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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劉太后聽沒聽到就不好說了，反正臉色很差就是。

「不一樣，我這是親娘。」

「我神馬都會。」

吹牛誰不會啊？秦行之越是這麼說，劉太后越不信，當即搖頭道：「不用換，就寫詩。」

相對來講，李奉常更詫異。他比較了解小道士，如果說秦行之能自創符咒讓人無比震驚，那好歹還是專業領域內的事，寫詩作詞……憑什麼呀？

「說過了呀，我神馬都會。」秦行之一臉天真。

孫蒙瞪了秦行之一眼，沖太后笑：「沒什麼，小道士剛才自稱才疏學淺，不願做朕的侍讀。這怎麼能成？朕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個釘，正教育他呢。」

劉太后忍不住皺眉道：「小道士，你連留白都不知道，這首詩莫非是你抄別人的？」

秦行之對這把自己看成兔爺的「老娘們」實在沒什麼好感，雖然還是不敢得罪她，卻也不想繼續奉承。

「我神馬都會。」

小道士的那點文化底子都來自秦壽，老道能教出個才子來？別逗了。

正所謂要想騙過別人，先騙自己，小道士深諳其中的道道，理直氣壯的抄襲遠遠不夠，還得從骨子裡把它當成自己寫的才行。

「嗯，道化陰陽，乾坤分立，此乃天道。」李奉常斟酌著說道，「在我道家看來，後天返先天，化陰陽為混沌，方能得窺天機，這是所謂『逆天而行』的真意，並非外人誤會的不敬上天。

秦行之雙眼冒火：「我說你們皇家都有病吧，www.hetubook.com.com沒見過長得帥的還是怎麼地？這侍讀老子不當了，道爺堂堂鴻蒙派掌門，愣是被這老娘們給侮辱了！」

李奉常和劉太后都愣住了。

而且作為嶗山道長，李奉常還得說實話。

秦行之這才明白孫蒙的意思，可他不想露怯，硬撐著把嘴一撇：「我又不是和尚，不化緣，沒事去敲人家門幹嘛？這叫做虛構！

劉太后心說，這牛吹得就沒譜了，生孩子你會嗎？不過劉太后是大人物，即使不喜歡小道士，也只打算在秦行之擅長的學問上挫敗他。要是換成秦壽師徒那樣的，這話就是作繭自縛，非讓你生個孩子試試不可。

李奉常一愣，好端端的討論大婚，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一喪夫的女人，問這個恐怕不合適吧？

「兔爺就是……」秦行之左右看看，湊近孫蒙耳邊解釋了幾句。

秦行之很意外：「咦，沒看出來啊，胖……陛下文學修養還挺高。」

仔細想想，還真不能怪太后多疑。

比如李太白寫『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接著就是『舉頭望明月』，這不就是想象嗎？否則他在屋裡怎能看見月亮，難道他家沒屋頂？」

「哀家風聞，民間如今有蓄養孌童之風，為此常常深感憂慮。如道長所說，陰陽相吸才是天道，那些歪門邪道之徒，哀家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

秦行之搖頭：「誰知道……好像剛才在說什麼陰陽乾hetubook.com.com坤的，這跟我們有關係嗎？」

如今的秦行之，夢中世界記憶比以前清晰，學過的東西幾乎都想起來了。不說別的，孫懞懂什麼叫方程，什麼是圓周率嗎？顯然不可能。

「兔爺？胡扯，你我又不是妖怪。」

孫蒙和秦行之正聊得高興，忽然感覺彷彿脖子後面有冷風在吹，抬頭髮現太后和李奉常雖然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目光卻都在自己兩人身上，不由奇怪的問：「他倆看我們做什麼？」

秦行之感動極了：「李道長知我！」

秦行之撇嘴：道爺再才疏學淺，也比你這濫用成語的貨強。

於是腦袋一甩：「學問嘛，貧道還是有那麼一點滴。」

「一見鍾情」用在倆人身上，似乎還挺妥帖的。

象那些穿越者，抄完詩詞竟然會愧疚，簡直不可理喻，道爺才沒那些毛病呢。

孫蒙樂了：「那叫留白好不好？」

李奉常開口道：「太后，對秦道友，貧道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從小修道，在禮儀方面確實有點……不太講究。不過，貧道以為，他本性善良樸實，倒不至於信口開河。」

秦行之暗笑，論鬧騰咱哥倆固然不相伯仲，論學問嘛——嘿嘿，你小胖子可不如道爺！

「可會詩詞歌賦？」

換孫蒙茫然了：「什麼轉換？」

這簡直再明顯不過了，李奉常頓時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合著劉太后不是春心思動，而是擔心陛下和小道士有什麼超友誼的勾當吶！

