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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打算解釋。」殺先生搖頭。

殺入聖可能覺得秦行之有點弱智，提醒他：「你是道士。」

「我是白馬山恨天宮的人。」殺先生果然沒法繼續保持平靜，瞪了秦行之一眼繼續道，「我叫殺入聖。」

恨天也好，恨道士也罷，這傢伙牛氣哄哄的要和自己比斗，八成也是修鍊的人。只要你修鍊，道爺就不怕你。

秦行之不耐煩了：「知道知道。我也說過，關我屁事。」

「那是大齊人嘍？」

「這麼說就因為我是道士？奇怪，道士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如此恨道士……我不否認道士也有壞人，不過大多數道士還是品德高尚的嘛。」

秦行之只好求助楊旭：「楊大人，您聽說過白馬山恨天宮么？」

耶律乞買是正使，按說整個使節團他最大，以契丹上位者的習慣，動手殺剛才說話的人都不意外。可他卻並沒有發火，只是哼了一聲。

這名字聽著就帶了一股濃濃的憤世嫉俗味道，跟恐怖組織似的。

退一步講，即使你不修鍊，全靠物理攻擊，就憑那小身板，也沒什麼好怕的。再退一步，殺入聖天賦異稟力氣奇大……打不過，道爺還跑不過個跛子？

楊旭捻著鬍鬚：「白馬山老夫知道，契丹人傳說自己起源於白馬青牛，白馬山乃契丹聖山。恨天宮嘛，老夫就從沒聽說過了，聽起來似乎像某個道家教派駐地。」

倒不是怪物，只是個三十幾歲模樣的男人，但他和契丹人打扮完全不同。穿m.hetubook.com.com了一件灰布長袍，袍子上面還有個帽兜，套在那人的腦袋上，在秦行之看來，和西方世界的僧侶打扮差不多。

殺先生繼續搖頭：「不是，也不是高麗人、大理人、交趾人……」

殘疾人殺先生嗯了一聲，看向秦行之：「道士？」

「另類？嗯，是挺另類。不過我不是契丹人，你看我這幅模樣，如果是契丹人，用不著長大就被爹娘弄死了。」

「我對美人不感興趣。」

於是秦行之夷然不懼：「比斗沒問題，不過老殺吶，道爺不得不批評你兩句。契丹人熱血上頭是為了搶女人，你好歹是國師弟子，難道也愛玩兒衝冠一怒為紅顏？」

耶律乞買唿哨一聲，帶頭就往遠處跑。

殺入聖淡然道：「我要和你比斗。」

秦行之沒跑。

讓大家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契丹人連猶豫都沒有，也不看耶律乞買的意思，嘩啦一下全部退開。

秦行之大惑不解：「至於嚇成這樣嗎……難道你練的是生化攻擊？」

嶗山太清宮，白馬山恨天宮……確實有點像。

小道士提一個名詞，殺入聖就鄙夷的冷笑一聲，顯然小道士猜得都不對。

難道說契丹風氣變了，如今崇尚扶弱助殘？

這一看，小道士驚訝不已。

秦行之頓時樂了，什麼人都想和自己比斗，這是為什麼呢？你們看道爺長得帥，就以為道爺靠臉吃飯，殊不知道爺靠的是實力。

「沙漠的沙？h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m」

秦行之好整以暇的將大拇指豎起來：「不猜了，你動手吧。」

秦行之再次打量對方：「看不見頭髮，眼睛可是黑的，也不像色目人吶。」忽然震驚的瞪大眼，「道祖在上，難道你是外星人？！」

大喝一聲，殺入聖舉起尖刀，狠狠刺了下去。

秦行之乖乖閉嘴，心說你裝出一副得道高僧的傻逼樣給誰看吶，道爺分分鐘讓你破功。

殘疾人跛著腳走到耶律乞買身旁。

其他契丹人也是忙不迭逃離，彷彿殺入聖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似的。幸好棒子館主院面積不小，這群彪形大漢跑到角落裡，可能覺得到了安全距離，這才停下，沒直接竄出院子。

耶律乞買大怒：「混蛋，你敢侮辱國師弟子！」

之所以感到意外，是這人明顯身有殘疾，左袖空蕩蕩的，左臂幾乎已經沒了，而且右腿似乎還有些跛。要知道契丹人崇拜強者，這樣的殘疾人在契丹估計都混不下去，更不必說指揮別人了。

