的很少。因此對古人來講，創作型歌手稀缺，也沒人稀罕。

這話沒頭腦，道爺和你家小姐又有什麼情誼？

「看，你還是不相信我。」秦行之被白牡丹的小白眼激得一哆嗦，但也明白了白牡丹的想法，「如果我是騙你，又何必跑回來跟你解釋一番？我是真的不懂具體琴技，或者說我懂的那些，你肯定懂，我不懂的你還懂。意境這種東西，也不是傳m.ｈeｔｕbook.cｏm•coｍ授就能掌握的，白小姐應該明白。」

到了現在，白牡丹漸漸也相信秦行之真有不能教琴的難言之隱，也就不再那麼難受了。說到底她本來就沒有權力非要秦行之教她琴藝，秦行之也不欠她什麼。

同時給了秦壽一個眼色。

「拉出來的屎又坐回去，服了你了！」

「是啊是啊，你臉皮也太厚了點吧？白小姐是咱三江縣最有名的才女，她那麼求你，你都不肯教她，現在又跑回來，太不厚道了。」

白牡丹白了秦行之一眼，心說你難道有誠意了？對琴技一竅不通，又怎麼可能彈出意境那麼高的曲子？那又不是彈棉花，全場一個音。再者說，說起意境頭頭是道，更不可能不懂琴技了，騙人也沒有這麼騙的。

話題似乎有些亂跑，有人連忙勸說：「各位各位，注意一致對外……」

「你們這裏難道是皇宮？規矩還挺大。」秦行之笑道。

小桃紅教訓道：「一會兒進去，不要到處亂看！」

走到門口，秦行之咬了咬牙，對秦壽說道：「師父你先等我一下。」然後轉身又走回大廳，直接來到八姑身邊，對她說道，「我想了想，還是需要跟白小姐說幾句話。」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秦壽果然是最了解秦行之的人，馬上明白秦行之不是拿喬，而是真的有什麼原因教不了白牡丹，於是重新坐下，悶頭吃水果。

白牡丹終於發自真心的笑了：「道長說笑了……」

秦行之跟著小桃紅往裡走了一段，來到一座獨立的小樓前。

還有個剛開發的本事，秦和_圖_書行之自然不能說。總不能說以後你不小心懷上了貧道幫你解除煩惱吧？那麼說非得給一旁虎視眈眈的小桃紅用門杠子打出來不可。

古人作詞其實相當於現代人寫歌，那都是要唱出來的。然而文人畢竟不是歌星，嗓子不好的多了，五音不全的更多，所以他們寫的時候可以試唱，卻絕不會寫出來自己演唱，而是交給專業人士，也就是歌姬。花魁從某種意義上說，其實也算是歌姬。一個花魁得到一首好詞，等於現在的歌星得到某創作大腕的歌曲一樣，那是可以一舉成名的。

「那就不好辦了，我這人沒別的特長，也就會算命打卦，降妖捉鬼了。算命你不算，降妖你這裏也沒需求，我這心裏挺過意不去的。」

「我靠，死胖子真以為爺爺讀書人就不會打人嗎？」

和平時的坑蒙拐騙不一樣，教人學琴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不可能摟一耙子就跑。

「咦，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嘛。」

秦行之開口吟道：

是，大家都承認秦行之琴技高，白牡丹跟他學藝肯定能更上一層樓。可問題來了，如果白牡丹跟著秦行之學琴，再看看秦行之那小白臉模樣，兩人成天廝混到一起，時間久了……眾人馬上都意識到了危險。

「別不好意思呀。還有，小道長如果有意遊戲紅塵，白牡丹是魁首真不能陪你，我百花閣其他美女還是很多的喲。」八姑早就注意到秦行之趁機占白牡丹便宜了，明白這位不是那種清心寡欲的高人。

秦行之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我就知道你會誤會，所以必須解釋一下。」

「小道長和-圖-書想通了？」八姑的臉色立馬轉陰為晴。

秦壽伸手抓了兩隻蘋果，旁若無人的揣進懷裡，對秦行之說道：「掌門，咱們這就走？」

八姑見群情激憤，倒是不敢帶秦行之去找白牡丹了。說到底她的想法很簡單，白牡丹跟秦行之學琴的目的是拉攏更多客人，如果因為秦行之得罪了現有的客人，那還不如不學呢。

八姑不咸不淡的點頭：「小道長不肯授琴藝，奴奴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呃……好吧，八姑再見。」秦行之打個稽首，在眾人注視下走到秦壽身邊。