劉太后板著臉咳m.hetubook.com.com嗽一聲，提高聲音問：「陛下和小道士在說什麼？」

秦行之登時臉色大變：「孌童？」

雖說友誼有時和地位無關，可皇帝根本不是那種深居皇宮不出門的人，經常溜到外面轉悠，他要是愛交朋友，按道理說，根本輪不到小道士嘛。

「哦，小道士學問不小？」劉太后看向秦行之，「那哀家可要考考你了。若是真有學問，給陛下做侍讀自然是好事，否則恐怕哀家要干涉了。小道士，你怎麼說？」

秦行之茫然：「我什麼時候敲人家門了？」

既然如此，現在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說著，劉太后拿眼瞪小皇帝和秦行之。

「說了你也不懂。」

「是啊，你懂？來，給朕說說。」孫蒙伸手摟小道士的肩膀表示親密。

得益於老道的言傳身教，小道士幾乎不知節操為何物，抄襲夢中世界的詩詞那是完全沒壓力。

孫蒙愣了愣，隨即大怒，低喝道：「說什麼呢！那是我娘，就算她錯了，作為朋友你也該尊重一點吧？」

劉太后沒想到秦行之真能寫詩，而且細細品味，這首詩竟然還是上乘佳作。

「廢話，也沒見你尊重老道。」

這分明是道爺現場作的！

一個是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另一個則是連度牒都沒有的野道士，地位可謂天差地別，怎麼就成朋友了呢？

「笑話，老道也是我親師父。」

劉太後半信半疑。

「我神馬都會。」

劉太后恨得牙痒痒，小道士長得倒算清秀，可惜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個狂到沒邊的性子，也不知怎麼活到今天沒被人打死的。好，你什麼都會是吧，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劉太後點頭：「陛下願意讀書，哀家甚是欣慰。不過侍讀嘛，哀家覺得還是別麻煩小道士了。他是道家苗裔，陪你讀聖賢書不合適，況且也耽誤修鍊。」

不回答還不成。

劉太後點頭：「哀家受教了。」

秦行之往後一縮，抬手把孫蒙的胳膊打開：「還說個屁呀，敢情他們把咱倆當兔爺了！」

一首詩脫口而出：「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對啊，難道李白要這麼寫：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下床打開門，走到院中央。天氣有點冷，緊了緊衣裳。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孫蒙急了：「不行！讀書講究個趣味，沒小道士陪著，那可沒什麼意思。再說了，您也別小瞧他，他學問不小，就比我差那麼一點點……」

既是逆天，自然就不是常態，對普通人來講，陰陽分立才是正道。天下萬物皆分陰陽，雖草木頑石也不例外，陰陽和合，才能化生萬物，若是全都不遵守陰陽之道，恐怕天地間終究會變成一片孤寂。」

「我神馬都會。」

把太后稱為老娘們，大齊朝除了秦行之，估計也沒誰了。幸好談話僅限於兩人之間，秦行之雖然憤怒，聲音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

「小扣柴扉久不開——不就是去亂敲人家門嘛。」

敢情他抄襲都不夠和*圖*書敬業，都懶得仔細推敲詩句中的意思。

孫蒙拍手叫好：「好詩，好詩吶！」

秦行之暗中惱怒，你們怎麼都這樣啊？三江知縣王好古懷疑道爺抄襲，你劉太后也懷疑，我長了個抄襲的臉還是怎麼地？

劉太后終於不耐煩了，臉一沉：「不得胡鬧！小道士，你到底擅長什麼學問？」

「既然如此，你做首詩給哀家看看。」

「留白？」

「還說了孌童呢，孌童是什麼玩意兒？」

李奉常擔心的偷偷觀察了一番劉太后，心說您貴為太后，可千萬別起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你！……天文地理可有涉獵？」

孫蒙目瞪口呆。

「呵呵，琴棋書畫呢？」

秦行之樂了：「太后可聽說過密州府花魁大賽？貧道隨便寫了幾首詩詞，輕鬆助三江縣花魁成為魁首。我說這個不是想自誇，而是讓您明白，寫詩作詞對我實在沒挑戰性，您還是換個比較好。」

秦行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不就是鏡頭轉換嗎？」

「貧道抄別人的？你抄首試試……呃，我的意思是，這麼好的詩，貧道就是想抄，那也得有人做出來才行，對吧？我一個道士，根本不認識文人士子。」

「那是自然，朕也是經過名師調|教的。如今正是杏花開放之時，你這首詩可應景了。不過，跑人家門前亂敲，你就不怕被人用棍子打出來？」

劉太后問：「你都會些什麼？」

說實話，以前要不是夢中世界記憶模糊不清，早把那些詩詞據為己有了，絕不會承認是做夢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