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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補償？」沈半城完全理解不了皇帝的思路，肯放自家女兒已經是天恩浩蕩了，還談什麼補償？

「這話說的，不差錢直接給我呀。算了，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迎娶沈憐兒，咱就別節外生枝了。」

秦行之搖頭：「別急，我找你有正事。」

太祖是穿越者，如果有可能，他一個爵位都不想封，大家都開開心心做平民不好嗎，非要分出個三六九等？至於說皇帝——朕這麼牛，和你們是不一樣滴。

「貴圈真麻煩。老道把它交給你，就不怕你給弄丟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沈憐兒輕輕對秦行之說道：「你先回去吧，妾會和父親慢慢解釋清楚。」

「這話說的，人家吃飽了撐的？搶根棒槌。」

「朕不差錢。」

儘管不太熟悉官場，小道士也知道，封爵這種事在大齊根本不可能。文良純那些重臣都沒個爵位，他一個無功無祿的小道士被封爵，信不信他們撲上來咬死自己？

對於連自己大婚都追求熱鬧的孫蒙來說，不節外生枝就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嘛，道爺知道你們正是戀奸|情熱之時，才沒來打擾你。你倒好，自己玩得興高采烈，就不知道替道爺想想？」

「對啦……啊呸，不對！我是說，我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個媳婦玩……呃，過日子啦。」

沈憐兒給父親行了個禮：「爹，當初女兒鬼迷心竅，硬要入宮做宮女，等悔悟過來已經晚了。幸好，小道長給陛下做侍讀，偶見女兒以和-圖-書淚洗面，於是問清緣由，去求陛下開恩，將女兒從宮中除名……」

「是這樣的，貧道……」

可惜他畢竟還是要遵守時代規則，大家跟隨他征戰天下，求的無非是個公侯萬代榮華富貴。

小道士滿臉得瑟：「普通侍讀肯定不行，可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竄天猴，貧道和皇帝是鐵哥們。」

隨著時間推移，和殺入聖預料的一樣，戒嚴逐漸開始鬆懈，距離他們啟程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所以儘管儘力壓縮爵位數量，貴族還是有的。

孫蒙也不再多問，招呼秦行之：「走，玩兒去。」

秦行之撇嘴：「道爺比我師父靠譜。不是我吹，就憑我這獨門本領，棒槌在我手裡，誰能搶走？道士？和尚？妖怪？還是武林高手？」

孫蒙不甘心的咂吧嘴：「不夠熱鬧……」

孫蒙這才鬆了口氣：「娶唄，反正沈憐兒就在你家，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道士一本正經：「當然是好聖旨。沈員外，憐兒妹妹在宮裡洗了那麼多天衣服，連工資都沒拿齊就辭職了，皇上未免心中有愧，因此他決定補償沈家。」

小道士微笑搖頭：「聖旨沒來，貧道怎能亂說？我是個靠譜的未婚青年，才不隨便泄露機密呢。」

孫蒙不樂意了：「老道這話朕不愛聽，什麼叫閑著？陪皇帝讀書，這是非常重要的任務。」

「還有什麼比玩兒更重要？」孫蒙不解。

孫蒙當然沒意見，以前還是他主動提起來的，只https://m.hetubook.com.com不過當時小道士拒絕了。孫蒙甚至認為，既然沈憐兒同意了，這個賜婚必須越高調越好，小道士顯擺，他也跟著高興嘛。

秦行之把師門至寶「鴻蒙」，也就是那根灰不拉幾的棒槌往桌上一扔：「別提了，老道非讓我帶著，說什麼我現在也不怎麼打理符籙店生意，閑著也是閑著，在外面瞎逛時順便收個徒弟什麼的。」

沈憐兒輕輕搖頭：「女兒不做宮女了。」

秦行之也沒心情玩了，直接離開皇宮，回家找沈憐兒邀功。

這天，秦行之來皇宮找孫蒙「侍讀」。

孫蒙沉吟：「先皇教過朕，想做一件事卻被大多數人反對，就要用利益來誘惑他們。具體到封爵上，我覺得用利益均沾的法子比較合適。你看呀，如果我給每個大臣都封爵，他們應該就沒理由用祖宗規矩反對你封爵了吧？」

於是小道士再次來到沈府。

「也好，胖子辦事給力，我估計聖旨明天就能到，我們不會分開太久的。」

當然這僅限於活人。

孫蒙是個說干就乾的性子，立刻下手寫了聖旨，交給太監遞送中書省宣旨。

沈半城當然不會失落，他一開始就不願沈憐兒做什麼宮女，如果女兒沒說假話，真的不需要繼續做宮女，他絕對要感謝上蒼。問題是，這怎麼可能呢？

「小道長別來無恙。」沈半城愛搭不理的回了一句，看向沈憐兒：「可是陛下再次開恩准你回家探親？女兒呀，陛下宅心仁https://www.hetubook.com.com厚，可你既然做了宮女，也不能老往家裡跑吶，別人會說閑話的。」