秦行之雖然自己清楚自己的情況，心中還是升起一絲歉疚的情緒。不過轉念一想，白牡丹之所以拜師學藝，看重的還是自己的琴技，倒不是對自己有什麼意思。這樣都能感動抱歉，自己的感情未免太豐富了。

白牡丹很難相信秦行之能拿出什麼好詞。想要寫出好詞，天賦和後天學習缺一不可，不是小道士這種混江湖的能做到的。所以白牡丹並沒有什麼熱情，但對秦行之善意的舉動越發有好感了。

「拜見道長。」白牡丹永遠那麼有禮貌。

小桃紅瞪了秦行之一眼，也轉身走了。

「道長世外高人，妾原本就是痴心妄想了。」白牡丹哭著跑回小樓，忽然想明白了，人家小道士雖然落魄，卻終歸是正經人。自己一個青樓女子拜他為師，傳出去丟人的是小道士，而不是自己。這麼一想，白牡丹自認為理解了秦行之的想法。

「小道長，你就教教我家女兒，奴奴不會虧待你的。」八姑媚笑著低聲說道，「看道長師徒兩個的穿著打扮，過的似乎也不和-圖-書富裕……哎呀，奴奴說錯了，您二位這是世外高人，自然不在乎衣著。不過道長如果答應，奴奴不會虧待你的哦。」

可秦行之一個道士能有什麼好詞，不會是道家的煉丹詩詞吧？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心情稍微好了點，白牡丹勉強一笑，說道：「小道長專門跑來解釋，妾多謝道長。如果您沒別的事，妾要休息了。」

還別說什麼花魁賣藝不賣身，女人一旦動情那是什麼都敢幹的。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秦壽還想插嘴，秦行之連忙打斷他：「師父不要繼續說了！」

白牡丹躬身祈求道：「求道長垂憐……」

秦行之還了一禮，一邊打量小樓內的擺設，一邊說道：「我本來要走的，但覺得這麼走了似乎不合適。」

兩人進入小樓，只見白牡丹楚楚可憐的站在那裡，眼圈還是紅的。

八姑不擔心秦行之和白牡丹會發生點什麼不該發生的事，青樓可是受官府保護的，哪有那麼容易其中的姑娘就能隨便私奔？除非兩人到深山老林生活，否則變成逃犯的滋味可不好受。青樓女子私奔，比大戶小姐私奔還艱難。

「那個……八姑，您看時候也不早了，貧道師徒兩個還要做晚課，這就告辭了吧。」秦行之灰溜溜的對八姑說道。

「哼，不就是彈琴厲害點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小桃紅怒了，「不願教就不教，我家小姐這麼求你都打動不了你，我看你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我不是不想教你……好吧，我也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彈琴屬於稀里糊塗彈奏的，對琴技幾乎一竅不通和-圖-書，所以沒法教你。如果不是這樣，傻子才會不願意和你這樣的美人兒交流琴技呢。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哎，白小姐別這樣呀……」秦行之愕然叫道。

「白小姐不必這樣，我確實不能教你什麼。」秦行之無奈的說道。

白牡丹仍然不相信秦行之，但這次她確實感受到了秦行之的誠意。

秦行之見八姑猶豫，嘆了口氣說道：「那算了吧。」

廢話，這時再不走，沒看八姑沒了好臉色了嗎？

白牡丹一雙秀目直直看著秦行之。

「小道士，我看你算了吧，你剛才都把人家弄哭了。」

白牡丹見秦行之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眼淚終於嘩啦一下流了下來，也不管其他客人了，掩面轉身奔入珠簾後面消失不見。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死胖子，說話太也粗俗，什麼屎呀尿呀的？」

這下底下的客人們不願意了，小道士真要教白牡丹學琴？不行，這是要出事的，就小道士這長相，本身就是最危險的武器，再加上身懷一身高明的琴藝，分分鐘勾引白牡丹私奔的節奏。這事兒咱們得管呀！

秦行之更痛苦了：「八姑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一個嬌滴滴的美女就差跪下哀求了，秦行之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恨不能馬上答應。這是天大的好事，既能賺錢，還能和美女朝夕相處，做夢都能笑醒，可是祖師爺在上，道爺做不到呀！

秦行之苦笑：「看來你還是不能釋懷……教琴我肯定不行，你看有什麼地方我能幫你的，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要不，我給你算一卦？我們鴻蒙派算命還是很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