殺入聖傲然道：「殺人的殺！」

「靠，這姓氏太叼了。姓殺，怪不得恨道士呢。不過老殺啊，你這是混淆概念，我是問你的出身，不是目前住在哪兒。」

體型消瘦，個頭明顯比那些契丹大漢矮了一大截，加上一直隱藏在別人身後，因此大家才一直沒注意到他。

耶律乞的反應更讓人奇怪，他居然躬身給對方行了個禮：「殺先生。」

對了，殺入聖自稱恨道士，不可能是道家弟子。再說他這和-圖-書身打扮也不像，跟阿薩辛鷹巢刺客似的，就差綁上把袖劍了。道士哪有「恨天」的，那還修什麼道？

「師尊說我在大齊出生，但只要加入恨天宮，就永生永世是恨天宮的人，不再是天下任何一個國度的子民。」

秦行之茫然點頭。

「靠，還帶動刀子的？老殺且慢，咱商量一下，文斗行不行，刀子太危險了，道爺怕傷著你。」

這些特徵還不至於讓大家驚訝。

「這話說的，道士吃你家肉了，還是睡你家床了？不，你不用解釋，因為——」秦行之無所謂的聳聳肩，「關我屁事啊。」

殺入聖不屑一顧：「道家教派？呵呵。」

「你的武器是什麼，有激光劍嗎？能量槍呢？你們怎麼來的，通過蟲洞還是超空間躍遷？來了多少人？有智能機器人嗎？……」

明白，上位者都這麼忽悠人，什麼企業就是你的家，同事都是伐木累啦，你從家白拿點東西他立刻不願意了。殺入聖的師尊顯然是個合格的領導者。

「你們來地球什麼目的？」

秦行之認為殺入聖更腦殘，這點事兒都轉不過彎來：「我也沒否認吶。來，我給你分析一下，你恨道士，我是道士，所以你恨我，符合邏輯吧？但是呢，還是那句話——你恨我，那是你的自由，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爹，還非得讓你愛我？」

「……」

殺入聖根本不理會秦行之，刀子抽出來，整個人的氣質猛地變了。如果說先前一派平和，此時全身散發出凌厲的和_圖_書氣勢，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扭曲，說不出的嚇人。

因為殺入聖刺的，是他自己的胳膊……

殺入聖左臂少了三分之二，前臂完全沒了，上臂也不完整，這當然沒什麼可驚訝的，他剛露面大家就注意到了。

契丹人群中走出一人，擺擺手：「都退開吧。」

這次換殺先生茫然了：「外星人？」

殺入聖冷笑一聲，並不解釋。

這是原則問題。

具體原則如下：道爺和師父最重要，道爺的東西其次（沈憐兒、熊六梅，狐狸精等人，包括剛加入的雙胞胎，都屬於「道爺的東西」範疇），然後才輪到好朋友孫蒙，再然後，才是孫蒙的大齊朝。

「你的飛船在哪兒？」

殺入聖擺擺手阻止耶律乞買。

你別管道爺有沒有修為，道士、和尚、妖怪、武林高手，碰到道爺的黑洞和金手指都得跪，這不是實力，什麼是實力？

「也罷，閑著也是閑著，道爺就和你比斗一回。咱也別提什麼賭注了，畢竟你不為美人，又是國師弟子，我呢，如今也算成功人士，談賭注丟人——你擅長什麼？武功？道法？佛法？不會是妖法吧？」

「我說過，我恨道士。」殺入聖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開口道。

秦行之暗叫不妙，心說動用武器，道爺可不一定扛得住。跑自然沒問題，可一上來就跑，豈不是很丟臉？

比耶律乞買說話還好使，這傢伙難道才是正使，耶律乞買是個冒牌貨？按說不可能，這又不是行軍打仗，至於找個替身嗎？

回和_圖_書頭看看孫蒙，只見胖子滿臉無辜，看來指望他是沒戲了。實話實說，多數時候皇帝還不如大臣們知道得多呢。

管你恨天還是恨地，沒打起來就好。

「飛船？」

殺入聖也沒客氣，抬手就把袍子扯了下來，露出的上身竟然非常健美，六塊腹肌十分明顯。

不過恨天宮是什麼玩意兒？

殺入聖噌從背後抽出一把尖刀。

可那剩餘的上臂，茬口居然挺新，還隱隱有血滲出，又是怎麼回事？

「國師弟子？」秦行之恍然大悟，怪不得契丹人這麼聽話呢，原來殺入聖的師尊是契丹國師。「國師」這個詞兒聽著就十分高大上，比如西遊記里車遲國的那三位……奇怪，契丹人沒事給自己找個國師幹嘛？

秦行之就不是個愛思考的人，搖搖頭道：「好吧，道爺承認自己孤陋寡聞，你們恨天宮很牛，行了吧？你老殺阻止契丹人的自殺行為，貧道替老天謝謝你。大家都挺忙的，這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小道士雖然不在乎挑起兩國戰爭什麼的，可大齊朝是孫蒙的，他也不想看到孫蒙為兩國爭端頭疼——當然，如果契丹人執意要搶雙胞胎，小道士也不會慣著他們。

「住口！」殺先生終於忍不住了，提高聲音喝道。

不僅秦行之，其他人看了也十分意外。

「我最恨道士了。」殺先生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也是契丹人？打扮挺另類的嘛。」

秦行之好奇的看向那人。

眾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