「就說行不行得通吧。」

這事兒必須經過禮部，不僅是個名正言順的問題，也需要禮部了解雙方情況，計算黃道吉日什麼的。

「不管怎麼說，這玩意兒比拂塵實用，逼急了還能用來砸人，因此我也沒拒絕。」

沈憐兒沉默片刻，說道：「送妾回家。」

「當然有關係，我需要你給我賜婚。」

「得了吧，你讀過書嗎？」

心說，當然是補償你一個英俊帥氣、前途光明的女婿，岳父大人，您就沒事兒偷著樂吧。

沈憐兒臉一紅，白了秦行之一眼，低頭不語。

孫蒙大吃一驚：「難道你想和我們一起玩兒？！」

於是孫蒙點頭：「沒問題！有朕這個皇帝賜婚，沈半城祖墳冒青煙，沒有拒絕的理由。」又沉吟道，「不過朕覺得，你這個侍讀的閑官還是太小了，不夠威風，你又不喜歡做實權官管事兒，要不這樣，我給你封個爵吧。」

「你這個叫『拉人下水』更貼切。」

沈半城完全糊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了讓我裝次逼，你也是夠拼的。不過這買賣明顯不划算啊，你那些大臣誰不比我功勞大？到時他們的爵位都比我高，滿京城一抓一大把，我還裝個屁。再說了，封爵是要食邑的，你得花很多錢！」

「我要真讀書，你也不肯做這個侍讀呀。對了，收徒我能理解，你鴻蒙派只有大小兩個道士，確實寒磣了點。不過收和*圖*書徒幹嘛要帶棒槌，難道還要先試試徒弟抗不抗揍？」

秦行之笑道：「沈員外，其實上次回家，憐兒妹妹就已經不是宮女了，她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孫蒙看見小道士就樂了：「你怎麼把棒槌帶來了？」

沈半城懷疑的看向秦行之：「侍讀，也不能在皇宮到處逛吧？」

「閉嘴，沒問你！」沈半城瞪了小道士一眼，「女兒，你來說。」

「為什麼要亂？難道憐兒妹妹不做宮女，你還感到失落不成？」

我家小妾身體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也搜了幾次山，結果是一無所獲。

大齊只有開國時才封過爵，現有的貴族都是從那時一代代傳下來的。

皇帝賜婚不能完全算中旨。成親是人生大事，擱任何人身上都馬虎不得，不是說皇帝隨便開口，百姓就毫無反抗餘地，至少在大齊，皇帝還不能全權做主百姓的婚配。

進入初夏，天逐漸熱了起來。

秦行之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沈半城苦笑：「小道長，求你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心裏亂糟糟的。」

沈半城心說這混賬東西，還給老夫改姓了。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殺入聖帶著金大丫和師弟們，轉移了好幾次。在到處戒嚴的情況下，恨天宮弟子本領再強，想無聲無息逃回契丹也基本不可能，但利用山中複雜地形，依靠強悍的肉身修為，躲開搜山隊伍，對他們來說並非難事。

「岳……員外，又見面了。家中一切安好？學習小弟學業還順利否？諸位夫人身體可安康？」秦行之笑得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cｏｍ跟一隻偷了雞的狐狸似的。

有人也猜測過，既然沿途沒有任何動靜，殺入聖等人應該還沒逃回契丹，說不定依舊藏在京城附近，比如周圍的山裡。

秦行之愣了愣，說道：「雖然你是皇帝，我覺得這事兒你還辦不到。」

官兵仍然沒找到刺客。

秦行之擺手：「別瞎想了，抓緊給道爺辦。」

「這是鴻蒙派掌門信物，收徒必須用它舉行儀式，否則祖師爺不承認的，懂嗎？」

沈半城打了個激靈，顧不上計較小道士說話曖昧，急聲問：「聖旨，什麼聖旨？」

按慣例，大臣死後會被封個爵位，但那純粹是種榮譽，不能繼承，所以大臣後人該是平民仍然還是平民，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沈半城一瞧，女兒怎麼又和小道士一起回來了？這也太不像話了！皇帝也是真不靠譜，自己的宮女都不看好，老是讓個小道士拐著亂跑……沈半城對皇宮治安大感憂心。

孫蒙想了想，嘿嘿笑了起來：「和楊採薇玩，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這是典型的飽漢不知餓漢飢吶。我問你，你大婚已經一個月了，我可來找過你？換成從前，你早就跑我家找道爺了，為什麼這次就沒有？」

太祖拗不過開國功臣，只好在後代身上打主意。因此他規定，後世除非有匡扶社稷、開疆拓土之類巨大到無法用官位滿足的功勞，否則不可輕易封爵。

「那就好……什麼！」沈半城嚇得不輕。宮女是說不做就不做的嗎，女兒這次，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懂你，饑渴難耐了嘛。」